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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不佳,看到布鲁克林玩得开心,也不妄此行了。
但当我们到那儿时,我简直无法相信:门口站着摄影记者,他们告诉我,里面还有五六个。动物园的工作人员烦了不少神,他们甚至为我准备了一只生日蛋糕。他们一直在道歉,并赌咒发誓说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他们甚至说蛋糕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这种故事听起来耳熟。这不可能只是巧合。一定有人泄露了这个消息。
第二天一切全上了报纸。“再见‘骨感辣妹’”,“你好,‘痛苦辣妹’”。好吧,我确实没有微笑。我没有衣服,没有化妆,我在想,今天就连那些该死的动物都不会出来,因为天一直在下雨。可怜的大卫,他多么希望把我的生日搞得特别些,甚至在公寓里挂满了彩灯来欢迎我回家。
媒体说动物园一半的景观都因我而关闭了,我如何同时使得其他人无法进入——因为“高贵辣妹”想去猴屋,以及我如何得到了优惠待遇。全是废话。十足的谎言。我们像其他人一样到处走走——他们认为我们会做什么?坐着豪华轿车从一个笼子开到另一个笼子前?有些区域是围着的——像猴屋——但是我们是和其他人一起走进去的。
让我发火的是报界居然先到了那里。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想不通。我给马克打电话。
“马克,你没有对别人提到我们要去切斯特动物园吧?”
“绝对没有,维多利亚。”
“但是,你想想,马克,除了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外,只有你和我妈妈知道。而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发誓不是他们。”
“维多利亚,我以我孩子的性命起誓,我绝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真的不想问他,但是,那情形,我能怎么办呢?
无论如何,我还有别的事要担心,比如我的行李。我列了张清单,写下我还能记得的箱子里的东西:我的衣服、布鲁克林的干净衣物、大卫的经纪人整理出来的几份关于赞助合约的传真还有我的歌词本——所到之处我都随身带着这个笔记本,想到什么歌词我都会草草记下来,里面甚至还有一缕布鲁克林的头发。我通常都把它放在随身的行李包里。但因为我要带许多玩具在飞机上逗布鲁克林开心——更不用说还有尿布了——我就把那个笔记本塞进了一个衣箱里。
几天后,大卫在南安普敦有一场客场比赛,因此我就去了伦敦。等我的衣箱出现已经超出开玩笑的限度了。我的体型如此滑稽以至于任何地方都很难找到适合我穿的衣服;至少我知道我妈妈家还有几件能凑合穿的衣服,而且我总可以跟露易丝借衣服。
就这样到了星期六,我一直都在购物以补齐我丢掉的那些,鞋子、袜子、化妆品等等。这件事花了我很多时间。有一些人——像维维恩·威士特伍德——特别热心。她给我补齐了丢失的所有东西,一分钱也没收。
我的手机响了,是乔打来的,在曼彻斯特为我护理指甲的那个姑娘。她告诉我的事可能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离奇的了。
几天前,她打电话告诉我她收到一个人的电话,那人说,他在希思罗的一辆翻斗车里找到一本笔记本和一张属于我的CD,由于乔的电话号码被草草写在笔记本的扉页上,所以他就给她打了电话。她本以为这就是事情的结果,就告诉他说,如果他真的有这些东西的话,他可以把这些东西寄给她。他叫马克,她把他的手机号码给了我。
因此我试着打过去,什么回音也没有。显然是个恶作剧。
现在乔又打电话告诉我,她收到那人寄来的一个包裹,里面是一本笔记本和一张CD,因为她认出了我的笔迹,她确定是我的东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肯定拨错了号码。
那本笔记本就是我的歌词本。从她的描述看,我知道那张CD是那三首样本歌曲,是我在洛杉矶见过的几个歌曲作者写的,由一名试唱歌手演唱。我记不得它们是否在同一个衣箱里。我给还在曼彻斯特的马克·尼波里特打电话,告诉他发生的事。他说乔不该让那个人寄过去,不过,他会让他的一个好朋友去把它们拿回来。
直到此时,事情才终于弄清楚,我的行李其实是被偷了。英国航空公司除了说“丢失”或“发送错误”之外从没说过其他话。这种感觉很糟糕。我的东西被翻了个遍。
我给英国航空公司的那位我一直和她联系的女士打电话,我暴跳如雷,特别粗暴。那天晚些时候,一个家伙,其实是该航空公司的执行董事,回了个电话给我,我对他大发雷霆。可怜的人,也许这一辈子从来没人对他那样讲过话。
说到我的歌词本和CD,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有点像“马普尔小姐”(推理小说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中篇侦探小说集中的女侦探)之谜。你不可能就那么在翻斗车里找到一本笔记本和一张CD。 我的意思是,它们又不是用橡皮筋绑在一起的。我决定自己给这个叫马克的“翻斗车”家伙打电话。
有时候做个名人会对你有些帮助——这个马克在跟一个“辣妹”讲话时也许会惴惴不安,可能会说漏嘴。
“你好,”我说,“我是维多利亚·贝克汉姆。我只想说非常感谢你把我的东西寄给了我。”似乎现在是奥斯卡颁奖晚会。
然后我就问他是怎么找到这些东西的。他告诉我说他在希思罗有一家废品回收公司,他在一辆翻斗车里碰巧看到笔记本和CD。 他家里人让他别牵涉进来,把这些都扔了。
还有一个朋友建议他把它们放到英特网上。但他妈妈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她让他把东西还回去。当然,因为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他感到非常歉疚,所以决定物归原主。
当他说着这些话时,我嘴上说着“噢,真的吗”、“你想得真周到”这些废话,而心里想的却是:这家伙是个混蛋。
但是我越和善,他说的话就越多,我就越有机会从他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那么,不管怎样,”我说,“如果你找到其他什么东西……”
“没有了,”他说。
“好吧,如果有的话。”
“你相信我,没有了。”
“瞧,衣服是一回事,但有一个特殊的东西,是我无法替换的。”
大卫在情人节那天送给我一个镶在银框里的他和布鲁克林的合影,大卫用小刀什么的在边框上刻下了一行字:非常爱你,大卫和布鲁克林。
“它只具有感情方面的价值,”我解释道,“但我和大卫有好多时间都无法在一起度过,因此,如果有人找到它,我真的会非常感激。我把我保镖的号码留给你,万一你找到可以打电话。我真的想找回它。”
“怎么说呢,”他说,“既然它这么重要,我干吗不现在就回去看一下呢。五分钟以后再给我打电话。”
第二十二章 背叛
我等了五分钟,又打电话过去。
“好了,”他说,“我正站在垃圾堆上。”
“真太谢谢你了,让你这么麻烦,它对我真的意义重大。”我对他这么说。而我想的是:这跟垃圾堆有什么关系?
刚才说的还是翻斗车。他编的故事已经有变化了。
严现在我正翻过那堵墙,“他说。又说,”噢,是的,我能看到一个东西在闪光。接着就是是你的照片框。
但没有照片,他说。我说那不要紧。我可以重放一张照片,但那个照片框是无法替代的。但是,他还能看到其他什么东西可能是我的吗?
“没了。”
“你肯定吗?”
但他坚持说没有了。我所知道的是,他只不过是在他家的后花园里乒乒乓乓地翻找着。
他同意将照片框交给马克·尼波里特,他确实做到了。
但后来警方插手此事,他们把它带走作检验。我再次见到照片框是在法庭上。
2000年4 月底,足球赛季快结束了。当大卫得知那个赛季的倒数第二场比赛他将不上场时,他没有告诉我,却决定要给我一个惊喜。我和大卫总是为对方准备一些小小的惊喜。
我们经常谈起要再买一只狗。“扑费”和“史努比”都已长成了大狗,非常凶猛的警卫犬——我都不敢把手指伸进新房子那里的狗舍的网眼里。我当然也不会让布鲁克林靠近它们。我真正想要的是一只长满绒毛的白色狮子犬,我们;常说要从动物收容所领回一只来。
因此当大卫告诉我他给我准备了一个惊喜,我肯定那是一只狗。我当然问他了,但他只是笑,那种模棱两可的笑。
但是我确信是一只小狗。因此,那一夜我几乎没睡:半是兴奋——我可以带着它到处逛了——半是害怕:我连一个婴儿几乎都对付不了,我如何能分身去照顾一只小狗呢?第二天早晨,大卫说在他告诉我秘密之前,我们得把他妈妈送到机场——她一直在这儿帮我们照顾布鲁克林。
我们确实去了机场,但我们没去动物收容所,却飞到了托斯卡纳(意大利地名),到了肯纳和南希·贝里(肯纳·贝里为“百代”唱片公司的执行官,南希·贝里为美国维京唱片公司副主席)的家。我们在婚礼前一个星期去过那儿。这就是那个惊喜。大卫悄悄地把我们需要的一些东西预先收拾好,让马克提前送到机场,把它们装上了一架他已经安排好了的私人飞机。几天来他一直在盘算安排一个活动——到某个靠得住的地方,他首先要考虑的是天气状况。他先想到的是迪拜,但接着他就决定那儿对布鲁克林来说太热了。只到昨天夜里,他才最后决定去托斯卡纳。
当我们在比萨降落时,猜猜怎么了?一群摄影记者和等在那儿要签名的人。这简直让我受不了。我为他们签名,努力想面带微笑,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好司副主席。
像有人已经控制了我们的生活,在事情发生之前就知道我们将要做什么。这让我感到非常恶心。我都不知道,甚至大卫也只是在那天早上才确定下来的。租给我们飞机的人——是我们绝对相信的人——也不知道。
马克知道。
这句话落在我的心口,就像老式自动售货机里的水果掉出来一样,发出一声闷响。
切斯特动物园那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比如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但这一次,完全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只有马克。然后我又想起了莫斯迪克。我一直在想除了旅行社的人没人知道我们将去莫斯迪克。但马克知道。
还有另一件怪事儿。上飞机时,我问大卫为什么不带上马克?大卫告诉我,马克说了没必要。马克说:“你们在意大利会没事的。”
在意大利会没事的?谁都知道意大利是世界绑架之都。
马克知道。
又一声闷响。
尽管事情已对得严丝合缝,我还是不断想起他如何以孩子的性命发誓说不是他泄的密。我没见过他的孩子,他离婚了。如果他有孩子的话,没有哪个父母会这么说,会吗?我在想,他曾说过会替我和布鲁克林挡子弹。
我将它置之脑后,我总有这种想像力。如果我听任自己这么想下去的话,我能把二加二算成十。我们会有一个不错的假期。阳光明媚,布鲁克林正是戏水的年纪——在曼彻斯特体育中心,他已经能和我们一起游泳了——而且第一次感觉到没有保镖在身边真好。
“玩得开心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