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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夏奏好几天不跟我讲话。我又不是故意的!之后睡觉的时候我都在床边放张椅子,以免再掉下去。遥想几个月前,紫楼好像也故意不理我。怎么男人都爱对我用这一招?!唉,也不知我走了之后,紫楼他们怎么样了,戏班还有没有生意?我写的剧本受不受欢迎?(那是你写的吗混蛋!)
我的伤缓慢地养着,大半个月过去总算不会再反复流血了,换药的时候也不再会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养伤期间,夏奏天天陪着我,出去打猎都带着我,说是……有只猎狗比较方便。但我看出来了,他明显不想让我跟项澄音单独呆在一起。
项澄音依然倨傲,我对他越来越不满,要不是夏奏说让我养好伤再走,谁愿意寄人篱下来着?
是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夏奏一早出去砍柴,项澄音去钓鱼。我捧着夏奏走之前烤给我的山鸡腿吃得起劲,却远远看见项澄音从一棵树上利落地跳下来,冲我招招手。
我疑惑一下,摇着尾巴跑过去。
项澄音单独出去的时候都戴着面具,只有在我们面前才不扮演假面超人。此时他把面具拿了下来,随意放在一边,浓眉入鬓,俊眸明媚,长发全部向后梳起,以木簪绾成一个髻。跟我初次见他时的宽袍大袖不同,在山林里他都穿着贴身利落的灰青色短衫,灰暗灰暗的,袖子和裤口都用布带交缠绑起,浑身没有一件装饰,连他的本名玉佩,都不知道被他藏哪儿去了。
他像抱宠物一样把我抱在腿上,手一摊,手心里三个青青的野果。我吃肉正觉得腻呢,赶紧就咬了一个在嘴里,我靠,酸死姐姐了,我的五官顿时扭曲,把酸果子呸呸呸乱吐。
“你捉弄我?!”我一跃而起,正要使出佛山无影腿,他就压下我的背,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防着点夏奏。”
我着实吃了一惊,傻乎乎地瞪着他。
“项府管家向来从项氏名下商行老雇工中提拔,自我懂事以来先后换过三任,皆年逾不惑。夏奏甚是年轻,就算天资出众,也断不可能被举荐为管家。那日徐管家举荐一名新管家接任,我依稀记得,新管家并不姓夏。”项澄音凑得很近,唇几乎贴着我的耳朵,他的声音虽略显低哑,但远比之前那盛气凌人的嗓音多了些许磁性。
“夏奏就是在那天傍晚出现的,浑身都是伤口,我看过了,都是被利器给伤的。他武功那么高,能把他伤成那样,也只有血洗你们家的那些个匪徒了。”我的小心脏砰砰乱跳,几乎瘫软在项澄音的胸口,“而且……我也怀疑过,问了几个关于你家院子摆设的问题,他都能答上来。”
“院子摆设?”项澄音不解,“为何不问内室摆设?”
一说这个,我就来气,大声指责他:“因为姐姐我就在院子里被你的家丁又追又打,而你!你说打死我会脏了院子!混蛋!”
项澄音的脸色变了变,面露愧色,然而眼睑一沉,似乎掩去了一丝愧疚之意,又死性不改地下巴一抬,“本少爷当时不知你的真实情况,自然觉得嫌弃,留你一条命,你该谢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用爪子刨他,用尾巴扫他,用后腿蹬他,“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比夏奏更可疑,一开始也骗我说你叫酱紫,酱紫你个头!”
他按住我,“本少爷项澄音,字江梓。”
“骗人~骗人~骗人!”我扭来扭去啊扭来扭去。
“你不信我?”项澄音眉头一皱。
“不信!”就冲着你当初要打死我那股狠劲儿,我也要跟你抬抬杠……
项澄音不说话了,移开目光也不知道看哪条树枝上的母雀,一时间周围静静的,只有风声和鸟鸣声幽幽作响。我趴在地上,用爪子拨弄着他用来甩我的酸果子,思考着他刚才说的关于夏奏身份可疑的话。忽然,项澄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认为,按照亲近程度,你应该更相信我,夫人。”
我犬躯一震,爪子一收,野果被我抓破,汁液溅我一脸。
这个……这个流氓!!!我怒抬起头,看见他一脸的心安理得,一只手抚弄着我的尾巴,另一只手拔了一根草,衔在嘴里。忽然,他双眼一眯,整个人像被马蜂蛰了一样突然僵直起身,狠狠瞪住我,“或者,你跟他的亲近程度超过了……跟我?”
喂,老天爷,你真是瞎了眼,项澄音这种撒一泡尿就以为是他地盘的人不是更应该变成狗狗咩?我一爪子拍开他的脸,“夏奏跟你都不是好东西,一个都不可信,都有一堆秘密瞒着我。”
“我尚无秘密瞒你。”
“是吗?”我蹬眼挑眉,鼻子两边的胡子兴奋地抖了一抖,“你裸奔一下,我就信你。”
项澄音无语地别开头。
“奔一下嘛,就一下。”
他不理我。
“胆小鬼,就会在背后说人坏话。项府的规矩我又不知道,凭你一面之词就说夏奏不是新管家,没有证据。”我恼羞成怒,于是替夏奏辩解道,“当时你怎么不戳穿他?”
“我不明白夏奏有何目的,他若是贼人一派,见到我时就该下杀手,若不是,又何必谎称自己是项府新管家,而且如他所说,一路保护着你这个冒牌三少奶奶。”项澄音径自说着,目光低垂。
“因为他当时逼我救他,给我吃了毒药,解药却放在他故乡,我不得不跟他一道回去拿。”
“毒药?!”项澄音一惊,抱过我像块抹布一样翻看着,怎么这些男人总喜欢搓抹布?
我挣扎着,一身的毛都被他弄乱了,活像一只拖把了都。“豹胎易经丸,你懂吗?很厉害的。”
“看来他的目标似乎……”项澄音总算停了手,“是你。”
“说不定是迷恋我的美色,想骗我回去当媳妇呗……”我羞射地低头,用一只爪子挠着地上的土。
项澄音一听,僵住了,眼角的肌肉抽了一抽,“……夏奏委实不像是口味如此独特之人。”
“神马?!”我跳起。
“你是,我的,夫人。”项澄音把每个词都念得很重,我清楚地看着他迷人的双唇一开一合。
“你老婆是陈二小姐。”我冲他挑衅地翻了个白眼。
项澄音捉住我,提了起来,“是你。”
我看这个项澄音比夏奏更加可疑,若是他曾经对我一见钟情也就罢了,这家伙明明一开始很嫌弃我,对我报着玩弄的心理,却在落魄逃生之后对我视如己出(什么形容词?!),一边挑拨我跟夏奏,一边想独占我,难道是山林隐居太久竟然饥不择食了?
嗯嗯,男人都好阴险。
“二位相谈甚欢,可是有什么喜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夏奏站在十米开外,树荫辉映间,身影劲瘦颀长。
☆、谁更阴险?
再见夏奏,感觉有点怪怪的,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项澄音的挑拨,我觉得夏奏身上散发着阴险的小火苗,只是我跟项澄音一样,都不知道夏奏意欲何为。姑且理解为他对我一见钟情于是深爱我不能自拔?
我三下五除二蹬着后腿从项澄音怀里跳下来,居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刺激感。可按照先来后到,貌似是项澄音更加名正言顺?虽记不得细节,想起那晚,我仍能流下两行鼻血。
夏奏砍了两捆柴火还顺便捉了两只山鸡一只野兔,他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将猎物挂在我的背上,让我驼回木屋。我偷偷回头看看,只见夏奏路过项澄音身边的时候,堂而皇之地偏头瞅了他一眼,项澄音毫不避讳地跟他对视着,只是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当晚,夏奏烤了一只山鸡,一只野兔,桌上还有我用附近采的各种野菜蘑菇加水煮的诸葛十全大补汤。正当我犹豫着是先吃山鸡好,还是先吃野兔好的时候,夏奏面无表情道:“灌顶之日临近,三少奶奶可准备好启程了?”
项澄音看向我,目光冷冷的。
我摸着下巴,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然而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狗终究不是个办法,我一咬牙一跺脚,点了点头,随即,余光就瞥见项澄音落寞地垂下了目光。
“如此,明日便启程吧。”夏奏把鸡腿给了我,意外地,他转向项澄音,“三公子是否陪同少奶奶一起前往?”
“我怎忍心棒打鸳鸯,你二人去便可。”项澄音答得极快,端着碗喝了口汤,忽然眉头一压,饭都不吃了,重重放下碗就走出木屋,想必是心中不爽极了。
我望着项澄音远去的背影,竟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心。哎呀我太善良了,我是一只善良的女猪,将来肯定有好运气的,人家李白曰了,天生我善必有用,美男散尽还复来!
“心疼了?”夏奏也不看我,只是默默喝了一口汤。
“没有没有……”我胡乱啃着鸡腿。
夏奏上下打量打量我,头也不回地出了木屋。他也耍脾气?!
我一个人坐在木屋里,犹豫着吃完了鸡腿是再吃一个鸡腿还是换兔腿。为了缓和激烈的心理斗争,我碰着汤碗喝了一大口,马上捂着嘴跑到外面哇哇大吐,然后就看见项澄音和夏奏蹲在一起吐……
据说,我采的蘑菇叫狗屎菇,虽然没有毒,但是入口时是一股逼真的狗屎味……
一顿饭吃得惊险,我遭到了两个帅锅空前的鄙视,想来这是我穿越之后的第一次下厨,居然弄到三个人在外面吐了半小时,漱口又半小时。我坚持,此次的失败都怪食材不好,属于客观失误。
第二天一早,阴险小忠犬夏奏就收拾好了东西,等着我起床。出发前我想跟三公子告个别,却发现他不知去了哪里,像是有意避开离别的画面。
等了许久,还不见项澄音回来,夏奏背了包袱和剑,率先跨出木屋,我一路小跑,追了出去。想到项澄音回来的时候,就会看见一个空空的木屋,连根狗毛都没有,那场景还真是虐啊。
我与夏奏走了大半日,午后夏奏从包袱里取出个油纸包,说那是三公子昨晚烤好的肉干,特地嘱咐要给我吃的。我感动了,泪汪汪的,项澄音昨晚被我的汤几乎呕到虚脱,居然还能连夜给我做吃的,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做东西给我吃。
我用爪子艰难地拆着油纸包,夏奏跃上一棵大树,似乎是要观察地形。待我拆开的一刹那,我惊呆了,难道这几块黑乎乎的东西就是所谓的肉干?我情不自禁唱起“煤炭工人有力量~嘿!有力量!”
我拨弄着那些肉炭,本想叫夏奏捉几只鸟来烤,忽然看见油纸包内层贴了一小张宣纸,上面写着几行蝇头小楷:
“本少爷已启程前往菩提城,请收好我的家传玉佩,此物与我有感应,若遭不测,玉碎之时我必知晓。一路小心。望卿安好。”最后四字写得勉强,比划有点草,像是犹豫很久才急急补上去的。
三公子的玉佩?有块烧得跟炭一样的肉干似乎有被切开的痕迹,我刨了刨,果然看见那块玉夹在肉干中间。
这步棋走得极险,他居然将如此重要的信息用这种方式交给了我,万一夏奏中途打开看或者提早一步发现,他的小心眼就全部白费了。项澄音这个人真是艺高人胆大,想不到也阴险得很。
我把他写字的纸扯破,偷偷埋了起来,那些肉干……╮(╯_╰)╭
☆☆☆
往菩提城一路意外地安全,一个多月以来,那些莫名其妙的杀手没有再穷追不舍,夏奏买了一匹马,白天我这只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