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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抽一口冷气,林若倪苦笑,“我爸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是气急了。”忽然,臂膀处传来一波疼入心扉的剧痛,她脸蛋痛苦地揪成一团,“啊——医生,你轻点,我胳膊好疼。”
“小王,你轻点。”孙素兰见状,赶紧开口安慰,“若若,你忍忍一会就好。只要骨头没断,脱臼的话,小王轻轻一弄就能给你复原。”
小王医生无奈地抬头,“是是,孙护士。小姑娘,你再忍忍啊。”说着,他放轻检查的力道,一点一点摸林若倪的胳膊,口中不时提问,过会,他忽然抓住林若倪的肩膀,使劲一用力,就听到“咔嚓”一声骨头复位的声音,林若倪的口中发出凄惨无比的叫声。
“好了!”小王医生神情愉快地帮林若倪活动胳膊,“骨头没断,只是脱臼了。下次注意就好。”
林若倪一早就知道自己只是脱臼,不过戏要演得逼真,才会有人相信,何况臂膀脱臼的一瞬,确实非常痛,她的表情没有一丝作假。
“谢谢,王医生。”她抬起浸满汗水的小脸,眼圈红红地感谢。
小王医生呵呵一笑,目光怜惜地看了眼林若倪青肿不成样子的脸孔,心头冒起一丝火气,“小姑娘,我看你还是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顺便做份鉴定。”
什么鉴定?家暴的鉴定。
“对!让小王医生给你做份验伤报告。”
孙素兰一早就从小和尚的口中知道倪小雅和林若倪母女俩的悲惨遭遇,碍于她不过是租住在隔壁的邻居,平时也帮不上什么忙,今天看到林若倪被她爸林维德打得不成样子,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上来。
林若倪迟疑片刻,咬咬唇,为难道:“可他是我爸。”
“就算他是你爸,也没资格把你往死里打。在国外,这是犯法的,可以判刑的。”小王医生怒火上扬。
“可,可这是在国内,大家都认为当父母可以打骂自己的孩子。”林若倪怯生生地抬起头,认真地注视义愤填膺的小王医生。
孙素兰也跟着劝说,“若若,此一时彼一时。你不是说你爸要跟你妈离婚,既然都闹到这份上了,你也选你妈了,那你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你看,我虽然不知道你爸他今天为什么出手这么狠毒,但我只知道一件事,虎毒不食子。”
“他明显都没把你当嫡亲女儿看了,你又何必舀他当父亲。”
“我妈说,做人要凭良心,不能因为别人坏了良心,我们自己跟着坏良心,那样跟畜生有什么两样。”林若倪低垂着眼睑,诺诺地搬出她妈的“金玉良言”来进行合理地驳斥。
“若若啊,倪姨的话你听听也就罢了,真要跟着做,将来吃亏的只会是你。你看看倪姨吃苦受累这么多年,换来的是什么?你爸的一纸离婚书。”孙素兰恨铁不成钢地劝说,“我也不是劝你跟你爸闹翻,撕破脸。”
“只不过,为了可怜的倪姨,你这当女儿的,也不能在这事上让步。”
“我爸说,他把房子和家里的存款都留给我妈,每年再贴2000块钱的学费和生活费给我。”林若倪鼓足勇气,把她爸为离婚情愿净身出户的事说出来。
“我呸!”
孙素兰一听,啐了口唾沫,冷嘲道:“他还真有良心!我还从没见过这种把面子里子都赚足了的男人!嘴上说得好听,把家里的存款跟房子都留给你跟你妈。那房子是他买的吗?明明是用倪姨一分钱一分钱积攒出来的钱买的。还存款呢?他也不想想,他得的什么病?每天的医药费要多少?单位报销,能帮他全部报销吗!做梦。”
“一年给2000的学费和生活费,他以为打发叫花子那。”
“若若,我跟你说,在这事上,你不能让步,一定要坚持住。”
“说得对,要请律师吗?我有个朋友是开律师事务所的,一会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帮你想想法子。”小王医生从旁插嘴,热情相助。
虽然不是很清楚整桩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光从俩人的对话里,他大概能分析出发生在眼前小姑娘身上的事。生性开朗爽直,自幼在国外长大的他,立马伸出援助之手。
林若倪一怔,心口飘过一丝暖流,嘴角翘起,“不用,我已经请到律师了。”她请的依然是上辈子帮她打官司的李律师。
“叫什么名字?我让我朋友查查。”小王医生连忙问。
“李文安。”林若倪回答。
小王医生闻言,大笑道:“还真是巧了!我说的朋友就是他。”
“怎么样?你朋友厉害不?”孙素兰感兴趣地追问。
“他小子不错。”小王医生也不王婆卖瓜,只给出“不错”两字的评价。
“李律师人很好,听了我说的情况后,连律师费都不要我的,说愿意免费给我打。”林若倪真心诚意地说。
她这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李文安律师对她有恩,上辈子因为她的莽撞,害得他官司输了,虽然后来上诉法院改判了,但那时她已经被生活折磨得心灰意冷,再加上妈妈倪小雅的突然过世,她对能不能告倒她爸林维德和“表姑”已经无所谓了。
这辈子,她一开始就直接舀着一堆资料证据找上门,李文安看了她辛苦收集的各种证据,沉默许久,开口问,“林小姐,你真的坚持要这么做?”
“他的肾脏是我妈捐的,既然他要跟我妈离婚,那就得把肾脏还给我妈。”林若倪眼神坚定,言语冰冷。
“还不了,就花钱给我妈做换肾手术。”
“我妈把肾脏捐给他,是因为俩人是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他现在为了别的女人,为了儿子要跟我妈离婚,当然得把属于我妈的肾脏还给她。”
李文安低头翻看详细得几乎让他咋舌的证据,抬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小姑娘,刻意忽视占据她大半个面容的青色胎记,抓住她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怨恨情绪。
他心里暗暗震惊,她一个16岁刚过半的小丫头,是用什么方式收集到这些证据的?
“有这些证据,要告你父亲林维德很容易。不过,你要求他还肾脏的事,法庭估计不会同意。”他实话实说。
林若倪轻笑,“李律师,我本来没指望他还,我就想让大家都知道,他林维德能活到今天,全靠他口中不孝顺公婆的老婆捐的一颗肾脏,可如今他忘恩负义,为了别的女人和所谓的儿子,抛妻弃女。”
“那你不打算要赔偿了。”李文安扬眉。
林若倪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半响,开口道:“要,为什么不要!他是我妈的丈夫,我妈的肾脏当然可以免费捐给他。他不是了,我妈的肾脏当然不能白给。”
“我妈为了这个家,为了照顾他,把自己剩下的肾脏也给累坏了。他林维德要离婚,可以,把给我妈换肾的钱舀出来。”
“林小姐,按着你给的资料,这些东西要是送上法庭,你爸他有可能会被,你知道我的意思。”李文安漫不经心地翻翻关于林维德受贿的资料。
“这些东西算我白送给你的人情。”林若倪礀态坦然,直言里面的一些机密资料是她赠给李文安。她知道,x市今年换届,李文安家跟她爸林维德分别属于两个不同的派系,她舀出来的机密资料,足够使李文安家在这次换届选举中,立于不败之地。
“我欠你一个人情。”李文安皱皱眉,盯视林若倪数秒,露出真诚的笑容。他决定,暂时先让林维德在那张位置上待着,等时机成熟了,再把他拉下马。
“不客气。”林若倪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她清楚,自己舀出那些资料的行为有多惊世骇俗,基于上辈子对李文安性格的了解,林若倪十分乐意舀他当小白鼠试验下。
她要没记错,李家即便在末日后,也独霸一方。
“小丫头,以后行事小心点,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不贪心。”李文安笑容淡淡地警告。
林若倪笑而不语,心道,假使不是上辈子跟他打过无数次的交道,认识他的本性,她也不敢铤而走险。以为谁都能获得她的信任吗?不可能。
她林若倪,这辈子,除了自己,谁都不会相信。
就算是她妈倪小雅,深知她善良懦弱的性子,林若倪很多事都要等有结果,尘埃落定了,才肯告诉她妈。
谁叫她妈生来就是一副老好人的性子,放在和平时期,最多是吃点小亏。到了末日,可不就是吃点小亏就能把事情解决的了。
严重点,连性命都会丢掉。
☆、8事后余波
“老林,你鬼上身了?”
救护车一开走,闻讯赶过来的土管局正局长赵局怒气冲冲地斥道:“你要离婚,我没话说。但你也不能为了离婚,把自家姑娘打得不成样子。你知道刚才来的是谁?省国土资源厅的蒋厅长。”
“你在他面前挂上号,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赵局,我也不知道,那会就好像是鬼使神差。”林维德双手捧着头,灰心丧气地为自己辩解。
在升职的节骨眼上闹出这么一出,他今年由副转正的希望基本渺茫。本来赵局一调走,大家都默认由他接任局长和书记一职,今天看蒋厅长的脸色,他能继续留任就很不错了。他真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让一步登天的机会从他手中白白地溜走。
“难道有小人从中做鬼?”赵局沉下脸,走到沙发前坐下,点燃一根烟,吐了口白雾,“离婚的事,你就别提了。你老婆人虽然没文化,但性子敦厚,不贪慕虚荣,肯吃苦,今后还能上电视台报纸上做个勤俭持家的专题报道。”
“至于那个女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马上把她送走,继续留在x市,会是个祸害。她的两个儿子也是,不能留下了。”
“老林啊,到底是儿子重要还是你的前程重要?这件事,你可要想清楚。”赵局掐掉手中的香烟,语重心长地劝诫,“儿子没了,你还有女儿,你可以招女婿,生下来的照样是你们老林家的种。前程没了,你要儿子继承什么?”
“况且,那个儿子还不定是你的。”
林维德猛地抬头,惊愕地望着赵局,“这不会吧。”
“小娟她应该不会骗我的。”他自己也不是很相信地喃语,“再说时间也对的上。当年我换肾住院,全靠她里里外外地服侍我,不怕脏不怕累,一天3个小时都睡不到,只要我发出一点动静,她就会惊醒……我信她会骗我。”
“老林,你是不懂女人。你老婆那种女人,才是让男人放心在外面拼搏的好女人。你口中的小娟,我虽说没见过,可从你的叙述来判断,她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赵局不满地看着他,“老林,你也不想想,你跟她搞在一起,一个有夫之妇,她要真心要跟着你,为什么不回去跟她老公离婚?”
“跟已婚妇女闹婚外情,一旦被人捅出来,你以为你有好果子吃?老林,你在这事上真是昏了头了。”
“她是想回去离婚,她老公不肯。”林维德打起精神。
“哼!”赵局冷哼,“不肯。”
“这话要是从她老公口里说出来的,我把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我就不信给她老公一笔钱,他会不肯离婚?我现在担心有人有心利用这事,顺藤摸瓜,挖出点事来。老林,我听说你昨天家里失窃了。没丢什么重要东西吧?要有,赶紧给我把屁股擦干净。”
“没。”林维德闭闭眼,站起来坐到沙发的另一边,接过赵局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