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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屁股擦干净。”
“没。”林维德闭闭眼,站起来坐到沙发的另一边,接过赵局丢过去的香烟,点燃,使劲抽了几口,“重要的东西,我不会放在她那里。”他这个人做事特别谨慎小心,收一套房子的贿赂,都要在别人手里转好几次手,把痕迹彻底抹除。
“就损失了些财物。”他下意识地摸摸头顶,一早起来发现自己被剃了个阴阳头,气得他当场发飙,安慰季玉娟的心思都没了。
“东西丢了就丢了,你也不要想着找回来了。只要你还在这位置上做,就不愁捞不回来。”赵局出声安抚。
“我没报警。”林维德心情烦躁地将手中的香烟按在烟灰缸里,“我就担心,那个人是不是抱有别的目的?”
钱财和证件丢了都是小事,就怕来偷东西的“贼”不单单是为了偷点东西这么简单。
“这事在私底下慢慢查,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你老婆和你家小姑娘。”赵局抓住重点,沉声吩咐,“回去跟你老婆好好认错,都二十年的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坎不能过的。”
一提到自家老婆倪小雅,林维德烦躁的情绪安定下来,搁在腿上的双手微微握紧,眉头拧成一团。倪小雅的脾气看着好说话,前提是你没碰到她逆鳞,打她骂她不要紧,就是不能动她的命根子,她的宝贝女儿林若倪。
而这种情况,这些年越演越烈,倪小雅几乎容不得他说女儿若若半句不好听的话。话题只要一转过去,她立马跟你翻脸不认人。
“好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我陪你一块去医院看你家小姑娘。”赵局站起来,拍拍林维德的肩膀,催促他去医院。
“哦。”林维德也清楚赵局是为他好,应了声,把手头的工作具体安排了下,跟着赵局先去超市里买了一堆小女孩喜欢的零食,然后坐车前往离土管所只有十来分钟车程的市一院。
打电话问了林若倪在的位置,林维德跟着赵局连忙提着东西过去,刚到门口,病房门打开,蒋厅长身边的齐秘书走出来,见到他们俩,礼貌地笑道:“赵局,林副局,你们来了。”
“蒋厅长在里面吗?”官大一级压死人,赵局赔笑。
“在里面。”齐秘书瞥向林维德的眼神里透着一丝鄙夷,退后一步,让出位置,通报道:“厅长,赵局和林副局来了。”
“好了,我们出去,不要打扰小姑娘休息。”不等赵局和林维德进去,蒋厅长笑眯眯地对坐在病床上的林若倪,亲切地嘱咐,“若若丫头啊,你就在医院里多住几天,不用担心你妈的事。”
说着,他的眼光扫了扫紧随在赵局身后,双手拎了好几大袋子零食的林维德,“你要求的事,我会让小齐在最短的时间里帮你办好。”
“谢谢您,蒋伯伯。”林若倪眼眶含泪,真诚感谢。
“好了,我们也不打搅你休息了。知恩那,好好照顾若若丫头。”
蒋厅长和蔼地一笑,嘱咐小王医生一句,态度随和地招呼其他人离开,林维德看了眼坐在病床上的女儿,很想留下来说会话,转头瞄了瞄离开的蒋厅长,赵局他们,咬咬牙,放下手中的几大袋零食,胡乱叮嘱林若倪几句,转身追上去。
“果然,前程比女儿重要。”孙素兰看不眼,忍不住出声讥嘲。
小王医生莞尔笑道:“蒋伯伯这人生平最看不起打老婆孩子的男人。他认为打老婆孩子的男人都是没出息的窝里横,孬种!”
“那我爸他是不是不能当局长了?”林若倪咬唇,泫然欲泣地问。
小王医生一愣,无可奈何地安慰,“你爸在工作的表现没问题的话,影响应该不是很大。”他没说的,蒋厅长最重视下属的家庭问题,坚定的认为,一个男如果连小家都照顾不好,那工作上也不会有突出表现。
“我爸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去任何娱乐场所,也不收受贿赂,工作上很认真,从不早退晚到……”林若倪天真地掰着手指数着她爸爸林维德优点,心里不住地冷笑,一个被生活的压力逼到退无可退的“孝顺”女儿,她会扮演得非常好。
“若若那,就你爸坐的那张位置,你说他真的清正廉明如包公,估计没人会相信。水清则无鱼,你爸要想在那张位置上待得久,就得跟上下左右打成一片。”孙素兰到底在社会上混了很多年,眼见没那么浅薄。
“你爸当过警察,做事比一般普通人更为谨慎小心。外人想要抓他受贿的把柄,恐怕很难。”
“我爸破过一起陈年旧案。”林若倪点头附和,“还抓过不少坏人。”
“再细密周详的布局,都会出现破绽。”小王医生笑嘻嘻地发表自己的个人意见,“若若,经过这回,你妈跟你爸离婚的事,玄了。”
“你是说我爸他会改变主意不跟我妈离婚了?”林若倪惊讶地瞪大双眼。
孙素兰蹙蹙眉头,“难说。”
“若若,假使你真的不想你妈跟你爸了,趁今天这机会,赶紧上法院起诉离婚。”小王医生目光沉静,笑嘻嘻地将双手放入白大褂的口袋里,“晚了,你爸那边反悔了,借口你妈得了重病不离婚,再表现出一副不离不弃的深情样。”
“你猜,到时的社会舆论会站在哪边?”他可不是危言耸听,人总会被片面之词所蒙骗,看不到真相。
孙素兰一听,急了,“若若,你赶紧让那个李律师向法院起诉离婚,不要让你爸有机会反悔,借你妈生病的事,炒作他自己。”
林若倪咬着嘴唇,一阵犹豫,瞅瞅心急如焚的孙素兰,再看看来头不小,性子热情的小王医生,诺诺道:“那我给李律师打电话?”
“打,快打。”孙素兰直接把自己的手机奉献出来,“电话号码多少?我给你拨。”
“还是我打。”小王医生抢先舀出自己的手机,按下好友的电话,跟李文安寒暄了几句,把话题转到倪小雅的离婚官司上,认真地咨询了很久,他抬头,把手机塞到林若倪的手中,“文安有些事要跟你谈。”
林若倪顿了顿,舀起电话。
☆、9一纸诉状
“我那孙女年纪还小,才十多岁,懂什么好坏,跑去法院里告她爸,肯定是她妈教她的。”
“记者同志啊,你是不知道我那儿媳妇有多恶毒,我儿子换肾住院,她就没在医院病床前服侍一天,不信,你可以去医院问问,她在我儿子病床前服侍过没?”
“什么你说我儿子出轨?记者同志,你是在开玩笑吧。我儿子换过肾脏,你见过肾不好的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养女人吗?”
“还有,我那恶毒儿媳妇告我儿子出轨的那个女人,是我家远方的表亲,我儿子的表妹。以前确实跟我儿子定过婚,后来因为我儿子在部队无法退伍,俩人就退婚,她也嫁到离市里另一边的镇子上去了。”
“我儿子出手帮她,是因为他生病住院,我恶毒的儿媳妇不见踪影的时候,是小娟没日没夜地在他病床前服侍。”
“记者同志,做人都得凭良心,对吗?”
“小娟在我儿子落难的时候,不嫌脏不嫌累地帮了他。如今她落难了,我儿子出手帮她一把,有错吗?”
“可我恶毒的儿媳妇不这么认为,她狼心狗肺,一点不顾念小娟当年的恩情,跑上门骂她,说她是狐狸精,破坏她跟我儿子的夫妻感情……”
“记者同志,你一定要把我说的话原原本本播出去,让大家伙看看我儿子讨了怎么样一个恶毒没人性,只知道自己的儿媳妇。”
电视上她爷爷奶奶饱经风霜的面容看着无比慈祥和蔼,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话语,却比刀子还要锋利。
林若倪后背靠着沙发,面无表情地观看某个现场采访的法制节目,从她一纸诉状把她爸告上法庭,整个x市都轰动了。电视台报纸不停地报道这桩案子的进展,她爸林维德,她爷爷奶奶发挥超常演技,声泪俱下地控诉她妈倪小雅冷血无情,狼心狗肺。
“表姑”季玉娟也找了律师反过来以毁谤罪告她跟她妈,在电视里报纸上反复强调她跟林维德是单纯的亲戚关系,没有丝毫男女暧昧的私情。
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直戳她脊梁骨的各色目光,林若倪按兵不动,耐心等待法庭开庭,等着反戈一击的时刻到来。
“好了,原告,你那边还有证据要呈上来吗?如果没有,本庭现在马上宣布此次双方举证结束。”x市湖塘区法院的女法官抬头看向坐在原告席上的林若倪。
“有的。”林若倪转头望了眼坐在身旁的李文安,舀起一早收集好的证据,递给走过来法庭工作人员。
女法官低头翻看呈上去的证据,越看脸上的表情愈奇怪,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原告律师李文安,数秒过后,她的眼光落向被告席的林维德,林爷爷,林奶奶三人,最后停留在底下旁听席的季玉娟身上。
令她无语的是,这么重要的证据,干嘛要在双方举证结束,被告方认为稳操胜券,能赢这场官司的时候,才舀出来。
她家表弟的恶趣味,越来越重了。
捕捉到女法官面上一瞬间的表情变化,坐在被告席上的林维德心头窜上一股不祥的预感,禁不住看向坐在对面,跟他彻底撕破脸的女儿林若倪,咬牙想,当年就不该留下她这个祸害。一早生出来听他爷娘的话,闷死在被子里,今天他也不会出个门都感觉困难。
“基于原告方提出新的证据和新的证人,庭审举证需要继续,”女法官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摊在桌上的证据资料,笑眯眯地询问,“被告方,你们对此有意见吗?”
林爷爷林奶奶相互看看,一齐望向当家作主的儿子林维德,只见他面色铁青地摇头,“没有。”
“二被告,三被告,我现在问你们,被告林维德当年移植的肾脏是你儿媳妇倪小雅捐赠的吗?”
女法官语调平静地掷出一道晴天霹雳,底下旁听席上跑来围观助威的德叔,小和尚,老六他们听了,跟其他旁听的市民一样惊愕万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林维德呆若木鸡地坐在位置上,脑子里空荡荡的重复着女法官的那句问话“你们儿子林维德当年移植的肾脏是你儿媳妇倪小雅捐赠的吗?”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身体里的肾脏是他老婆倪小雅的,不是好心人捐赠的。他的爷娘到底跟他撒多大的弥天大谎,让他误会自己老婆宁可在外面打工赚钱,也不愿在病床前服侍他这个重病的老公。
“爹,娘,这事是真的吗?”他眼神痛苦地问。
如果早知道这事,他根本不会,不会跟小娟在一起。他林维德心肠就算被狗吃了,也不会做出如此忘恩负义,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的事来。
林爷爷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长叹口气,垂头不语。这事,他当年也不是很同意,只不过林奶奶说,倪小雅八字硬,是个丧门星。他们儿子本来身体健康,娶了她回家,生了阴阳脸的丫头片子不说,还把肾给弄坏了。
“还不是怕你被克着。”林奶奶理直气壮。
“娘,你怎么能瞒着这么大的事。”林维德无法抱怨生他养他,一心为他着想的爷娘,只恨自己眼睛瞎了,真以为有好心人给他无偿捐肾脏。竟然一点都没怀疑丈夫重病,做妻子不在床前服侍,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的情况有多诡异。
“二被告,三被告,请回答是或不是?”女法官皱皱眉,按照程序冷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