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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利自传 作者:达利-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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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露天进行。许多少女也来了。我不认识她们,但我感到她们很美。我选择了其中的一位。我们的目光碰到一起,她也挑中了我。这种情况太明显了,我们并没商量,就站起来走了出去。我们非常激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们狂奔到山坡高处,为着呆在开阔的郊外。我们一直跑着,来到两块麦田间的一条小路,这个少女朝我投来火热的目光,她不时笑着,仿佛在鼓励我。气喘吁吁的,不能讲话,我只好指着倒下的麦子中的一处类似壁龛的地方表示:

  “那儿!”

  她冲向那儿,伸直身子躺下来,我突然觉得她远比我想象的大。她满头金发,乳房非常美,轻轻触摸她的紧身短上衣,我感到这对乳房在我手下像受惊的鱼那样动着。我久久吻她的嘴。当她张开嘴时,我双唇紧贴在她的牙上,直到我都感到疼了。她患着很厉害的感冒,手里拿了块小手绢,不停地用它擦鼻子,可手绢太湿了!我没有手绢给她,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徒劳地抽着鼻子,但很快鼻涕就又出现在鼻孔边上。她感到害羞,转过头去,用裙子的下摆好鼻涕。我又冲上去拥抱她,向她表示我并不感到讨厌,再者这也确是实情,因为她的鼻涕,又稀又白,更像眼泪。此外,她连续不断地抽鼻子,也使我产生了她在哭泣的错觉。

  我对她说:“我不爱你,我不能爱任何一个女人。我将永远单独生活。”

  说这些话时,我感到这个女孩子的鼻涕弄得我脸额不好受。我又恢复了平静。同时,我拟定出我的计划,我以极为冷酷的态度盘算着它,以致我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冻结了。用这么少的时间,我怎么才能重新成为自己的主人?与此相反,我的少女越来越感到局候不安了。显然,她的感冒使地产生自卑感。我亲切地用双臂抱着她,我脸颊上的干鼻涕使我刺痒难忍,为了感激它,我装出把我的头靠在她肩上抚爱她。当我们狂奔对,她已流了汗,于是我在她的腋下闻到一股很妙的气味,这种气味混合了天芥菜、母羊、炒咖啡豆的味道。

  一那你明天晚上不再来了,

  扶她起来,我向她保证:

  “明晚当然来,而且五年内都要来,仅不会再多一天。”

  我有我的五年计划。事实上,不算我在卡达凯斯度过的那些县天,她做了我五年的情人。在整个这段时间内,她一直对我抱着近似神秘主义的忠诚。我只在晚上的不同时刻见她。当我想独自呆着的时候,我就打发街头的一个小孩给她送个便条。为着我们的相会,她必须使用许多诡计,得到她那些由男孩陪伴的女友的协助。可这使我不高兴,我们设法几乎总是单独果在田野里。

  这五年的牧歌使我得以开发我的反常感情的所有资源。首先,我使她强烈地编要我,接着,我厚颜无耻地逐渐增加我全面的次数、增加我们谈话的内容、塔尔我敢说我做出了种种发明的谎言。每一天,我对她的影响都在扩入。这是一种有系统的、进行包围的、歼灭性的、致命的诱惑,当我感到它“恰到好处”时,我开始要求祭品了。她不是不停向我重复准备为我死吗?好吧,就让我们看看这是不是真的吧!

  有的读者可能把这种感情的成功也因于我那些后孩的品质,为了让他理解,我必须补充一句,五年间,我与这位少女间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接吻、我抚摸她的乳房、我凝视她的眼睛,仅此而已。她的自卑感无疑来自我们那第一天相会和让她非常局促不安的感冒。她渴望在我面前恢复声誉,我越显得冷淡,她的热忱就越刺激她的爱、就越发使她那些不安的渴望变得崇高和不现实,这使她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中。

  自从有了这次经验以来,我觉得未满足的爱情是感情神话学中最引起幻觉的主题之一。在我看来,特利斯坦与伊索尔特就是未满足的爱情悲剧之一的人物原型,就像在交尾时吞食雄性配偶的螳螂一样,这种爱情在感情领域是凶残的食人肉者。

  我们两人都很清楚,那注定使我情人的爱情得不到满足的我的精神折磨大厦的拱顶石,就是我并不是她的这种感情;我自己明白她明白我不爱她,而她也明白我自己明白她明白我不爱她。我的孤独保持着完好的状态,之所以我仍然能保持如此美的生命状态,因为就是在这种美学的形式上实验我各种“感情活动的原则”。我确信,如我崇拜我的加露境卡·何地维瓦、我的杜丽塔那样,爱是另一回事,是对所有感情的彻底毁灭。与此相反,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情人把我当成目标,我能尝试以后对我大有益处的机智。爱情更在于接受箭而不是射出箭。正是在这位少女的肌肤上,我体验到了圣赛巴斯蒂安的敏感性,它可能潜伏在我自己的体内,我希望能像蛇蜕皮那样摆脱掉它。即使我现在有了一位有乳房和唾液的活生生的情人,她对我的爱使我昏昏然,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但明白了我不爱她,我就能怀着一种理想的、至高无上的、拉斐尔前派似的爱去崇拜我的杜丽塔、我的加露棋卡和别的何地维瓦了。那永远潜伏着的登上塔楼顶的愿望,从没有因如此人间、如此现实的她而出现过。激情越折磨她,她的脸色就越不好,我就越觉得她不配登上塔楼。我想她可能会断气的。当我们躺在草地上时,我有时就对她提起这件事:“你就当你死了那样做吧。”她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停止了呼吸。她一动不动,有时这会拖得很久,使我相信她死去了,非常慌乱地拍打她的面颊。

  她越来越狂热地给我写信,我难得回复它们,如果我回信,那总是为了悄悄塞进一点毒液,让她中毒、变黄,像夏末的错一样。

  我到卡达凯斯一次度假期的最后几天,雨下个不停。我把上衣放在室外,近黄昏时,发觉它完全淋湿了。散步时,带在身边的情人的信全被水浸透,蓝墨水几乎都泡掉了。我回到皮朝特先生空荡荡的花园住宅,面对着一株我心爱的柏树,一年时间,它已长高了一米。我机械地把这些信团成球,我把它们捏得很紧,我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模仿了柏树的球,这些球上面的裂缝跟头骨上的那些项骨一样。这一模仿太完美了,于是我决定用我的纸球替代柏树的两个果实。这么干过之后,我重新到海边散步,我在这儿呆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天黑,浪花把我打湿了。我嘴唇上的海盐味,在我心中唤起了跟不朽紧密交织在一起的神话。回来的路上,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这时,我浑身颤抖着,把手放在心上,就像有人刚咬了我一口似的。我刚才差点儿撞在皮朝特先生的柏树上,两个白球在黑暗中像死人的两只眼睛一样发着微光。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她死了?”我一身冷汗,匆忙跑回住所,我发现她新来的一封信:“我胖了,大家认为我气色很好,可我只对你再见到我时会怎么想感兴趣。我无数次吻抱你。我永远念着你……”这个傻瓜!

  父亲心软了。我了解这一点,准备着中学会考后当一名画家。这还要三年光景,可大家已经在谈马德里美术学院,要是我能得奖,或许还能去罗马的美术学院。入校正规学习的念头以我的反叛开始,我想成为自由人,谁也无权干涉将出现在我头脑中的东西。我已设想出跟我的老师们的一场死战,我要干的事,应该在没有目击者的情况下发生。

  当时唯一的目击者努耐斯先生,因为我而永无安宁了。每天,我都使他震惊,迫使他承认我有理。我处在发现技法的盛期。它们都有同样的源头:反教师之道而行之的意愿。

  有一天,我们在画一位留着漂亮的雪白卷毛胡子的老乞丐。努耐斯先生提醒我,我的素描用铅笔涂得过分了,效果不好,没有表现出胡须的细丝。我应当在一张新画纸上重画,要珍惜白色的效果,只用一只软铅笔轻轻在画纸上涂几下就行了。这位老师走了。我继续变本加厉地用铅笔把面部涂得越来越黑、越来越腻。我投入那么狂热的激情干这件事,结果所有同学都围在我身边了。我借助对比的作用,在预定的时刻,终于创造出这个模特儿的形象,然而我并不满意,继续加黑,使我的素描只不过是一堆结构松散的黑色斑块的组合体。第二天,努耐斯先生来指正时,他绝望地喊了起来:

  “你做的正好跟我告诉你的相反,看看这结果。”

  我连一秒钟的不安都没有,我回答我立刻就有解决的办法。我用墨涂抹掉我的素描。

  “你想弄个负片。”努耐斯先生说。

  “我只想做我所明白的。”

  “如果你认为能利用粉笔,那你就错了,它在墨上住不住。”

  他摇着头离开了。一劳永逸地,我拿出小刀来开始刮纸。最闪耀的白色开始出现在素描上。乞丐的胡子带着惊人的写实性从我素描的黑暗中显露出来。当我希望这些白色模糊些时,我就在要弄模糊的地方吐上点唾沫,再加上磨擦,于是我便得到了一些浅灰色的擦痕。掸掉纸沫,我完美地模仿出了这名乞丐胡子的如丝细毛氏我的作品完成了,我让斜射的光线照着这幅素描。

  当努耐斯先生看到我的作品时,他首先一言不发地呆在那儿。他的困惑影响了他表示自己的赞赏之情,但是他抱住我,紧得使我喘不过气来,他对我重复着与马丁·维拉诺瓦相似的话:“看哪!这个达利可真了不起!”

  这次经验使我久久地思考光线的种种特性和再现光线的种种可能性。我的探索持续了整整一年,终于得出如下结论:只有精心地堆在画布上的色彩本身的起伏,才能对眼睛产生有效的作用。这正是我父母称之为“石器时代”的那个时期。例如,我利用石块来获得一种非常明亮的云彩。我把那些石块粘在画布上,随后给它们涂上所希望的颜色。我最为美妙的这类成果之-,是一幅满天彩霞的落日图。天空中布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石块,有一些像苹果那么大。这幅画长久挂在家中餐厅的墙上,我记得,在饭后夜晚的宁静气氛中,一块脱落的石子掉在石板地上时的突然声响,常常让我们受惊。母亲停下了针线活,父亲永远用以下的话宽慰她:

  “这不过是刚从我们孩子的天空中落下的一块石子。”

  他很自然地又添了一句:

  “这个想法很妙,可谁会买一幅注定要消失的,注定要用石子塞满整个住宅的画呢!”

  对费格拉斯人来说,我的绘画探索是一个无尽消遣的源泉,人们暗暗地重复着:“瞧,现在小达利又往他的画上堆石子了广但在石器时代,人们仍然要求我准备几幅画参加当地的展览会,共有三十来位艺术家参展,一些人甚至是来自赫罗纳和巴塞罗那。我的作品最引人注目。两位最著名的批评家卡洛斯·科斯塔和普依戈·包亚德斯宣称我未来的艺术生涯是光辉灿烂的。

  首次对我光荣的认可更加激起了我情人的热情,我利用这种情况,使她永远成为更受我任性摆布的人,我绝对不许她有女友或男友。她必须把自己整个留给我,留给报纸极力称颂的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我。一旦了解到她刚认识了某个人,一旦她向我讲某个人的好话,我马上尽力在她的思想中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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