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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唐婉的心一突,跟着车夫一起去看。
那个被马车撞死的人血肉模糊,面目不堪。可是唐婉猛地蹲□,扯过那人腰间的玉佩。
那上面刻着一个“宴”字。
车夫看到大姑娘的脸色一下子白如纸。
好一会儿,才看到唐婉起身,声音强作镇定,“挖个坑,把他埋了。”转眸冷眼看车夫,“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车夫立刻照唐婉吩咐的去做,而跟着唐婉下马车的侍女已经彻底吓呆了。
唐婉烦恼地看他们一眼,垂着眼。看来回去后,得想个办法把这些人都弄死了。
好在,死的人是唐宴,除了她,应该没人看出来。
唐婉心中可惜。
她本来就想杀唐宴,唐宴果真死在她手里,这是天意吗?
重新坐上马车回去的唐婉,心神依然不宁:她虽然想杀唐宴,但她还没来得及布置,唐宴那里要是留有什么诸如她的把柄之类的后手,那她就糟糕了。
她恨恨地想着:唐宴死的真不是时候!得想个法子先把事情给兜过去。
而黑夜雨中,一阁楼上,明光披着漆黑雨衣,默默看着那辆马车远去。他站在黑暗中,一点儿声息也没出,根本无人察觉这个雨夜,他也同样在现场。
第二日,唐宴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唐家。唐婉赶去议事厅,刚进门,就换来人不冷不热的发问,“婉姑娘,听说二爷死了,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唐婉道,目光将这里面的人看一遍,“你们找我来,是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是不是玩笑不是凭姑娘你随口说,”那人冷笑,拍手让一人进来,“清晨时,我的人发现姑娘你的人偷偷摸摸要处死一个人。处于好奇,我便把人救了下来,然后……呵呵诸位,你们知道么,我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唐婉眯眸看他,“三爷,我知道你也一直肖想家主的位置。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信口雌黄。二叔昨天不还好端端的,怎么今天就死了?焉知不是你动的手?”
对方微笑,“我便知道婉姑娘惯会倒打一耙,”他拍手让人进来。
唐婉眼眸一暗:竟是昨天的车夫和侍女,都没死!
当然没死,有明光武功那么好的人在暗处相助,他们自然死不了。
这车夫和侍女到了这时候,自然也知道唐婉姑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要杀自己。见到这么多平时见不到的大人物都在,登时吓傻了,对方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
唐婉的面色,在一问一答中,一点点白了下去。最后紧紧抿着唇,指甲掐进手心的肉里。
众人一同跟着车夫,把昨天的死人挖了出来。那人确实是唐宴,虽然被马车压得看不出人形了,可唐家人自然有千百种法子认出自家人。
诸人望着唐婉,心冷意灰,“我们早知道近日婉姑娘和二爷不和,可以为只是吵两句,谁知姑娘你竟然狠下心杀人!你连唐宴都敢杀,我们这些人,你岂不是要啥个遍?!”
“婉姑娘,这个家主位子,无论如何都不适合你坐了。”也有人幸灾乐祸,连唐老夫人都被隔离了,唐婉真是把自己逼到绝路了。
唐婉浑身颤抖,却一句话都反驳不得。
正此时,有人匆匆来报,“不好了,林家人马悄悄过了城东街!”
“什么?他们不是跟唐家承诺绝对不过界吗?!”
又有人来,“张家的人把我们安排在那边的探子都打了出来……”
“……”
内忧外患,所有人都急了。
唐婉直直地抬目,看到不远处的桃树下,紫衣姑娘嫣然含笑,温柔地看着她。
唐、辞。
唐婉身子冰冷。
她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她气得咬牙:以为这样她就会认输,把家主位子让给唐辞你?做梦!唐辞你做梦!
唐辞扬眉:你能怎样?
唐婉渐渐定下来,眼底浮上一抹冷笑:她手里有一条唐辞的大秘密,这个秘密,只要她说出去,唐辞就别想在唐家呆下去!
☆、第50章 我才是你亲姐姐啊
夜漆如乌;嘉定各大势力躁动起来;唐家一团乱;有心要镇压以服众,但唐家诸人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听谁的;只能各玩各的,致使嘉定的各大望族依然乱着。
是夜;唐婉姑娘提着美酒佳酿来和唐辞对饮。
到唐辞这边,她看到屋中摆设拙朴;之前的许多华美家具都不见了;整个屋子一望到底,干干净净。顿时有些吃惊,“你这是要做什么?”
唐辞手支下巴,“我要离开嘉定;自然要收拾些东西。我都跟你们说了很多遍了;怎么;姐姐一直不相信吗?”
“以前是不敢相信,”唐婉话语冷淡,看着唐辞的目光却意味深长,“现在则是不能相信。”
她手中玉杯往桌上重重一扣,发出咚的一声。
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门哗啦被推开,一群侍卫围上他们。一直站在唐辞身后的明光手按在腰间剑上,刚要出手,就被唐辞在桌下的手按住。
唐辞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立马明白了唐辞的意思,将自己的武功往下降了好几个档次,去和那些侍卫拼打。同时,在打斗中,他也察觉体中真气乱走,难受控制,自然明白这是唐婉之前就下了毒。
幸好他听姑娘的安排根本没拼命,所以体内的毒气流走得很慢,被他不动声色就逼到了手臂上。自己却装作中毒的样子,被人步步逼退,最后只能站在唐辞身前护着姑娘。
他脸色嘴唇都苍白无比,虽是轻声,声音却足够不懂武艺的唐婉也能听到,“姑娘,我中了毒。”
“你自然中了毒,”唐婉愉悦道,“我方才进屋时,就不动声色地用香气下了毒。另外,酒中也有毒。”她垂眸,笑盈盈地看着仍撑着下巴靠坐桌前的唐辞,“妹妹是不是觉得头很晕?”
唐辞抿唇一笑,却不说话。
唐婉自然知道酒中毒药的分量,便道,“妹妹放心,这毒并不致命。我只是报之前你玩弄我的大仇……干什么要离开嘉定,为了我们唐家,你该进宫去!”
唐辞低笑,“因为我是郡主?姐姐,你错了……”
话未说完,她便闭上了眼。
唐婉一怔,看着唐辞就在自己面前,那么晕了过去。但唐辞话里面的不对劲,却让她不由警觉。唐辞是知道了什么?
她当然不是要杀掉唐辞,在这个时候,唐辞死了不划算。她只是要把唐辞丢到宫里去,彻底和唐家划清界限。可是听唐辞昏迷之前那句话,唐婉又不敢就这么让唐辞走了——她真怕唐辞在宫人面前胡说八道,反而害了唐家。
于是,再次醒来的唐辞,发现自己在地牢中,旁边守着明光。见到她醒来,明光握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将内力传给她,好让她神智清醒些。
但是明光唇色发紫,气息紊乱。
唐辞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一有力气,伸手拔过头上的簪子在手腕上轻轻一划,鲜红血液流下,她抬臂,将血喂给明光。
“姑娘?”明光不解。
“你还不知道吗?我喂给你的毒,解药就是我自己的血,这才是你永远不能背叛我的原因呀,”唐辞温声,竟漫不经心地之前给明光下毒的真相说了出来,又问他,“我应该没有晕过去三日吧?”
“没有,”明光一顿,只喝了一口她的血,就连忙为她手腕包扎,“姑娘只晕过去一日。”
“幸好啊,”唐辞笑得舒心,双手捧住他的脸,幽幽道,“如果我醒来,你已经死了,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蛇精病的话不能相信,蛇精病的话不能相信……
明光心里拼命提醒自己,可是他依然觉得因为体毒而造成的周身冰冷,只因为她一句话,血液就暖了起来。他胸口躁动,望着她的目光闪烁——他道,“死在姑娘手中,我并无遗憾。”
唐辞撇嘴,“你还没为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怎么会让你死呢?放心吧。”
“……”他要放什么心?!之前的感动全部喂狗了有没有?!
唐婉进来,就看到一场主仆深情的好戏,便拍掌笑,“妹妹,你可是有个忠心侍卫啊。你晕过去后,他可是根本不许我的人碰你,唯恐我在中间做手脚。妹妹你日后能脱困,也千万别负了人家。”
唐辞转眸,看向唐婉,轻笑道,“让我来猜一猜,唐宴死了,唐老夫人跟你彻底决裂,嘉定大乱,陈诺也推三阻四不肯帮你,唐家现在主事的人,肯定不是你了。”
“但是你毕竟之前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许多人马仍掌握在你手中,他们还没来得急彻底分掉你手中的权。于是现在,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扶持一个傀儡,你当不了家主,就当个幕后家主。”
“但因为你杀了唐宴,已经让人对你产生了戒心,他们又各有各的小九九,不会轻易做你的傀儡,所以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们,肯定不愿意被你利用。那么,为了家主的位置,你只能从唐老夫人这边下手了。”
“我现在被关在地牢,凑巧我之前进来过一次,这是爷爷屋子里的那个。看来你已经跟唐老夫人达成和解了,不管你出让了什么利益,现在从你手中分权的那个人,应该是唐老夫人身边的吧?”
“这个人既得唐老夫人信任,也在一定程度上让你信任,还要保证你日后有翻盘的机会……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唐德。”
“唐德,几个月前被你送到爷爷身边伺候。但他的本来身份,应该是十几年前被唐家抛弃的那个孙儿。唐老夫人愧疚于他,他又一心伺候两位老人,人年纪大了,就很容易心软。如今唐家是多事之秋,唐老夫人希望他上台,而你也觉得人毕竟是你找到的,和你亲一些。如果唐德当家主,对你也有好处。所以,你和唐老夫人和解了,一起出手镇压了唐家各位不安分的人,帮助唐德上位。”
“而你疑惑的是,我在其中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地位,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秘辛——这才是我还留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唐婉本来面带笑容,唐辞越说,她的眼睛一下下瞪大,面色也一点点变了,最后,看着唐辞的目光已经满是看着妖怪的表情了——她猜中了!她全都猜中了!
明光对此已经麻木了:唐婉姑娘真是太不淡定了,比起姑娘以前做的混账事,唐婉姑娘做的这么有逻辑性,自家姑娘只看一眼就能看明白了。
“没想到爷爷当年带回来的那个郡主,竟是这样聪明的人,”少年清朗的声音传来,抬头看时,一个风采不俗的少年郎从唐婉身后走了出来,并让所有下人都退了出来,他对唐辞微笑,“对了,我喊你‘郡主’,你这么聪明,也一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叫你了。”
“我知道呀,”唐辞甜甜笑,“回嘉定前,我就知道了。”她看唐婉一眼,唐婉脸色果然更难看了。
因为如果唐辞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秘密的话,那她在唐辞面前做的许多事,唐辞一直不说,心里却不是把她当小丑一样欣赏吗?
“这就受不了了吗,”唐辞捂嘴笑,美丽的眼眸眨呀眨,“那后面的事你怎么能接受呢?”
“你还做了什么?!”唐婉盯着她,目光恶狠狠的。
唐德早就知道这两个女子不对盘,便只站在一边看戏,谁也不帮。当然更关键的是,唐辞身边有个明光,而他们身边——唐辞垂眼,那个郡主命太好了,他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