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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日决定玩六博彩。六博正是流行当时的博弈游戏,坊间市井流行,宫廷贵胄更是喜欢。这种游戏的特殊之处,正在于无分男女贵贱,在场有份,呼喝嬉闹,毫无礼仪讲究。
两个侍女抬来一张精致的红木大盘,摆在正中一张长案上。这便是六博棋盘,叫做“曲道。”盘上横竖各有十二线交织成方格,中间一行不划格,叫做“水道”。水道中暂时只有两条精致的鱼形铜片,这便是“筹”,由胜方得之兑钱。一旦开始,各种大小铜片便会都投在“水道”中。
曲道摆好,便人人离席聚到乐曲道大案两边。第一局楚律和令狐熙和是公推的博主,便隔案对坐。其余人等便挤挨在各个缝隙里,一时叽叽喳喳,竟大是热闹。
六博行棋,先得掷彩。所谓掷彩,便是用两粒玉骰子决定行棋先后。骰子六面:两面白两面黑,一面“五”(五个黑点),一面“塞”(画一块石头)。两粒同掷,“五百”最贵(一白一五)。但有“五百”,众人便齐声大喝“彩——”,这便是喝彩。其余的五黑、全黑、全塞、五塞、都不喝彩。掷出彩来,除了掷彩者先行棋,对方还要先行付给在场所有当局者一定的彩头。这便是“五白”一出,齐声喝彩的原因。
楚律请令狐熙和先行。两粒骰子在她的小手中旋出一个一白一黑。
楚律微微一笑,捡起两粒骰子,手腕一抖便摔入大盘中。但见两粒骰子在铜盘中光闪闪蹦跳如同打斗一般。“哎哟哟!骰子活啦!”女子们便惊叫起来。此时楚律单掌猛然捂下,盘中一阵叮当不绝,待手掌拿开,又是一个五白!
“彩啊——彩——”一阵尖叫笑闹轰然爆发。
令狐嫣然一笑,“各付十两彩头。”十两对于这些人来说,真是少得可怜,但大家就是要一个乐趣,何况令狐氏乃是清流,虽然名望还在,但是家计却绝对没有往日的宽裕。
仆从高声道:“六博将开,先行押彩。”
沉醉抢先道:“我押令狐小姐,百两。”便向水道中打下一个刻有“百两”二字的铜鱼。
其余人也开始兴高采烈的下注。
赌正拍掌喊道:“肃静,开始行棋!——布阵”
六博共有十二枚棋子,黑白各六,实际上是一种远古军棋。按照古老的军制,六子分别是枭(帅),卢(军棋),车,骑,伍,卒,后四者统称为“散”,枭可以单杀对方五子,对方五子联进包围,则杀枭,但在行棋之时,棋子有字一面一律朝下,无字一面朝上,两子相遇,赌正翻开棋面定生杀,枭被杀便是最终失败。由于双方都在黑暗中摸索,只能凭翻开的棋子判断形势,所以即便有事先布阵,也任有诸多难以预料的戏剧性结局。正是这种难以预料的戏剧性,才使六博棋具有赌的特殊魅力。
令狐熙和执白,楚律执黑,两人各自在案下一个小铜盘里摆好阵形。小铜盘端上,便有身边偎依的侍女原封不动的将棋子移上大盘。
两人来回相杀,其鼓相当,看得众人心惊胆跳,紧张万分,最后终是楚律得胜,害沉醉输了百两,钱是小事,面子确实大事,输了自然不高兴,她还以为楚律要让着令狐熙和,转眼一想他如此强势的压住令狐熙和,让这位备受众人宠爱的小姐觉得新奇,自然容易得手。情场如战场,战略战术很是重要。
几番轮下来,酒酣人醉,轮到沉醉对阵楚律。
楚律高喊一声:“枭来也!”便兴冲冲将一枚圆圆的玉石白子推过水道。沉醉娇笑出声:“五散来迎!”便手掌一伸,推出了摆成弧形的五颗玉石黑子。六博行棋原是可以任意呼喊,但输赢却要在翻开字面后决定,所有也便有了兵不厌诈的乱喊名目。赌正左右一打量,不动声色的先翻开了五颗黑子。
“啊!果真五散!”男女们惊诧笑叫。
又翻开那颗孤身过水的白子。
“啊哟!果真是枭!”便又一阵更响的惊叫笑闹。
“杀枭了!”沉醉自己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她观察如此之久,看出楚律素来喜欢冒险和欺诈,也有出其不意,很喜欢以主帅冒险,所以才率先准备了五散,果然不出所料。
她借着兴致大起,为众人斟酒庆贺,借机在给桂云致的酒中放入了精心准备的迷药。药从小手指甲里抖落,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
第一卷 机关算尽 第十三回 毕二爷佯醉入罗帏
这种害人不能留名的事,沉醉通常都是自己亲手完成,虽然很有风险,但是让给下头的人做,也很有泄露的风险,沉醉奉行能不让人知道就不让人知道的原则。
至于迷药,沉醉也是深感心惊,觉得对男人绝对要提防。不管毕仲秋说得有多深情,在企图得到桂云致的时候也丝毫不手软。迷药依然非常迅速的就到了沉醉手里,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到的,只是觉得这迷药也太容易获得了,所以很没有安全感。
这一日的景尚别院特别的热闹,一大早就迎来了女高音的尖叫。
此时沉醉正走在去“齐云阁”的路上,昨晚就和林氏姐妹约好,今日清晨一早来叫桂云致去游园的。
“怎么了?”沉醉带着丫鬟匆忙的跑到“案发现场”,她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忍不住在现场观察自己亲自安排的戏码,那种感觉很特别。
林木灵颤巍巍的指着床上,桂云致早醒了,坐在一边哭得气都接不上来了,而毕仲秋则在一旁笨拙的穿着衣服。
“她们~~”林木灵气得脸都发白了,她对毕仲秋的心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人陆陆续续的赶到,却被沉醉拦在了屋外,她让林木灵和林木兰赶紧去扶了桂云致其身穿戴整齐。
这都亏了昨日那午睡得来的灵感,想要迅速的破坏一段姻缘,在这里可比现代容易多了,一顶不贞的帽子扣下来,哪怕只是瓜田李下,也足以让自以为是的贵族不敢接受那样的媳妇,何况是王室。
昏睡的桂云致自然不能阻挡“醉酒”的毕仲秋误入其寝室。不过让沉醉唯一觉得美中不足的是,毕仲秋居然只是很君子的在桂云致的床上躺了一宿。沉醉仔细的观察过床铺,真是没有翻云覆雨的痕迹,不由暗嗔毕仲秋,不懂得利用机会,既然这等事都做了,又何必节省那最后一步,让桂云致犹有翻身的机会。
沉醉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桂云致,心里说不愧疚是真的。但是她总是能很好的对自己进行“心理辅导”。对于桂云致这样在楚律处铩羽的人,转而迅速就攀上了楚振,她断定她不是一个以爱情为生命的女人,只是在寻找良好的生活空间,那么毕仲秋能给她的绝对比楚律和楚振多,因为毕仲秋甚至有些失去尊严的在爱她。
虽然毕仲秋和自己狼狈为奸,甚为无耻,但是沉醉觉得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计策本来有两条,一条就是他误入桂云致的香闺,一是桂云致在迷药的作用下‘误入’他的房间,他立即选择了第一条,愿一力承担整个错误,忍着自己被人指指点点。
楚振冲上来就给了跪在桂云致脚下认罪的毕仲秋一拳,沉醉第一次见他如此激愤,其中的男子气概让沉醉越加痴迷。
毕仲秋也不躲藏,“如果能弥补这一切,让我死也心甘情愿。”他深情款款的望着桂云致。
楚律这个主人此时才走了过来,“依我看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毕公子只是误入了云致的房间,小王有个不情之请,事关云致的贞节,又发生在小王的别院,希望大家都能发誓不说出去。”
桂云致止住哭声,感激的望着楚律,看楚振的眼神却多了幽怨,他们可以不说,可是他能够毫无芥蒂的娶自己么?
楚振第一个响应,“我楚振对天发誓,决不将今日之事外传,否则天打雷劈。”沉醉心想老兄你可够毒辣的,也暗恨楚律破坏自己的计划。容贵妃要是不知道这事,可就白当坏人了。
至沉醉发誓的时候,不早不晚,非常低调的不引人注意,“我百里沉醉发誓,决不将今日之事外传。”沉醉想要敷衍过去,结果楚律一副“我在等你说下去的”样子,只好咬咬牙齿道:“否则魂飞魄散。”
众人一惊,觉得她可真是特别的真心,天打雷劈不过是普通的誓言,而魂飞魄散则有永不超生之意,在这个时代,可是最大的惩罚。而沉醉却觉得自己不过是孤魂一缕,魂飞魄散也没什么。
楚律一愣,想不到她对自己也“如此狠毒”。
事情在楚律的快刀斩乱麻下迅速的了解。桂云致率先离开,其间对毕仲秋更是瞬都不瞬,根本没有任何要让毕仲秋“负责”的意思。
“沉醉,我该怎么办?”回来的当天,毕仲秋就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封亭君府。
“什么怎么办?”沉醉恨铁不成钢,看他不珍惜自己‘脑力劳动’的结果,懒得搭理他。
“云致要回樊襄了,我,我怎么办?”毕仲秋万分焦急。
沉醉听了更是懒得搭理他,桂云致回樊襄对自己就更没有威胁感了。
“沉醉~~”毕仲秋万分凄凉的看得沉醉发麻,可不敢想象失恋疯狂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我们大家都发誓不能外传此事,而只有你和桂云致没有发誓,唯今之计,只能由你去你父亲面前请罪,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一切,接下来的事你父亲自然就知道怎么办了。”沉醉暗自高兴楚律的疏忽。
“不行,我父亲会打死我的。”毕仲秋素来害怕严厉的父亲。
沉醉抿嘴笑道:“你放心,说不定你父亲还暗地夸你呢,能和北宇侯结为亲家,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沉醉所料,毕仲秋的父亲户部尚书得知此事后虽然大发雷霆,但很快就打发了毕仲秋去桂云致在尚阳的住所负荆请罪,此时闹得沸沸扬扬,北宇侯为了女儿的名声,最后不得不答应将桂云致嫁给毕仲秋,由王上亲自赐婚。
解除了心腹大患以后,沉醉总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虽然令狐熙和开始频繁出入宫廷,但是沉醉先入为主的就认为是在为她和楚律的婚事做铺垫,看这两个人琴瑟和鸣,无论从外表还是生活情致都那么配合。
自己在他二人面前,就好比一个暴发户,是土包子进城,自以为自己很会享受生活,结果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入流。当沉醉趴在榻上,让侍书按摩臀部的时候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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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会不会太坏了?如果太坏了,我可以考虑换令狐熙和当女主的!
第一卷 机关算尽 第十四回 机关算尽反误卿卿
时光飞逝,沉醉正在等待王上毫无悬念的赐婚。
这一日,封亭君府一大早就热闹非凡。二十多名典礼人员沿着伊水岸,每隔十步,就立一人,直到百里府大门前,此外,有着金甲的兵士四十人,在街道上巡弋,禁止闲人通行这一段路。
封亭君府的大门,二门都敞开着,除执事,役吏外,守宫署的内官一人,以及以为内谒者,分别在门内坐侍。
在一名内谒者的前引下,一支仪仗队拥着林宰相和礼部侍郎到来。两位大臣,奉留王诏命,持节,担任册王子妃的正副使。
封亭君百里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