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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吃饭吃饭……”
见柳俊不想深谈,方朝阳也很识趣。再说酒席就摆在新落成的教室里,人多嘴杂,确实也不是谈话的地方。
“方书记,喝点酒吧!”
七岭冲的书记弯腰问道。
方朝阳瞥了一眼桌上摆的“瀚湖大曲”,脸色就是一沉,不悦道:“你们就用这种酒招待贵客?”
七岭冲的书记神色就很是尴尬。
这个还是主宾席上才有的,其他席面上,可全是乡下地方自酿的农家米酒。
七岭冲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东西?
这个时候,石重及时给方朝阳解了围,压低声音陪笑道:“方书记,我车上还有两瓶五粮液。”
方朝阳眼神一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石,还是你想得周到,快,去拿过来……”
白杨却是知道柳俊于喝酒之道不是很内行,也及时出面,轻启嘴唇说道:“方书记,石县长,我们下午还有事,酒就不喝了吧?”
她是女同志,讲这个话无人怪罪。而况且,眼下诸人之中,以她分量最重,既开了口,方朝阳便不好驳回,只得笑道:“好好好,一切都听白部长和柳部长的,不喝酒,吃饭!”
方朝阳发了话,酒席这才继续进行。
不料才吃到一半,乡政府的值班员急匆匆跑了过来,神色极是紧张,附在七岭冲书记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七岭冲的书记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什么事?”
方朝阳不悦地道。
“方书记,是……是柳书记……市委柳书记的电话……”
一句话将方朝阳也惊得骇然失色。
柳书记竟然将电话打到七岭冲来了,可见一定是头等大事。好在七岭冲书记接下来一句话,让方朝阳怦怦乱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柳书记请柳俊同志接电话。”
这回轮到柳俊同志惊讶不已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得老爸如此紧急,把电话打到七岭冲来?莫非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当下柳俊顾不得吃饭,匆匆给大家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一路小跑着去乡政府办公室接电话。
“爸,是我……发生什么事了?”
柳俊很紧张地问道。
“你马上回来……梁经纬同志和何梦洁同志在我们家里呢,说有紧急事情要马上见你!”
柳俊顿时晕了一下。
梁经纬与何梦洁到了大宁市?也不提前通知一声,直截了当就“杀”上门来了?这却是怎么说的?
“什么事知道吗?”
“你回来就知道了!”
柳晋才不愿意在电话里面多谈,不过语气还是很平静。
柳俊心里头就安定了一些,答道:“好,我马上赶回来。”
回到宴席上,白杨和柳兆玉都关心地问道:“小俊,什么事?”
“没啥大事,家里来了两个朋友,我爸让我赶紧回去。”
柳俊微笑道。
大伙都松了口气。是柳书记的家事,而且不是很要紧,这就好了。刚才真是将大家都吓坏了。
“方书记,石县长,对不起啊,我先走一步了。”
柳俊说道。
“一起走吧。”
白杨也站起身来。
“是啊,一起走。”
王毅然也道。
他今天来参加这个落成典礼,本就是起个表明态度的作用,白杨柳俊都走了,他还留下来干嘛?
“一起走一起走!”
方朝阳也站起来。
“好吧。”
……
“经纬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回到家里,已是将近下午四点钟左右。一进门,就看到全身戎装,英姿飒爽的梁经纬夫妇坐在客厅里,腰身挺得笔直。
柳俊与他们多时不曾会面,一见之下,颇为亲切。
梁经纬与何梦洁都站起身来,笑着与柳俊握量他,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使了三分力道,微笑道:“功夫没荒废,身子骨还是那么结实!”
“那是,每天晨练一个半小时,雷打不动!”
见了梁经纬的神情,柳俊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处。
“经纬哥,嫂子,远道而来,有何见教?”
柳俊笑着坐下来,朝自家老子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专程来拜访一下柳叔叔。这么多年,疏于问候,是我们做子侄辈的不走了。”
梁经纬笑道。
柳晋才便微笑着摆了摆手。
“顺便也看看你。另外,爷爷要我问一下,看你这几天有没有时间……”
柳俊刚刚平静下去的心又是“怦”地一跳。
梁经纬口中的爷爷,定然是指的何老爷子,而不是向阳县枫树村的梁家爷爷。
怎么,老爷子又“想念”我了?
“……爷爷说,如果你有时间,请你去首都做客,陪他聊聊天说说话。”
果然,梁经纬接着说明了来意。
柳俊不由得苦笑起来。
还说没什么要紧事?
何老爷子召见,还派了梁经纬与何梦洁亲自登门来接,可是极其隆重的礼节了。就这,还要问自己有没有时间!
老爷子也太给面子了吧?
“什么时候动身?明天上午才有去首都的航班……”
柳俊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老爷子召见,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天没有塌下来,就得马上赶过去。
“飞机在大宁机场等着,你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起飞!”
梁经纬微笑着说道。
呵呵,又可以享受一番“首长待遇”了。
“爸,那我去一趟吧!”
柳俊向柳晋才说道。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再是老爷子召见,自家老子在座,这个礼数是一定要讲的。
柳晋才点了点头,脸色很平静。
他当然知道,何老爷子在这个时候紧急召见柳俊,必定有重大原因,绝不是当真要和他聊聊天说说话那么简单。不过他也不好当着梁经纬夫妇的面,和柳俊探讨。至于这个时候将柳俊叫到一边去单独说话,就更不合适了。但他相信这个儿子,绝对可以应付得来。
“去吧,代我向何老问好!”
“哎,好的……”
……
柳俊简单收拾了两套衣服,上了梁经纬的车,直赴大宁机场。还是一架运…8飞机,唯一不同的是,梁经纬直接将车子开进了机腹,没有任何检查手续,可见这架飞机,是真的为他派来的,绝非就便。
下午七点,柳俊出现在首都那个幽静的四合院。
何老爷子武老爷子两位端坐在客厅的太师椅里,一位肩章闪亮的中将坐在下首,神色严峻,正是南方军区参谋长何长征。另有两位同样肩章闪亮的少将,坐在何长征身侧。柳俊一下子就认出了两人的身份。脸形偏瘦长,神情儒雅的那位,与何长征长相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何长征的同胞弟弟,总参某部的部长何东进。脸型方正,神情威严的那位,却必定是武秋寒嫡亲的大哥,武警某部的部队长武黄河。
何家和武家的重量级人物,何梦莹都曾细细向他介绍过的。
其他几位在政界工作的二代人物,却不曾在场。
见了这个开“军事会议”的架势,柳俊心里头更加有了底。
“何爷爷好,武爷爷好,何伯伯好,何部长好,武司令员好!”
柳俊走上前去,鞠躬如仪,——请安问好。
何老爷子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淡淡说道:“柳俊,又见面了。”
“是的,何爷爷。”
柳俊也不饶舌,规规矩矩答道。
“坐吧!”
柳俊老早就注意到,武黄河身侧,还空着一个位置,和几位将军所坐的椅子一样,是黄梨木雕花的太师椅,光可鉴人,正对着何老爷子和武老爷子。
何老爷子的手指的正是这个位置。
“谢谢何爷爷!”
柳俊再微微一鞠躬,也不谦让,在太师椅上落座。
“奉茶。”
何老爷子依旧语调平静。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柳俊鼻端立即闻到一股熟悉的幽香,不用侧头,也能知道是何梦莹。何大小姐也是一身戎装,将一个考究的白瓷杯轻轻放在了柳俊面前,随即退开,与梁经纬何梦洁坐在后排的椅子上,双手抚膝,目不斜视。
连勤务兵都由何梦莹亲自充任,此番“会议”规格之高,可想而知。看来这个客厅里,真正的外人就只有柳俊一个。很显然,何老爷子武老爷子不想再有任何其他人知道今天晚上谈话的内容。
“柳俊,听说你今年春节的时候,给长征讲了一个故事……”
何老爷子双目炯炯,盯着柳俊,平静地说道。
“是的,何爷爷。是关于岳飞的故事。”
柳俊心里完全明白了。十四大即将在年底召开,最重要的人事布局,已经开始了。这其中,必然涉及到军队高层。
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一定要开成一个团结的,进步的大会。
在柳俊的记忆中,军队的领导权,就是在今年完成交接的,几位军中大佬,将在今年隐退,一号首长正式完成自己的布局。这个布局,毫无疑问得到了最高首长的全力支持。
作为军头集团的中坚,何老爷子与武老爷子,以及他们所能影响得到的军内力量,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这个是绝对不能含糊的。
只不知他们与正在台前的那几位军中顶级大佬,是属于何种关系。
战争时期形成的各种微妙的关系,绝非柳俊所能了解的。就算他拥有数十年先知先觉的优势,也于事无补。这些内幕,在柳俊穿越前,同样也是属于最高机密,寻常人焉能得知?
不过柳俊却知道一点,在这个时候,如果表错了态或者站错了队,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将会影响到无数人的命运。
“那么,请你再把这个故事说一遍……就在这里,就是现在!”
何老爷子的语气依旧平平淡淡,柳俊却感觉到一股沉重之极的压力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这种久居高位的百战元戎独有的煞气,普通人着实难以承受。
饶是柳俊早有心理准备,一时之间也感到气为之夺。
“好的!”
稍顷,柳俊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翻腾的气血平静下来,目光在何老爷子与武老爷子脸上停留了一下,武老爷子面寒如水,却极轻极轻地点了一下头,眼神稍稍变得柔和了一点。
柳俊顿时备受鼓舞。
当下柳俊又慢慢将自己对岳飞以及“岳家军”的理解再说了一遍。说得甚至比在何长征书房里还要详细。那个时候,柳俊只是隐晦的给何长征提个醒,现在却走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柳俊务必要将自己的意见详尽地说出来。
何家武家绝对不能在这场漩涡中出差错。
在柳俊叙说的过程中,客厅里鸦雀无声,只有柳俊尚稍显稚嫩的声音在不徐不疾地响着。坐在后排的何梦莹和大家一样神色严峻,只有当柳俊忽然打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龙井茶的时候,何大小姐脸上终于悄悄绽开了一丝笑容。
这个家伙,敢于中途端起茶杯来喝茶,可见心里头已经完全镇静下来了。
这份定力与胆色,可当真了得!
便是自己这几个嫡亲的三代子弟,只怕也没一个人敢这么做。
柳俊差不多整整讲了四十分钟,才结束了自己的发言,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望何老爷子,静候他示下。
何老爷子与武老爷子对视一眼,忽然问道:“你的意思,首长决心已定?”
柳俊轻轻舒了口气。
何老爷子问出了这个问题,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原先还担心何家武家与现在台前的几位顶级大佬有着太密切的关系,会出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情形。而何老爷子此言,却明白无误地显示出来,他们会遵循最高首长的意思决定自己的行事方针。所以犹豫不决,只是因为不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