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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没有?你……你今早回来的时候,衣服上地口红印哪来的?”
梁少兰立时尖叫起来。
我微微一笑。女人在这方面地感觉是绝不会错的,何况还有这么“确凿的证据”?饶你曹生勇“红口白牙”混赖,也是全然无用。
“我都说了,就是打牌的时候,人家不小心蹭上去的,你老不信!”
曹生勇倒也镇定。料必来撒谎惯了的,早有应对之策。
“鬼才信你!曹生勇,我告诉你,我是看在毛毛的份上,才跟你过到今天,你……你竟然还敢去招野女人……你太不要脸了……”
梁少兰情绪又激动起来,开始尖叫。应该说,梁少兰地容貌纵算不如梁巧,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了,不过声音却不如巧儿甜美。
呵呵。或许这是我深爱巧儿的心理在作怪。
“我都说了没有!”
曹生勇也叫嚷起来。满脸麻子纠结在一起,煞是怕人。
“别争了!”
我冷喝一声。
“要搞清楚这个问题很容易。苏建中……”
“老板。什么事?”
苏建中在楼下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句。
“打电话给公安局程局长,叫他到巧巧面包屋来一下!”
“知道了。”
“小……小俊,叫程局长来,做……做什么……”
曹生勇顿时慌了手脚,脸色大变。
“你不是说昨晚上在打牌吗?那你和程局长说说,都同那些人在一起打牌,让他把那些家伙都抓来问一下不就清清楚楚了?省得在这里争来争去,没完没了的!”
我逼视着他,冷淡地道。
曹生勇额头上的汗水就淌下来了。
且不说他昨晚压根就没去打牌,便是真在打牌,搞得公安局副局长亲自出马调查这么大的动静,往后他那帮牌友还不得将他吃了?
“怎么样?是你现在说清楚呢,还是等会到了局子里去和警察同志说?我可告诉你啊,你这回要是进去了,绝对没人给你送饭!”
我又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你小子,也就跟梁少兰玩玩花样。在本衙内面前搞风搞雨,还差点火色。梁少兰眼瞅着我,大为钦佩。心道还是小俊行,一句话就把这厮镇住了。
“别……别,小俊,我坦白,我坦白……”
曹生勇扛不住了,抖抖地道。
“那好,说说吧,那个野女人是谁?”
“是……是老街的莉莉……”
老街的莉莉?这名字听起来挺熟悉地,好像是牛皮糖她们那伙不正经的女人,在方奎嘴里听说过。也不记得严明他们那次“淫秽聚会”有没这女人的份。
“好啊,曹生勇,你总算承认了!没什么好说的,离婚!”
梁少兰得理不饶人,当即将“离婚”二字叫出了口。
“少兰。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求求你了,瞧在毛毛的份上,原谅我一次,我……我再也不敢了……”
曹生勇这人,演戏地天赋真不是盖地,刚才还“咬碎牙齿死不认账”。这会子居然抹开了眼泪,瞧那架势。就差给梁少兰跪下了。若是生在乱世,这人倒是一把好角,铁定能出人头地。
可惜呀,生不逢时!
“呸!”
梁少兰狠狠啐了一口。
我不由大乐。来之前,最担心的就是梁少兰“立场不坚定”,又是牵挂女儿,又是瞧在夫妻情分。下不了决心。这一声“呸”,却是彻底表明了她的态度。
只要她立场坚定了,这事就好办。好歹要搞定曹生勇。
说起来也是,以他俩现在的情形,梁少兰当真没有非要跟他过下去的理由。
曹生勇一见梁少兰这般态度,也知情形大为不妙,当即变脸:“好啊,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你……你一定是勾搭上什么野男人了,急着跟我离婚……”
呵呵,这人当真了得,变脸比老京剧演员还快,并且立马将屎盆子反过来往梁少兰头上扣!
我摩挲着茶杯,手心直痒痒。不过倒没想到真个出手教训他。好勇斗狠,是小流氓干地,不是衙内当为!欺负曹生勇这种人,根本也不算啥本事。只要顺顺当当把婚离了,多给他点钱都没事,省得日后麻烦。
“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梁少兰气坏了,浑身一阵乱抖,花枝乱颤的。
她若不是梁巧地姐姐,又或是不当此情形,瞧一个如此丰满艳丽的妙龄少妇浑身波浪般抖动。也是一种难得地“眼福”。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曹生勇眼睛乱转,显然是在想要给梁少兰找一个“野男人”。只是他虽有急智,一时三刻,要编排一个有名有姓,有鼻子有眼地“野男人”出来,亦非易事。
“曹生勇,别胡思乱想了,好好考虑一下离婚的事情是正经。我听说那个莉莉,可不是什么省油地灯,你惹上了她,想要轻易脱身,怕是难了。等一会程局长到了,让他告诉你莉莉是个什么背景!”
我微笑着说道。
“小俊,你……”
曹生勇恨恨盯着我,终究还是不敢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估计多半还是“程局长”地招牌管用。
曹生勇又是打牌又是泡妞,貌似对方还不是什么“好妞”,怕的就是治安大队的人,随便给他派个罪名,抓进去拘留个十天半月,绝非难事。若我再狠点,叫人在拘留所里好好招呼他两回,估计他出来走路都不利索。
“我怎么啦?跟你明说吧,少兰姐要跟你离婚,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不为别的,就为你不争气!今天我就是给她撑腰来了。有什么条件,你开出来给我听听!只要合理,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依旧微笑着说道,又是威胁又是利诱,却也是好手段。对付曹生勇这种无赖,不把出点手段不行。
“你……你是她什么人啊?”
曹生勇忍耐不住,终于嚷了起来。
我顿时沉下脸,将装出来的笑容全都收回去了。我最恨的就是这句话。这是摆明在讥讽我和巧儿的关系上不得台盘!要不是考虑到胜之不武,早已经出手教训他了。
若论身手,眼下两个曹生勇都不够我打地!
“小俊?你在楼上吗?哈哈,可想死我了!”
正说着,程新建粗豪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随即大踏步上楼来了,听声音,来的还不止一个人。
上楼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非但程新建,魁梧壮实的肖剑也来了,最后一位从楼梯拐角处探出头来,嘻皮笑脸,贼腻兮兮,可不是方奎分队长么?
一个电话过去,他们三位就联袂而至。这份情意,也自令我感动。
程新建三人一到,曹生勇顿时焉巴了,垂下头,身子微微有些抖。
“怎么,公安局不用上班的吗?你们三位一齐旷工?”
我笑着起身,和三人一一握手。轮到方奎,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手底下没把握好力度,方队顿时痛得呲牙咧嘴。
“好小子,都当了队长,也不请我喝几杯?”
“请请请,马上就走,秋水饭店好好搞一个,不醉不休!”
方奎笑得嘴都裂了。虽说只是管几个联防队员地“分队长”。一声方队听在耳朵里可着实舒坦。
“呵呵,现在不行,得先处理个事!”
我朝曹生勇嗱嗱嘴。
程新建脸色就板下来,粗门大嗓叫道:“什么事?这混账得罪俊少了?咦,这不是……”说着就拿眼睛直瞟梁少兰。程新建以前经常来巧巧面包屋,倒见过曹生勇两回,知道他是梁少兰地男人。
曹生勇那张脸,实在太招牌了些。见过一次就再难忘记!
“是这样的,这位曹大哥,昨晚上在莉莉那里过夜来着,呵呵……”
我笑着说道。
“莉莉?老街那个骚货?”
程新建这管治安的副局长果然不白给,老街的“骚货”都在脑子里装着呢,一张嘴就叫了出来。
我点点头。给他使个眼色。
我们彼此之间,实在太熟悉了,只是一个眼神,程新建对我的意思便即了然于胸。
“砰!”
程新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这还了得?莉莉可是暗娼!你小子这是嫖娼啊,没说的,抓起来拘留半个月!”
方奎就捋起袖子准备上前铐人。
“这个事情,要好好查一下,看看他还有什么劣迹,够不够严打地份!”
一贯沉默寡言的肖剑也凑趣。加上一句狠地。这个时候。严打的风潮可还未曾完全过去。
“听说他还经常和一帮子赌棍在一起打牌赌博!算是聚赌吧?”
我笑着又扔了块石头。
方奎将铐子亮了出来,上前拧住了曹生勇地胳膊。
“冤……冤枉啊。程局长……”
曹生勇吓得尖叫起来,若不是背靠墙壁,说不定已经出溜下去了。这可不是玩地,夫妻吵架竟然搞出个“嫖娼聚赌”的罪名来,适逢严打,判个三五年都有可能。
“我……我和莉莉是自愿地,她……她都怀了我的孩子……”
“啊?”
梁少兰尖叫一声,往后便倒。
还好本衙内手快,靠得又近,一把搂住了,不然摔得不轻。只见梁少兰脸色惨白,估计气得厉害,一时间急火攻心,有了晕厥地征兆。
当下手忙脚乱将她扶到凳子上坐下,让她趴在桌子上。
事情到了这一步,尽可以摊开来谈了。
“方奎……”
我叫了一声,方奎扭头看我,我摇摇头,方奎便收起手铐,放开了曹生勇。
“曹生勇,我看也没啥好说的了,既然莉莉都怀了你的小孩,你和少兰姐,只有离婚了。不然,还要再加一条重婚的罪名,估计够判你小子好几年了。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三名警察虎视眈眈,自己又亲口承认了和“莉莉”的私情,饶是曹生勇精奸似鬼,这时也是慌了手脚,怔怔半晌,可怜巴巴地望着梁少兰。
“少兰,你……你再原谅我一次……”
梁少兰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厌恶地扭过头,正眼都不想再瞧他一下。
曹生勇又怔愣一阵,走过来端起本衙内的茶杯一饮而尽,长长吸了口气,倒是不再发抖。
“好吧,离就离,不过,这面包屋我要分一半。”
梁巧说的竟是真的!就没见过一个人这么无耻地。
我冷冷望着他,冷冷笑了笑,都懒得说话。料必他也知道,这面包屋压根就不是梁少兰的,经营者的名字写着“梁巧”呢。他这不过是狮子大开口罢了,先漫天要价,看你们怎么坐地还钱!但我这种冷冷的态度让他受不了。
“好,好吧,面包屋我不要了,但是家里的存款,我要分一半,毛毛也要归我……”
这个要求倒不算太过分,看来这小子早有准备,还研究过《婚姻法》来着!
我瞧了梁少兰一眼,意思是要她自己拿主意。具体到分家的细节,倒不好插手。
“毛毛是我生地,凭什么归你?”
梁少兰叫嚷道。
这个意思就是说,存款分他一半,梁少兰同意了。
这就好办了,我压根不想在小钱上斤斤计较,当即代梁少兰作主,说道:“夫妻共同财产,一人一半,也算合理。不过事情是你闹出来的,你要分一半没道理,四成!”
“我……小俊,没了面包屋这份工作,我以后没地方吃饭啊……”
曹生勇又使出一贯伎俩——装可怜。
唉,还是严玉成那句话,这人聪明尽自聪明,奈何“格局不够”!
“好吧,一半就一半,我还可以再给你加两千块,毕竟莉莉就要生孩子,也要花钱……毛毛就归少兰姐抚养了,也不用你再出抚养费。”
我快刀斩乱麻,不想和曹生勇过多纠缠,钱财上面让点步没啥,省得不明内情的人指责本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