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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林源似乎胆量足了很多,他对两个不以为然的家伙道:“我问你们,你们发的稿件有违法乱纪的内容没有?有对抗上级指示精神的内容没有?没有吧!那你们怕什么?”
接着,他又放低语气说道:“你们也是多年的领导了,难道什么事都看不出来?年轻人容易冲动,也很渴望权威,我们都是从年轻过来的,我们难道不理解?但是,我们有必要助长他的这种性格吗?金丰县的事情你们也看了文件,虽然现在一些情况还没有调查清楚,但安定团结还是要讲吧?那些反动分子的嚣张气焰还是要打击吧?你们怎么能不坚持原则,什么都往我们领导头上推?那组织上让你们担任领导、坐在单位一把手的位置干什么?你们不想进步,我理解,但你们总不能耽误你们单位的人进步吧?如何你们真的觉得为难,觉得不敢担这个本来没有责任的责任,那你们就写出报告了,让我交给马市长、薛书记他们,我保证让你们轻轻松松的退休,安安全全的享受,怎么样?”
两个家伙瞪大眼睛,心里道:“谁不想进步?我们的年纪比你小几岁呢,你不退休我们退什么休?靠,有这么威逼的人吗?”
范台长委屈而可怜巴巴的说道:“林部长,您能不能写一个条子,只要你写了条子,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第573章
李总编不敢问林源要什么书面指示,但也说道:“林部长,现在您有时间,请您到我们社里考察一下,你和马市长都好久没有考察过我们报社了,我们都等着领导的光临。如果做得不对的,请批评指正。”在这个时候去考察,自然是对《绍城日报》当前工作的一种认同。
面对这两个不敢担责任的家伙,林源心里恨不得踹他们几脚,但嘴里却说道:“二位,今天时间还早,我们先不谈这个,我们先聊聊天,怎么样?”
李总编和范台长相互对视一眼,虽然知道林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不知道他心里又想出什么高招来。两人都从心里冒出一个感受:“林源这家伙的骚主意真是多,一会一个。”
两人都满脸堆笑的说道:“好,时间还来得及。”
林源先请两人坐下,又把老婆喊来为两位泡上茶。等老婆出去后,他笑着说道:“我们现在是拉家常,你们不要坐得这么正规,随便说说。我有言在先,这聊天的话说了也就说了,你们可不要往心里记,你们先开始还是我先开始?”
两人喝着茶,笑着看着林源,但笑容里明显有假,脸上的笑也是装出来的。
林源也只好装作没看见,将单人沙发象征性的拖了拖,移动了约一毫米,然后对坐在长沙发上毕恭毕敬的两人问道:“范台长、李总编,我问你们,上任姓王的书记刚来的时候架势怎么样?”
两人终于知道林源要说什么话了,但还是没有回答他,只是认真的听他说。
林源见他们不说话,就自己回答道:“他开始架势很牛逼吧?就如电视里的御驾亲征一样,几乎是谁都不理,完全是一副舍我其谁,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每次开会都是他一锤定音,听不得反对意见。呵呵,他那个形象,你们和我都心里有数,对不对?你们即使没有参加过常委会,但也参加过他主持的其他大会吧?或者在其他场合见过他几次面。回想一下,你们是不是觉得他是不是每次都把眼睛和鼻子都翘到天上了?我不是说他的坏话,只是有事说事。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牛不?哼,不就是仗着他省里有人、身子后面有后台?那时候谁不说他将成为我们绍城市说一不二的人物?我们当时也都吓了一跳吧?结果呢,他还不是灰溜溜的走了。”
见两个家伙还是不说话,林源只好耐着性子继续说道:“你们也看见过薛华鼎几次了,是不是发现他比姓王的低调一些?按说薛华鼎比姓王的还年轻,三十多岁就当上了市委书记,他更有傲的资本吧?他为什么不傲?嗯,这不是他会做人,而是他没有姓王的大后台,他唯一的后台就是他老婆的爷爷许大炮。可是许大炮退休这么多年了,还有多大影响力?你们怕他吗?既然姓王的有大后台还是这么走了,你说薛华鼎能不能、或者说敢不敢跟我们马老板斗?也许你们只是听说我们马老板和韩副省长有一点关系,心里还有点怀疑,今天我告诉你们,马老板和韩副省长的关系很铁,星期一韩副省长就到我们市来考察,考察什么?考察的就是我们火力发电站项目的准备情况。这个项目是谁在抓?你们还要我说吗?”
听了林源这么“推心置腹”的话。李总编和范台长心里都被说动了:如果将来薛华鼎被马春华再次赶跑了,现在我们这么“斤斤计较”,马市长会不会给我们穿小鞋?或者说薛华鼎最后向马春华这个地头蛇妥协,吃亏的还是我们。
李总编眼睛连续转了好几下,然后用探寻的目光看着范台长,范台长也是一脸探寻的看着他,两人心里都在问:“薛华鼎和马春华斗法,到底哪个会赢?眼前这家伙还说得有点道理。”
在这个时候,两人又一次感觉到权小职位低的难处:妈的,这不是在赌博吗?万一,万一薛华鼎把马春华赶下去了,我们不亏大了?
林源从他们两人的表情能看出这两个家伙动摇了,就加了一把火说道:“你们还担心马老板斗不过新来的?呵呵,你们也太没眼力了,即使在台面上斗不过,马老板在其他方面也会补偿大家的。而且,我也会帮你们的。”
但是,林源最后一句话又把他自己的努力打回了原形。
李总编马上顺着他的话说道:“林部长,既然我们都是为马老板做事,你就帮我们一把,稍微写一句话,这样一来,我们底气也足一些,是不?”
林源一边后悔自己说多,一边气急败坏的说道:“李总编,你是不愿意在这个位置上干了是不?你是吓破了胆吧?那好,我马上给马市长打电话,你自己也马上写一个辞职报告交给我。”
李总编抹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低声说道:“林部长,你大人有大量,我这不也是被逼吗?我一定按林部长安排的来。”
林源冷哼了一声,说道:“古人都知道县官不如现管,你要在绍城市这一亩三分地刨食吃,你就等服从绍城市的规矩,我写一张字条很简单,我也可以写,但你想到过没有?你把我推到前台是好还是坏?万一我出了事,今后谁为你说话?你自己有把握摆平这些事情?”
李总编心里的底气一下消失了:我有屁本事摆平,还得靠你们。
林源说道:“你脑子怎么不开窍?人家市委书记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这个宣传部长,而是直接打电话给你,难道是他看重你,欣赏你,把你当作亲信在教育在培养?实在是当领导多年了,你怎么就这么不进步呢。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掌舵的是马市长,我们都是撑船的,只有大家齐心协力,这条船才能前进得快,才能行驶得稳当,如果都只想方设法的保自己的利益,那么大家都得不到好处。我可以说句实话,你李总编到现在还没有自保的能力,你的能量还不够!你还只得依靠我们大家。”
李总编自然不敢反驳,只是点头哈腰:“是,是,我没有考虑到。”
范台长见林源用不高兴的目光看着他,他连忙表白道:“我一定按原来的方案来,我怕他一个鸟!林部长,你就看我的吧,我绝不会胆小怕事……我也是为了我们全市的工作,为了整个经济发展的大局。”
林源装着很欣慰的样子说道:“这就对了,组织上就是喜欢你这么目光远大、敢作敢为的干部。没有大局观、没有思想、见了风就是雨的人,是不配在这个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立足的,是迟早要被时代的浪潮所淹没的。”
林源说到这里,他看着范台长点了点头,但又狠狠的瞪了李总编一眼。
李总编身子又矮了一寸,额头上的汗更多了。因为脑袋低着,眼镜片上都滴了几滴汗,显得很龌龊。
林源鄙夷的看了不敢抬头的李总编一眼,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李总编,你也不要担心,你昨天的工作我们领导都看在眼里,我们之所以这么做,也只是警告那些肖小之徒,阻止他们起来破坏全市的经济建设。薛书记才来,很多事情还不理解,更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你想想,一个新来的书记下去调研,县里的同志怎么可能把社会治安不稳定的事情说出来?那不是在自己脸上抹黑吗?正因为他不知道,我们才通过这种方式提醒他,我们媒体的作用是什么?其中一个功能不就是为人民鼓与呼吗?社会不稳定的事,我们不能不让薛书记知道吧?我们宣传工作者不应该隐瞒这些事实和缺点吧?那么,我们就应该通过报纸、电视来告诉他,让薛书记对我们全市的情况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同时,也让社会上那些地痞流氓黑社会收敛收敛。你们说,这不一举两得吗?好了,其他话我也不多说,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想想我们舆论阵地的作用,想想我们怎么进行舆论引导,不要一听到领导有什么不高兴就以为天塌下来了,还像过去一样报喜不报忧。我告诉你们,天是塌不下来的,认真工作去吧!等韩副省长走了以后,我们再请你们大家聚一聚。”
接着,林源给他们打气道:“马市长能让你们到这个位置,就是充分信任你们,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只要你们做了事,组织上都是有数的。”
送两个忐忑不安的家伙出门,林源也是出了一身汗。
他想了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马春华。两人说了几句,马春华笑着对宣传部长道:“老林,我是充分相信你的,等忙过这段时间,我们再好好筹划筹划,你要相信大树肯定比浮萍要牢固得多,大胆的做就是,再见!”
晚上的电视依然出现了薛华鼎不想看到的内容,星期日上午的报纸虽然比昨天有所改变,但只是稍微收敛了一点点,并没有根本性改变,大多数内容还是在渲染金丰县的治安恶劣、在宣传公安局机关将工作重点转移到打击一切违法犯罪活动上来。
星期日姜乐为还是比薛华鼎早到办公室,他为薛华鼎泡好茶之后,说道:“薛书记,报纸还是没有改观,而且昨天晚上的电视也是和报纸一样,要不要将李总编和范台长通知过来?”
李总编和范台长这么我行我素,不但让姜乐为感到自己没有完成薛华鼎布置的任务,更有一种权威被侵犯的感觉,真有点义愤填膺的感觉:市委书记的秘书代表市委书记说的话,竟然被下面的人当着了耳边风,简直是反天了。
薛华鼎只是笑了笑,拿起姜乐为递给他的报纸稍微看了看标题,说道:“先这么样吧,等几天看看。”
姜乐为有点吃惊的看着昨天为这事生气的薛华鼎,然后退了出去。一边离开,心里一边想:“昨天生气,今天别人对着干,怎么反而不生气?反而不再追究这件事?是不是他认为现在还不是跟这种小人物斗争的时候,是不是明天韩副省长来这里,他的心思全部要用到接待韩副省长身上?”
薛华鼎看着姜乐为不解的离开,没有向他解释自己的想法。
昨天之所以让姜乐为打那个电话,是因为自己不得不打,自己手里了有了那盘视频资料,也就完全知道金丰县事件的真相,知道那些和警察对打的农民不是流氓和混混,更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