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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看都没看路凯一眼就钻进了出租车。
晚上,她先接了小宝放学,和宝马去了一家很豪华的餐厅。
等菜的时候,她看到桌子上的报纸就拿来看,左下角却有一条报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上面写着,今晨6点半大雾未散,一路人与一机车相撞,送往医院途中不治。
死者身份证显示,死者名为路凯,年龄32岁。
本报提醒读者,今来两天清晨大雾天气,请行路小心。
忙打电话给法院的朋友。
我们是8点上班,8点半我亲眼看着你走出我们那里的。电话那头掷地有声的说。
她说了句谢谢,就忙收了电话。
白白,这次我没有迟到,希望你幸福。
坐在椅子上。
她刹那间泪如雨下。
…碧风客
回复'83':异雾
这是一辆算得上豪华的长途客车。宽敞明亮的车厢,米色的升降高靠背椅,木纹状的车底板抹得干干净净,冷气开得很足,素色的窗帘毫不留情地将车外的酷热挡得严严实实。
我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心里暗自庆幸,多花的那几块钱真值了,也同时有些诧异,一个小小的县城居然有这么豪华舒适的客车,怎么说,它那漂亮的外表和破旧的车站一点都不相称,算是开了眼界了。不一会儿,车上就快坐满了,我的边上来了一位矮矮胖胖的中年人,偏黑的脸上满是汗水,身上的衣服大概有几天没洗了。他掏出毛巾擦擦脸,便转向我,伸出了沾着汗水的手…………
真是个热情的旅伴,不到十分钟,我就知道了他的名字(因为姓钟,我就叫他老钟),工作单位(某家饲料公),家住何处,(我们住一个城市,长沙),手机号码和正在读初三的女儿的学校和班主任的姓名。
“我经常走这条路,大概需要五个半小时。”他可能觉察出我的些许不快,飞快地看了看自已那块已掉色的双狮表,补充了一句。
“从现在算起,不出意外的话,下午2点左右就到了。”司机发动了汽车,缓缓驶出了喧闹的汽车站。一个长相平庸的二十刚出头的男乘务员给每人分发了一瓶免费的矿泉水,趁着这个机会,老钟拍了拍我,笑呵呵的:“小伙子,你运气不错啊。原来没有空调车的,我都是第一次坐。”然后,一仰脖,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水。
看来车上大部分人都是这条线上的常客,他们的目光全被电视正播放的一部打打杀杀的港片所吸引。只有我贪樊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而老钟已经睡着了,铿锵的刀剑撞击声中偶尔还夹杂着他深沉,均匀的鼾声。
约莫一个小时后,汽车进入了山谷,窗外一下暗了下来,司机换到低档,客车缓慢地沿山路盘旋而上,山里气温低,车内的空调早关了。我将窗户打开一点点,一阵阴汽的风吹进来,大夏天的,我竟然打了个寒颤。不知何时,山里起了大雾,远处山下的景色渐渐地被雾掩盖了,根本看不清楚。因能见度差,客车打开了前灯,象一条小小的鱼儿在牛奶般的雾海中缓慢前行着。而那丝丝的雾竟象有生命的东西般,从玻璃窗的缝中挤了进来。车厢里漂满了雾,我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了,这雾怎么没有一丝清甜之感,反而有些沉腐的味道,象有了百年历史似的,而且,颜色也开始变得有些异样,似乎成了灰色,我想问问老钟,透过薄薄的灰雪,只看到了一张多肉沉睡的脸。在连马路边的树都无法看清的时候,我收回了目光,港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完了,屏幕上一片白色,车厢里寂静无声,我也开始有了睡意………
袭人的寒气把我冷醒了,我揉了揉眼睛,雾更浓了,车厢里影影绰绰,什么都看不清。“老钟,这雾有些怪。”我捅了捅老钟,却发现碰了个空。奇怪,明明记得他说过和我一起到终点站的,难道提前下车了?我欠身仔细看了看四周,不禁心头一怔,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车厢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而我却分明的感觉到汽车仍在向前开动。
我呆呆地扶着冰冷的椅背站在那里,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变得刷白,头脑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出来,在脑中翻来覆去只是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一种不祥的恐惧不断从我的脊背袭来。“喂,有人吗?”我开始试着喊到,干干的声音穿过了浓雾,既没有回声,也没有人回答。此时,车厢内的雾越来越浓,并不断朝我拥来,而且,而且似乎变成了红色。我象逃避瘟疫似的伸手一阵胡乱拍打,拼命想驱赶这要命的雾,然而一点效果都没有。突然,我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司机都不在了,车怎么还在开动?天啦,我顾不上雾的纠缠,拼命朝司机的位置跑去,一路上,身体不断地碰到硬东西上,可我顾不上疼痛,扑到司机的座位上,仪表盘暗着,发动机悄无声息,方向盘也纹丝不动,可客车还是在往前开,两边的雾仍在不断的渗进来。
我回过身,踉踉跄跄地从头到尾摸遍了每个座位,确实没有一个人,连包都没有,似乎刚刚那些人都不曾存在过。“老钟,老钟,你在哪?”我一下子觉得喋喋不休的胖子是多么亲切可爱,只要他应我一声或出现在我面前。
可无论我怎么叫喊,谁也没有过来。越来越冷的车厢,像一台巨大的冰箱一样,把我孤独地冻在里面,而我的身体由于太冷,禁不住直哆嗦,牙齿也上下打颤着。不行,这样下去的话,不冻死也会被这客车拖到什么地方撞死,我决定跳车离开。突然,突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声音。我抬起头,叮着声音的方向,可什么都看不见,接着,又传来了“忽!忽!忽!”的细微声音,原来,车越来越快,渗进来的雾打着旋激起了气流,如龙卷风般朝我扑来。
我飞速扑到车窗前,却怎么也摸不到开的地方,无论如何使力,车窗玻璃纹丝不动,“救命哪…………”我绝望地大声叫着,歇尽全力地拍着窗玻璃。
“扑,扑,扑”声音沉闷地回荡在车厢中。
……
“醒醒,你!”有人使劲摇着我的肩膀。
我睁开眼,刺目的阳光使我稍微咪了一下,乖务员一脸不高兴地站在我的面前,“你看你拍什么拍,椅子都差点让你拍烂!”他一边心疼地整理着椅背,一边说,“快下车吧,已到站了,别人都走了,真是的!”
原来是做梦?一阵狂喜袭来,我差点没跳起来把乖务员抱在怀里亲上几口。
站在阳光灿烂的大街上,听着嘈杂的人群喧闹声,我长嘘了一口气,再世为人真不容易啊,那可恶又可怕的雾连鬼影子都不见了。
“喂!”又有人拍我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老钟。他满头大汗,两眼发直,嘴唇雪白,直埋怨,“你怎么下车不叫我?”我觉得有些奇怪,刚刚明明是我最后一个下车,你怎么……?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老钟喋喋不休地说开了,“你不知道,在车上我做了一个恶梦,”他停了停,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梦见你们都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车上全是雾。“”啊……?“我的嘴顿时也合不上了。
而就在这一刹那,温暖的阳光和嘈杂的人群突然不见了,四周全是雾,不知道是白色,灰色,还是红色的浓浓的雾。我和老钟就这样孤单单地仍然站在雾中,周围即没有人,也没有声音………
…碧风客
回复'84':一家三口
小五时,就读位于新界北面的乡村小学。这间小学占地甚广,单是足球场已有两个了,四周都是树林,加上历史悠久,所以流传着不少鬼故事。
某天我同三个同学被罚留校,还要在好古老的实验用品室门外站。那间用品室多年没人打扫,显得分外阴森,更不时传出古怪的声音。其实我们只不过是被罚留校半小时,但因我们读下午班,加上当时已是严冬,天色很早已经黑了,所以那半小时令人难以忍受。
终于我们获准回家了,其中林同学和我们三个回家路线不同,所以独自回家。可是,我们三个行了一半,忽然听到林的叫声,于是立即折返。我们发现林倒在地上,手指前方,神情惊骇。我们循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比我们更年轻的女孩子被树藤缠著。我们自然过去帮她,但走近一看,不由得全身冰凉。那女孩头发蓬乱、衣服破难、满身血污,身体更有些伤口有虫在蠕动。我们同一时间联想到∶「鬼!」我们立即扶起林拔足便跑。
我们一面逃,一面隐约听到那女孩的哭声∶「呜…呜…怎么绳子都解不开……呜……呜,爸……爸妈……妈……哥……哥……救我……呜……」一阵没命的飞奔,我们幸运地遇上一个比我们年长的男人。
我们四人精神一松,即时软下来。我正想向那男孩讲述我们遇鬼的经过,谁知那男孩一见到我们便问∶「你们是否刚从树林出来?」而且神情惊慌。我立即点头回答∶「是。」「那……那你们有否看见一个……约六、七岁的小女孩?」他立即发出第二个问题。我又再点头,并说∶「她……她……好像……像是……」那男孩还没听完我的说话,便向树林处奔去,口中还喊∶「小琳,小琳……
我正觉奇怪,但转念一想,便明白那男孩一定弄错了些什么。但是我们没有去追他,因为我们实在没有勇气再接近那树林多一步。
良久,再没有听见那男孩的叫喊,我们挣扎着起来,互相扶著并走向校务处。只见一个老伯在打扫。我们如见救星,一五一十把所见全部说出。老伯听后,叹气说道∶「其实在若干年前,有个叫小琳的小女孩因为玩捉迷藏时太过高兴,竟走到去校园后山的斜坡外躲起来。唉,她那想到竟然……」老伯再叹一口气,又说∶「女孩家人见女儿到晚还未回家,于是四出找寻。可是当时天色已晚,而且到处都下着雨,去哪儿找?女孩的哥哥熟知妹妹的性格,因此到校园四处找寻,最后于后山坡发现哭声,正想步行落山时,却发生山泥倾泻。数日后搜索人员于校园后山发现两具尸体,男的死于被活埋致窒息,女的于被活埋前被树藤紧紧缠著。孩子的父亲当时听毕立即抱胸痛哭,悲伤不已。一天内同时失去两个孩子,实在……唉……」老伯越说越伤心∶「呜……小琳天真活泼,趣致可人……想不到……
我们听到这里,已知道一连遇上两个鬼魂,哪里还有力气?个个都全身发软,坐在地上。后来我们家人来到并接走我。
几日后我们找合作社的老板娘,想找那个打扫的老伯。老板娘奇怪道∶「你们从哪里知道这儿有个打扫的老伯?他当然不在,七年前他一日之内痛失一对小孩,伤心过度。第二日被发现暴毙家中。这几年学校已经没打扫的男校工啦!
咕咚一声,我们四个仰天晕倒。
…碧风客
回复'85':山野惊魂
“震南,看到前面的那所小房子了吗?那就是我叔叔的房子。”文杰回过头来,有些兴
奋的对我说。
“啊,总算是到了!我都要虚脱了。”我忍不住兴奋地喊起来。我把肩膀向前扭了一下
,让肩头上那个大旅行包的背带重新落在我的肩膀与脖颈之间。我感觉到肩头被勒得火辣辣地疼痛,要不是前方有一个目标在鼓励着我,我想我会立刻把这个狗娘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