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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倦这样的相处模式?他不愿意继续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还是当年接受母亲的意见,先结婚再发展感情根本是个错误?
Tony Leison坚信每件事情背后都有一个理由。他欣赏这个来自美国的华裔女孩,不论历史如何,她拥有无数值得称赞的品质,坚强坚定理智聪慧沉稳平和,在Yaddo明确表态对家族企业事务没有兴趣之后,他多次希望童路能够与Stony一起接手集团管理;作为父亲,令人担心的儿子找到一个令人放心的妻子,除非给他一个完全合理的理由,他不会听任这段婚姻走向破裂。
媒体肆意渲染,之前与Ikeana的绯闻以及街头的意见不和都成为这次离婚的佐证——和他当年的求婚一样轰动。
伦敦的天空湿润起来,瓢泼大雨,Yaddo独自开车回阿克顿的别墅。
离开前仍觉温暖的房间,现在看起来空荡而冷漠。盛过水的杯子安静的站在桌边,之前它们才被用过;花瓶里的花已经凋谢,花瓣散落在窗台上,和Yaddo现在的心情一样糟糕;茶几上已经有轻微的灰尘,也许地板上更多。Yaddo走上三楼,书桌上的文件还翻在离开时那一页,沙发里还有他尚未看完的《巨人传》。
Yaddo Leison把自己甩进沙发,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很明显,把事情想的简单一点,签个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将结束。低头仔细阅读分居协议,她还真是潇洒。
他想给童路挂个电话,想要一个彼此冷静下来的谈话,或者他们真的选择离婚,或者之前在波士顿病房里发生的争吵仅仅是他们无数次争吵的普通一员。
自尊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任何一个男人都希望在大部分的事情和决定中掌握主动权,尤其是男女关系婚姻关系。大片落地窗外雨势已经减小,世事如伦敦的天气般难以预测,身在伦敦长在伦敦,却不能说清伦敦的天气,看起来的确是很可笑的事情。
Ikeana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求证Yaddo离婚消息的真实性。之前对两个人没有参加她的春装发表会仍有芥蒂,但从报纸上得知这个消息不能不说是震惊,进而是窃喜。但成熟智慧的女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期望,所以,她仅仅说,“Yaddo,任何决定都要考虑清楚后果。”
母亲来电话,只是简单的提醒,“去好好洗个澡,清醒一下。离婚并非简单的事情,凡事三思而后行。”
Yaddo点头,“我会的。”
童路盯着摆在桌上的报纸,标题醒目,“Leison离婚?!”。全篇的口气看起来像是作者完全亲历他们的生活,早知道她和Yaddo之间的婚姻会落到今天局面,他们的身份差异,他们的背景差异,童路仿佛完全是个不小心变成凤凰的乌鸦再次跌回她的老巢。不再如三年前的义愤填膺满腔怨恨,反倒觉得作者的句句实话,入情入理。
Welson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给她一杯咖啡,他的上司从早上开会直到现在没有吃过东西。
童路的目光在接触到深褐色的咖啡时,胃部一阵痉挛,“那个——请麻烦换一杯热牛奶。”
“还要不要再来点吃的?你一天没有吃过东西,Leison这两天没有打电话来提醒我,”从上司的脸色来看,Welson已经确定“报纸传闻”的真实性,口气惶恐,“你们真的要离婚?”
吞咽口水,把面前的报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Yaddo需要提醒你什么?帮我接Stephen的电话,我要和他谈谈T5的地铁修建进度。”
“提醒你的午饭,”Welson拿走桌上的咖啡,“之前他常常会打电话来交代你的午饭,”转身走出办公室,“Morgen已经确定下来合约,Freeyman后天上午就到。”
Yaddo Leison常常打电话来关照她的午饭?
稍晚时候结束一天征战,童路买了一些必需品到达波士顿医院,与当值的医生了解康际的手术结果,获悉情况良好,需要至少2个星期的恢复期后,安心下来。
到达病房内,康际正在电话遥控公司上海的全部业务。童路打开带来的中式快餐,示意他可以边吃边说,自己则在角落的沙发里靠躺休息下来——一整天的工作实在折磨人。
康际结束电话,“很累吗?”
童路闭上的眼睛睁开,淡笑点头,“签约之前要确定的东西太多。”
短暂沉默。
“我一直庆幸你没有答应跟我一起回中国受苦受难,而是继续留在美国,”康际没有移开视线,“否则比现在还累。”
从美国大学毕业回到中国,创立自己的公司,引入B2B的经营模式,康际在开始阶段屡遭挫折,国人并不接受他的一系列说辞,风险投资公司也并不愿意“把这么大一笔钱丢给一个中国年轻小伙子”。所幸,那些日子已经过去,偶尔回想起来仍然心悸,没有钱,设备陈旧,没有饭吃,没有地方住,处处低声下气,对人卑躬谄媚。
童路摇头,“苦海迷途去未因,东方过此几微尘。何当百亿莲花上,一一莲花见佛身,”叹气,起身关上玻璃窗,“顺应现实而已。”
一觉醒来,Yaddo对着窗外仍没有结束的雨发呆。这张床陌生异常,童路本该在的位置没有人。他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他要动摇意志放下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车队投入准备下一站新西兰的比赛,平滑松软的碎石路面是新西兰赛段的特色,与英国本土的赛段非常接近,但由于伦敦连日来的阴雨天气,路面泥泞不堪,试车时间难以安排。
Yaddo在改装车间内从这头走到那头,车前翼的损坏正在修复当中。
在别人看来,心不在焉。车队同事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听他前言不搭后语乱七八糟的意见,Bernie也不愿意跟他讨论赛段的情况和安排,只留下意味深长的话,把他赶到健身房,“看来新西兰你不用再催我快一点了。”
体能教练Ian加大Yaddo的训练量,在Yaddo的强烈要求之下。
没有电话没有联系,Yaddo与童路之间的关系又一次陷入僵局,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普通争吵过后的冷战,他们是要分居,然后是离婚。
母亲不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候坐以待毙,眼见他们的婚姻结束。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亲眼目睹Yaddo对于童路的感情,这三年来,她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让那个从小坎坷的女孩感受到他们全家人的温暖和爱。只是母亲尚不明了两个人仓促决定离婚的原因,她决定继续打电话,“告诉Edith,如果她真的忙得没有时间接我的电话,14小时后我会出现在波士顿。”
11
CH
童路与所有机场旧员工的谈判结束后回到办公室,准备老化基础设施的维修或是重建商讨。
Welson告知Leison太太口气强硬威胁的电话,童路考虑一下时间,于是决定给伦敦回一个电话。该用什么样的口气?强硬的?低弱的?真诚的?请求原谅的?还是不妥协的?
“我一直在打电话找你!Yaddo不愿意告诉我们原因,即使Yaddo不对,不能原谅他吗?”母亲一听见童路的声音就激动起来。
母亲在寻求我的原谅?童路当然有愧,“不,妈妈,Yaddo并没有错。”
“那么有什么是不可挽回的呢?”
“妈妈,我只是……”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我只是希望给Yaddo和我一段冷静的时间,重新思考我们的婚姻,它百孔千疮。”
那头沉默下来,只是呼吸声,然后话筒被旁边的Tina夺走,“Edith,你知道Yaddo和我们全家对你的爱,请回来并重新考虑好吗?”
她能说什么?她应该说什么?童路凭什么得到他们一家人的全部信任?“抱歉,结束这里的工作,我当然要回伦敦。谢谢你们。再见。”
转头看窗外,波士顿的天空今天澄明清澈,视野所及一片清朗的蓝色,冰雪消融,冬天过去。伦敦此时的天空呢?并行跑道上一架波音737刚刚起飞,另一架DC…10正在进近着落,人生如跑道,时刻忙碌,起飞降落井然有序,是否该给自己一段加油执行检查单的时间?
Welson提醒开会时间,童路无奈把目光收回。
车队经理Brander“要求”Yaddo在家休假两天:“最好处理清楚你的家务事,否则这种状态根本无法掌控新西兰的比赛,你必须记住自己的职业,我不是在开玩笑。”
由此,Yaddo在三楼的沙发里睡着,清醒后只是盯着窗外伦敦发光的夜空,雨居然停了。
地上是滑落的分居协议书,拾起来,再一遍阅读,自言自语,It's your even chance to prove yourself to be a winner as you consider,to requite who love you,to retaliate who hate you。只要签个字,他和童路的关系就成过去时吗?那么之前的一切又算作什么?
走至书柜,随手抽出一本《On Caesar》,扉页上的句子是凯撒著名的“I came,I saw,and I won”,Yaddo自嘲的笑,自己如何可以如凯撒一般高喊这句狂妄的“I came,I saw,and I won”,如何可以最终拥抱胜利,赛车是一场战争,婚姻又何尝不是?
为康际安排好一位私人看护后,童路筋疲力尽的回到酒店,连续三天她一直都在康际病房内窄小沙发上将就,疲备感终会叫嚣。一头栽进酥软的大床,身体下陷的感觉,想起伦敦家里的硬板床,Yaddo为迁就她的习惯而更换的硬板床。深深叹气。
然后叫房间服务,要一份套餐和热牛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晚上坚持要喝热牛奶才能够睡着?一直生活艰难时间不够,吃顿饱饭都是奢侈,怎么可能会有喝热牛奶的习惯……那么是被Yaddo培养出来的?不允许晚间和睡前喝咖啡,只要人在伦敦,都会有他亲自热好的牛奶,再次深深叹气。
童路开始动摇——她真的要离婚?她真的要步父亲母亲的后尘?如母亲所说,她和Yaddo之间真的不可挽回?
Ferryman抵达波士顿机场,稍事休息与当地政府的代表人员在机场大厅碰面,举行正式的签约仪式,连月来的辛苦终于接近一个段落,童路与身边的同事相视,长呼气,笑容都绽开。
“Edith,我需要和你谈一谈。”Ferryman的口气严肃。童路的不安情绪再次升起,他也要跟自己谈谈最近的离婚吗?
“你也要跟我谈谈我的离婚?”在临时办公室,童路单刀直入,3天来她都尽力不让自己去关注内心的变化,忽略掉外界的纷纷扰扰,她只是不想三年前的天翻地覆重新发生一次。
Ferryman摇头,“我不是要跟你谈你的离婚,我要谈谈你的孩子。”
“孩子?”不明就里。
Ferryman递给她一份白皮文件,“来之前收到你的例行体检报告,”示意她打开来看,“怀孕那一栏。”
“Pregnancy:9 weeks”赫然在目。童路视线往上,确认报告的所属者,Edith Tong。视线停住。
孩子?居然有孩子?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有一个孩子。动作稍稍迟钝,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腹部,这里正在有一个生命?
视线再往上,“换句话说,我目前肚子里目前有一个12周的生命?”
Ferryman郑重点头。
童路张大嘴呼吸,不知道现在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我3天前刚刚签字离婚。”
Ferryman再次郑重点头,“所以,你要不要重新考虑?”
手指慌乱起来,强迫自己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