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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家的房东也发现不妥了,于是趁男人外出的时候,带着儿子和女婿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据说门开的时候,一股腐烂的臭味几乎将老太太熏昏,老太太的儿子鼓起勇气撬开紧闭的卫生间的门,就看见浴缸中全部放着腌好的肉和腌排骨,而且这些东西都呈现古怪的“橙色”,而另一边的角落,还放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里面湿漉漉的,一些虫蝇盘旋在周围,撵都撵不走,这大小伙也吓得不清,幸好那家女婿够机灵,见情况不对就报警了……
经检验,一切都符合整栋居民恐怖的想象,那些腌骨头和腌肉都是人的,当然那黑袋子里面的也是,只是后者来不及处理……于是,男人当天就被逮捕,而他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那缸腌肉腌骨头就是属于他的妻子,那个背着他和多个男人有染的女人……
这件事虽然一时传得沸沸扬扬,但时间一长,周围也就慢慢静下来,唯一受影响的可能就只有我吧,一来,我发现自己的鼻子突然变得很灵敏,对气味的分析可以说到了神奇的地步;二来,就是那户人家——男人是晚上从屋里被带走的,他走的时候没有关灯,而那户的房东显然被这件事吓得不轻,接下去的几个月都没有出现过,以至于,我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路过他家门口的时候,都可以看见那盏幽黄幽黄的灯,如同鬼火一般……最后,是我母亲再也没有自己在家做过腌肉了,不光是她,据说整栋居民都没有自己动手做腌肉了……不知道,今年你家吃了腌肉吗?
之二冰箱中哭泣地人头
这是我出道后第一个案子。当然是在进二处之前。我记得。头一天才和导师通了电话。他在电话中告诉我。在某些时候。人虽然是死了。但情感却还保留在尸体上。当时觉得是种无稽之谈。莫非真有亡灵作祟?我虽不是坚定地无神论者。有时候却是很固执地。尤其是在遇上他们之前……
接到案子时。我正在精心地涂我地手指甲。原本不该我出勤地。临时刘头说不能来。于是我和新来地实习生临危授命。
案发现场是一户90平米地小户型。虽然在最华贵地小区中。但显然并不大。简单地两居。一间被改作书房了。只有一个大卧。厨房在进门地地方。油烟机上面几乎是一尘不染。洗手间在两间房地中间。客厅地大阳台紧闭着……
我细心地带上手套。虽然我不害怕那些尸体。也不会嫌它们肮脏、腐败。但从某一方面。我对那些东西沾到手上还是无法容忍地!进来地时候我已经看了大概地环境。这里显然是处‘金窝藏娇‘地地方。住得自然是女人。而且应该是个很讲究地女人!我略略扫了一眼化妆台上地保养品。嘴角略略上翘……很识货嘛!
尸体在主卧内。于是我好心让实习生小张留在外面。这个瘦弱斯文地男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学什么不好。竟然选择法医学。据说是为了圆自己地医生梦。殊不知。这死人地‘医生’可不是那么好当地……
床上,躺着一个曾经绝美的女子
我没有细看,只是,在床头昏黄的台灯柔和的光晕下,女人的身体平躺在那,从人体比例上看,完全是一副模特身材,如果在配上浑圆饱满的双峰,盈盈一握的纤腰,结实平滑的小腹和修长柔韧的长腿,是不是除了模特,更加魔鬼呢?那莹白高雅的女体透着说不出的曼妙多姿和诡异恐怖……
为什么说诡异恐怖呢?那是因为,这具美丽的尸体,缺了一样东西——她没有头,所以我很难知道女人的脸孔是否和身体一般美丽!但后知后觉的我意识到一个很糟糕的问题,我不应该在没有分析完尸体就贸然让小张同学去其他地方,因为……
果然,下一刻,我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将我的魂儿给吓出来,这是遇上多大的惨剧才会发出的尖嚎啊?我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看来这次我闯祸了!
果然,当我冲到厨房的时候,只见小张同学口吐白沫(当然,我有点夸张了)的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我看了一眼一旁脸色发青的重案组同事,他呆滞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双开门的大冰箱……
瞬间,我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奇怪的想法,譬如,里面除了日常的食物外,还有那颗貌似失踪的——头!
果然,当我的手触碰到冰箱的把手时,身后的警察同志发出一声低呼,我微笑的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有了心里准备……
在零下三度的冷藏柜内,我看见一颗披头散发的东西……如果那个还能称之为人头的话!我实在很难评价这个面部已经冻伤,带着冰渣,面色青白,眼睛骇然的圆瞪的女人头姿色如何,从她瞪大的双眼中,我看见不甘心和诧异,似乎临死的那一刻,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已经没有刚才调笑的心情,淡淡的叹了口气后,我郑重的注视着女人的眼睛“我叫郭百,是来帮你的,如果你有什么冤屈,请告诉我……”
那一刻,我有些恍惚了,刚从冰箱捧出的‘冰冻人头’的眼睛仿佛眨了一下,紧接着,一滴晶莹的水滴流了出来,我不知道是水还是泪,但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被震撼了!
之后,我交出了我第一份独立而圆满的报告。
从门窗没有强行撬开的痕迹,死者也没有过度挣扎,可以看出,凶手是死者熟悉的人,熟悉到可以任由其登堂入室,甚至是卧室,凶手杀人的时候很冷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真正的蓄谋已久,切割死者头颅的时候,下手准确,切口平滑流畅,就连颈椎处的关节都被仔细的拆卸,可见,他很熟悉人体构造,而且有动手经验……
这样的分析始终是死的,人的思想也是千变万化的,明明是个很好解决的事情,却偏偏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法,莫非真爱过才会恨入骨髓,恨得要杀死她之后,还要砍掉她的首级……
这个答案
在凶手落网的那天,水落石出,他在口供上称,自己很爱那个女人,却不想她慢慢的开始变质,变得陌生、贪婪,他听老人家说过,那种贪婪的像黑蝴蝶一样的女人是带有邪恶黑暗巫术的,要想彻底的消灭她,只有砍掉她的头颅,于是……他就那么做了……
我听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就为了这个理由,是愚昧无知,还是穷途末路呢……
之四折纸鹤的天使(上)
每日都少不了案件,有案件就有死人,各种各样的死人,死法千奇百怪,有心甘情愿自杀而死的,有死不瞑目被谋杀的……每件案子,无论我参与了几分,事后却犹如过眼云烟一般,再也不曾回忆,因为,从某种方面而言,回忆,会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唯有那具尸体,即使已经变成白色的骸骨,可是,午夜梦回,我还能看见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串纸鹤的女孩,翩翩起舞……
尸体是在海边发现的,因为已经是骸骨,现场证据收集完毕后,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一来,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十年,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太少了,甚至连死者的身份都无法判断;二来,那具骸骨并没有明显外伤,可见性死亡原因很可能并不是他杀,所以我建议使用颅像还原术,主要是想先了解死者的身份……
殓房内,躺着的是我已经仔细研查过的骸骨,我静静的注视着它暗无光芒的眼窟窿,推测着它的过去,这是一具女尸,从盆骨的略宽和倾浅,可以判断,它的性别应该是女子,而它的头盖骨,中间还隐隐可见骨缝,看来尚未成年,从骸骨的长度以及时间逆推,那个时期,身高的平均值可以得出,它还是个女孩,年龄不超过十五周岁。
在得到这些结论后,我准备离开殓房,回实验室,那里有一台刚从国外进口的洋机器,毕竟这种颅像重合术在国外法医学早已是充分运用了,可惜,在我国,这种技术只是刚刚起步,就连机器也只有洋鬼子才有,不过近年在一些权威杂志上,已经有不少同仁在编写相关程序,据说都有不错的成绩,我嘴角露出浅笑,其实这种技术说简单也是极为简单的,就是一种机械的整合,只要将头骨的各个方面特点,诸如人种、性别等因素输入,就会通过计算公式形成有效数据,可以测算处肌肉的厚度,大致可以把一个人的颅像和数据库中的某部分重合,借此来给出一个大概的范围,手头的资料越多,自然得出的相貌也就越像……
资料输送了一半,突然当机,无奈之下,我只好停下手中的工作,去机房请求支援,这时外面传来争执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向来不喜过问这种事情的我,竟不自觉的走了过去,说来好笑,那个男人——实在让我难以忘怀,我就没有见过长得那么怪异的人……一张黝黑粗糙的脸、满脸虚胖,典型的婴儿肥、眼睛眯小眯小的,还,还一个大一个小,眉毛像蚕豆一样,总而言之,一句话实在惨不忍睹,如果这张脸还能让我想起什么人的话,那应该就是在巴黎圣母院中,那个钟楼怪人了!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会突然停止了和警卫的纠缠,径自向我走了过来,我浑身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不知他想干什么……
“我认识雪儿的,你让我带她走啊,她已经没有家人了……”他说话又急又快,我听得有些模糊,什么雪儿,什么家人的,直到他从里面衣兜拼命掏东西被警卫又拉住时,我不由好奇的说道:“等一下,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和警卫虽然不是很熟,但毕竟天天进出,他们迟疑了一下,最终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个男子,那个男的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颤抖的将一张小心翼翼收藏的纸递给我,竟是一副素描,画的是一个少女,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是少女的天真浪漫,善良温柔的形象已经油然而生,美得真美得纯……只是我不明白,他来这的目的,但我看着少女的笑颜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一种荒谬的想法闯入我的脑海,莫非……
我震惊的看着电脑素描出的结果,果然!那容貌和我早先看到的几乎是吻合的,那一刻,我的脑子有些乱了,这种情况下,今早看见的那个男人要么是少女的亲人,不过从年龄和外形来看,他们一点也不像,少女的身份已经核实了:夏雪,14岁,宁海人,死于血癌,父母在她死后就移居国外,无法联系……所以,那个男的也不可能是凶手,因为死者死因正常……
一件毫无疑问的案子却让我如此关注,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但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又让我遇上那个怪人……
这次是他主动找我,接待室里,他穿的很整齐,人看上去比那天也要精神多了,只是——容貌依旧,我尽量回避与他的对视,意外的是,他很健谈,也并不自卑,他说了许多关于夏雪的故事,起先他的思维有些跳跃,我很难理解,他不是宁海人,说的是下江一带的方言,我需要很费力的理解。
不过,这些都是在他将那副画给我看以前的事情,当我看到他为夏雪画的那张油画时,惟有“震惊”二字可以形容我的感觉,这副画,唯美到只要看过它的人,都会被画中那个惟妙惟肖,温柔如水的少女吸引,尤其是画者对光和影的把握,我没有学过画,但却能看到少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