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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副主任的攻心战术一贯都有些效果,至少攻心数日下来,就先后十几名守军士兵乘夜溜下城墙向徐州军队投降,不仅给陶副主任树立了新的投诚榜样,也给陶副主任带来了三个至关重要的关键情报,一是桥蕤已经彻底堵死了合肥四门,二是孙吴队伍被桥蕤安排成了预备队布置在合肥城池内部,三是之前乘机混进合肥城池的十几个徐州丹阳兵都没有暴露,至今还藏身在合肥城中!
摸清楚了这三个重要情况,陶副主任拿下合肥城池的信心自然大增,徐州众将也一再催促陶应尽快攻城,以免夜长梦多暴露城中内应,陶副主任则大笑着说道:“放心,我们的内应绝对不会暴露,丹阳兵喜欢抱团取暖的脾气,你们又不是没有领教过,你们那支队伍没被拉帮结伙的丹阳兵骚扰过?所以他们就算被孙贲吴景队伍里的丹阳兵发现有什么不对,只要口音对和老家的位置对,孙贲吴景队伍里的丹阳兵也不会出卖他们。”
“再说了,就算暴露也没关系。”说到这,陶应更是得意,道:“如果我们的丹阳兵内应暴露,不管是桥蕤还是孙贲吴景,都肯定会对合肥城里的丹阳兵进行大排查大清洗,以我那些老乡的火暴脾气,受了这样的侮辱还得了?一有机会还不得把合肥城都给掀了啊?”
“主公言之有理。”贾诩奉承道:“假如我们的内应暴露,桥蕤、吴景和孙贲等人肯定要对合肥城里的丹阳兵进行彻底排查,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瞒得过那些降兵的眼睛,所以我们的内应肯定还很安全的藏在孙贲吴景军中,替主公宣传我们徐州的仁政。”徐州众将听了后心服口服,继续耐心等待准备攻城的诸事完善不提。
又过了七天时间,当预订主战场合肥北门的护城河基本填平后,辅助战场东西两门的护城河也填平部分之后,急着把某箩莉抓回来悉心调教的陶副主任终于下定了决心展开攻城,还一口气出动超过三万六千的军队投入攻城战事,其中东西两门各布置八千军队,分别交给陈到和侯成指挥,借以牵制和分散守军兵力,余下的两万余精兵强将则尽数安排在合肥北门外,六十架襄阳炮也尽数安排在合肥北门外,由陶应亲自指挥攻城!
考虑到合肥城池的坚固与桥蕤的擅守特长,对于这一次攻城大战,陶应不仅做好了旷日持久和付出相当伤亡代价的心理准备,还在即将展开攻城战斗时,当做全军将士的面发表了一通动员演说,“将士们!徐州的将士们!你们看到了没有?我们这一次的目标,就是这座合肥城!根据我军掌握的情报,合肥城里的敌人已经把四门堵死,抱定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死守决心!妄图把合肥战事拖入消耗战,拖到我们的后方生变,拖到我们的粮草告罄,被迫退兵!但是——!”
说到这,陶副主任猛然一挥手,仿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拆迁钉子户现场,大声吼道:“他们想得美!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又是什么样的队伍?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大汉官兵!我们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徐州雄师!袁术匹夫窃占大汉传国玉玺,几番趁火打劫侵我徐州土地,杀我徐州军民百姓,掠我徐州城池钱粮,罪孽滔天!此仇不报,何以为人?我们要用我们的刀枪,清洗袁术匹夫之前几次带给我们的鲜血与耻辱!我们要用我们的仇恨怒火,把所有的敌人烧成灰烬!徐州必胜!我军必胜!”
“徐州必胜!我军必胜——!”
整齐的雷鸣呐喊声中,震天的战鼓声中,第一支由两千余人组成的先锋队伍,推着扛着各种各样的攻城武器,杀气腾腾的缓缓逼近严阵以待的合肥城墙,这两千余人并不是之前统一编制的徐州队伍,而是昨天晚上从徐州各营各队临时招募来的敢死炮灰,他们如果能够在第一次攻城中杀上合肥城墙并且侥幸不死,支持到后续军队冲上城墙拿下城池,那么他们每个人都可以获得十二斛的半年禄米赏赐,还有每人两万钱的绝对重赏!
不算禄米,两千人的敢死队每人奖励两万钱,那么总共就是四千万钱以上,徐州虽然富庶,要拿出这么庞大的一笔钱还是相当肉疼。但不管是铁公鸡陶副主任,还是生性俭朴的鲁肃,甚至就是爱财如命的杨宏杨长史,对这笔庞大的赏赐都没怎么担心过——以桥蕤的守城本事,这两千多人想要拿到这笔重奖几乎没有半点可能——所以原本打算许诺一万赏钱的陶副主任在给敢死队在演讲时,小手一挥就改成了两万钱。
襄阳炮已经开始了轰击,巨大的石弹和燃烧弹接连不断的飞上合肥城头,城墙上的守军一边小心躲避着呼啸飞来的石弹,一边拉弓搭箭紧握刀枪,屏息静气的等待徐州攻城队伍进入射程之内。徐州军队这边,手持长盾的士兵掩护着弓弩手小跑前进,准备到护城河边上组成临时工事放箭掩护;两千余名被巨额钱粮冲红了眼睛的徐州将士则慢慢加速,从碎步变成快步,再从快步变成小跑,逐渐加速,准备以最快速度冲过守军士兵的弓箭覆盖土地,赌上小命看看能不能侥幸冲上城墙。守军主将桥蕤和攻方主将陶应也同时攥紧了拳头,掌心也全是汗水……
“希望能给徐州贼军重创,让徐州贼军伤亡惨重一些,减轻将来的守城压力。”桥蕤暗暗祈祷。
“财迷们,别死光啊,情况不对可以退回来,合肥城可以慢慢拉下,但如果你们这两千多财迷一下子全死光了,我可就要心疼了。”陶应也是暗暗祈祷,可就在这时候……
“起火了!起火了!合肥城里起火了!”
不知是那个徐州将领突然大喊了起来,陶应和徐州将士赶紧抬头去看城墙背后的远方,却见合肥城中忽然升起了好几个火头,浓烟滚滚直插云霄,显然火势还相当不小,接着这样的火头还越来越多,刹时之间就升腾了十好几股浓烟,还有迅速增加之势,隐约还能听到喧哗声与喊杀声。
看到这样的情景,合肥城头的守军将士当然是个个脸色大变,桥蕤和刘晔更是难以置信的绝望惨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算合肥城里有徐州奸细,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奸细吧?一口气就点起这么多大火,太夸张了吧?!!”
还是看到这样的情景,徐州将士的队伍中当然是欢声雷动,那两千多敢死队的勇士们更是欣喜若狂,两千多人的欢呼声几乎掩过了三万多徐州将士的欢声,还象打了鸡血一样的奔腾了起来,沉重缓慢的云梯和撞城车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快前进,上百架轻便飞梯更是争先恐后的搭上城墙,无数的敢死队勇士踏梯上城,挥刀挺枪杀向心惊胆战的守军士兵,第一波冲锋就冲上了合肥城墙。
又是看到这样的情景,咱们的陶副主任目瞪口呆了许久后,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先是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又象杀猪一样惨叫起来,“我嘴贱啊!为什么不说一万钱?为什么不说一万钱?!老乡们,你们坑爹啊!早知道你们这么快就动手,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接应得这么牛逼,我还组建个屁的敢死队啊?!两万钱!我的两万钱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合肥城破
“你们是不是疯了?大敌当前,你们又闹个什么劲?要是徐州贼军攻进城来怎么办?怎么办?!”
率领亲兵队拦住了一支正在四处纵火作乱的丹阳兵,被桥蕤委与了维持城内秩序重任的吴景急得眼睛都红了,简直就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得到补偿留在城里充当最为轻松的预备队后,自己的队伍竟然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乱,而且还是自己队伍里最精锐也最能打的丹阳兵带头闹事!愤怒之下,吴景干脆拔刀指着一个手拿火把纵火的丹阳兵,咆哮道:“把火把扔了!不然要你的命!”
火把确实按吴景的要求被那名丹阳兵扔了,不过是被扔到了一扇被砸破了的窗户里,让这间临街的民房中响起凄惨尖锐的喊叫求救声和冒出浓烟,紧接着,不下十个丹阳兵举刀挺枪的扑向了吴景,为首的丹阳兵还扯着喉咙大吼,“老乡们,干掉他!拿他的脑袋向陶使君请功!”
“向陶使君请功?!”可怜的吴景将军脑袋一晕,开始有点明白这些丹阳兵忽然作乱的牡丹了,原因却还一时半会无法领悟。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以为这一群丹阳兵已经象打了鸡血一样的冲了上来,对着可怜的吴景将军凶狠挥舞刀枪,既砍且捅还带砸,吴景双拳不敌四手只能狼狈退后寻求亲兵的保护,还好吴景的亲兵们还算忠诚,同时冲上护住了吴景,两股穿着同样服装打着同样旗帜的孙吴队伍,也在乱成一团的合肥街道上自相残杀了起来。
这个场面还只是目前合肥城内情况的一个小小缩影,当徐州军队敲响了攻城战鼓时,合肥城里数量超过四千的丹阳兵一起动手,以原有编制集体行动,直接就在队伍负责的区域街道上到处放火,砍杀其他非丹阳籍的淮南士兵将领,制造动乱接应徐州军队攻城,城里的淮南队伍和孙吴军队的其他队伍猝不及防下自然是损失惨重,无数基层将领被杀,无数队伍被丹阳兵杀散冲散,更有无数的街道房屋和营房军帐被丹阳兵点燃,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合肥城里就已经升起了不下百处的火头,城里的军民百姓也为之彻底大乱。
让桥蕤、刘晔、吴景和孙贲等守军将领吐血还不只这些,号称单兵一条龙、集体一群虫的丹阳兵在大军团作战中确实有着无数的缺点与弱点,可是在无组织无阵列的混乱战场上,那简直就是如鱼得水甚至是龙入大海了,城里的其他队伍除非是迅速抱团成队,把队伍人数扩大敌人的数倍以上,否则绝对是马上被这些丹阳兵冲散的命,接着一旦落单,马上就得象平时与丹阳兵打架一样,被好几个丹阳兵围殴砍死!而事起仓促,措手不及的守军队伍连基层将领都纷纷被丹阳兵狙杀,又有多少队伍能做到迅速应变?
除此之外,陶副主任这些擅长寻衅滋事的便宜老乡们还很聪明的利用上了服装优势,并没有傻乎乎的脱去淮南军衣吸引敌人大队围杀,而是悄悄约定了在左胳膊上绑一根布条做标记,鉴别敌我。这么一来,陶副主任的便宜老乡们在混乱战场上自然是更加的如鱼得水了,常常是遇上大股敌人就装做剿杀乱兵,遇上小股敌人就大喊乱兵在那里在那里,然后乘敌人不注意,马上就是一刀砍在敌人的头上,接着又一轰而上,把剩下的少数敌人砍倒捅翻。淮南队伍难辨敌我更加混乱和被动,自然也没办法迅速镇压动乱了——不过就算能够分辨敌我也真的很难迅速镇压这场动乱,因为在合肥城里,足足有着四千多人的丹阳兵……
情况混乱到了这个地步,合肥城里的动乱自然是愈演愈烈,波及的街道区域越来越乱,差不多是每条街道都有烈火浓烟升起,也差不多是每条街道上都有乱兵出没,趁火打劫的流氓人渣大行其道,不属于丹阳籍的淮南兵也有相当不少加入趁火打劫的行动,到处都是穿门砸墙,到处都是大人喊小孩哭和女人尖叫,也到处都是带着大包小包乱窜的百姓军民,场面混乱凄惨得仿佛世界末日。
城池内部被自带干粮的徐州内奸丹阳兵搅成这个鬼样,城墙战场上的情况也就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