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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名之理?久而久之,字辈一事便搁置了。
反正张虞以后必然会和张敏远分家,现在二人年岁都已不小,恐怕分道扬镳的日子也不远了,否则到了老夫人仙逝的时候,双方看谁都膈应,至于原因不言而喻。
不过夕锦倒是疑惑一件事,她的母亲与两位舅舅的关系都很不错,可是从母亲昔日的话语来看,明显是二舅舅和母亲更为亲近。而大舅舅作为母亲的亲哥哥,年龄也更为相近,但关系也就普通,跟二舅舅与母亲的情义相比便不够看了。
可惜,母亲已经和兄长、父亲一起西游了。
自二舅舅离去已过了许久,可大舅舅却还是不见踪影,纵是老夫人也明显看起来不耐烦了。
外祖母颦了颦眉头,细纹都皱在了一起,看上去有几分狰狞:“绿绢,你出去看看,怎么敏远还不来?”
绿绢应了声,小跑着出去了。
绿珠子幸灾乐祸极了,它就维持着挂在夕锦脖子上的样子,小声道:“嘿嘿嘿,一会儿好戏就要开始了,你可要看看仔细。”
“闭嘴。”夕锦有些恼火,这颗珠子太不分轻重了,外祖母还在呢,若是被听到它讲话怎么办?
外祖母没听见珠子的声音,倒是听到了夕锦的咒骂,虽然年纪大了没听清是什么,但语气里的急躁还是让她听出来了。外祖母只当是夕锦小孩子心态,这么久等不到人心急了,便闭着眼睛安慰道:“别急,女孩子家怎么能如此浮躁呢。好在你还小,还来得及学这京中的规矩,不然以后,要叫人笑话的。”
夕锦被堵了话头,自知失言,赶紧闭了嘴。
绿珠子明显更兴奋了,故意嘲笑:“活该,活该!让你骂本大爷!”
“……”夕锦一双杏目瞪得滚圆,可惜刚受了外祖母的训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多说话了。
一转眼的功夫,绿绢倒是回来了,她神色明显失了落落大方,有些慌张地说:“老夫人,大老爷回来了,但是……”
见绿绢欲言又止,老夫人立马就猜到了事情原委,勃然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木椅子的把手,怒不可遏道:“那个没用的东西,他又去逛花楼了?”
……不仅刚从勾栏回来,还喝得醉醺醺的,带了个女人回来唱曲儿。
但是这些话绿绢可不敢说,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老夫人的脸色,战战兢兢地回道:“是的……不过大老爷听到老夫人的传召,已经在往这里赶了……”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连骂了两声,她最见不得大老爷不成器,“他还敢来见我?!”
每个母亲都望子成龙,老夫人当然不例外。老太爷去世好多年了,当年老太爷的妾侍同房皆被她打发的七七八八,庶子们也寻了个由头全分家了。唯独留下了她的独子张敏远,以及寄养在她名下的张虞。
张虞能力极高,既有他父亲兵法武学方面的天赋,又承了当年他的才女母亲的才华,尽管年纪才二十出头,却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更是公认的潜力青年,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张虞毕竟是别人的孩子,虽有养育之恩,却无骨肉之情。老夫人对他的宠爱程度,远比不上对张敏远。
张敏远比起来就差多了,三十三岁的人了,虽然子承父业得了个御医的头衔,却偏偏日夜酒肉声色,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尤其是夕锦的母亲过世之后,张敏远便越发变本加厉,几乎没有一天是清醒的。
近日皇上对张敏远越来越冷淡,老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要知道京官的脸面名声尤其重要,在这样下去,只怕革掉功名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看来今日,是不能让夕锦见她的大舅舅了。
外祖母定了定神,强压下火气,对夕锦道:“锦儿,你也累了吧?先回屋去,明日我在带你去见其他人。”
夕锦也虽是年幼懵懂,但也知道不能久留,伤了外祖母和大舅舅的颜面,以后她的日子不会好过。
正准备起身告辞,夕锦却听到耳边传来叮咚声,周围再一次变成黑白。
“三个选项,一、回房,二、留下来,三、去见二舅舅。”
登徒子
报完了选项,珠子尤嫌不够,贼贼地道:“虽然这些话我不该说的,但是特别破例给你点提示。选第一个你会遇见新男主,选第二个你将会目睹一场恩怨情仇的好戏,选第三个可以提前进入舅嫁线哦。~”
“你确定选第二个我不会有生命危险?”夕锦很不信任的上下打量珠子,反正现在时间禁止了,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反常,“还有舅嫁线是什么……”
“线路什么的本大爷晚上再和你讲,第二个的话会进入暗黑模式啦,虽然是非主流线路,不过其实还是满有趣的……”珠子欢快的解释着。
怎么听都是很不靠谱的东西啊!
夕锦很坚决地说:“我选一。”
“唉?!再考虑一下嘛,其他线路也很好啊……”珠子很是失望,抱怨之余还不忘嘀咕,“真是的,现在的女孩子,才十岁就知道思春了,不就是想见新男主吗,哎……”
夕锦很有把这颗珠子抓起来打一顿的冲动……
可是珠子虽然废话多,手脚还是很麻利的,现在时间禁止模式已经结束了。
夕锦只得强压心中怒火,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转而有礼地对外祖母道:“那夕锦就先告辞了,外祖母您……小心身体。”
“去吧。”老夫人对夕锦苦涩地笑了笑,她的儿子这么不懂事,可叫人看了笑话。
其实夕锦的房间在哪儿,她自己也不知道,好在一迈出门,就见到她的贴身丫鬟小喜在门口候着。
“小喜,东西都收拾好了?”夕锦一看到熟悉的脸便眉开眼笑。
自打家里出了事,夕锦最信任的人便是小喜,毕竟小喜才是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人。夕锦虽然也喜欢那颗珠子,只是珠子的脾气实在太坏,狗嘴里总是吐不出象牙,夕锦当然更加喜爱巧舌如簧的小喜。
小喜人如其名,外貌和性格都十分的讨喜,笑起来嘴边有两个浅浅的小梨涡,让人一看就觉得暖洋洋的。
小喜一看见夕锦,便可爱地露出一口白牙,道:“已经打点好了,小姐进去休息便是。”
“那好。”夕锦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姐可是见全了家里人了?”小喜关心地问,她没几岁就跟了夕锦,虽说是主仆关系,却也少了几分顾忌,“是和善还是不和善?”
夕锦想了想,便答道:“外祖母待我不错,二舅舅总觉得有些奇怪……大舅舅没有见到面。”
夕锦话毕,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还是小心些好。”
小喜略长了夕锦两岁,稍有些知世,听完便表示认同:“正是这个理儿,我们毕竟是外客,不好太拂了主人家的面子。”
夕锦的屋子安置在内院西边的一处小院,张家在京城虽算不上多大的官家,但多添一双小女孩的筷子总还是添得起的。
小喜向来是个会来事儿的,没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认了几个姐姐,打听出了些许张家的事。家中除了夕锦,还有两位表兄一位表姐两位表妹,皆是大房所出。二舅舅尚未成婚,自然不会有子嗣。不过想来二舅母也不会远了,二舅舅是如今最被看好的青年官员之一,又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多少姑娘一见虞郎误终身,东城西坊十几个媒婆都已经快替二舅舅磨破了嘴皮子。
夕锦不由得感慨,虽还不曾见到大舅舅何等风姿,但听说亦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当年张家兄妹弟三人还在的时候,也不知晃花了多少男男女女的眼。
夕锦的母亲曾是京城第一美人,真真是才貌双全,无数公子哥儿砸了银两四处搜罗奇珍异宝送往张府,不过为博美人一笑,而且这美人所谓的一笑,他们也见不着。
据家里的老嬷嬷说,当年母亲女扮男装上街闲逛,偏和上京游玩的宁州刘太守独子看对眼,力排重难,一心下嫁的时候,可是碎了一片男儿的春心。
而如今,只可叹红颜薄命。
没走几步路,夕锦已经逛完了整个院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算不得多么气派豪华的地方,但也颇有几分气韵。
小喜收拾的算是大件,还有些夕锦的私物可由不得别人沾手,非得自己打理不可。
小喜完成了工作,便吃饭去了,旅途劳顿,夕锦还算做的轿子,小喜可是步行的。
刘家被洗劫了一空,好在避暑庄园还留了几分财务,现在全作了夕锦的私房钱。约有三千两银票,不到十件换洗衣服,一个梳妆盒,还有几幅不算太贵重的画作,虽也出自名家之手,可大小和质量皆不尽人意,在京城不够看。
另外便是夕锦的爷爷早些收集的古玩,算算还比画名贵些,都是珍品,却不便于懈怠,便在宁州就零零碎碎当了些,充作路费和沿路的花销,如今不过余下几件了。
尽管不多,可贵在皆是祖上遗物,除了银票,夕锦轻易是不会动的。便是那些古玩,也实属无奈之举。
仔细考虑了一番,夕锦取出一件小的紫檀木雕老虎和一套羊脂白玉九连环放入梳妆盒中锁了起来,这些是祖父生前最珍爱之物,便是丢了性命也不能拿这些开玩笑。
还有母亲传给自己作成人礼的簪子和耳环,好在都保存在别庄里,才得以幸存。据说是算命先生说女儿家的嫁妆放在那个方向有利于风水,也能让她的病情赶紧好转,这才摆着的。没想到这些嫁妆也成了救命之财了。
夕锦连嫁妆也多多少少用了些,余下的都塞进了箱子里,自家人去世后,就没有人知道钥匙正是夕锦头上的簪花了。
检查了一番,路上的轿夫并非自家的人,难免手脚有些不干净。若不是小喜和王嬷嬷陪着,夕锦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敢雇轿夫的。好在东西虽然少了些,可要紧之物俱在,运气算不错了。
夕锦脖子上的绿珠子见没有闲人在了,身上的光芒又亮了亮,开口道:“那些摆设不过是死物,留着作甚,还不如换了钱财,也好在京城买些衣服,涨涨魅力值。”
“……少说奇怪的话,”夕锦自然看重那些家中遗物,一听这话难免恼火,口气也颇有些不客气,“这些都是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怎能说卖就卖?那我岂不是做了不肖之徒。”
“反正你们刘家一门也算是死光了,以你一身清贫,连住的都是别人的屋子,还指望招婿不成?将来铁定是要嫁人的,还不如多打扮打扮,也好谋个好人家。”珠子满不在乎地回答,在珠子的眼睛里,这个世界是个游戏,不能触发剧情、没有属性加成又没什么功能的道具,自然只有卖掉变成银子这么一个用途。
这番话正是戳了夕锦的心病,她一介女子,要如何把这家传下去?难道她刘家,果真就在这里断了香火?
眼中的苦涩一晃而过,夕锦实在不想再听这珠子唠叨,便一把将它从自己脖子上摘下,随手也锁进了梳妆盒里。
“喂!你可不能这样对我……本大爷可是神圣的系统大人……”
无视那珠子在盒子里的挣扎和哀嚎,夕锦颓然地坐在床上。对于未来,她没有半分规划,前途尽是一片雾色,扑朔迷离。
她幼时体弱,路过的高僧掐指一算,便断言她活不过八岁。
好容易多方寻医问药,又在别院住了四年,总算是调养好了身子,还不等她健健康康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