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幸得宠的是自己的儿子,尚能忍受。
老爸一离开客厅,我立即便将电话拨给了汪文凯。
“文凯局长,你好,我是小俊,要辛苦你一下,连夜去见孙有道……对,你就这样跟他说……”
……
次日一早,严菲听说我不和她一道去大宁市,顿时大为不满,小嘴撅得老高。
我只得安慰道:“过两天我就去宁清大学,帮你们把房子的事情搞好再去南方市。”
许是见了人多,小菲菲也很是无奈,撅着嘴巴进了桑塔纳,赌气不理我。但是桑塔纳开动之后,又忍不住回头张望。
我又是好笑又是甜蜜,朝她扬了扬手。
送走老爸一行没多久,王博超急匆匆来找我。
见他神情有异,我便心里一惊,问道:“师兄,出什么事了?”
“小俊,汪局长一早被市纪委刘文举书记叫去了。”
我吃了一惊,问道:“刘文举?什么事情知道吗?”
王博超左右四顾无人,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汪局长说,可能他去见孙有道的事情被刘文举知道了。他出门的时候,叫我赶紧来找你。”
我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王博超便即匆匆离去。
我一刻也不曾停留,直接找到了严玉成办公室。
严玉成的秘书也是识得我的,知道我是严市长的“乘龙快婿”,当即笑眯眯地起身接待。
“钟处长,我有点事想要向严市长汇报,麻烦你通报一下。”
国务院虽然已经批准宝州地区改为宝州市,但办公大楼前面的招牌写的还是“宝州地区行政公署”,要到十一月份才统一改过来。
不过大家无论公私场合,都已经改了口,不称专员称市长。
严玉成的这位秘书姓钟,为人也很沉稳,不过不是向阳县出来的人,我对他不摸底,到了宝州市之后,我行事低调许多,也没有刻意将他拉进我的小圈子,因而依足了官场的规矩,叫他钟处长。
其实严玉成任专员(市长)的时间不算太长,钟秘书暂时还是正科级干部。但一般来说,作为市委市政府一把手的秘书,只要不犯错误,得到领导信任,熬个三五年之后,通常都能外放个副处级实职。
“小俊快别这么叫,你这样叫就见外了,要是愿意的话,叫我一声钟哥吧。”
钟处长微微露出责怪的神情,程度恰到好处,显得亲热而不失身份。
我在心里微微一点头,看来也是个懂事的人。
“好的,钟哥。”
我从善如流,笑着叫了一声。
钟秘书便笑容满面,说道:“你略等一下,我去通报。”
话音未落,严玉成已经在里头发话了:“小钟,叫他进来。”
却原来严玉成办公室此刻没有客人,门是虚掩的,我们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我进得办公室,钟秘书给我泡好茶,退了出去,临出门前说道:“市长,您今天九点半有个会。”
严玉成点点头。
钟秘书便带上了门。
“你胆子不小啊!”
我尚未开言,严玉成已经板起脸来训斥道。
我耸耸肩,做个无所谓的姿势:“当真事事都逃不脱严市长的法眼,果然了得。”
严玉成“哼”了一声:“少给我嬉皮笑脸。你干嘛叫汪文凯私下里去会见孙有道,这下子孙有道还没有结果,汪文凯又陷进去了!”
瞧来严大市长表面上不管这屁事,私底里却是明察秋毫。自然又是肖志雄告诉他的,不过那也没什么。我原本也没打算瞒他。若要瞒他,肖志雄我也就不会请了。
“陷不陷进去,现在可还说不准。”
我淡淡道。
严玉成眉毛一扬,冷冷盯着我。
“我估计孙有道收的那块金表,是假的。”
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说道。
“哦?”
严玉成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我不禁又得意起来,嘿嘿,总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吧?别以为“臭小子”真的那么好把握!
“别先顾着乐,说你的理由。”
严玉成这人,很能抓问题的重点,将本衙内小小的得意视而不见。
于是我将事情前后详细说了一遍。
“如果这表是假的,一切便都说得通了。分明有人背后使绊子出阴招……”
“哼!”
严玉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
“就算是假的,孙有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作真品收了,也是个贪婪的家伙。”
这话在理!
奈何孙有道是我的“阁员”,却不得不为之一争。
“严伯伯,我听说,孙有道自己也不知道那表的价值呢。他还以为和我们的国产表一样,就是值个几十百把块钱。要真知道价值好几万,只怕他也不敢收。”
严玉成盯着我看了一阵,似乎在辨别这话的真伪。
我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神色坦然,“态度诚挚”,稍有躲闪失态,一切努力不免付诸流水。严玉成虽颇有政治智慧,却不一定会为了一个孙有道放弃自己的基本原则。
他很明白“水至清无鱼人至察无徒”的道理,也从不要求底下的干部一个个都是完人,容许他们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和不足之处。
但那只是指工作和能力上的缺点和不足。
像“贪污受贿”这样的原则性错误,便超出了严玉成容忍的底线。假设他认定孙有道品德有亏,那么纵算孙有道逃过了这一劫,只怕从今往后也会上了严玉成的黑名单,就此打入冷宫,永不重用。
保下一个“废人”孙有道,雅非我之所愿。
“我知道了,你去吧!”
良久,严玉成挥挥手。
我站起身来,朝他微微鞠了一躬,昂首出门。
……
“汪文凯同志,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私自接触孙有道?”
另一栋办公大楼里,刘文举阴沉地盯着低眉顺眼,一副小心翼翼样子的汪文凯,冷冰冰说道。
汪文凯闻言抬起头来,讶异地道:“刘书记,我什么时候私自接触过孙有道了?”
照说汪文凯这么个正科级干部,就算有违规违纪的地方,也不该由他堂堂市纪委书记亲自出马“讯问”。现放着秀城区纪委和秀城区政法委的领导,难道是吃干饭的?刘文举这么干,首先自己便有越俎代庖的嫌疑。
没想到自己亲自出马了,汪文凯居然不认账,刘文举不由更加恼怒。
“汪文凯同志,对组织要忠诚老实。那你说,你昨天上午去秀城宾馆做什么?”
因为孙有道的问题没有调查清楚,纪委虽然控制了孙有道的行动,却不便公然羁押,因而在秀城宾馆与孙有道“谈话”。
汪文凯装出十足无辜的神情,说道:“刘书记,我昨天是去秀城宾馆检查安全保卫工作呀……”
汪文凯胆小懦弱是实,但绝非无能蠢笨之辈,相反做什么事都十分小心谨慎。这一点,由他在章杰当权的时候,尽管不招章杰待见,却始终未曾被挤出公安局就能看出端倪。
刘文举“哼”了一声,说道:“正放着假呢,检查什么安全保卫工作?”
这话说得好没水平。
汪文凯在心里鄙视了刘文举一把,自然脸上还是十足恭谨小心的神情,答道:“刘书记,公安机关是没有休假概念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能有丝毫懈怠!”
得,到这表功来了!
刘文举为之一滞,瞧不出这个汪文凯,平日里软面团似的,却原来是绵里藏针,厉害得紧呢。
“你检查安全保卫工作,为什么要私自去会见孙有道?”
刘文举强压怒火,问道。
“没有啊,刘书记。我就是经过那里的时候,和区纪委的几位同志打了个招呼,聊了两句。我也是到那时候才知道纪委的同志在找孙有道了解情况。具体什么事情,我一点都不清楚。”
估计早在去见孙有道之前,汪文凯就想好了万一穿帮的应对之策。这时候当真是对答如流,再无丝毫滞窒。
刘文举气得脖子上青筋暴涨,忍不住就想要拍桌子冲冲大怒。
自己堂堂一个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顶得无话可说。
“汪文凯,身为一个党员,一个领导干部,你要对你昨天的所作所为和今天的狡辩负全部责任!”
刘文举好不容易忍住了拍桌子的冲动,言语里的威胁意味却暴露无遗。
汪文凯在心里冷笑一声,面子上却是恭恭敬敬地答道:“刘书记,我昨天的所作所为,都能经得起组织的调查……”
这也就是汪文凯胆子较小,若换了其他的严柳系干部,就算不和刘文举当场顶撞,只怕也会说几句皮里阳秋的刁钻言语,叫刘文举下不来台。
正说话间,电话铃声响起,刘文举抓起电话怒气冲冲嚷了一声“喂”,听了那边说了几句,脸色便变得极度难看起来,冲汪文凯挥了挥手。
汪文凯估计这电话是秀城区纪委专案组打过来的,小俊料事如神,看来那金表果然是西贝货!
孙有道本身没有多大问题,再纠缠汪文凯私下和他会面的事情便变得全无意义了。
汪文凯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向刘文举敬了个礼,这才转身出门。一出门便即昂首挺胸,雄赳赳地走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改革试点
大宁市,庄严肃穆的N省人民政府。
老爸乘坐的宝州市五号车经过门卫仔细检查询问,缓缓驶进大门。
“柳市长,来了!”
廖庆开的秘书田文明微笑着与老爸握手。
老爸每年过春节都要来拜访廖庆开、白建明和周先生这一干省委大佬,对于他们的秘书,自也不会轻忽,一样的礼节周到。
因此田文明与老爸也是素识。
“省长召见,焉敢不来?”
老爸也微笑着答道。
“是好事,廖省长看了你那篇文章,拍案赞赏呢。”
田文明笑着透露了一点消息。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眼见得严玉成和柳晋才都是很受廖省长赏识的干部,也就是一条线上的人,又都年富力强,颇有上升空间,适当表示亲近很有必要。
听田文明如此说法,老爸暗暗舒了口气。
虽说来之前也料到不是坏事,毕竟得田文明亲口告知,心中更为安然。
“柳市长,请吧。”
田文明看了一下手表,在前头引路。
走在省府柔软的地毯上,老爸屏息静气,心中充满了神圣之感。十年前,他尚只是一个日日与钳子扳手打交道的维修技师,焉能想象有朝一日能来到省政府,当面向省长汇报事关全局的大问题?
“柳市长,你有四十分钟的汇报时间,要抓紧,突出重点!”
来到省长办公室门前,田文明再次看了看表,提醒道。
“谢谢你,田主任!”
老爸由衷地感谢道。
田文明追随廖庆开有些年头了,资历也老,正式职务乃是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就是俗称的“大秘书”,正经副地厅级干部,与老爸级别相当。
田文明笑了笑,随即敲了敲门,走了进去通报。
“省长,宝州市常务副市长柳晋才同志到了……”
“请他进来!”
廖庆开威严地道。
“廖省长,您好!”
老爸恭谨地向廖庆开问好。
“哦,柳晋才同志你来了,请坐吧!”
廖庆开的目光先在面前的文件上停留了三五秒时间,这才抬起头来,冲老爸微一点头,脸上波澜不惊。
“谢谢廖省长。”
老爸便在廖庆开巨大的办公桌对面的红木椅子里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田文明泡好茶水过来,老爸又欠了欠身子。
“柳晋才同志,路上很辛苦吧?”
田文明一退出去,廖庆开脸上绽现出一丝笑容,语气也变得比较温和。
“路上很好走,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