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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瞪着她。“你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是。”
“你是说,按推理我也是杀害维克多的凶手?”
简点点头。
“怎么个杀法?用他的假牙让他窒息?”
“看来,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简的眼睛眨了眨,突然笑了起来。“噢,我
不应该笑的,可怜的老先生吞下那玩意儿真的好惨。可是这个传言——想像着你为
了让那93岁的老先生吞下那副假牙而搏斗的那一幕,”她停下来揉了揉眼睛,“实
在让人忍俊不禁。到处都有这种见不得人好的笨蛋,他们看到你发财,眼红了。”
莎拉思索了一下这句话,说:“你也觉得我运气好?”
“当然啦,就像中了彩券一样。”
“如果玛蒂尔达把钱留给你,你会怎么做?”
“搭乘豪华邮轮环游世界,趁这世界还没有淹没在人类的污染中之前,到处去
看看。”
“看来,很多人都会这样做,这可能和我们住在岛上有关,每个人都想出走。”
她搅拌了一下咖啡,然后一边发呆,一边舔着茶匙。
简也很好奇。“你昵,你会怎么用?”
莎拉叹了口气,说:“用来请个好律师吧。”
库珀警官那天晚上在返家途中经过莎拉住处。她邀他人内喝杯酒,他没有拒绝。
“我们收到一封关于你的信。”他在她倒酒的时候说。
她把杯子递给他。“谁写的?”
“没有署名。”
“信里头怎么说?”
“说你为了一张胡桃木桌,杀了一个叫做维克多·斯特吉斯的老人。”
莎拉扮了个鬼脸。“事实上呢,他的确留下一张桌子给我,而且是张很不错的
桌子。赡养院总管在他死后把它送给我。她说是他要把桌子送给我,我很感动。”
她扬起眉,“信上有没有说,我是怎样杀死他的?”
“有人看到你把他掐死。”
“这样讲倒也不能说不对,当时,我正试着要把假牙从他的喉咙里挖出来,那
可怜的老先生,从椅子上摔下来时,假牙不慎滑落到喉咙里,”她叹气,“但是,
我还没动手他就已经断气了。我本来是要替他做口对口急救,看看是不是可以打通
他的呼吸,我想,从远处看,的确有点像我在掐他。”
库珀点点头,他已经调查过了。“其实呢,我们一共收到好几封信,信里倒不
只提到你的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一封最有意思,你看看。”
“我可以碰这封信吗?”她怀疑地问,“不是要留意指纹吗?”
“这个嘛,也是很有意思的一点。写这封信的人,一定戴着手套。”
她从信封里把信抽出来,摊开平放在桌面上。一整封信,都是用大写字母打出
来的:
吉勒拜太太遇害那天,鲁思·拉斯勒人在家中。她偷了些首饰。乔安娜知道这
件事。乔安娜·拉斯勒在伦敦当妓女,问她,钱都花哪儿去了;问问她,为什么想
要杀害自己的女儿;问问她,为什么吉勒拜太太说她疯了。
莎拉将信封翻过来,看了看邮戳。是从里尔茅斯寄出的。“你也不知道这封信
是谁写的?”
“完全没线索。”
“这里头讲的应该不会是真的,你不是说,鲁思当时一直在学校合监的看管之
下。”
他答道:“我也说过,我没有去调查这个不在场证明。如果这小女孩想偷跑出
来,我想合监可能也很难阻止得了。”
“可是,南克里夫离这里整整30英里,”莎拉不同意,“没有车,她是到不了
的。”
他转换话题:“关于‘疯了’,又是怎么回事?吉勒拜太太有没有向你提起过,
她女儿是疯子?”
她思索了一会儿,说:“疯子只是个相对的名词,没有比较,这个字是没有意
义的。”
他不以为然。“这么说,吉勒拜太太的确和你说过这件事?”
莎拉没有回答。
“说吧,布莱尼医生。乔安娜不是你的病人,所以你不会泄露什么医疗机密。
而且我告诉你,眼前她对你可是非常不利,她认为是你趁那老太太还没来得及修改
遗嘱,就杀了她,并且正到处散播。”
莎拉的手指弹了弹酒杯。“关于这件事,玛蒂尔达只说过她觉得她女儿的精神
状况很不稳定。她说:这不能怪乔安娜,而是因为玛蒂尔达的基因和乔安娜父亲的
基因相克。我说她简直胡说八道,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乔安娜的父亲是玛蒂尔达
的亲伯父,还以为她只是在担心基因问题。当时我们没有再谈下去,所以我也不能
确定。”
“也就是说,是近亲乱伦的问题。”
莎拉耸了耸肩。“可以这么说。”
“你喜欢拉斯勒太太这个人吗?”
“我对她一无所知。”
“你先生似乎跟她很熟。”
“只是‘腰部以下’很熟,警官。”
“我搞不懂,你为什么处处袒护她。她现在正要把你逼上绝路。”
“这能怪她吗?”她的手托着脸颊,“换作是你,在短短几个星期之内,发现
自己是一场乱伦关系的结晶,发现自己的父亲服药自杀,发现自己的母亲死状极惨,
而且更重要的是,发现自己的一切财富都将拱手送给一个陌生人,你会怎么想?在
我看来,在这种情况下她都能保持这样,已经算很正常的了。”
他啜了一口酒。“你知道她当妓女的事吗?”
“不知道。”
“她把钱花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你觉得有哪些可能?”
“这关我什么事?干吗不直接问她?”
“我问过了,她要我别多管闲事。”
莎拉笑出声来。“我也这么觉得。”
他看着她。“布莱尼医生,有没有人说过,你实在很特别?”他说。
她和他对望,没有说话。
“换作别的女人,早就开着老公的车子,冲到情敌家的大门前,或是拿把斧头
大砍情敌的家具。至少至少,也会吃醋。为什么你都不会?”
“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干,”她语带玄机地说,“再来点酒吧。”她先把自己的
杯子斟满,然后替他添加,“这酒还不错,也很便宜。”
他有种感觉,觉得相比之下乔安娜·拉斯勒似乎比较容易了解。
“你认为自己和吉勒拜太太算不上是朋友?”他问。
“当然算。”
“为什么是‘当然’?”
“每一个我认识的人,都是我的朋友。”
“包括拉斯勒太太?”
“不,我只和她见过两次面。”
“你好像有点前后矛盾。”
她笑着说:“我觉得她有点倒霉,警官。鲁思和杰克也一样,很倒霉。你好像
对我们每个人都心存怀疑。如果乔安娜和鲁思不知道遗嘱已经修改,案子可能是她
们干的,而如果我和杰克知道修改遗嘱的事,我们可能就是凶手。现在表面看起来,
乔安娜的嫌疑最大,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一直在问我关于她的事情。我猜,关于她是
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你一定已经问得很清楚了,所以,你知道她拿这事来要
挟她老妈?”她向他投以询问的眼神,他点点头。她继续说:“你在想,这让玛蒂
尔达想以牙还牙,所以告诉女儿,如果再这样要挟,就一毛钱也不留给她。气急败
坏的乔安娜,便给她老妈吃下安眠药,割了她老妈的手腕,却不知道玛蒂尔达其实
已经修改了遗嘱。”
“你如何看出我不相信这种说法?”
“你自己跟我讲过,那天晚上乔安娜人在伦敦。”
他耸耸肩。“她的不在场证明也不太可靠,演奏会九点半就结束了。也就是说,
她有足够的时间开车到这里杀害她母亲。法医认为,死亡时间应该介于星期六晚上
9点到隔天凌晨3点钟之间。”
“法医认为,什么时间最有可能?”
“午夜12点以前。”库珀说。
“如果真是这样,她的辩护律师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而且不管怎样,玛蒂尔
达也没有必要隐瞒,她可能已经直截了当地告诉乔安娜,说已经修改了遗嘱。”
“或许,拉斯勒太太不相信她的说法。”
莎拉笑着说:“玛蒂尔达从来不说谎,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都讨厌她。”
“或许拉斯勒太太只是怀疑,她母亲是不是真的已经修改了遗嘱?”
“对乔安娜来说,改不改遗嘱并没有什么不同。她本来就打算拿她老爸的遗嘱,
和她老妈对簿公堂。到那个地步,如果乔安娜能够证明,玛蒂尔达无权处分这些财
产,那么玛蒂尔达把钱留给谁,根本就不重要。”
“或许,钱不是主因。你一直好奇那毒舌钩所代表的意义。也许拉斯勒太太是
在为自己报仇。”
但是莎拉摇摇头。“她根本难得见到她老妈。我记得玛蒂尔达说过,这一年来
她只来过这里一次,除非是深仇大恨,否则很难在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后,还能维持
强烈的愤怒。”
“除非拉斯勒太太的精神状态不好。”库珀低声自语。
“玛蒂尔达并不是在暴力、混乱的情况下遭人杀害的,”莎拉缓缓地说,“一
切都经过精心策划,连花都不例外。你自己不也说过,没有别人帮忙,很难完成这
样的布局。”
库珀一口把酒喝尽,站起来,说:“拉斯勒太太有时会在伦敦一家花店帮忙,
新娘花冠和花环是她的专长,要取得一点荨麻和紫菀,完全不是问题。”他朝大门
走去,“晚安,布莱尼医生,不必送了。”
听着他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上,莎拉瞪着自己的玻璃酒杯,觉得自己好想大叫,
却出不了声。她的一切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摇摇欲坠。
乔安娜的一举一动,充满了明显的诱惑力,杰克猜想,她一定当过模特儿,可
能是平面裸体模特儿。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满足虚荣?应该是后者吧,他心想,她是
个非常自负的女人。
她简直迷恋玛蒂尔达的床和玛蒂尔达的卧房,在厚厚的枕头上模仿她母亲的姿
态。然而,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差异,此刻却再明显不过——玛蒂尔达在性方面是温
柔、含蓄的,主要当然是因为她对性没有兴趣;而乔安娜是做作、具侵略性,她似
乎认为每一个男人每一次都会被相同的视觉所挑逗。杰克想不透,究竟她这样表演,
是为了挑逗他,还是为了挑逗全天下的男人。
“你老婆是不是很保守?”在静静表演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她突兀地问。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的表演,让你很吃惊。”
他觉得好笑。“莎拉是个开放而且健康的女人,我也不是吃惊,只是你的所作
所为冒犯了我,我不喜欢自己被归类成那种会因低级色情动作而兴奋的男人。”
她把眼光移开,望向窗外,用很奇怪的姿势抱着自己,眼神呆滞地坐着。“那
你告诉我,莎拉是怎么让你兴奋的?”她终于开口。
他端详了她好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说:“她关心我在绘画上的努力,这是让我
兴奋的原因。”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性方面。”
“噢,”他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