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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皇帝 作者:刘德贵-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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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百姓数百数百地提出,罗织成罪。

  蕲州城有个商人叫崔同,母亲五六十岁,整日神经兮兮,一个人独处时便哭哭啼啼。崔同见母亲如此,就请了一些上了年纪又喜欢唠叨的老妪到自己家里来,果然,母亲好了许多。老人们在一块说笑,免不得说些鬼神的事,有时竟唱些曲儿歌子的。

  一天,常丹葵来到蕲州,轿子从崔同门前经过,院子里的老人们正在唱歌,咿咿呀呀也不知唱的是什么。常丹葵看着这个深宅大院,激动得一颗心差点蹦了出来。

  常鬼头忙叫停轿,命令把这个院子围了起来,只准进不准出,然后带着衙役砸开大门。绕过照壁,见厢房内一群老太婆,忙叫衙役把她们捆绑起来。崔同急忙出来,见此情景,惊愕不已,前来质问,常丹葵一挥手,把他捆个结实。一时间,崔家大大小小连主加仆几十口全被捆绑,投进大牢。

  大堂之上,常丹葵喝道:“崔同,你聚徒传教,秘密结社,蛊惑教众,被本官亲见,你还不快把实情说出来?”





嘉庆皇帝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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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同道:“小民安分守己,与教社毫无关系。请老爷明察。”

  常丹葵道:“一群人在你家诵读邪教教义,你还敢狡赖?”

  “那是老人们闲来无事,聚在一起,随便唱唱,怎能说她们是教徒?”

  “大胆刁民,百般狡赖,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出实情的,”常丹葵喝道,“拉出去用刑!”

  崔同被打得死去活来,他哪里能说出半点关于白莲教的事!

  崔同已奄奄一息,他的四肢被钉在墙壁上。常鬼头叫人拉来他的母亲,母亲见儿子这样,登时昏了过去,常鬼头命人用凉水将她泼醒,说道:“你只要招出教众,承认你是教徒,你和儿子就可以释放。”

  崔同母亲道:“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教徒啊?”

  “呸!这个又老又硬的贱骨头,我就不信你不招——来人哪!把她的女儿带来。”

  崔同的妹妹被立刻带到,常鬼头道:“把她的衣服剥掉。”

  “不能啊,老爷,不能啊……”崔同母亲撕肝裂肺地号叫着。

  “救命啊……救命啊……”十五六岁的姑娘惊恐万状地喊叫着。

  只几下,崔同妹妹的衣服被那些穷凶极恶的衙役们剥个精光,邪恶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雪白的胭体,崔同的妹妹疯了,麻木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如一具僵尸。

  常鬼头狞笑着,拿了个削尖了的枣棍,指向姑娘的阴部对老太婆道:“你若再不说,只要我一用劲——”

  崔同母亲惊叫道:“我招——,我招——”

  于是,常丹葵说什么,老太婆承认什么,连一句也不辩解。

  崔同的家产被抄没,当然多数落入常鬼头的腰包;崔同的妻子和妹妹被官卖,实际上被常丹葵赠与了呼图的弟弟刘宝杞。常丹葵想:“我又可高升了,因为只要我查的案子多,得到的银子珍宝多,往上面送的东西多,我的官就会越升越高,越升越快。”

  与崔同一条街上的全被抓了起来,有钱的可以释放,无钱的用铁链锁着,押在大牢,用铁锤排击。有些人用船装着,送往省城,每船一二百人,饥寒就毙,浮尸于江。

  枝江聂杰人是当地首富,常丹葵早就垂涎他的钱财,却始终没找到借口。当他听说教徒首领张正谟曾是他的朋友的时候,常鬼头喜得发狂——现在可以放手大干了!

  常丹葵派了街役传聂杰人到武昌,哪知衙役空手而回报告道:“聂杰人竟聚集党徒庄人,抗拒逮捕。”常丹葵立即亲自出马,调来兵丁,浩浩荡荡往枝江出发——这块肥肉,他吃定了!一路上,常丹葵不住地猜想着聂杰人到底有多少家产,有多少妻妾婢女,多少家人仆从。可是待赶到聂杰人庄上一看,整个庄子空无一人,甚至连鸡鸭鹅兔的影子都没有。常丹葵得到的只有聂杰人门上写的四个大字:官逼民反

  聂杰人本不是教中人,可是他却找到了张正谟,不仅捐了所有的家产,更带着全庄的老幼都入了白莲教。

  嘉庆元年正月初七日,也就是当乾清宫举行宗亲宴的前三天,聂杰人、张正谟率领教徒在枝江和宜都发难起义。

  不久,王聪儿(齐林氏)、姚之富在襄阳黄龙挡起义。之后,陕西、四川、甘肃等省教徒纷纷举起造反大旗。

  官逼民反,各地的起义都是官府敲剥茶毒百姓的结果。

  和四川达州知州戴如煌比较起来,常丹葵只能算一条狗,戴如煌才真正是一条恶狼。他派往各处搜缉教徒的衙役竟有五千多名,专找富户,勒索敲剥。和聂杰人一样,徐天德是达州首富,莫名其妙地被拘捕后,费了许多钱才被释放。徐天德本是达州土豪,对自己被勒索激愤异常,于是便捐出所有家产,与庄人一起,约集白莲教徒,举起造反大旗。

  当时的一位亲王写有一首《南阳民苦》,诗中道:

  南阳民,生何苦!中丞苛政猛如虎,威立稍忤立捶楚。双沟贼首驱民来,千呼万唤城不开。中丞匍匐苦鼷鼠,偃旗,息鼓藏草英。朝献捷,暮献捷,捷书日上马汗血。官军四合三万人,何尝与贼一相捷。今日掠民妇,明日捉生人;贼徒屠斮饱飏去,护送出镜争策勋!中丞凯还喜交嗔,督责供给胡不均。朝征羊琢,暮索金银;囊囊饱载,马行轸轸。中丞未至贼肆掠,中丞既至逃无所。昔曾畏贼今官府!南阳民、生何苦。

  这首诗,就是后几年官府官军镇压白莲教起义的真实写照。

  老百姓最怕的是官府。

  对于和此担琢唐鹨迨且淮卫┏渥约喝Γ啡∏频木没帷8?蛋舱谡髅纾械陌⒐鹨牙咸樱唤霾荒艿角跋撸涣僬螅揖律系氖挛褚惨盐蘖υ傥省4耸卑琢移穑徽前丫ù影⒐鹗种卸峁矗庇钟敫?蛋卜滞タ估竦幕崧穑亢瞳|想:我若趁此把全国的军队掌握在自己手中,岂不是如虎添翼。和鹄囱∪ィ詈缶龆ㄈ糜辣W芡辰朔耸乱耍眯母贡香洹⒒萘渥ń酥硕冀谭耍逅锞鞍参幽涎哺В涸鸷幽现笆拢幌惹霸诰Φ囊嗣啵亲约阂皇痔岚蔚模盟紊赂首芏剑熘乇ぴ诖ㄉ卤呔场R磺腥耸略谛闹邢牒煤螅瞳|来到乾清宫,清太上皇定夺。

  太上皇在宝座上显得有些忧急,再没有了他壮年时期东征西讨时的奕奕丰采,只几天的时间,太上皇显得苍老了许多。

  嘉庆帝仍在御座穷面西侍立,精神倒也镇定,待听到和淖啾ê螅蛟僖渤敛蛔∑⒖套硐蚰系溃骸氨香渌涫且桓鲎丛翟谑且桓鍪樯痹羰朴殖悖盟沼兄乇奘翟诰醯貌煌祝灰嗣唷⒕鞍埠廖蘖毂菡蟮木蹩砂咽〉木陆挥胨牵耸滦胫匦驴悸恰!�

  和溃骸芭乓晕獍琢棠思父銮糇髀遥貌蛔啪牛恢劣谒档搅毂蛘蹋氲蹦曛罡鹂酌鳌⑷孀勇窖罚训啦欢际且唤槿迳穑拷谀倍辉谟拢乇鹗前琢谭耍灼鹩诘胤剑煸佑诎傩眨湃衔俏奈渌吣岩悦鸪蔷弦荒岩灾卫怼R陨嫌藜胩匣省⒒噬峡悸恰!�

  如此的军事大事,自己还没有发话,顒琰就急躁地训斥军机大臣,太上皇感到非常不快,太上皇想自己征战了半个世纪,熟知战事,朕还没有考虑成熟,顒琰你怎能速发议论?听罢和某伦嘁院螅匣实溃骸昂瞳|所言极是,对白莲教,应当剿抚并用,而将帅,也须文武全才者,——朕即准和啵髀繁聿坏眯傅。醒游缶撸豢硭 ;噬弦晕绾危俊�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顒琰向西侍立道。

  各路军马奉诏并进,自正月及四月,先后奏报杀教徒数万;其实多是虚张功绩,只有枝江起义军首领聂杰人,总算被总兵富那擒住。这班统兵剿匪的大员,都是和牡秤穑芡瞳|处恭送财钱,就是如何贻误军事,也无人纠弹。

  嘉庆帝忧心如焚,明知战报有虚,可总不能握有确凿的实据。一天,嘉庆帝到了军机处来到福长安的值室。福长安见皇上来到,心里一惊,忙跪倒行礼。嘉庆帝命他平身后,坐在福长安的案旁,见上面放着奏折,于是拿来阅览一番。福长安哪敢造次,只得任由他看。嘉庆帝看那奏折上写道:“教匪现集襄阳,异常猖蹶,日甚一日,姚之富齐林儿俱在此处,刘之协为各路教匪领袖,亦在其中……”阅后,嘉庆帝又拿起一个奏本,是景安报来的,上面写道:“姚之富、王聪儿现在河南,又有教匪总目刘之协在此统筹谋划,贼势猖蹶,应再加兵马到河南,同时增添粮的……”

  嘉庆帝览罢大怒道:“著令将永保奏折复于景安处,将景安奏折送至永保处,看彼等有何话说。”随后,嘉庆帝发下诏书,痛责永保、景安等诸路带兵大员信口雌黄。

  福长安借口有事,请求出门,嘉庆帝道:“你父为故大学士,你的几位兄长在朝为部院侍卫等大员,在外为统兵将帅,忠心为国,不遗余力。你家受朝廷厚恩,你当像父兄一样,不负国家朝廷之厚遇才是。你现在军机处,为人精明,当识大体明大义,趋良远莠。现在,正值国家大难的非常时期,望你奋勉有加,忠心为国。”

  福长安跪在地上道:“皇上教诲,永远铭记在心。”

  嘉庆帝道:“你该有什么事要对朕说吧,如果有,详细说与朕听听。”

  福长安道:“奴才一定悉心尽力效忠皇上,若皇上有何吩咐,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嘉庆帝道:“军中之事,你所知多少?”

  福长安道:“奴才知道的事,全部奏与太上皇、皇上了。”

  “再也没有其它的了?”

  “再也没有了。”

  嘉庆帝心道:“真是和囊惶踔沂档墓罚 �

  和迫ú痪茫孕矶嗍虑榻辛烁母铮缫磺凶啾ǎ匦胂冉痪Γ删ψ嘤埃α粲懈北尽U馐呛瞳|控制言论,控制军政的一条重要的举措。不能控制军机处,嘉庆帝如何过问军政大事——他连可靠的消息也难以悉知。

  嘉庆帝走出军机处后。福长安急急地跑到和抢铮鸭吻斓鄣木俣ǜ媪怂:瞳|急忙来到太上皇那里奏道:“太上皇,皇上亲到军机处处理军政大事去了。”

  “真有这事?”

  “太上皇一问便知。”

  皇上真到军机处处理国事,这不是有意要撇开太上皇吗?乾隆帝召来嘉庆帝,问道:“你去了军机处?”

  “儿臣顺道前往。”

  “下了诏令?”

  “永保、景安等人奏折互相抵牾,漏洞百出,朕痛斥其玩忽儿戏。”

  “朕看不出其中虚实?”

  “儿臣实无此意。”

  “你若下诏,须奏与朕知道,不得擅专。”

  嘉庆帝唯唯诺诺。

  嘉庆帝在心里恨恨地道:“这个福长安做狗竟做到了这个地步!”

  嘉庆帝的举动引起了和木琛:苊飨裕吻斓凼窃谘罢易约旱娜耍罢易约旱牧α浚窃谡斜蚵硌剑『瞳|想:难道我以前对嘉庆的估计有误?难道嘉庆的种种表现都是装出来的?难道他是在行晦韬之计?如果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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