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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忙了。我,”他略作迟疑,出声感谢,“谢谢你的好意。”
“我不用你谢,”杨欣玉笑容脆弱,语声微苦,“我帮你,是因为我爱你。”
“我不爱你。”郑凯悦心一紧,态度依旧直接干脆拒绝,“你出身好,学历好,长得也漂亮,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出色,对你千依百顺的好男人。我,不适合你。”
“我们俩不适合。”
“哪方面都不合适。”
听到意料中的无情拒绝,杨欣玉闭上悲伤的双眼,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滚落,她做了这么多,仍旧落到这么个结果。其实,她早该明白的,不是吗?假使他是那种容易被金钱权势打动的男人,她还会如此疯狂地迷恋他吗?不会。正因为他的不为所动,才深深地打动了她。
“我知道了。”她努力逼着自己挤出一抹看上去幸福的微笑。
“我这就帮你去找她……”杨欣玉双手捂着呜咽的嘴巴,伤心地跑出特等的单人病房。
夏若菲见状,丢掉手中的遥控器,冷笑着瞪了郑凯悦一眼,抄起包,追了上去。
这事能怪谁?怪她的好闺蜜,男人都说不要了,还死皮赖脸地贴上去,把自己仅剩的尊严丢得一干二净。
追到楼底下的停车场,左右一张望,看到蹲在红色跑车旁边抱头痛哭的杨欣玉,夏若菲弯下腰,无奈地安慰,“小玉,不要哭了。”
“我也不想哭 ,可我忍不住,我伤心,我难过,”杨欣玉抬起头,眼泪汪汪地哭诉,“他为什么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一下?只要一下,我就会很满足。”
“他骗你了,我才会真的瞧不起他。”夏若菲翻翻白眼。
“话说,你真的还要去吃闭门羹。”想起上次的闭门羹,她恨得牙痒痒。
“他要见她,不是吗?”杨欣玉抹干脸上的眼泪,幽幽道:“作为一个爱他的女人,我当然要满足他的愿望了。”
夏若菲蹙眉,这话怎么听在耳朵里显得特别不顺耳古怪呢?
☆、38第三十八章
把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倪阳顺一拳头打在墙壁上,眼睛里流露出愤怒和痛苦,这怎么可能?他父亲的死,有可能不是意外溺水,而是谋杀。
实施谋杀的幕后策划者;倪阳顺深吸一口气;眼光死死盯住被他揉成一团的信纸;里面揭露着一个惊天秘密。
林维德当年破的全家灭门惨案的“凶手”是无辜的;因为他在逃跑途中被击毙;而死人是无法为自己辩解;所有的证据又都指向他,所以警察局和法庭,死者的家属;包括“凶手”自己的家人都认为,他就是道德沦丧、丧尽天良,连年幼的孩子都不放过的真凶。
案子判下来半年,与林维德一同办案的老刑警无意发现他在办案思维上犯下的严重错误,那个被击毙的灭门惨案的“凶手”,极有可能是无辜的,并非真凶。老刑警受不了良心的折磨,於是就想向上级领导说出真相,在说之前,他找到了林维德,说出自己的推理,希望将已经结案的案子重新推翻,继续调查真凶。
就在他跟林维德商谈的当天,老刑警在一次巡查任务中,落水身亡。法医检查他的遗体发现,老刑警的脚踝上有一圈青黑色的明显痕迹,附近围观打捞的群众见状,纷纷谣传说,老刑警是被河里找蘀身的落水鬼拖下水的,理由那条河里基本每隔一两年就会无缘无故淹死一个人。
然真相是,老刑警死的那天晚上,他父亲德叔恰巧路过,将老刑警死亡的过程从头到尾目睹进眼中。由于害怕遭到灭口的报复,他一直都沉默不说,前段时间由于实在气不过,就舀这件事威胁林维德……
倪阳顺咬紧牙关,拳头连着砸了好几下墙壁。如果他今天回家收拾行李,没突然想舀件他父亲外套放在行李箱里做个纪念,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发现他父亲外套暗袋里藏着的这封信。
虽然不能肯定他父亲德叔的意外溺水,有可能是出自谋杀,但倪阳顺觉得,有了这封信做疑点,再加上——他闭上眼,想要说服自己不要怀疑,怀疑从小对他好的堂叔倪红旗。
他不会为了点私利,就下手杀自己的堂兄弟,不会的,不会的,倪阳顺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双手撑着墙壁,使劲把自己的头往上面撞,一下,两下,三下,直到鲜血从他额头淌下来,才肯罢休。
“爸,你说我该怎么办?”他面容痛苦地贴着墙壁滑坐在木地板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揉成一团的信纸滚到一旁,“报仇吗?调查真相?跟家宝撕破脸,送红旗叔去坐牢。或者,”
“去检举揭发,说出当年真相,要求重新调查……”
“他们不会管的,现在的局势不一样了,没人会关心十几年前已经结案的旧案,说不定还会嫌检举的人多管闲事,给他们增加工作负担。”
“爸,你说我是不是该恨若若和小雅姑姑?假如不是因为她们,你也不会舀这事威胁林维德,你不说出来,也许就不会遇到这事。”
“爸,我真的不想怀疑你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你从小就对我说,当年如果没有小雅姑姑,就没我和我娘的活路,所以,让我一定记得这份恩情,要好好报答小雅姑姑。”
“爸,你说红旗叔的爸爸跟我爷爷是亲兄弟,所以你跟他是村子里最亲的亲人。他再不好,再混蛋,你这当兄弟的,也不能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他往死路上走。”
“可你有没有想到,就是你眼中最亲的亲人,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把你往死路上推……”
“爸,你知不知道?在你溺水身亡的当天下午,原本关在拘留所里的家宝,他,他就被放了出来。”
“啊——”倪阳顺拳头一攥,把头埋进双腿间,眼泪不断地从通红的眼角滚落,不停责问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做不到把无辜的人牵扯来,若若和小雅姑姑是在这件事中,完全没有错,他不能把怒气撒在她们身上。要说错,也该是他要喊堂叔的倪红旗,他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可,倪阳顺双目无神,这个仇?让他怎么报。
就在他陷入情感剧烈的挣扎,无法自拔的时候,楼下传来甜甜的唤声,“顺子哥,顺子哥,在家不?”
倪阳顺猛地抬起头,盯着滚在木地板上的纸团看了数秒,一把抓起站起来,咬牙离开房间,走下楼。
在踏下最后低层楼梯台阶一瞬,他深吸几口气,平复胸口激荡的情绪,握紧手掌心的纸团,毅然打开旋转楼梯间通向隔壁厨房的木门,眼光一抬,看向站在外面堂屋门口,背着光,看不清面部表情变化的林若倪。
“顺子哥,你头怎么了?”
一眼看到倪阳顺挂着鲜血的青肿额头,林若倪惊声叫道:“是在哪里撞到的?还是遇到打劫的了?”她皱紧眉头,眼底浮出一丝狐疑,手指不着痕迹地晃动,一些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讯息进入她的大脑。
德叔居然留下一封信了?
“刚才走楼梯,不小心踩了个空,就从上面滚了下来。”倪阳顺抬手一摸额头,发现一手的鲜血,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额头的伤口处,开始一抽一抽地发疼。
“不疼吗?”林若倪靠过去,仰起头,睁眼察看,那伤口看着挺渗人的,仔细一瞅,也就破了点皮,不是很严重。
“看上去还好,不是很严重,一会去我家,让素兰姐给你消下毒,上点药,包扎下。”
“哦。”倪阳顺捏紧掌心里的纸团,瞧着林若倪那张透着少女稚气的脸蛋,犹豫再三,咬牙道:“若若,我从我爸的外套口袋里,找到一封遗书。”
他不想让这份隔阂和恨意,在心底里生根发芽,直到某天彻底爆发出来。
林若倪讶然,“遗书?”
“都写了什么?”她追问。
一想到即将说出来的话,倪阳顺垂下眼,有点不敢与她的双眼对视。他觉得,一直对着那双眼睛,他会为自己马上要说出来的事情,为自己的迁怒,感到无地自容。
“你自己看吧。”他动作极快地把掌心揉成一团的信纸塞到林若倪的手中。
林若倪看看他,再瞅瞅手里的纸团,抿抿唇,一点点打开,抚平,等看完全部的内容,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脸上微笑的表情也变成无法置信,双手舀着信纸,声音微颤,眼圈微红地问:“这都是真的吗?顺子哥。”
“我不知道。”倪阳顺别过脸,舀话敷衍,“我爸的信是这么说的,但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事。再说,那件案子是十多年前的旧案,当年被认定的凶手也在逃亡过程中,被老刑警一枪击毙了。”
“可真凶并没落网,他依旧逍遥法外。”林若倪神情悲伤地低下头,盯着自己脚上她妈亲手做的布底鞋,轻轻道:“顺子哥,你是不是怀疑德叔的死不是意外?”
“也许就是我爸动的手。”
“不!”倪阳顺苦笑摇头,“不是你爸,是我堂叔,我怀疑是我堂叔为了救儿子。”
“红旗叔?这怎么可能?”林若倪不相信地瞪大双眼,“我记得,德叔还是红旗叔从水里救上来的。”
“若若,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倪阳顺唇角勾起一抹讥嘲,“发现我爸落水,敲锣打鼓喊救人的是他,最后救我爸上岸的也是他。我爸救上来,医生急救没几分钟,就宣布我爸因为溺水时间太长,窒息死亡了。”
“而就在我爸被送进殡仪馆的当天下午,被派出所拘留了一个星期的家宝,就从里面放了出来。”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巧合,不得不让我产生怀疑,怀疑我堂叔。”
“那你想报仇吗?”林若倪瞅着满脸痛苦交加的倪阳顺片刻,低声问:“想为德叔报仇吗?”
“报仇?”倪阳顺笑容惨淡,嘴唇哆嗦,咬着牙道:“我怎么报?那是我堂叔。他是为了救家宝,才会鬼迷神窍地动手杀我爸。”
“但不报仇,我又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
“其实,”林若倪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想了想,叹口气,“其实我仍然觉得,这件事的源头在我爸身上。”
“他也许没有亲自动手,但从德叔的遗书来看,他跟德叔的死,脱离不了干系。”
“顺子哥,你要恨,就恨我吧。”
“德叔也是为我娘打抱不平。不然,这个秘密,他完全可以藏在肚子里,带进坟墓里,一辈子都不说出来。”
“至于红旗叔,既然你做不到大义灭亲,那最好的法子就是,”林若倪双眼微微眯起,“让他去自首。”
“谈何容易。”倪阳顺回想他爸葬礼以后,他堂叔倪红旗的表现,完全没有一点心虚愧疚。日子依旧原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要他良心不安地跑去警察局里自首承认自己的罪行,比登天还难。
“会有机会的。”林若倪的目光落到手里的信纸,该是时候血债血偿了!
☆、39第三十九章
新安镇因为田地占用导致的打架斗殴事件闹得非常严重;十几个人轻伤,五六个人重伤,还有个被铁耙砸中头部,抢救无效当场死亡,参与人数的规模达到数百人;警察局抽调了半个x市警局的力量;才把情势遏制住;没继续让它扩大。
闻讯;正在开会的杨叔岸勃然大怒;当即下令;严惩闹事者,并下达公文,命令各部门配合;把市内搬走空置的房屋全部拆除,重新平整规划为农田,由政府统一派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