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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记者,你老家是首都的吗?普通话说得真好。”
我顺手给白杨戴了顶高帽子。
“不是,我是大宁人,在首都读书而已……咦,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的普通话也说得很好呢……难道你老家也是首都的?嘻嘻……”
这小丫头,脑筋转得挺快,一反手便调侃起本衙内来了。
“首都我也很想去啊,不过,我也挺喜欢向阳县的。毕竟是家乡嘛。谁不说俺家乡好!”
想玩嘴皮子?那好,本衙内奉陪。反正还有几个小时车程,长路漫漫,和美女一路聊天说地,也可聊解旅途寂寞。
白杨抿嘴一笑,见我说话一套一套的,全不怯场,更是来了兴趣。
“小朋友,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呢。”
又是“小朋友”,这个称呼让我有些郁闷。刚穿越回来那阵,人家叫我小朋友,我答得清脆响亮,颇以为荣。随着时间推移,年岁渐长,如今身价数十万,手底下正的邪的白道黑道也有一帮子人了,对“小朋友”之称便敏感了些。尤其是白杨这种年龄的青春少女,在我眼里根本就是不谙人情世故的小姑娘,一口一个“小朋友”,听得人别扭。
“嗯,我叫柳俊,大家都叫我小俊……”
郁闷ing!
貌似“小俊”这称呼,比“小朋友”也好不到哪里去,还亲口告诉人家!不过想想也是不得已,难道还能让人家叫我“俊少”?柳衙内这个招牌,在向阳县如今是响当当的了,不过人家是省城的美女,年纪轻轻就能进省报实习,谁知有多硬的靠山?咱还是不要献丑的好。
一念及此,我忽然对白杨的姓氏感起兴趣来。
“白”这个姓,并不常见,不过新一届的省委常委里头,倒是有一位姓白的大佬——省委常委、宣传部长白建明。
《N省日报》正是白部长该管,莫非白杨是他的女儿或者侄女?设或如此,白杨进省报实习就再也寻常不过了。休说白杨乃是人民大学的高材生,便是如本衙内前世一般是个破烂得不能再破烂的大专毕业,人家省报那也是哭着喊着的往里要啊!
当然,仅仅凭白杨姓白,在省报实习这两点,就断定她是白建明的女儿或侄女之类,未免有些牵强,这种事情,是不方便随意动问的。
无论如何,好好款待人家就是了。
就算她与白建明毫无瓜葛,单单一个省报记者头衔,也值得本衙内落力巴结。
当时的记者,不是一般的吃香。
“嘻嘻,小俊,这个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了?你跟来干什么?”
晕!
这女记者怎么也和家庭主妇一样,八卦得紧?
嗯,仔细想想,白杨也并不完全是八卦,作为一个前去调查采访事实真相的记者,搞清楚这个问题确实很有必要。譬如说我自己,也很难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你所知,本衙内有一个特长,那就是当面撒谎不脸红,而且脑瓜子转得贼快,乃是编瞎话的高手。
“是这样的,我七舅……”我指了指阮成胜:“……说要来省城见周先生,就带我来了。”
见我当面胡说,逗弄人家漂亮女记者,七舅和林海仁都窃笑不已。
“周先生?省委党校的周校长是不?”
“嗯。”
“那你和周校长又是什么关系?”
呵呵,白小妹妹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这个事情我倒不必撒谎,答道:“周先生在向阳县下放的时候,是我的老师。”
“啊?周校长还在向阳县做过老师啊,倒是意想不到。”
白杨露出惊讶的神情。
我微微一笑,略有些矜持地说道:“是啊,做我一个人的老师。”
“你一个人的老师?小俊,你运气很不错呢,能做周校长的入室弟子。”
白杨便有些羡慕。
我微笑点头,深表赞同。
“白杨,这次调查采访,你打算怎么入手啊?”
许是见我和白杨有说有笑,彭飞有点眼红,便插进来问道。
“这可要你来决定,我是跟着你来实习的。”
说到工作,白杨倒也谨慎守礼,并不随便僭越。
彭飞便有些小得意,说道:“我看还是先联系当地公安机关吧,比较合规矩。”
白杨想了想,笑道:“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去那个曲溪镇梅桥大队,找当事人石秀丽询问情况比较好,掌握第一手资料嘛。”
彭飞一怔,随即笑道:“这也行。”
其实我知道,彭飞说的是正理,照规定,记者采访应该与当地政府先打招呼。当然也有暗访的情形,不过那一般是针对很严重的问题,而且通常都涉及到当地政府,才采用暗访的形式。
不过很显然,白杨正处于那种喜欢冒险寻找一点新奇刺激的年龄,照彭飞的做法,稳当是稳当,却未免过于无趣了。况且我是请他们来为黑子伸冤的,先就惊动了青安县公安局那帮家伙,不知道又会生出几多意外来。
彭飞正在打白杨的主意,伊人的这点小小要求,自然是要满足的。
当时的省报记者,也确实没怎么将一个县的公安局放在眼里。
中午时分,车子先到向阳县,我请彭飞、白杨先在人民饭店吃个饭,稍事休息,再去青安县。周厚群这两天连轴转,当真也很辛苦了。
吃饭彭飞和白杨倒是不反对,只是提出不要搞得太奢侈。
我连连点头答应。
结果等他们两位一坐定,自然是紧着人民饭店的招牌菜上,又搞了个“满汉全席”,酒也是上的茅台,只可惜没有饮料,却有点对不住白记者了。
眼瞅满满一桌子鸡鸭鱼肉,彭飞和白杨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小俊,你们这可是贿赂记者啊!”
白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你错了,白杨姐姐,这一两年,我们向阳县的经济比前些年好得多了,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了呢。你和彭飞大哥,可不要用老眼光看新事物。”
我倚小卖小,很肉麻地将“姐姐”和“大哥”叫了出来。至于暗地里猛掉鸡皮疙瘩,那便是自家的事情了,不足为外人道也。
“真的吗?”
白杨有些惊喜地问道。
“自然是真的,你们两位去青安县做完‘包青天’之后,有空的话,不如在向阳县停留一两天,采访一下我们县里的新鲜事物,包管你们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那好啊,彭飞,你说呢?”
白杨显然被本衙内忽悠住了,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
“哈哈,这个等我们采访完青安县再说吧。”
彭飞不愧是有经验的“老”记者,轻易不肯松口。
我也不勉强,反正这一趟的主要目的是救黑子,不可本末倒置。
饭后,我提出要周厚群送他们去青安县,白杨是无可无不可,彭飞坚决不肯。那时节的记者,纪律性和原则性远非后世的记者可比。
也许正因为如此,当时的记者才“拽”啊!当一个职业变得不值钱的时候,往往是从业人员自己给搞“贱”的。
“那好吧,我叫师傅送你们去车站,祝两位一路顺风。”
第一百四十九章 格局问题
送走彭飞和白杨, 我回到家里,想和老爸说一下这个事情。若果在青安县与孟跃进谈判功,花点钱将黑子捞了出来,我也就打算将这事瞒下来算了。黑子毕竟以前是在社上混的,让老爸知道我和混子打交道,怕是不大好,但现在惊动了省报的记者,却不再瞒他了。虽说是在邻县,终归是涉及到一个县委副书记,谁知他在地区有些什么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必定在地区有靠山。万一惹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老爸还蒙在鼓里,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很被动。
谁知老爸却不在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看看表,两点多了,估计老爸老妈都去上班,三个姐姐全都上学了。
我这才想起,貌似四年二期的新学期开学以来,我就是第一天在教室里坐了两节课,第三节课就不见人了,这个小学生的实在不像话。
我在心里不好意思了一把,转身来到县革委办公室,却发现老爸的办公室也是锁着的。那就可能是开会者下乡去了。
跑到秘书科一瞧,江友信也不在,问问其他人,才知道老爸下乡去了,去的还是山北区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如今山北区的水泥厂已经竣工投产,毛毛糙糙石子路也修二十来华里了,只要不下大雨,水泥和石灰都能很顺利的运出来,似乎也不能完称为“鸟不拉屎”了呢。
回想上辈子的时候,山北区几曾有过什么工厂?
如同龙铁军肯定过的,这就是契机,是山北区走出大山的契机,希望这一辈子,山北区够迅速扭转那种一穷二白的赤贫状况,人民群众能早日过上温饱的日子。
既然老爸不在,向严玉成汇报也是一样的。
下午上班还不久,严玉成办公室刚巧没外人,只有肖志雄在帮他整理一些资料。
“严伯伯。”
“臭小子,你这两天去哪啦?”
严玉成一看见我开口就骂,
我一怔,敢情本衙内现在成了重要人物,蒸发两天,就连严玉成都惊动了?
“去了一趟青安县,然后去了一趟省城,刚回来。”
我老老实实回答道。
“喝,挺忙的嘛,说来听听,都忙了些什么事?”
严玉成难清闲,放下手头的文件,饶有兴趣地道,
“伯伯,来的都是客。铜壶煮三江,阿庆嫂都知的道理,你怎么不知道呢?到了你的地盘上,茶水都没一杯,也不让个座,恐非待客之道吧?”
每次见到严玉成,我就忍不住要和他斗斗口,其乐无穷。
“哼哼,摆起谱来了?要喝茶自己倒,要坐有凳子,就是你老子来了,也是这样待遇。”
严玉成板起脸训斥道。
肖志雄笑着,给我泡了一杯茶上来。他跟严玉成也有一年多时间了,来向严书记汇报作的干部不知凡几,基本上都是诚惶诚恐,便是关系最好的柳主任和资格最老的唐书记,在严玉成面前都不能完全放开。严玉成就是这样,不怒而威,与龙铁军颇有几分相似。
唯独我这个小屁孩,一点不怯场,经常能引的严玉成开怀大笑。
“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腾飞机械制造厂的一个销售员,叫作颜海军的,在青安县汽车站,看见几个二流子调戏妇女,上前打了个抱不平,揍了几个二流子一顿,结果被青安县公安局抓起来了。”
我端起茶,吹了吹,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哦?他打抱不平,公安局抓他干嘛?”
严玉成饶有兴趣。
他一天到晚忙于公务,被文山会海包围,偶尔和我聊聊天,实在颇有醒脑提神的作用。
“这个很简单嘛,打的那个二流子,是青安县委副书记孟宇翰的儿子孟跃进……”
眼见严玉成和肖志雄都露出吃惊的神情,我也不再卖关子,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
“省报的记者已经去青安县了?”
严玉成皱起眉头,眼睛狠狠盯着我,心说你小子可真能折腾,连省报的记者都搞下来了,才来跟我说?
“是啊?伯伯,有什么不妥吗?”
“有什么不妥?弄不好你就捅了个马蜂窝!”
“有那么严重?”
我不以为然。
肖志雄低声道:“书记,听说孟书记与地区刘文举书记,是郎舅之亲,刘书记是孟书记的姐夫。”
我吓了一跳,这个靠山可有点硬扎。
刘文举是地区三把手,地委副书记兼的纪委书记。难怪孟跃进牛皮哄哄,好像青安县是他家的,原来有个姑父做大靠山。
“那又怎么样?法律面前,人人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