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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服的左胸口处别着姓名牌,那上面的字体异常醒目。
片桐绯真。
不单是名字一样,就连这位女服务生的脸,都与朽木宅供奉的遗像如出一辙,黑色的发梳着与露琪亚同样的发式,细细的眉间总透着一股自然而然的温柔和淡淡的哀伤,深紫色的瞳深沉美好,孕育着百折不摧的坚强。
一切,都与那位真正的绯真夫人太像了,像到诗织一时间忘了,绯真早已死去。
但死去也并不代表她不会再出现。被死神魂葬去尸魂界的灵魂,他们不像死神,失去性命便只能化为灵子,没有灵力的整,在尸魂界生活到一定年限,也是会死去转生的。
也许……也许绯真也是这样,在尸魂界香消玉殒,继而在现世转生。
诗织没有见过绯真本人,单凭遗像得到的概念很抽象,多年以来,她一直以为,绯真对于自己,也只能是一个名字而已了,纵然她始终是朽木白哉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对象。
但是如今,毫无预警地直面这个与绯真长相如出一辙、连名字都一模一样的女人,尽管明明知道她们不是同一个人,诗织的心里还是方寸大乱,一时之间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而相比之下,十六夜就镇静得多,虽然也惊讶于两人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相,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见对方一脸茫然和忐忑地看着震惊的诗织,微微皱了皱眉。
“丫头。”她伸出手戳了戳诗织的肩,声音里暗含警告。
被一喊一推,诗织也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多年的修养下,就算没有朽木白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本事,场面样子还是做得出的,她歉意地朝那名叫绯真的服务生笑了笑,迅速结了帐起身离开。
到底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我说,你到底在怕什么?”因着心中不安,走路的速度也不慢,十六夜始终一言不发地跟在诗织身后,也不叫她,直到她似乎渐渐冷静下来,自己慢下了脚步,才掏了掏耳朵,很是不解地出声,“那个女人不过是长得像绯真而已,又不是本人,你有什么好慌的?”
“再者说,就算是本人,她死了不是你害的,身体不好没有灵力承受不了瀞灵庭高密度的灵子也不是你的错,嫁进朽木家,过那种对她的身体有害无利的日子又不是你安排,你为什么要慌慌张张的?”一个白眼翻过去,十六夜问得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原以为这个丫头能扛住朽木白哉的示好,是变出息了,结果还是个“纸老虎”!
被十六夜这么一说,诗织自己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方才用来解释自己心神不定的理由似乎全都有些不够正当,她嗫嚅了几下,有些底气不足:“我不是……突然一下子的……觉得惊讶嘛……”
“她是死是活与你何干?”十六夜毫不客气地打断诗织,问题咄咄逼人。
诗织无言以对。
她在意绯真,也只是因为白哉的缘故罢了,若非绯真是白哉在意的人,她怕是永远不会好好关注这样一个女子吧?出身不显,毫无灵力,性情温顺,长相算不上出众。
如此普通,与诗织本人完全是云泥之别。
见她不说话,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十六夜耸了耸肩,暗自叹了口气。
先前叫她不要太过认真的话,想来这丫头也没有完全听进去呢!虽有尽力去改变,但根深蒂固的想法毕竟难以短期扭转,绯真的存在带给她的不仅是震惊,更多的,怕还是感情上的压力吧?
会忍不住担忧,有了一个与铭记心底的爱人如出一辙的存在,朽木白哉还会不会如他自己所说,爱着她。
会止不住怀疑,与绯真相比,自己是否能够让朽木白哉感情的天平依然倾向她。
这样忐忑,这样不安,若说她对朽木白哉没有感情,不期待两人发生什么,这样的话,十六夜决计不肯再信了。
这两人之间要跨越的,除了过去感情上的挫折痛苦,还有绯真。
☆、 Episode 42
这一夜;诗织睡得极不安稳,饶是浦原商店附近很是安静,她也始终翻来覆去不能真正入眠,眼前反复闪现着那个酷似绯真的服务生,弄得她心烦意乱。
说到底;只是庸人自扰罢了,诗织明白。
就算这个女人是绯真的转生,她也不过是个人类而已,莫说朽木白哉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就算知道;死神与人类;也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她根本用不着担心。
但是她所在意的,原本也不是这个。
她只是想知道,在那个人心里,自己的分量是否能够超越绯真。
过去那个始终认为无法替代绯真的地位,想着只要在白哉心目中占有一点位置就能够坚持下去的自己,真是傻透了,诗织这样想。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要求永无止境,拥有的越多,渴望的越多。谁不想爱人心中只有自己一个?谁能忍受所爱之人心底里永远存在一个自己无法涉足无法比肩的角落?过去那样想,是因为自己从未拥有一丝一毫,自然觉得哪怕只是一点点,只要拥有,便能满足,如今随着白哉感情及态度的转变,她自然如常人一样,想要的越来越多。
横竖睡不着,诗织翻了个身,索性披衣起身,慢慢在窗前踱着步。
斩魄刀叛乱一事,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意——她始终没有放下过对白哉的爱与期待,之前冷淡以对,也不过是为着自尊,想要保护自己,害怕耽于情感以致被人看低。她竭力远离他,避免与他接触,是担心自己原本就不坚定的决心崩溃得更快,并非是记恨他的所作所为。
十六夜没有回来之前,她身边无论是否是她的友人,都倾向于要她接受白哉的示好,无论她做什么,总会有明里暗里一大堆人瞪大眼睛盯着,时不时猜测这是不是他们重归于好的前兆,这一切都让诗织非常疲惫,故而为了避免麻烦,她不得不竖起全身的刺来逃避。
十六夜重新回到她身旁,确实为她挡掉了不少麻烦,但对诗织而言最重要的,是她给自己的精神支撑,仿佛只要十六夜在,她就可以放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她劝自己看开,劝自己凡事不要太过认真以致拘束了自己,诗织多少也是听进去一些的,虽说一时半刻还做不到如同十六夜和夜一那般洒脱,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再看白哉的接近与示好,便不再像之前那样难以忍受。
斩魄刀事件中,山本总队长着令她负责拘捕白哉,这一命令想当然,令诗织异常矛盾,但同时也让她直面一个事实——无论白哉做了什么,她总是相信着他高尚的人品的。这种信任不是谁都能得到,这一点诗织最清楚不过。
所以她才冒着风险放他走,用自己的方式帮助他,只是想让他完成自己坚持要做的事。
这不是普通的关系之下能够做出的选择,至少,她是没将他当成陌生人对待的。
正因为对白哉有所期待,故而在对方刺伤她以求保护她时,她才不生气。
甚至,还有点开心。
挫败地叹了口气,诗织扶住额头。
要是被十六夜知道自己的想法,一定又要骂她“没出息”了。
只是,之前没想着要复合时,自然万事不用考虑,如今既然认清了事实,决定接受,总要试探一番。
若还是比不过绯真,那么这一次,她也不会有所表示了。
没有一个女人生来贤惠大度,也没有女人能够容忍另外一个女人始终占据比自己更加崇高的地位,以前那些愚蠢的想法不用再提,单看现在,诗织想,她总该做点什么。
等待,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现下,最要紧的还是……总队长给的任务吧……今天的时间都已经浪费了。
比起前半夜辗转反侧后半夜才勉强入睡,第二天早上却还是收拾得精神饱满的诗织而言,十六夜可是美美地睡了一夜,可直到被小雨喊起来吃早饭时还打着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师姐你……很累吗?”虽然不解为什么对方睡了这么久还没醒,但是诗织一贯以十六夜为重,这种情况下也是首先关心对方的身体,“你还是再休息会儿吧,检查结界这种事,我来就可以了。”
“哦,那你早去早回啊。”得到如此建议,十六夜推辞都没推辞,欣然接受,而后立刻起身,打着哈欠回房补眠,留下诗织一个人无奈地笑了。
所以她才没有带其他队员一起来。
师姐这样懒散随性的样子,除了自己,恐怕被其他队员看到,会惹来口舌的吧?
不过,无论何时她都会包容师姐的。
检查固化结界的任务并不繁重,费不了多少时间,重点是要在现世驻守一段时间,以观察之前几次大规模战斗是否影响了现世有灵力的人类,用了多半天将空座市四周的结界都稳固了一遍之后,诗织又路过了昨日用餐的那家和式餐厅。
明知这个名叫片桐绯真的女人与死去的绯真夫人没有半分关系,但诗织仍旧没能控制住自己迈进餐厅的脚步。
因只有自己一人,诗织便要了一个靠窗的单座,略点了几样小食,坐着慢慢品茶,眼角瞟见不远处立着等待招呼客人的正是片桐绯真,她抬头看着她,冲她招了招手。
“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很快,黑色短发的女子便来到诗织身边,语气恭敬,音色柔和,在流淌着音乐的氛围中,听来十分舒服。
“昨日我有些失态,希望没有吓到你。”诗织笑笑,态度落落大方,一双银紫色的美眸落在微弓着身体以示尊重的女侍应身上,“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不,没什么,小姐不用在意。”依旧是温柔的声音,低婉柔顺,诗织分神地想,即便是真正的绯真,恐怕也就是这个样子,不争不妒,温柔体贴,怕是哪个男人都觉得是共度一生的良人吧?
“冒昧问一句,你结婚了吗?”
片桐绯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位漂亮的小姐与自己不过一面之缘,即便方才她说自己与她的故人长相相似,但问一个才第二次见面的人是否结婚了这种问题,都显得是有些太过亲近了。
更难得的是,自己竟没觉得她有什么失礼之处。
“还没有。”她回答,略有些疑惑地望着诗织,“您的意思是……”
“抱歉。”对方却没有再给出任何回应,只是微微笑了笑,不愿再交谈下去的模样,“是我唐突了,请不要放在心上。”
将批改审阅过的文件分类放好,白哉放下笔,微闭了闭酸涩的眼。
与响河一战,饶是白哉实力不俗,也受了不少伤,加上之后为了抑制村正吸引来的大虚又耗费了过多精力,事件结束之后,虽卯之花队长医术高超,治疗之下也依然建议他要休养几日,故而重返番队之后,案头文件堆积了不少,他又不是个爱拖沓的性子,每日都颇有些案牍劳形。
距诗织去现世执行任务已十日有余,这段日子,善后、养伤、又因着总队长的命令前往现世,他竟是一面都不曾与诗织见过,思及当日他为保她避嫌而刻意刺穿她的肩,那一刀货真价实,虽不是要害不致要人性命,总还是痛的,也不知她身体好了没有。
这种挂心的感觉,竟叫白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