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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这个可怜的侍卫,他声音颤抖,他痛苦却不能说,他想求她的谅解又怕她更加伤心,他想她很好很好,可他做错了,“我明白的,姑娘。”
唐辞柔声,“那么,明天起,就离开我身边,好么?”
“……好。”他知道,一切要结束了。
唐辞希望他离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吧?他怎么会相信若云的话,以为姑娘是个杀人魔头呢?就连背叛她至深的他,她都仅是让他离开啊。
他后悔得没办法,不过那也没用。
如果她能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心,他的离开,是应该的。不过走之前,他要替姑娘把一切都铲除了。那个若云、无相大师,还有远在嘉定可能守着一个秘密的唐婉……只有这些人都消失了,才没有人会伤害唐辞。
这是他能光明正大见姑娘的最后一晚了。
唐辞根本不用劝酒,他自己就开始喝了。
一杯接一杯,一坛接一坛,喝多酒的男人,也终于肯说心里话了——
“我不是想伤害姑娘,只是姑娘你,必须是以前的你。若你是假的,那不仅伤害你自己的性命,你身边所有人都要跟着受伤。”
“可是你不要担心……我会帮你铲除一切。姑娘,不管你遇到什么,你都不要去轻易相信……连我都会背叛你,还有谁值得你相信呢?”
“我心里是十分愿意代你承受伤痛,可我到底是做错了。你需要的仅仅是侍卫,不是我这样的。魏云也会保护你,但是只有在生死关头,他才会出现。我一直怕他来不及。”
“姑娘,我心里……真是十分难过,我错得太多了。可是……”伏在桌面的青年露出涩然的笑,“你露出的破绽,从来不少啊。”
“好在,只有一个我。只要我走了,没人再会质疑姑娘。”
“我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可是那都无所谓了,如果你不是姑娘……你就逃得远远的吧,不要让我知道。唐家女这个身份,不能随便用的。”
……
唐辞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停地喝酒,絮絮叨叨,本来想陷害他杀了若云的心却顿了顿:咦,明光似乎知道什么关于她的秘密?
可是再问,明光就不说了,闹得她都有点好奇了。
唐辞撇了撇嘴:管他呢,最讨厌这种秘密只说一半的人了。不告诉她秘密,她就想办法让他说!
哼,不是说她不是唐辞吗?她就让他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唐辞!
还有啊,若云可是有户籍在身的,恐怕还被唐婉派人监视着,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唐婉肯定不会放过的。
人性的挣扎啊。
他不是很挣扎吗?那就继续去挣扎吧。
唐辞同情地拍拍他的头,“你不是一直问我是谁吗?我就给你个选择的机会。选不好,你就去死吧。”亲亲他的额角,自己说得开心,“我们先说好,选错了,死之前,我会把所有故事告诉你,你会喜欢死我的,哈哈。选对了,你得告诉我一个秘密,好不好?”
唐辞丢下那个独自喝酒的男人,哼着歌走到了床前蹲下,将若云的身体拉出来。在若云控诉的目光中,她拿小刀,就着一个布囊,开始取血……
救命!
傍晚时她那么折磨若云,若云的血都流了那么多,现在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居然还要取血!
反正若云在她眼中,恐怕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如今不过是废物利用。
唐辞悄声笑,“你再瞅明光也没用,他已经醉倒了。”
唐辞取来酒坛,一坛酒浇下去,灯罩一掀,手轻轻一抖,灯火落入酒水中,旁边是飞舞的纱幔,再旁边是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若云……
明光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闻到烟味,猛地醒起,就看到视线模糊中,唐辞站在火光中,冲他笑得快活。
明光的脑海一下子清明,可他还很迟钝,被她笑容迷惑,只呆呆看着她。
她问他,“是谁杀了若云?”
明光看到她脚下是若云的身体。
他身子僵住,看她一步步走向他。
他又开始糊涂,这是梦吗?她到底是谁?若云死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强迫自己清醒,心底冰冷,“……是你。”
你是谁?
他出手如电,掐住唐辞的脖颈。
偏唐辞还侧头对他笑,吐气如兰,“不错,是我。”她低声道,“即使你醒了,也要记得,是我杀了若云。你不是让我逃得远远的么?如果我杀了人,还要不要逃?”
“你到底是谁?”他头痛欲裂。
“我是唐辞啊。”她笑得古怪,她一声哼笑,推开门,将纱幔扔到外头,将酒撒到外头,让这场火越烧越大。
……
明光醒来,他被关在牢狱里,因为杀人嫌疑。
他想起梦中种种,心中一时冷一时热,他有些分不清了。他想办法问狱卒,“我家姑娘还好吗?”
狱卒漫不经心道,“那姑娘和你一样,因为杀人嫌疑被关起来了。不过她不如你醒得早,可惜。”
狱卒呵呵笑,“嘉定唐家姑娘杀人啊,这名头有些意思。”
杀人?
他头磕在膝盖上,难道梦是真的?
可他记不清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相大师来看他,神情一如既往地阴暗,“我道观被烧了个干净,你或者唐姑娘,总要站出来一个负责的。”
明光低声,“你希望我说人是我杀的?”
“随你怎么说,”无相大师无所谓地笑,“那个叫若云的丫鬟死了,我观中也死了不少人。杀人偿命啊。”
他低头看青年,“我觉得是唐姑娘杀的,你觉得呢?”
明光冷目看他,“胡言乱语。”
无相大师耸肩,“所有人都希望是她杀的,只有这样才轰动。不如你成全她的名声?”
明光低眼许久,“我不会伤她第二次。”
无相大师笑得阴风阵阵。
“我要见她。”青年头疼,“起码有一个人,肯告诉我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又怎么想得到,他即将见到的唐辞,已经不是这两天他重新认识的那个人了。
☆、第38章 回到过去的唐姑娘
无相大师疏通了下狱中关系;给明光拷上铁链;去见被关在另一个地方的唐辞。一路走在阴暗的牢房中,两边犯人看到狱卒走来;一个个跑到铁栏前;大声喊冤枉饶命。狱卒手中举着的火把光幽幽暗暗,照的两边墙壁和人脸一片狰狞。
明光心头乱糟糟的:他本已相信唐辞还是原来的唐辞,他已经麻痹自己相信她了啊。可是梦里那个杀人后还笑得一脸无辜的唐辞又是怎么回事?那到底是梦;还是就是现实呢?是说唐辞一直在骗他么?
他或许……是唯一亲眼看到她杀人的。
可是他应该说出来吗?
唐辞在地牢中苍白的脸;面对他仇恨痛苦的神色,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模样……如果杀人的是她,这些人一定想把事情闹大。
嘉定唐姑娘杀人;要不要偿命呢?
明光咬牙;他不能说。
但是他依然想知道真相。
但明光想好了无数腹稿;想问唐辞一堆问题,但他再次见到的唐辞,长发如云一样披在身上,整个人倒在地上沉寂无声,身下是一滩血水。
明光脑子一下子空白,在众人反应前,他将唐辞搂抱在怀中,轻触她无血色的面容,哆嗦着喊了她好几声,可是她一直没反应。
他摸到她身下一滩血,心情更加焦急。
无相大师扫一眼,给狱卒丢了几个铜板,“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狱卒不屑地撇撇嘴:就这几个钱,就让他跑腿?
他本不想去,但被明光冰冷的眼睛看着,一缩脖子,僵着脸去了。等离开了那个青年的视线范围,狱卒回过神,摸摸出了汗的脖颈,咧咧嘴。不过那姑娘那个样子,再不找个大夫,死在牢里,他们就惨了。
这个小狱卒出了牢狱,就想上街上随便找个大夫,却凑巧才出牢狱大门,就碰上一个在门口踱步子的老大夫。这下还犹豫什么?天上掉馅饼哎,直接把人请进去得了。
那个老大夫也是愁眉苦脸,昨天那个唐姑娘还说让他第二天找明光说流产的事,第二天他就发现道观被烧得干干净净。想到那姑娘前一天的话,为防止自己发生和道观一样的事,老大夫只好走一趟牢狱。本来还在犹豫,一个狱卒就把他提溜进去了。
行了,这下不用他拿主意了。
等老大夫看到被明光抱在怀里、一脸死相的唐辞时,心里一咯噔,又有诡异之感:他总有一种这些都在唐姑娘预料中的感觉。但是,这姑娘是真的一脸死相啊!其实她早该这样了,也不知道昨日为何她有精神那么亢奋。
老大夫迎着明光紧张的目光,说着早就商量好的台词,“……唐姑娘这是流产了啊。”
其实看到唐辞身下一团血水,明光就已经有猜测了。那是真的血,冰冷黏腻,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所以老大夫这样说的时候,他并不意外,甚至有庆幸:那个孩子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没了也好。他只担心姑娘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住。
可老大夫接下去却叹了口气,“明侍卫,你知道吗?唐姑娘跟我说,那孩子是你的。”
“……!”明光一脸呆滞。
等、等等,剧情是不是跳跃的太快了?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他有跟姑娘那什么什么吗?有一种前一刻还“你爱我我恨你”,下一刻就“咱们成亲十八年连娃都有了”的跳跃感。
明光看那老大夫一脸笃定,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明光艰难道,“怎么,会是我的孩子呢?”他对姑娘一直很受理啊!
老大夫道,“你不知道?唐姑娘说了,她不想让你知道。”
“……”明光真有一种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的感觉。
他拼命回想,然后脸色一变:他记得桃园寺中,自己曾昏迷过几天。难道是那个时间……
这是“唐姑娘挑战侍卫联想脑补力”系列。
老大夫哪里知道更多,只管把唐辞吩咐好的话一说,看那个侍卫脸色一会迷茫一会沉思一会空白一会悲伤,他觉得对方遇上这个唐姑娘,真是倒了十八辈子大霉。
无相大师则是看着那滩血,脸色若有所思:这是那个小丫鬟的血吧?唐辞真有先见之明。
他很高兴地看着明光被唐辞耍得团团转:唐姑娘玩人的能力,似乎比自己更高啊!
瞧瞧上一刻还纠结犹豫的明光侍卫,这一刻抱着唐辞,只剩下满心的自责,还有下定的决心了。
果然,明光跟无相大师说,“所有的人都是我杀的,请大师想办法先带姑娘出去。她病得这么重,应该出去治伤。”
“不行哪,”无相大师怎么会告诉明光他和唐辞在做一项实验,他只阴测测道,“老道就是觉得杀人的是她,等她醒了再说吧。”
“她病得很重!”明光怒视那个道士,恨自己怎么没早点收拾这个人。现在这人站在这里,完全一副小人嘴脸。
无相大师毫不关心道,“不是给她请了大夫嘛。”
明光无法,他虽然武力高强,但他不能劫狱吧?如今在外面,也就这个不知道什么目的的老道士来看他们,唐家剩下那些人,进来也说不上话。而等嘉定那边知道消息……一切早就尘埃落定了。
明光只能退而求其次,“那请把我和姑娘关在一起,她需要我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