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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会不会是在那段时间内遇害的?”萌绘试探性地问:“如果这样的话,死亡时间的推定会发生不一致吗?”
“该怎么说呢……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们的判定也不可能精准到分秒不差的地步,所以也不能否认有这种可能性。先不说死因,他皮肤上既然喷了油漆又泡在水里面,就等于是处于烫伤的状态,所以时间上的推断误差也应该满大的。不过……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一般应该都会认为是筒见纪世都在公会堂杀害他妹妹的吧。”
“为什么?”
“啊,对了……”鹈饲突然张开口。
“怎么了?”萌绘歪着头。
“抱歉,我刚刚完全忘记有这件事。”鹈饲露出微笑。“筒见明日香的头已经找到了。”
“咦!在哪里找到的?”萌绘抓住椅子的扶手,以克制自己差点要跳起来的冲动。
“当然是在筒见纪世都的仓库啊。”鹈饲仿佛理所当然似地点点头。“那个头的……呃……情况更糟,完全被烧成焦炭了……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确认……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吧。我想鉴识的结果今天内大概就能出炉了。”
“是在仓库的哪里?”犀川用冷静的表情边点烟边问。
“在一楼的深处,是我们在勘验火场的时候发现的。”鹈饲回答,“头颅表面附着的微量溶化塑胶,也许是放在亚克力盒里的关系所造成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符合西之园小姐所做的假设了。”
“既然是在那个房间里找到的……”萌绘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就代表你们果然还是会怀疑他啰?”
“别说是怀疑了,我们警方根本就是一面倒的确定他就是凶手。”鹈饲点头。“公会堂的命案,已经差不多等于结案了。当然我们还得再做更详细的调查,才能知道这跟M工大命案之间是否有关联,不过……这感觉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那天晚上的筒见纪世都,一瞬间突然浮现在萌绘的脑海里。那个先是发射宝特瓶,然后又哭又笑的青年艺术家,当时是为了给房间深处那个只剩一颗头的妹妹观赏,才会这么做的吗?他说过,那是为了追悼妹妹。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又为什么会让萌绘轻易进入房间里呢?从那天纪世都都在二楼洗澡喝酒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他妹妹的头就在那正下方。
“一定是有人把明日香小姐的头带到那里去的。”萌绘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那个人这么做,就是为了要嫁祸给纪世都先生。”
“你说那个人是指谁?”鹈饲问:“你意思是指凶手另有他人吗?”
“那还用说。”萌绘点头。她对自己的意见有自信,尽管还没建构出自己的一番“道理”出来。
“如果是栽赃的话,不是应该要留下更明确的证据吗?这其实是引述三浦先生的看法啦!”鹈饲边抓头边说:“三浦先生是说,如果用伪造筒见纪世都的遗书之类的方法的话,那么栽赃的意图就更确实了。”
“他大概是因为以为犯人‘拘泥于形体’吧。”犀川低声说。
第六章 悬疑的星期四
1
在被烧毁的工房中,警方还是找不到公会堂四楼准备室的钥匙,也没有发现像是用来砍断明日香头颅的斧头。经过现场勘验的结果,证实夺走筒见纪世都生命的是导电浴缸的电线,正如犀川所说的一样是直接连结空调,至于主电源,则被认为可能是用红外线遥控器来开启的。不过那个遥控器却是遍寻不着。在仓库一楼有许多被烧成灰烬的美术作品上都有使用到电子零件,但大部分也都已付之一炬。塑胶类的物品都因为高温而完全溶解。
宝特瓶火箭里事先装有酒精,然后在房间里到处发射,至于点火装置就是蜡烛的火,所以由此可见这场火灾当然不是意外,而是经过计算的蓄意纵火。在警方的认知中,这是一场依照筒见纪世都的遗志,连同他的自我毁灭一起演出,以整个场地在最后化为灰烬下结束的艺术表演。
公会堂断头命案的犯人是被害者的亲哥哥这件事并没有被报导出来。现场的搜证依然继续进行,数量庞大的证物才刚开始着手进行分析。现在最当务之急的事,就是要找出这宗断头命案的杀人动机。毕竟这可不是一句这是精神异常的人所犯的异常案件,就能简单带过的。除了该领域的专家意见是不可少,警方必须要更精确地掌握到被害者和凶手的人格特质和生前的生活情形。
另一方面,针对M工大的上仓裕子命案,搜查的意见分成两派,为了这到底是筒见纪世都犯下的,还是完全不相关的凶手所犯下的个别案件,而彼此争论不休。
主张是同一个犯人的一派,所根据的是时间和场所的接近,部分共通的人际关系,以及命案现场实验室的钥匙同样来自寺林口袋这三点。和这一派对立,主张两个案子是毫不相干的另一派,根据的则是筒见纪世都与被害者上仓裕子之间无明显的直接关系,和杀人手法不同这两点。不管是哪一派,筒见纪世都本身的死,都是他们寻求结论的最大阻碍。
对于回到医院的寺林高司,调查员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甚至连寺林其实是筒见纪世都的共犯,头部遭到重击则是因为内讧之类的意见也出现了。不过如果寺林真是筒见纪世都的共犯,那筒见应该会确实地置他于死地,而不会只让他昏迷才对。寺林头部遭人重击这一点的确不是在演戏,而是事实。这样一来,他昏迷一整晚也是事实,所以别说是断头案了,就连M工大的实验室命案也不可能是他干的。这种共识在警员之间传了开来,让他们对寺林的态度也产生了微妙的改变。
在星期四的上午十一点,西之园萌绘去鹤舞的N大附设医院拜访寺林高司时,他位于六楼的个人病房前也已经没有看到警察在看守。
“你好。”萌绘敲了门后往门内一探头,却看到寺林的床旁坐着另一名男子。
“西之园小姐,你好。”那个男子站起来低头行礼。
当看到他那张长满胡渣的脸,以及个头虽小却肌肉结实的身材时,萌绘就马上想起了他的名字。
“你是地球防卫军那古野分部的武藏川先生吧?”
“太感动了,没想到你还会记得我。”男子露出僵硬的微笑。“听到筒见他遇到这种不幸……我就跟公司……不,跟地球防卫军请假,特别来探望他。”
“西之园小姐,昨天真的是非常抱歉。”寺林躺在床上说:“请问……筒见他现在情形如何?今天早报上有报导说明日香的头找到了,可是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了。刚才刑警先生们也有来过,对于这和公会堂案子之间的关联,他们对我却是只字未提。”
“嗯……我想这应该是因为他们还完全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吧。”萌绘将皮包放在长椅上后说:“寺林先生,你有给警察看过那些筒见先生给你的留言吗?”
“我当然有跟他们说,那时我把纸放外套口袋里,没想到结果不小心被烧掉了。”寺林面有难色地说:“那本来是别人的外套,我那时把它脱掉拿来灭火……西之园小姐,你记得留言的完整内容吗?”
“这样啊……”萌绘微笑说:“那么一来,看过实物的人,就只有寺林先生和我了。”
“没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里被烧掉,对我们来说是一大打击。”武藏川说:“这实在是重大的损失。在我们这个领域里,筒见先生是像神一样的存在,那里就是他的圣域。筒见先生的作品对我们来说,已经超越人类,拥有神一般的价值了。”
虽然觉得他有点夸张,但萌绘还是点了头。
“西之园小姐,你前一天晚上有去过那里吧?”武藏川问:“筒见先生有说过要帮你拍照吗?”
“有……可是被我拒绝了。”
“那还真是……可惜啊。”武藏川皱起眉头,脸上充满惋惜。“我还真想看看你的模型喔。”
“他是有说过要从照片中建立起我的立体图。”萌绘苦笑着说:“连我也觉得有点可惜呢。”
“那、那么!可以由我来做吗?”武藏川突然正经地站起来。
“抱歉,我刚刚那句话只是社交辞令。事实上,我根本不觉得有任何可惜之处。”萌绘低头致歉。“都怪我没把话说清楚,希望你别因此而感到不快才好。”
“唉……是这样吗?真是不好意思。”武藏川又坐回椅子上。“说……说的也是。你不必介意,反正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比方是战斗机,要取得内部的资料也是很不容易。像这样收集资料虽然很难,但这也正是它的乐趣所在。”
“请不要收集我的资料喔。”
“不是啦。”武藏川挥挥手微笑地否认。“请你不要想歪了,我们也是顺应社会规范在生活的,绝不会做出什么逾矩的事。”
“西之园小姐,M工大的案子现在办得怎样了?在那之后有什么新的进展吗?”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寺林问:“难不成那边也是筒见犯的案?”
“纪世都先生和上仓裕子小姐认识吗?”
“呃,我想应该是没有。”寺林回答,“至少就我所知的范围……是这样没错。”
“警方应该正在调查那一点吧。”萌绘看向武藏川说:“在纪世都先生身上,找不到任何杀害上仓裕子的动机,这样一来就没办法解释案子之间的关联了……”
“我记得,那女孩好像有来参加过一次例会吧?”武藏川回过头看向寺林。
“有吗?”寺林反问。
“有啊……我记得,那时候她是在等人吧?”
“啊,是她没错,但她已经被杀了。”
“哇,是这样子吗……”武藏川惊讶地张开口。“我虽然知道M工大有发生命案,但没想到死者就是那个女孩……嗯,原来是这样啊。”
“武藏川先生,你所谓的例会,指的是什么?”萌绘问。
“好像是……五月还是六月的时候吧。”
“那是模型社团的例行聚会。”武藏川看着萌绘。“我记得地点是在瑞穗区青年之家。我们是借用那里的场地举办的。那个时侯寺林有带她来过。”
“不是我啦。”寺林连忙说:“你记错了,上仓小姐那时是跟河嶋副教授一起的。我记得……他们好像有说过回去时要一起去某个地方的,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武藏川点头。
“武藏川,亏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寺林微笑地说。
“我啊,只有年轻女孩的名字可以一次搞定,只要记住就不会忘记了。”
“你在看报纸的时候没有发觉吗?”萌绘问:“上仓小姐的名字有出现在报纸上啊……”
“是喔……”武藏川抚摸长满胡渣的下巴。“汉字要怎么写?”
“上面的上,仓库的仓。”
“那我看报纸的时候一定是把她的名字读错了。”武藏川觉得很可笑似地扬起嘴角。“我当初听到她的名字时,以为汉字写法是‘神仓’,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是这么记的。”
“那个时侯的模型例会,上仓小姐有去吗?”萌绘回到原来的问题。
“是啊,她是跟河嶋副教授一起来的。因为她对模型没兴趣,所以就一个人很无聊地在房间角落等待,对吧?”
“嗯,没错没错。”寺林点头。“那个时侯,我跟她还不太熟,虽然是念同一个研究所,可是彼此也只有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