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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在分开后脱口而出的呢喃。眼里却是模糊不清的光景。
“嗯？”慕尧应着，低沉的嗓音中弥漫着□。
你将我当做什么。你将我当做可以梦见的人么。你将我当做可以拥入怀的人么。
“你可以……找付小姐……她肯定愿意。”晔晴感觉到慕尧的炽热紧贴着自己。她抬手盖住了眼睛，泪水纷纷流下，浸湿了耳边的锦被，留下深色的痕迹。
“你在乱说些什么。”将晔晴的手握住挪开，慕尧凝视着晔晴眼角边濡湿的泪痕。抬手用指尖擦去，他的吻纷乱的落在晔晴的脸颊和下巴，最后鼻尖贴着鼻尖看着晔晴，“我们这一生是脱不了关系了。”
“唔……”觉察到慕尧的进入，晔晴微微扬起头，呼吸因此不顺畅。
几下重重的撞击让晔晴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声音。慕尧将她的双腿架在肩上，更用力的向前挺进。
“晔晴……”恍惚间似乎听见他在耳畔轻轻的叫着自己名字。
“师叔……”她看着他起伏的身体，“慕尧……”
你究竟是怎样看待我的。
如果有一天必须要在去留之间做个抉择。
我会是你考虑范围中的一个么。
*
晔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淡。慕尧已经穿好里衣靠在床头翻阅书卷。他没有束发，乌黑的发丝一直淌在锦被上。晔晴睁着眼，却没有起来。有些乏，身子不想动弹。
慕尧似乎察觉到晔晴已经醒过来，只是稍微扫了她一眼，“醒了？”
“嗯。”从床头找来衣服穿好，晔晴止不住打了两个哈欠。
慕尧下了床，从一旁桌子的抽屉里翻出一粒红色的药，还体贴的端了杯水给晔晴，“喝了吧。”
晔晴没有立即去接。她知道这是什么药。短短时间内想到了很多，有些颓然的笑了笑。她将红色的药丸捏在指尖仔细端详，笑容却没有减退半分，“师叔总是这样体贴……”
慕尧知道晔晴是在指什么。他背过身，好一会才说道：“你我是要在池陵谷生活下去的。不能有半分差池。”
“我知道。”晔晴将药丸吞下。苦涩沿着舌尖蔓延，“师叔不用担心。”
“用过药，就尽快回去吧。”慕尧说着就打开了门。
晔晴沉默的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外走。
沿着一贯行走的路往寝房走，路上遇到不少行色匆匆的弟子。晔晴无心去关心他们为什么这样急急忙忙，她看着谷里逐渐复苏的春意，心里却茫然一片。
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她并不知道。
师父带着晔雨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研究药草。房前只有晔岚一个人在练功。伏岷师兄给了她一套剑谱，让拿着先练练。见到晔晴有些低落，晔岚问她怎么了。晔晴摇头，只说是有些累而已。
“一定又是慕尧师叔给你重活干了吧！我就知道他肯定会来这一招。我说，不如你时常跟师父告个状，说不定师父心一软就让你回来了。”
晔晴已经无力去应付晔岚，她一个人走到房里坐下，呆呆的望着房门前洒下的余晖。
忍不住想起那天在湖边慕尧给自己戴上的那朵花。她最近总会忍不住在梦里梦到。一定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慕尧他是要在池陵谷待下去的，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一层的意思。
师父回来的时候还问晔岚晔晴去了哪里。晔岚只用下巴点了点屋内，“她从回来就是这副样子，不知道被慕尧师叔怎么折磨了一番。”
屋内没有点灯，晔晴也没有起身。她看着师父走进来，点亮了一旁的蜡烛。
“怎么了。”师父没有坐下，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晔晴。
又是摇头。晔晴没有回答。她想起以前她总是跟在师父的左右，现在因为要去慕尧那边，已经很长时间没和师父说过太多话了。
“是慕尧对你要求太严格？”
晔晴笑了笑，“不是。只是有些累而已。”
她和慕尧之间的秘密是不能说出来的。
“对了师父，你说过确实有因为相恋而被逐出池陵谷的弟子，是怎么回事？”
师父明显有些困惑于晔晴的问题，却还是照实回答，“以前为师有个小一辈的师弟，因为和另一个女弟子相爱被发现而被逐出了池陵谷。后来听说他们生了两男一女，只可惜后来那名女弟子患了不治之症，结局也不能算完满。”
“哦。”晔晴深吸了口气，“我听来玩玩的。”
师父没再多说就只身离开。晔晴却觉得心里面空出来一块。她不喜欢这样的关系，不管是和慕尧的还是和师父的。
*
因为黑衣人的事，谷主在大会上特意提醒各个弟子在外出任务时注意安全。散会的时候，晔晴碰到了正在东张西望的龙浅师兄，于是走了过去，问他在找什么。
“晔晴？”有些惊喜晔晴的出现，“你见到晔雨了么。”
“啊……没。她刚才还在这里的。”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晔雨并没有在刚才所在的位置。
“哦。”龙浅师兄流露出一丝失望，“可以麻烦你把这个盒子交给她么。上次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将她的东西弄掉了，我答应赔她一个。”
晔晴接过那个绣着繁复纹路的盒子，没有多问，“嗯。没问题。”
龙浅师兄谢过她就离开。晔晴等他彻底不在视线范围内，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块做工尚佳的玉佩。
晔晴愣了愣，又赶忙将盒子拴好。她一路捧回去，才想起以前师父确实送过晔雨一个玉佩。池陵谷的规矩是只有亲传弟子才可以接收师父给的玉佩。所以晔岚和晔晴都没有。
晔雨竟然会弄掉那样重要的东西，简直不像是她的作风。
回到房前，晔雨正在看一个制解毒剂的方子。晔晴将盒子给她，简短说了句是龙浅师兄给的。
“你还回去。”晔雨没有去接。
“啊？”
“玉佩只是磕掉了一个角而已。没必要赔个新的。”
晔晴忽然觉得自己傻傻的伸直了手将盒子递出去的姿势很蠢。她收回手，将盒子放在晔雨面前，“反正你拿着，要还你也自己去还。”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校字。。。有可能会有错别字。。。
第二十六章
池陵谷在入春后迎来了几件大事。其一，谷主痔疮犯了，所以暂由药谷长老和法灵长老共同管辖谷中事务。其二，谷内蚊虫肆虐，所以谷内弟子每日都要用熏香驱虫。其三，一个月内已经连续死伤超过十名弟子。谷内发出戒备命令，要求弟子们出行必须结伴，必须事前告知各自的师父。
虽然谷主会犯痔疮这点让晔晴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慕尧不经意间却告诉了她隐情。谷主这次消失未必是因为痔疮。晔晴不禁猜测谷主应该是去治疗他的秃发症了，因为每次召开全谷大会都能看到他的头顶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亮丽的光芒，她都替谷主担心万一真有叛逆分子在，直接瞄准那个亮点就能一击必杀。
唯一让人惴惴不安的，应该就是弟子无故伤亡这件事。
听师父的描述已经晔岚打探到的小道消息，那些弟子多半是独自在谷内行走时被盯上然后杀害的。所以从那以后，慕尧也没再让晔晴一个人去做什么事。
这日慕尧正带着晔晴去找药谷长老商议事情，却在半道上遇见了传说中的茯梅师叔。没错，就是那个将合香散放在小屋内的罪魁祸首。她好像刚从药谷长老房里出来，见到慕尧和晔晴，先行了个礼，“这不是慕尧师兄么。”
慕尧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没有搭话，大踏步从茯梅身边走过。茯梅也不恼，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说：“慕尧师兄这么着急是要去做什么。该不会是去求合香散的解药吧。”
晔晴不知道慕尧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感受，反正她心脏是骤停了一下，然后才极力摆出漠然的表情。
“你有解药？”慕尧有些不大相信。
“合香散是我调配的，我自然有解药。只是……师兄想要，得拿东西来换。”茯梅说着还温婉的笑了笑。
晔晴看着茯梅的表情才终于明白所谓“笑里藏刀”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拿什么。”慕尧不冷不热的继续问道。
茯梅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师兄若是答应和我一起离谷，我便将解药给你。”
“哼。”慕尧显然觉得茯梅的话荒诞至极，转过身不再理会她。
“我研制的合香散和普通的合香散可不同，中毒者最后一次与人媾合便会暴毙而亡。师兄觉得无所谓？”茯梅平静的望着慕尧的背影。
慕尧却并没有理睬，带着晔晴走进了药谷长老的房里。
*
药谷长老因为要代替谷主处理谷中的事务，所以比起平时要更加忙碌。房里还有其他人在和药谷长老谈事，慕尧和晔晴就先在会客厅外等了一会。
“刚才那个人是……”晔晴问道。
“茯梅。我师妹中的一个。”慕尧回答的很不痛快。
“合香散就是她放的？”
“嗯。”慕尧向旁边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又继续说道，“她从小精通药理，擅长制毒，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个药谷长老便会是她。”
一听这个不干好事的茯梅师叔竟然也和晔雨一样，晔晴有些不爽，“难道要让一个干坏事的人继任药谷长老么。”
药谷长老议完事，让人出来请慕尧进去。晔晴下意识的站起来准备跟过去，却被慕尧要求留在这里。晔晴嘴上无所谓般的答应下来，事实上等他一和药谷长老进到里屋，她就贴着屏风而站，试图听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
可惜药谷长老和慕尧似乎早有戒备，说话声音奇小无比。晔晴只能半句半句的听进去，最后大约猜到他们在谈论和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有关。
“昨日我差人去查了一下情况，确实有人见到慕良去过乌月阁，不过也仅此一趟。”晔晴这下站对了位置，就能听清药谷长老的声音了。
“上次我和三师兄出任务，二师兄派了一位弟子跟随。当时我就感觉情况不对。那名弟子在中途脱过一次队，人一离开，乌月阁的人就出现了。”说话的是慕尧。
药谷长老似乎在揣测着慕尧的话。过了会他才回答道：“现在尚且还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意义。只是谷内弟子最近的离奇遇害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你和三师兄都注意小心行事。等谷主回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嗯。”慕尧说完就准备退出来。
“哦，还有。”药谷长老却又叫住了他，“上次你说的那件事……我也稍微调查了一下。谷内并没有少什么药品，所以那服药应该是茯梅自己配出来的。那些药你先用着，再过一段日子应该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