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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就是一股子霉味,才大哥,你是不是饿了啊?”兰花笑嘻嘻地取笑着才子。
才子的表情却很认真:“真的有股子怪味!你们都没闻到吗?有些臭,不是霉味!刚才就没有。”才子思索着说道,丝毫没有和大家开玩笑的味道。
虽然我没有发现才子所说的怪味,但对才子的嗅觉灵敏度我丝毫不怀疑,大山里的人祖祖辈辈对气味就有天生的天赋,识别各种植物和动物很多时候都是靠那只几乎比狗都要敏锐的鼻子。
除了鼻子**的轻响,没有人发出声音,大家都在努力地追查才子所说的怪味。一旦安静下来,我似乎隐约听到“噗噗”的轻响,那声音,那声音就像轮胎轻微漏气,虽然很轻,却没有停顿,这声音,似乎是从柱子里发出的……
很快,我也闻到了淡淡的臭气,但却绝不是腐烂发霉的气味,而身旁的唐心、巴特儿面色也逐渐凝重起来。反倒是兰花,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依旧轻松,看热闹似的轮番打量着我们四人。
“是煤气!”巴特儿和唐心同时脱口惊呼道。
煤气,我的天啊!我的心猛地一颤,怪不得才子一时间无法分辨出这种气体,那是因为在家乡,做饭取火都是采用木材,基本上没有接触过煤气这种东西,而我在部队时多半时间都是烧牛羊粪便,对煤气也甚少使用。对于煤气,通过电视新闻报纸的报道,我也深知煤矿瓦斯爆炸的可怕,虽然我们所处的地穴十分巨大,但是现在的情形就如同处在一个巨大的蛋中,煤气充入的速度虽然缓慢,但这不知道有多高的柱子上无数的突起都在向外喷着气体,那速度可就很快了,这样下去迟早有充满的一刻,那时候这地穴就如同一个大炸弹,随便一个
火星,我们这五个人便会尸骨无存,葬身地底了!
五个人七手八脚地再一次套上了防毒面具,严阵以待。
“是从这里面喷出来的!他爷爷的,中了机关了!是想活活把咱们熏死还是烤熟?”才子大声吼着,用力地去推那腰粗的巨大石柱,可惜那柱子却是纹丝不动。
才子说的没错,煤气正是从柱子上奇怪的突起球面的细孔里喷涌出来的。
“不对!不应该是机关!”唐心大叫着制止了才子继续撞那柱子,“我知道是什么了!小狼,给我火机!”唐心向我伸过手来。
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在煤气的浓度极低的情况下应该还不至于引起爆炸,难道唐心是想燃烧煤气以减少空气中煤气的浓度?可是这也无异于扬汤止沸、饮鸠止渴的办法,毕竟这里是地下,与外界的空气流通并不是很通畅,烧光了空气,就算没有煤气中毒,只怕也会活生生憋死,除非我们放弃前进,按照原路退出去。行百里者半九十!我自然不甘心就此退去,何况以煤气目前的外泄速度来看,我们未必完全没有机会一搏。
看到我迟疑着没有把打火机掏出来,唐心稍微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放心吧!我可不想自杀,只是我有一个想法要证实,如果这个设计是机关的话,不可能还留给我们逃跑的机会。”
唐心的话无疑很有道理,而且我内心里对她总有种无法言明的信任,或许是因为一起经历了生死考验后而产生的吧。当下也不再多想,掏出火机递了过去。
唐心举起火机,虽然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但从她微微颤抖的手和剧烈起伏的胸口,我可以想象她此刻的紧张程度,毕竟猜想和事实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在想象的空间里除了浪费点时间,并不会产生任何损失,而付诸现实的话,稍有差池恐怕就是灭顶之灾。
唐心退后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把火机凑到了最低的那层突球面前打着火!
“噗”的一声,火机的火光被强烈的气体吹得一歪,随即从球面的细孔里喷出的煤气便被点燃,一道猛然喷出半米多远的火苗从唐心身旁擦过,不过早有准备的唐心一边打着火机一边疾步向后跳开,随后发生的事情大大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被点燃的最低一圈的突起,随着枝干一圈圈的由下向上逐层引燃!随着火光向上攀升,每个人都仰起头看着这根柱子如被点燃般蔓延而上……无数的突起如火炬般插在柱子的周围,身旁的黑暗被光亮驱散,周围的景象开始显现在我们几个幸运儿面前!
“唐大小姐,你真聪明,咋知道的?”才子瞠目结舌地望着面前巨大的火柱,一脸生吞鸭蛋的表情,语气里更是佩服得无以复加。
“如果是机关何必弄个这么明显的开关?刚才要不是你将把手扭断,我们不是马上就可以关上煤气泄露?何况要真是机关的话,泄露的速度也实在太慢了些。”唐心微笑着为才子解释,听得我也是暗暗点头,道理虽然浅显,难得的是在这种急迫的形势下她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
随着光明重现,视野大幅度扩展开来,当才子将与这根巨柱遥遥相对的另一个同样模样的柱子点燃以后,这硕大的地下圆井终于光亮如昼!
众人纷纷摘下了防毒面罩,都想要没有阻碍地好好看一看这神秘的元皇陵的真面目!
将目光再一次投到那不知道多大的秦
兵马俑坑中,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我们所站的地面比起这井底的整体面积实在太微不足道了,面前呈扇型分布着六道巨大狭长的梯形俑坑,俑坑的长度绝对超过千米,最窄的宽度也要在五十米以上,因为距离太远,遥遥望去,虽然能看到尽头的陡峭石壁,却无法估量出单条俑坑末端的宽度!
这是什么概念?1974年发现的
秦始皇兵马俑阵一共有三个俑坑,最大的一号坑也不过二百三十米宽、六百一十二米长,而按照我的目测,此刻我所面对的兵马俑坑,只怕其中一条俑坑内兵马俑的数量便已远远超过了当初所发发现的秦兵马俑数量!
我们所处的这口巨大的井,好像是用一块大得难以想象的石头挖掘而成,直径至少超过了千米,而我们所站的位置高于俑坑,大概百多平米的平地就好像阅兵台一般,俯视着下面的千军万马,这所带来的震撼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沸腾的热血直涌上头顶,听着因为空气加热而带来的流动风声,我只觉得身体都已经开始失去知觉了,感觉自己就像一位即将率军出征的将领,胸口被睥睨江山、指点天下的豪情充斥着。“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我脑子里闪过这句话。这成吉思汗麾下的蒙古铁骑无疑要比秦始皇的兵马更加威严骁勇!
六道俑坑所排列的兵马俑形象各不相同,确切而言,是兵种不同,正对着阅兵台的两道俑坑中整齐排列着数以万计的手执长戟、挺胸而立的步兵团阵;阅兵台左侧两条俑坑内是四马驾乘的战车阵,每驾战车上架着一支粗大的炮筒,车前驾辕处均有一位执鞭的坐形兵俑;而阅兵台右侧则是骑兵,士兵站在地上,一手紧握出鞘的战刀,另一只手则拉住缰绳,所有的兵马俑都透露着剽悍骁勇的味道。
火炮战车与骑兵正是元朝最精锐,最让敌人胆寒的兵种,这个马背上的民族正是借此打下了“北逾阴山,西极流沙,东尽辽东,南越海表”,“东、南所至不下汉、唐,而西北则过之”这盛极一时的版图。元朝面积超过了一千二百万平方公里,若是加上他的属国,蒙古人实际上控制的疆土面积近四千万平方公里!当时的人曾用“旷古未有”、“雄浑之气”来形容。
或许元朝的帝王们,希望在死后的另一个世界里也能够建不世奇功,成千古霸业。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这得值多少钱啊!”才子费力地咽下口唾沫,啧啧道,而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巴特儿、兰花早已经跪下,表情庄严肃穆,小声地用蒙古语低低吟诵着。
一道与火把灯光截然不同的强烈白炽灯光如闪电般划过,我愕然回首望去,唐心激动得泪流满面,手中的相机“咔咔”地响,嘴里兀自自言自语似地说着:“太伟大了!太伟大了!我的上帝啊!”
足足过了近半个小时,唐心才依依不舍地收起了相机,而巴特儿、兰花也完成了他们庄重的祷告,站了起来。才子拉着我兴奋地算计着该怎样把这些
兵马俑运上地面。
“这算什么,值钱的东西肯定都在寝墓中,记住了,越小的物件才越值钱!这些陶俑算什么呀!”我小声地对才子说。
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由于贪财而心生不轨,毕竟此行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太祖玉圭,钱再重要也比不上命重要哇,只是被才子如苍蝇般在耳边烦了半天,实在无法继续忍受,才不得不想用这个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突然见到如此壮丽的景象的确让人激动万分,只是很明显,这里只是一个殉葬堆,除了兵马俑、甲胄刀剑及零散在平台上的几具白骨外,再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物品。兵马俑坑虽然庞大,但排列整齐,似乎也不可能藏匿什么东西。元朝历代皇帝的棺木绝对不可能被埋藏在兵马俑坑下,因为这与帝王墓葬的体制不合。
在破解了第一道入口的难题后,现在第二道题目再次摆到了众人的面前,棺寝陵的入口在哪里?按照正常的推断和图纸上的显示,应该是三层倒金字塔形式的寝墓排列方式,棺寝陵与殉葬陵并不在同一墓殿内,一定还另有通道入口的。更何况还有第二把钥匙,这把钥匙若不是开启棺寝陵的,那我也想不出还会有什么用处。
结束拍照的唐心和满心急切寻找棺寝墓穴入口的才子与兰花一起开始仔细地寻找蛛丝马迹。
巴特儿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兴奋,我大概能够猜到他现下的心中的矛盾挣扎,毕竟世代的任务是守护皇陵的钥匙,结果现在却监守自盗,在责任与报恩之间他虽然选择了后者,但前者一定在折磨着他。
我走过去微笑着拍了拍巴特儿的肩膀,轻松地问道:“怎么了?心里不舒服?”
巴特儿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轻声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我做了家族的叛徒,实在是没脸面去面对先祖。”
“巴特儿,我们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我用力地握住巴特儿的手,郑重地沉声说道。
巴特儿没想到我会主动放弃可能近在咫尺的成功,愣愣地盯着我,他看出了我绝不是在开玩笑,簌地展颜而笑。真诚流露的笑容,是发自心底的高兴与安慰。
“兄弟,别说这些废话啦!你是咱兄妹俩的救命恩人,再说这个祖辈传下来的任务早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今天我们无论如何要把这事做完,救了你的命,也让我把这道枷锁卸下来!”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一刻性命、责任都已经不再重要,浓浓的男人之间的友情强烈地充斥在彼此的胸口……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彼此相视大笑。已经记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大笑了,所有的郁闷都随着笑声离我而去,说不出的痛快。我想,也许正是因为彼此身上的这种质朴与爽直的个性才能让我们一见投缘吧,也正因如此,巴特儿才会告诉我有关皇陵的天大秘密,而我也没有任何怀疑地选择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