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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什么?”我紧追不放。“又是这样!你总是把话放在心里不愿意对我说!”
郭嘉没有我那样激动,他只是冷冷反问道:“莲儿不也是如此?你的心事又何曾对我说起?”
被他这么反问,我确实不好否认,但是:“你不能这样看,此一时彼一时,得就事论事!”
正在此时,又一股尘土奔城街而来。( 君'子'堂'首'发 )我正向郭嘉辩解,很不幸地呛了一嗓子土。那已然不是单骑报信。而是千军万马有序的入城。
郭嘉立刻把我拉到道路一侧。
领队骑高头大马的正是哥,现在的曹操。他整好了仪容。披上蓝袍银甲,那是俨然一位凯旋将领地凛凛英姿。我忽然在他身上嗅到一丝熟识的气息…………
记忆中那个英气的青年也习惯于蓝袍银甲。
而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我忽然发觉郭嘉已经做到了,当日他说他会让我忘记一切,不出几年。
如今他真的做到了。
不再想无谓之事,我恭敬地躬身。
“哈哈哈…………!”曹操爽朗一笑,纵观彭城全貌,他自是春风得意,这毕竟是他在征服徐州的道路上迈出的第一步。曾经几次攻彭城不克,而今他却大可以自豪一番。那笑中有他野心的味道,而他现在正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和郭嘉。
“奉孝,你和莲儿速回营中待命。”他笑着指了郭嘉。
“诺。”
然而我缺并没有立刻挪动脚步。
“怎么?莲儿你是不愿走,还是想看孤下令屠城?”他以最温和最平常的笑说出最为残忍的句子。
那一刻我被他地笑容蒙蔽,那一刻我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您说什么?开玩笑吧?”当着乐进的面,我不由自主地说出了有失身份的话。
曹操先是一愣,接着很快笑出声来,道:“你还是同奉孝一起回营中吧,军机大事不同儿戏,孤又怎会说笑?”他灵巧地翻身下马,压低声线对身后一干武将说:
“传我将令。屠城。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整队人马四散开来,凯旋而归的勇士忽然抽出刀枪化为嗜血的恶鬼。
脚步凌乱,喊声整天,他们叫嚣着冲入一间间民家农户,挥舞着数只沾满血的环刀。彭城忽然热闹了起来,刚刚还不知所踪地人群在开始街头乱窜,嘶吼着、哭喊着跑过接头巷尾,但不论跑到哪里,迎接他们地都是染血的屠刀。不论是妇女、儿童、还是古稀老人……
我从不知所措的茫然中缓过神来。
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不顾身份礼节,只是狠狠地揪住眼前中年男子的衣领,我不怕死。无视曹操侍卫拔出一半的长剑,我大声呵斥眼前的奸雄:停下!快给我停止屠城!
“为何?”他虽说不比我高,却能轻易将我手从自己领间甩开,轻蔑一笑说道:“莲儿难道忘了?孤斩陈留黄巾军一千余人,你也是赞同的。”
“我当然不会忘记,但现今情况不同!那日所杀毕竟是逃兵,而现今你杀的都是普通人!甚至还有老人和孩子!你向这些人施威有意义么!”我在惨叫声中大喝,那样地哭喊不断侵蚀我地思想,我渐渐觉得头脑发昏,简直要爆炸了!
“这便是乱世的生存法则,来此世这么久,你还无法适应?”他用只有我能听见地声音说,目光麻木而空洞,那样的空洞是我的心酸楚疼痛,泪光模糊了双眼,意识中依稀只能分别出透明的泪,红色的血……
你会有报应的。我喃喃说:你会有报应的。
曹操听后狠狠抓住我双肩,他一字一句的警告道:“我让你跟着郭奉孝是为了你好,你也别光顾着享受情分,好好跟他学着点!你给我记住!从来没有什么天意报应,我命由我不由天!”说完他使劲甩开我我,我倒退几步,踉跄着站稳。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激动,刚刚那句“你会有报应”似乎戳到了他的痛处。那重握下的痛感仍存留在身上,我不由得抱紧双肩。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我低头俯视地面,一汩汩殷红的血水交错、汇集,如小溪般潺潺流过……
那样悠然流淌的感觉却更显得毛骨悚然,我已经不敢抬头,慌乱躲避着那源源朝我“袭”来的血水。
“走吧。”那是一声语重心长的温和声音,指缝间传来的体温使我终于找到了一丝真实感,我茫然地看着那变体鲜血、尸骸,再加上血腥对鼻腔的强烈刺激,只觉胃内一阵翻江倒海,想呕却始终呕不出来最后一眼是郭嘉修长的指缝。我感到面前一片昏黑。
闭上眼睛。
他轻声说道,牵起我的手转身回走。
浑浑噩噩的我只觉头晕目眩,似扯线木偶般在他的牵引下移动……
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
我乖乖闭上眼睛,沉沦于片刻的宁静。
没有杀戮,没有冷酷,我在黑暗中感受到的只是蔚蓝而高远的苍穹,还有苍穹下隐隐的一抹青色,以及那无比熟悉的笑容。
正文 第二卷 智取下邳 第九回 屠城(下)
彭城失守。
当消息传到吕布耳中时,吕布正与陈宫张辽议下邳城防。他听后只是稍稍一愣,接着问道:“侯成他三人情况如何?有无被俘?”
“请将军放心,侯成将军等三位大将均已无碍,正率精锐余部赶回下邳。”
吕布听后点了点头,手轻轻一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在吕布眼中,彭城的失守是必然之事,更何况他从来就没把彭城列入计划之中。他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桌台上的地图,指着诣河位置喃喃说道:“我欲向诣河太守张杨求救,公台以为如何?张杨与我关系一直甚密,我今遇大难,他不会见死不救。”
陈宫瞥了吕布一眼,见他像模像样在地图前谋划,只是“哼”地冷笑一声。吕布见陈宫如此态度,心知他是因自己这次没能发兵救彭城耿耿于怀,于是趋步走到陈宫面前,好言相劝道:“公台,何必如此呢?我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事到如今,你我还得以眼前为重,你倒是看看啊。”他说着拉过陈宫的手,将身高刚够他肩膀的陈宫领到地图前。
“公台可知这是哪里?”吕布指着彭城与下邳中间的一段距离,用指尖轻轻描摹出一道弧线。
陈宫抬了下眼皮,不以为然道:“自然是泗水流经之地。”
“正是!”吕布面露喜色,他背着手说道:“正是泗水!你想想,敌众我寡,就算我与其在彭城正面交锋,也未必能胜,唯有利用地利之势将其击溃。曹军长途跋涉,军粮有限。在彭城必定驻不了多时;我且在下邳整顿军备。待曹操渡江来袭,我便率我神勇铁骑,将他赶到泗水之中!”
陈宫听后虽不再怄气,却也丝毫没有放宽脸色…………吕布并不是一点谋略没有,他所说也不无道理,只是实施起来恐怕还不是那么容易,但若综合吕布带兵的实力,也并不是不可取。
吕布不知是为自己打气。还是原本就自信满满,扬眉笑道:“公台放心,我有赤兔马,又有方天画戟在手!论谋略我可能逊于曹贼,但比战术武力,我吕布纵横天下数载,还当真没怕过谁!”
虽说吕布匹夫之勇,但在如今生死存亡的关头竟能说出这种有骨气的话。陈宫从心底还是赏识的,于是他再次开口帮吕布支招。正在这时,忽听外人来报,说侯成、宋宪、魏续三为将军已经归来。
“哦?他们三人回来了?”听到这消息。吕布和陈宫相视一眼,立即出门探望,远远便见见三人仍披战甲。正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入厅堂。
“主公!”“三位将军辛苦了,”吕布拱手作揖道,“没受伤吧?”
魏续是个急性子,等不起你我寒暄之事,看门见山便说道:“劳主公挂记,并无伤病,倒是曹操的大将夏侯,被我大哥射瞎了一只眼睛!”
“贤弟。同主公当年辕门射戟相比。我这只是雕虫小技,根本不值一提。”侯成微微皱眉。象征性地埋怨一句。
“哪里,你于千军之中射中敌将,我自当重赏。”
“谢主公……”侯成满脸堆笑,优越感于目光之中清晰可辨。
“哼!”站在一旁地青年将领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侯成看着眼前的青年,他面容冷峻,眉峰英陡,莹亮的眸子中闪着轻视的光芒。( 君&子&堂&首&发 )碍于吕布在此,侯成不好明跟张辽相争。吕布手下八将之上是高顺,他自己不论实力还是战功都不可与高顺相争,也便不说什么。但他自允年龄长于张辽,见过的“世面”也比张辽大,而吕布却偏偏更器重这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认为他的才能在自己之上,侯成对于这一点早就不满,与众人一度排挤张辽。
但是张辽却并没有因吕布在场而放过侯成,他就事论事,不带有一丝个人情感,直接毫不留情地骂道:“侯成将军,你虽成功将精锐撤出、脱离险境,但你可知自己走后彭城百姓怎样!?曹贼可是屠城三天三夜!鸡犬无留!”张辽几乎是在呵斥,他看不起侯成,他这哪里是所谓的功成身退?简直就是弃城地逃将!
侯成刚进下邳便回来复命,经风吹日晒后蓬头垢面,如今张辽这么一说,他的宽面上是一阵青一阵紫的,显得更为落魄。但碍于将风,他告诫自己不要跟毛头小子一般见识,只是定定看着吕布,希望他还自己一个公道。至于屠城,那是兵家常事,怨不得自己。
然而吕布只严肃地看着他。
侯成这下明白了,吕布刚刚的热情只是对自己的讽刺。宋宪和魏续站在一旁看的分明,主公正是要羞辱三人,宋宪不敢吭声,而一向冲动的魏续实在看不过眼,他紧皱眉头,额角的青筋微微跳起,愤愤不平说道:“主公!大哥不是这意思,他是为主公地安危着想才……”
“毋需多言!我心中自有分寸!你们三人一路赶来想必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吕布不耐烦呵斥道,一闭眼一抬手,示意三人快些滚。
魏续心中不服,正要再劝,却被宋宪一把拉住。三人象征性地拱手行礼后,灰溜溜走出了大厅。
“张辽那小子太猖狂了!”魏续一拳打在柱子上,他紧握的关节处留下了三个清晰的红印,但他却已经全然感受不到痛楚,心中的火气让原本蜡黄地脸充成了紫红色。
相比之下,宋宪就要显得稳重的多,他拍拍侯成的肩,语重心长说道:“咱们这次不但成功拖延了曹军前行,还将主力精锐保住,险些送命……倒不是贪生怕死,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过刚才地状况你又不是没见,主公若发脾气大骂你我一顿也好,但观主公言行,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侯成看了宋宪一眼,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以低沉的声音喃喃说道:“贤弟可还记得一事?我曾遣人牧马,却被人背叛,欲将马匹送予刘备,我好不容易将那十五匹良马追回,本欲请诸位一醉方休,讨主公欢喜,却被他大骂一顿,称我违其禁酒之命!但可知我前往小沛追马,全然不知其禁酒之命!主公是非不分,亏待我等久矣!”
宋宪听着听着,觉得侯成这可不是单纯在抱怨了,不禁竖起耳朵,凑近到侯成跟前,小声道:“大哥的意思是……”
侯成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将其拉开,“隔墙有耳,不如今日你二人同我一并回府,我们兄弟三人再从长计议!”晒月亮
这几日天一直下着大雨。
雨水冲过帐边,依稀还带着殷红的色彩。
空气中有股血腥味,我厌恶地皱了皱眉,努力不去会想那日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