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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薛华鼎问道,“小李,你知道那个游戏厅老板的事吗?”薛华鼎现在对这个吊死的游戏厅老板并不是很关心,现在之所以问起,也是打发一下时间而已。现在还不到八点,离九点还有一个多小时,这里离县政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不找点话题,不是小李会拘谨,自己也会感到有点无聊。
小李回答道:“我知道一点,昨天上午我送兰书记到了现场,听公安人员说了一些。”
“死的地方是河边吧?他为什么吊死在那个地方?”薛华鼎问道。
小李笑了一下,道:“是河边,不知道他为什么跑到那里去了,那地方中午都是阴森森的,晚上肯定吓人,到处都是大树,地面的淤泥还没有干透,人走在上面都留下脚印。听公安局的人说,他上吊之前还喝了很多酒,爬到树杈上用皮带吊死的,他口袋里还留下了遗书,地上还有一个空酒瓶,遗书不知道什么内容,他们没有说给我听。”
“喝了很多酒?那他怎么还可以爬树,一条皮带怎么可能吊死人,脑袋都插不进去吧?”薛华鼎随口问道,但心里并没有真要搞清其具体细节的心思。
但小李不是这么想,只要是领导问话,他就要尽他所知道的回答。他说道:“不知道,可能是酒量大,没醉吧,皮带我也没看见,不知道是不是长的皮带。”
薛华鼎这才发现小李的认真,笑道:“我们是闲聊,你不必太认真。哎,两个老板都死了,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做点小生意把命都搭进去,实在不值得。”
小李笑了一下,附和道:“可不是吗?现在镇上没人敢开游戏厅了。现在,大家都说是王冬至看不惯张国俊抢他的生意,所以点燃了张国俊的摩托车,烧了张国俊的店子,还烧死了学生。张国俊气愤不过,也烧了王冬至的店子,见王冬至家损失不大,还把王冬至骗到水沟边淹死了他。躲了几天之后,张国俊知道自己反正是死,就上吊了。他们都是咎由自处,该死。”小李将镇上的传闻说了出来。
“嗯,这些人真是穷凶极恶啊。”薛华鼎感叹了一句,问道,“那些死者家属情绪怎么样?”
“现在都安静下来了,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两个坏人都死了,他们也没法闹,只是有点怪公安局。”小李说道。
“为什么怪公安局?是不是怪公安局开始没发现王冬至是点燃摩托车的人?”薛华鼎问。
“就是啊。大家都说一般人都猜得到,怎么公安局猜不到,是不是只知道……嘿嘿,反正说什么话的都有,汪所长被人家笑了好多次。”小李说道:“可是他总不反驳,还说公安局有公安局的方法。他现在也是烦,被王冬至的老婆缠得一点脾气都没有,那女的总说王冬至是被冤枉的,说她丈夫没有放火作案的时间,也没有那个胆量。”
薛华鼎点头道:“我也认为不是他做的,如果是他,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还不跑掉?”
“可能你说的是对的吧……公安局的人也没有说是王冬至放的火。可我估计是王冬至的胆子大,以为别人发现不了他,所以他就没有逃跑。”小李先承认薛华鼎的想法有道理,但后面则把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
“我听说张国俊也不是大胆的人,他真有胆量淹死王冬至?而且一个人淹死一个人不可能那么容易。”薛华鼎笑道。
“谁知道,也许气急了的人胆子大,力气也大。”想不到小李还是一个有个性的人。也许是薛华鼎的随后感染了他,让他敢于说出自己内心的话吧。
这时许蕾收拾整洁的从楼上下来,在楼梯上看见了他们,很是惊讶的问道:“你们两个还在这里?不是说今天上午乡里要开会吗?”
薛华鼎道:“临时接到县里的紧急通知,说是九点有事。”
“哦,什么事?”
“不知道,上面不许打听,反正只有一个小时就可以知道了。”
※※※
当薛华鼎走进朱贺年办公室的时候,朱贺年沉着一副脸,非常生气的坐在椅子上。看到薛华鼎推门进来,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随便坐吧。”
薛华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朱贺年的这个样子就有点忐忑不安起来,问道:“朱书记,发生了什么事?”
朱贺年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说道:“不关你的事,你坐。”
薛华鼎心里的担心才去掉,轻轻的在沙发上坐下,眼睛看着朱贺年。
朱贺年突然在办公桌上猛地拍了一巴掌,大声喝道:“妈的,怎么总出败类呢。”
虽然薛华鼎看着朱贺年扬起手并猛地落下,但这一巴掌发出的一声巨响还是让薛华鼎身体哆嗦了一下。他惊讶的看着朱贺年,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心里想:败类?什么败类?谁是败类?
薛华鼎重新坐正身子,朱贺年看着薛华鼎问道:“小薛,你觉得李席彬怎么样?”
薛华鼎还是巴头不知尾,有点犹豫的说道:“李副县长?不错啊,工作比较主动……”李席彬是一个副县长,不说是自己的上级,至少是同事,他可不想说同事的坏话。再说,自己对他也不是很了解,是好事坏还不很清楚。
“工作主动?哼!”朱贺年冷哼了一声,说道,“他难得主动一次,我当时还高兴呢。当时我任命你为安全检查小组副组长,我当组长,他说要进来当副组长,谁知道他打的是个人算盘,哼,我真是瞎了眼。”朱贺年一边说,一边用食指在桌面上用力的点着。
听了朱贺年的话,薛华鼎才确认是李席彬出事了,肯定是李席彬做什么事露了馅,激怒了朱贺年。这时薛华鼎突然想起抗洪抢险的那天晚上,自己和晾袍乡党委委员董新如躲在砂石堆后面听到李席彬和一个开舞厅老板打电话的情景。他心里想:“难道李席彬真的收取了那些娱乐场所老板的钱?他之所以进安全检查小组难道是为了更好的掩饰他收取金钱的丑事?”
这时,朱贺年气愤的说道:“吃惊了吧?没有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他,李席彬是一个政治反动、思想腐败、生活糜烂的小丑!”说到这里,他又在办公桌上拍了一掌,“不但贪钱,在外面养女人,还组织一些人进行谋杀!真是骇人听闻啊,要是在部队,老子早把他给毙了。”
薛华鼎再次大惊,嘴巴张大眼睛瞪圆,脱口问道:“还杀了人?”
“那个淹死的游戏厅老板就是他们杀死的!现在案子还在深挖,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直接参与的证据,但合谋的罪是落实了。胆子好大,没有他不敢干的事!短短几年时间,他竟然收取了几十万!几十万都交给他的那个情人开饭店,因为担心事发,他们几个人就杀人灭口!”朱贺年义愤填膺的说道。
“杀人灭口?那个游戏厅老板知道他们的内情?一个乡下小老板掌握他们的情况,不可能吧?”薛华鼎怀疑的说道。
“他不掌握情况,但别人知道线索啊。这事我一时跟你说不清,等案子破了,你可以找公安局的人了解。”朱贺年大手一挥,又说出了让薛华鼎大吃一惊的话来,“我今天找你来是跟你商量你分工的事,我们县委县政府要给你加担子。经过报请市委市政府的批准,你从现在起担任长益县副县长,暂时主管生产安全方面的工作,先把李席彬的这一摊子接过来,再加上交通建设方面的事。没问题吧?”
薛华鼎第四次吃惊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说道:“问题是没问题,但……”
薛华鼎的话还没说完,朱贺年就说道:“等不及了,本来我想你到下面呆半年一年的,熟悉一下基层的情况,这对你将来的工作有利,现在离换届还有两年,有了基层经验就好办。可现在……”
第442章
朱贺年的怒气似乎发泄得差不多了,他喝了一口水,又从凌乱的办公桌上翻出一包烟,右手潇洒的扬了一下,一支烟就伸出了头,他将烟盒凑到嘴巴,噙起那支在嘴里,然后又从报告下翻出打火机,点燃香烟后吸了两口,说道:“出了这档子事,对你的安排就只能这么改变一下。你先主管安全和全县的交通建设。交通现在也是一个危险的事,今后修路、建桥的事情多,项目数额大,我怕又有领导干部栽下去,受不了金钱的诱惑,那我和老田的脸就真没地方放了,让你管这些,我放心。”他边说边用夹烟的右手指点着,烟灰不断飘落在桌子、地板、文件上。
平时略显整洁的办公桌被情绪不好的他搞乱了,他的秘书不知去了哪里,也没有来整理,只是在薛华鼎进来的时候露了一下面,招呼了他一声就出去了。
薛华鼎连忙说道:“朱书记,交通建设不是一直由曾县长管吗?我这么一上来就接过……这不好吧?”交通局自然是一个富得流油的部门,主管全县交通建设更是人人眼红的职位,薛华鼎一上任就把那个职责从人家副县长曾建凡手里划拉过来,没有脑子的人也知道对方心里肯定不舒服。
朱贺年说道:“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大气,你担心那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再说这是组织的决定,是经过了常委会的集体讨论做的决议,我也跟曾建凡谈了话。他没意见,你倒有意见了?”
薛华鼎只好说道:“那好吧。”心里想:别人心里就是有最大的意见,在这种氛围下也不好说出口吧?
“不管你勉强同意也好,积极接受也罢,你都要把这个工作做好,这是大事,也是我们县里的门面工程。别人到我们县来,第一眼见的是什么?就是公路,如果这里的路坑坑洼洼,那里的桥破破烂烂,给人家的印象就不会好,我们的形象在客人的眼里就会打折扣,如果今后出现了什么豆腐渣工程,那里出了人命,我惟你薛华鼎是问,你也别想从项目中捞一分钱,只要我发现了,你就不要不怪我朱贺年不讲情面。你是我的熟人,我丑话都说在前面,我可不想再养一只如李席彬那样的白眼狼。”朱贺年有点恶狠狠的说道,看来他真是气得不轻。
舞完这些大棒,朱贺年也伸出了一个胡萝卜,他说道:“你的工作,我会尽可能的支持,谁要不服从,不听你的安排,你让他们来找我。只要你一心为了县里的发展,你就放心大胆的干,遇到不好取舍的,你直接来找我,找国峰县长,我们县也要树立起一股正气了,讲人情、顾面子的事不要再在我面前提。”
薛华鼎只好硬起头皮说道:“那好,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设法解决,我一定会把我主管的工作搞好,不让全县干部群众失望。”
“好!就要你这个态度,不让全县干部群众失望。”朱贺年难得的笑了一下,说道,“晾袍乡的工作稍微交接一下,这里的工作马上抓起来。”
薛华鼎苦笑了一下,说道:“不瞒朱书记,以前要我挑这副重担,我二话不说,可现在我在晾袍乡刚有点起色,心里的宏伟计划刚准备起步,你就这么横空一刀,我心里一下空荡荡的。”
“哈哈,是不甘心吧?不愿意让别人分享你的劳动果实?把晾袍乡经济搞上去的名声不想与其他人分享?”朱贺年笑问。
薛华鼎笑道:“没有这么严重,晾袍乡会不会富起来还不一定,我只是想做一个好玩的东西,虽然做出来未必有用,但突然被人命令中断不做了,内心确实是有点不舒服。”
“一个县级领导,心要开阔一点。”朱贺年的话刚出口,他自己也知道这话有点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