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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都尉名叫丘林布,乃是匈奴贵族丘林家族的一员,仗着武艺高强,丝毫不把中原人放在眼里。此次便主动向呼延豹请命,要前往洛阳掳来最美丽的女子给他当老婆。
他们的这番对话刘凡虽然听不懂,但他们心中的想法已经被他所洞悉,这伙匈奴人果然在打台上两名佳人的主意。
刘凡心中虽有万分怒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冷眼瞧着那伙匈奴人。
“琤”的一声空灵的琴音响起,蓝衣少女轻点脚尖,跟着琴声翩跹起舞。
白衣少女玉手轻抚,琴弦在她葱葱玉指间有规律的轻跳,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又低回如呢喃细语。随着琴音的诡异转变,蓝衣少女的舞姿也是千变万化,时急时缓,而且总能和琴音相合。
可以说,两女一琴一舞,交相辉映,配合得天衣无缝。
琴声优美动听,如溪泉流淌过心灵,每一变化都能给听者带来不同的意境;舞步也是唯妙唯俏,时而如蝴蝶嬉戏于丛中,时而又如清风吹拂过大地,每次跳动都能给人带来感官上的最大刺激。
众人陶醉在两位仙子的琴舞相合中,他们享受着这一场视觉和听觉上的盛宴,体会这其中千变万化的感受,静时犹若幽谷彩蝶,寒泉溪流;动时则似战场擂鼓,两兵相接。
刘凡微眯着眼,也是尽情地享受着这美妙的琴音和舞蹈,只觉得身心无比的愉悦。
注意到刘凡的神情,韩香儿和刘琴都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学好音乐和舞蹈,在夫君回家的时候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琤”又是一声琴音宣告了这次表演的结束,与此同时,蓝衣少女依然脚尖独立,两人仍保持着表演开始前的姿势,似乎刚才的演出只是一场梦。
不过众人却都清晰的感觉到,在此次表演过后,他们的身体、心灵仿似得到清泉的洗涤,说不出的舒畅。
短暂的寂静过后,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绝代双娇!”
顿时,众人回过神来,兴奋地大呼:“绝代双娇!绝代双娇!…”
声音久久不绝,牡丹花会进入高*潮,众人皆毫不犹豫地将手里所有的花株全投给了台上两位佳人,一个柜子根本装不下,最后蔡邕又命人拿来了三个大柜子方才装满。
一声炮竹响起,刚才表演过的女子逐一登上舞台,瞬间台上已是站立着十二位各色的美女,看得人眼花缭乱。
蔡邕命人收起清点后的十几个大柜子,走到大台中央,展开清点后的名册道:“这次牡丹花会共筹集到花株将近十万支,折成白银大概是一百万两,我决定将这一百万两全部交到兴汉军手里,供我王师驱除匈奴!”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
刘凡不禁一呆,没想到蔡邕这老头如此深明大义,搞了半天竟然是为自己服务,心底顿时乐开了花。
蔡邕轻轻摆了下手,喧闹的大厅再次寂静下来,随后王允出列,大声道:“今日牡丹花会能筹集到如此多的银子,十位红楼女子功不可没。花会决定,这十位红楼女子若是愿意退出红楼的,我们将替她抹去奴藉身份,让她们成为最有尊严的大汉良民。”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他们并不是乐于见到这些女子离开红楼,只是她们反正跟自己又没多大关系,顺水推舟之事还是乐于为之的。
十名红楼女子听了后都是一脸激动,她们在蔡邕的示意下朝众人盈盈一礼,然后退出了舞台,台上只剩下一蓝一白两位佳人。
最后,蔡邕朗声说道:“这次牡丹花会的花魁就是你们口中的“绝代双娇”,她们并非红楼中人,只是心系大汉天下,为了募捐到更多的军饷,方才主动要求参加此次花会。她们分别是小女蔡琰,还有王尚书令的千金貂蝉!”
蔡邕话音落地,大厅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是张大了嘴,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堂堂的两位千金小姐竟然与红楼女子同台竞技,传出去定会惊掉无数人的大牙,惊讶的同时心中顿生敬意,纷纷鼓掌喝彩,她们这种为大汉牺牲的精神足以令世间无数男儿汗颜。
当蔡邕说出这两位佳人的名字时,刘凡也呆住了。
蔡琰自不必说,刚刚大闹过他的婚宴,给他留下的印象颇深。而貂蝉跟他的缘分也不浅,当初正是他从一群官兵手里救下她,而后又拱手让给了王允,如今再次相见,只是不知佳人可还记得他。
在众人为“绝代双娇”的身份感到吃惊时,楼上的十几名匈奴人终于动了,他们飞身而起,从高楼上跃下,直扑前台。
看到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伙异域男子,蔡邕勃然大怒,一声令下。顿时,后堂里奔出二十多名青衣汉子,将蔡邕几人团团护住。
蔡邕冷冷望着这伙异域男子,拂袖喝道:“这里是京师之地,岂容你们这些番人无法无天,给我拿下!”
二十多名青衣汉子纷纷应诺,挥舞着手中粗黑铁棒,冲了出去。
蔡邕此时只盼着这二十几个青衣汉子能暂时拦住这群人,场中还有那么多汉人,只要他们人人出手,即便这群番人武艺高强也是插翅难逃。
丘林布似乎看穿了蔡邕的心思,用汉语嘿嘿笑道:“蔡老头别痴心妄想了,如今你们所有人都已经中了我大漠的黑白迷迭香,人数再多也是任我宰割!”
“倒!”丘林布狰狞一吼,顿时,众人纷纷软倒在地,浑身上下再无一丝力气。
二十几个青衣汉子毕竟体质异于常人,虽然身体也出现不适,但仍强提精神,往那群异域男子扑去。
望着这群不怕死的汉人,丘林布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喝道:“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话音未落他已是拔出腰间弯刀率先奔向队首的四名青衣大汉,其余人也是纷纷取出兵刃各自奔向自己的对手。
只一个回合,丘林布便斩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他抛向人群,听到人群中传来数道惊叫声,他得意大笑,手上更加利索,顷刻就解决了四名青衣大汉。他扫了眼四周,见到二十多个青衣汉子已经全部丧命,尸体横了一地,台上便布血迹,面色更加得意。
台下众人见这些番人如此欺人,都是怒气横生,可是看到这群番人出手如此狠辣,就连那些武艺不俗的青衣大汉也不能在其手中走过一招,不免心中泄气。更何况他们现在个个手脚酸软无力,不免面色黯淡,再也生不出抵抗之心。
丘林布回头来看着软倒在地的蔡邕嘿嘿笑道:“蔡老丈人好犀利的言辞,三言两语便鼓动得这群南蛮子对我匈奴仇视无比。不过你们中原之人只会逞口舌之利,一旦我们铁骑杀到,你们跑得比谁都快,没人敢出头!你们汉人都是软脚虾!”
说着他狞笑一声,挥刀便向蔡邕斩去。
“住手,放过我爹,我跟你走!”一道楚楚可怜的哭音响起,蔡琰努力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娇颜,楚楚可怜地望着丘林布。
“还是美人识趣!”丘林布望着娇滴滴的美人嘿嘿一笑,这才舍了蔡邕,伸手往蔡琰抓去。
第八十四章 扬眉吐气
众人都在为蔡琰惋惜,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却要被掳往匈奴受尽屈辱,可是他们却一点办法也无。
蔡邕瘫倒在地,双目圆瞪,无力地嘶吼道:“你们匈奴受我大汉恩惠,却不思感恩,反而屡屡践踏我汉人土地,如今更是猖狂至此,竟然妄图掳走我中原女子,你们畜生不如,会招报应的!”
丘林布不为所动,嘿嘿笑道:“蔡老头还是省点力气吧,争取回去再生个女儿,我们匈奴儿郎个个都是英雄,你们中原的美女也只有我们才配享用!”
“兀那番人,休得张狂!看你典爷爷如何撕烂你!”
楼上传来一声怒吼,紧跟着一道庞然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彷如地震了一般,震得整座牡丹楼都摇晃起来。
众人大惊,定睛望去,只见来人身长八尺有余,虎背熊腰,面相凶恶,一身宽大的粗布麻衣下露出腰间的两支粗黑大戟,但他走起路来却丝毫不受影响,健步如飞朝台上奔去。
此人正是典韦,他吃了大蒜,倒没受到那花香的影响,此时眼看着他最疼爱的小师妹即将受辱,如何能忍?
待看清了那道魁梧身影后,蔡琰不禁欣喜叫了一声:“典大哥!”
丘林布面上微微一愣,此时也顾不得去想这个大汉为何会不受花毒的影响,他怕迟则生变,还是先掠走美人再说,他一挥手,十余名匈奴大汉一拥而上,朝典韦扑去。
他自己则照常伸手朝蔡琰抓去。
美人还未入怀,便听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一点金光在他眼里急剧放大,丘林布大惊,飞身腾挪,闪了开来。
这一瞬间,便见一道修长身影从楼上跃起,身子挂在一道红帘上从天而降,身姿英武无比,只见他从众人头顶掠过,飘飘然落在蔡琰前方,护住了这个泫然欲泣的纯美少女。
“叮铃”一声,那点吓退了丘林布的金光坠落在地,原来竟是一朵花株,顿时满堂哄笑,胸中的闷气总算得到了舒展。
众人虽然四肢无力,但说话和笑声却不受影响,此时见嚣张狂傲、耀武扬威的匈奴男子露出了窘态,自然不愿错过羞辱他的机会。
丘林布铁青着脸,退后几步冷冷注视着眼前这位凭空冒出的青年,他暗中凝神戒备,心中颇不平静,能用花株当成暗器,并吓退他,此人不可小觑。
蔡琰一双含泪的大眼呆呆望着身前这道修长的背影,玉颊边的两串珠泪已是被这青年飘落时带来的清风所拂散。
似乎意识到身后的少女正凝望着他,青年一个转身,两人的目光陡一接触,便是再也不肯分离。
“是你?”蔡琰美眸闪闪发亮,她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突然。
本以为上次闹过他的婚宴后,定会惹他讨厌,没想到这么快两人便再次相逢,而且还被他所救。
“看来他并不讨厌我……”蔡琰痴痴想着,想到羞涩处,小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一抹羞红。
蔡邕也认出了场上突然冒出的青年,他那黯淡灰败的老脸上浮起了一抹喜色,失声道:“刘凡!”
他这一叫,场上有见过刘凡真面目的人,此时皆恍然醒悟,纷纷惊呼道:“他是骠骑大将军刘凡!”
众人自然都听过刘凡的大名,他的一些光辉事迹甚至已经被说书人搬上了茶楼,广为流传。此时终于有机会见识到真人,而且一出场便震慑住了这伙嚣张的匈奴人,替汉人舒了一口恶气,个个一脸激动,纷纷高呼刘凡的名字,将他当成了在场汉人的救世主。
貂蝉心底一惊,一双丹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凡,渐渐地,他的身影和五年前的那个骑老马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是他……”貂蝉幽幽一叹,心底颇不是滋味。
“看来你在当地的名声颇为响亮,正好本都尉刀下不斩无名之人!”丘林布眼中闪现嗜血的寒芒,嘴角噙笑,缓缓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丘林布周身气势惊人,那是从无数场血战中凝练出来的,非一朝一夕可成,刘凡目光从蔡琰身上移开,屏息凝神,血匕握在手中,凝望着他,不敢小觑。
两人都是兵器在手,剑拔弩张之势渐成。双方都是凝神戒备,又都仔细观察着,只要一方出现哪怕再是微小的破绽,必会招致另一方疯狂的进攻,这是两个强者间的战斗。台下众人却是不太理解,他们以为这两人的争斗必将如大浪淘沙般来的迅猛而又激烈,哪曾想到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足足站了一刻钟。
众人的目光不时地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