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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小人,撤!”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挡下射向自己的箭矢,高声喝道:“明日某家定来会会你这南阳小城!”好在靠在前面的都是骑兵,吕布撤退的也够及时,除了有那么十几个不走运受了伤以外,无人丧命。
“主公,我等出兵只为那田豫,若在此时攻城,恐非良机。”在宛城外十里安营扎寨之后,曹性来到吕布身边,轻声说道。
“若不此时拿下宛城,难消我心头恶气!”吕布一拳头砸向案桌,大声喝道:“某有精兵在手,狼骑依旧勇武,区区宛城,不日即可拿下。到那时某再与田豫动手,无人插手岂不美哉?”
吕布似乎是个骑兵狂,当初在潼关,他的狼骑基本上已经死光,可不到一年半载,居然又拉起了一万骑兵,虽与之前并州狼骑相比多有不如,但也能称得上是精锐兵卒。单看吕布依旧以狼骑命名就可知晓,吕布对这只骑兵也十分满意。
“既然主公坚持攻城,明日就由性来担当先锋一职。”曹性能一直跟着吕布,说明他与吕布是同类人,都是极富有侵略性的那类人,只不过曹性更冷静一点。吕布既然说了攻城,那他也没什么好担忧的,因为在他看来宛城的确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当吕布准备攻伐宛城的时候,田豫也接到了刘氓的传信,看着主公亲笔书信,田豫心中颇为自得。刘氓自出战一来,逢战必赢,从未输过一仗,这次飞鸽传书而来的妙计居然与自己所思所想极其相似,还是二十出头的田豫自然十分开心。
“吕布终于来呢吗?”田豫笑了笑,“既然你要替某打宛城,那某就不客气了。”知道了一系列的变动,田豫马上改变策略,之前只打算先拿下宛城周边九郡,现在似乎可以放手攻城了,除了北边的四五县城之外,其他的都要先握入手中。
而远在南郡的刘表,终于得到了宛城有危的急报。看着眼前这份加急送来的信件,刘表真可谓是气得吐血。之前手下就分析,刘氓此刻无力攻城。好嘛,这太守换了不出半月,刘氓就派人攻来。当然,由于时间关系,他并不知道吕布也参与进来,而且是他首先与宛城起了刀兵。
“主公,越听闻南阳战事又起。”作为荆州第一谋士,蒯良的消息总是十分灵通,“不知境况如何?”
“自己看吧。”刘表懒得说话,手一扬,那份加急信件递至蒯良身前。后者双手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一万兵卒?”蒯良看着眼前这份急报,不由得皱了皱眉。刘氓这么自信吗?“其中是否有诈?”
“如何说?”刘表问道。
“主公,江夏战事紧急,而此时南阳传来急件,仅仅一万兵马如何能攻下宛城?南阳可是有三万守兵的。”蒯良摇头说道:“看上去刘氓并不是要取南阳。”
“那是为何?”刘表急忙问道。
“或许刘氓要做的只是引诱主公回防南阳。若是调兵回防,江夏难保。”蒯良皱眉说着:“就不知其中有几分真假。”
刘表毕竟还没到老态龙钟的地步,思虑一盏茶时间就有了定夺,咬牙说道:“传信给王威,坚守南阳。待老夫击破江东兵卒,便挥军北上!”
“诺!”蒯良点头答道。
“江夏现在战况如何?”此事暂罢,刘表开口问道最重要的战事。
“并不理想,已经失了三处水寨。”蒯良开口答道。
“我侄刘磐还没想出破敌之策?”刘表皱眉说道,从南阳不远千里调他来,就是希望他能再破江东孙家的,可是谁又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回禀主公,刘磐公子也输了一仗。而且身负不少刀伤。”蒯良沉着说道。
“唉,当初就不该将他调回。”刘表暗自摇头,苦涩说道:“现在荆州首尾交战不能相顾,如何是好?”
“主公,某举荐一人,或可阻敌。”蒯良突然开口说道。
“何人?”刘表问道。
“家弟,蒯越。”蒯良笑着说道。
“异度?”刘表显然知道这人,“自从异度为老夫平定江南后,一直未曾出仕,这次他会来吗?”听到蒯良举荐的是他弟弟,刘表并没有皱眉不悦,反而忐忑问道。
“家弟闲赋在家,我这个做哥哥的求求他,主公在书信一封,或许他能出山的。”对于这个才智几乎高出自己的亲弟弟,蒯良也是十分自得,但无可奈何的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无法左右弟弟的想法与意志。
原本两人约定一同辅佐刘表,可不知为何,蒯越突然改变了主意,在帮刘表稳定荆襄数郡之后,再次归隐乡田。若不是此刻荆州真的十分危急,蒯良也没把握请出自家弟弟。
“好,好。”刘表激动说道:“有异度之谋相助,江东孙坚不过土鸡瓦犬,老夫无忧矣。”
蒯良带着刘表的亲兵笔书信回到家中,还没进家门,就听到屋内传来话音:“是大哥回来了?”
“是你大哥我。”蒯良没好气的答道,并推开院门。
“大哥今日倒是蹊跷,白天也有空回家了?”蒯越笑着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蒯良摇头说道:“主公的亲笔书信,看看吧。”
“荆州刘表是你主公,并不是我的!”蒯越皱眉说道:“大哥不可妄言。”
“你先看看吧。”蒯良也没空与弟弟计较,好不容易回家歇息,自然一屁股坐下抱起了平时用的茶壶享受起来。
蒯越看着刘表的书信,依旧是一封请求自己出山相助的亲笔书。言辞之诚恳,话语之贴切,让蒯越都忍不住答应前来当说客的大哥。
“怎么样?”蒯良带着些许期待问道:“主公对我蒯家不薄,还是不肯出山?”
“大哥,你的才能小弟我拍马也赶不上,既然荆州如此危急,主公何不让你领兵?”避开蒯良的问话,蒯越摇头问道。
“你大哥我若论政务,确实不再你之下。”蒯良感慨道:“单论兵阵、谋略,大哥我甘拜下风。”
“大哥,”蒯越皱眉说道:“刘表此人,若为主并无不可,可你看看他的子嗣还有目前大汉各个诸侯,蒯家不能单吊在他一颗树上。”的确,刘氓穿越而来,使得历史走向偏差,现在的刘表并不是历史上那个有机会三分天下的大诸侯,若论实力,已经有不少人能与他比肩了。
“狡兔三窟吗?”蒯良叹气说道:“我何尝不知如此?可这次荆州真的大难临头了。”
“不就是南阳、江夏二郡吗?”蒯越笑着说道:“舍其一便是。”
“说得轻巧,舍其一,此二郡都是荆州大郡,一处产粮,一处练兵,舍弃哪郡都是空谈。”蒯良摇头说道。
“虽然弟弟我不常出门,但形式还是清楚的。”蒯越叹道:“即使此刻我助刘荆州守得江夏,也无法使他保下南阳。”
“南阳?”蒯良皱眉思虑:“刘氓一万兵力如何拿下南阳一地?”
“暂时还不可知,也罢,兄长既然找来了。”蒯越摆摆衣角,说道:“我便与你走上一遭,能不能成事,尽看天意。”
“好,好。”好说歹说总算把这个弟弟请出了家门,蒯良拉着蒯越说道:“主公那已经为你摆下接风宴席,随某前去便是。”
第三卷 龙游大海 第159章 蒯越之谋,初提山越
随着自家大哥面见刘表,蒯越恭敬拜道:“蒯越见过州牧大人。”
“异度不必多礼。”刘表拉起蒯越,笑道:“晚宴老夫已经命人摆好,就等你来了。”说罢拉起蒯越左手手臂,走向后堂。
席间,刘表与蒯良配合着把数月来的情报、战况一一告诉蒯越,蒯越看似用宴,实则每分每秒都在消化整理所得到的消息。至于蒯越并非荆州属臣之实,却被众人默契的抛开不谈。
“大人,您所说的越基本上已经知道了。”好在蒯越虽然赋闲在家,但也时刻关注着荆州战局,刘表虽然告诉了他许多他无法知道的事情,但大体的走向却是蒯越本人一直就了解的,否则他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通一些事情。
“那依你之见,江夏战局该当如何?” 刘表急声问道。
“江夏城?”蒯越摇头叹道:“比起江夏,宛城更加危急。”
“宛城?异度是说刘氓的一万兵卒?”刘表笑道:“不足虑尔!”
“大人为何如此说?”蒯越皱眉:“在越看来,如此下去,南阳不出月余,即会易主!”
“异度。”蒯良一听此言,急忙说道:“你莫不是喝醉了?怎可如此胡言!”在刘表面前说他的地盘马上就要被抢,蒯良看似喝骂家弟,实则暗中保他一次。
“子柔,听异度先生说完。”相反的是,刘表并没有因为蒯越的一句话而动怒,反而沉重说道:“老夫洗耳恭听。”
对着刘表点点头,蒯越放下手中说道:“兄长之意越也知晓。但兄长不觉得,花费一万兵卒出汉中,只为引诱州牧大人引兵北上,代价太大吗?就是一万人出征数月的粮草,也不是随意能够挥霍的。”
“确实如此,所以主公才会邀你前来商议。”蒯良自然清楚,但这话明着说似乎不太合适,毕竟刘表这个主公在这。
“若是孙坚允了刘氓什么好处呢?”刘表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问道。
“一万汉中精锐兵卒,以孙坚的家底,赔上一半江东也不够!”蒯越摇头说道:“刘氓图谋南阳时日不短,州牧大人应当知道。”
“异度这是何意?”刘表问道,“刘氓对我荆州蓄谋已久?”
“是啊,自从董卓死后,大人与吕布等人合兵攻向长安之时,刘氓就想夺取南阳了。”蒯越点头说道:“若非刘磐以神来之笔击退黄忠,此刻大人何来完整的荆州?”
想了想当初的战况,蔡瑁等人兵败,文聘被俘,若无刘磐阻挡,此时的南阳却是已经落入刘氓囊中。想到这里,刘表苦涩叹道:“若非老夫当年利益熏心,也不会为荆州带来如此祸事。”
“主公,此事与您并无瓜葛。”蒯良说道:“要怪只能怪罪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无能而已。异度,某想问句,你如何知道刘氓此战要图谋南阳?就算他亲自前来,仅仅万余人马,是不是太小看我荆州儿郎了?”
刘表在恍惚中连连点头,期盼着蒯越无话可说,这样或许能够舒缓他此刻无奈的心情。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就当他脸上再次轻松下来的时候,蒯越说道:“来之前,越也认为一万人刘氓不可能拿下南阳,但听完大人所说之后,越才知道,刘氓早已埋下的暗棋。”
“什么暗棋?”异口同声的话语,出自刘表与蒯良。
“从前的泰山贼,如今的青州匪。”语不惊人死不休,任谁也没想到,蒯越说出的竟然是山匪贼寇之流。因为乱世至此,匪贼都是不受待见的。
“青州匪?”刘表疑惑问道:“刘氓买通了他们,要与这些叛逆合谋?”
“合谋?”蒯越摇头叹道:“恐怕不止如此,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些明面上的山匪,实则都是刘氓的手下。”
“刘氓的部下?”蒯良皱眉沉思,不出片刻,猛然抬头眼中竟是骇然之色。
“子柔怎么了?”屋内空间不大,刘表自然能看到麾下谋士的面部表情。
“主公,良该死,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蒯良突然跪地说道:“臧霸所领的青州山匪一直形迹可疑。起初某以为他为泰山其余弟兄报仇才不远千里从青徐之地来到豫州与曹操相争,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刘氓暗中吩咐他做的。”
“刘氓吩咐的?”刘表对此表示怀疑,皱眉问道:“二者相距成千上万里的路,中间相隔不少诸侯领地,如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