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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翠应了声就下去了,她笑着回头对艳红说道:“是不是没见过这样既没权势又没自由的大少奶奶?”
艳红低头,不吭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大少奶奶放宽心,大少爷回心转意就好了。”
墨白听到这么中规中矩的回答,哭笑不得,她才记起,这个社会,男尊女卑,她也是依附着于淡定生活,顿时没有一点生气,进了房内,躺在床上,将被子蒙住头发呆。
滴翠拿着花进门,艳红使了个眼色给她,她大声说道:“大少奶奶,桂花折来了,放在哪里?”
墨白将头钻出被子,闻到香味,就穿鞋起来,拿着桂枝,找了个季兰小花瓶,上满水,再将那几枝桂花插好,放在书桌前,兴致勃勃地看着闻着,一下子就将前一秒的烦恼事抛到了脑后。
看了会花,又倒腾来一堆桂花,嚷着让她们拿去做桂花饼。
她们俩看着她,面面相觑,墨白想了一下,凭记忆说道:“把鲜桂花挤去苦水,用糖蜜浸渍,然后把桂花拌进做饼的原料里就可以了。”说完,习惯地用手抹抹额头,做了个汗颜的动作。自小,她对桂花特别喜爱,学会做桂花干花之类的,兴起,也用来泡茶喝,这桂花饼的做法,不过是网上查的,想让她妈妈做给她吃,她妈却因太麻烦而没有尝试过。
艳红去了厨房,照她所说的,告诉了做饼的厨子,晚上,就端来了些桂花饼,色泽金黄,墨白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清香可口,味道很好,笑着说道:“让厨房多做些,给二小姐和三少爷送些,明天是中秋了,再多准备点,明天我好拿着回娘家。”
艳红掩嘴笑道:“做饼的蔡师傅见饼好吃,今晚府中的宵夜就是这个了,大少爷、二小姐、三少爷都有。”
“哦,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们也尝尝!”
艳红滴翠服侍她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她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懒得动弹,也不多话,可是对人,倒是真诚和气,因此,也不客气,各自拿了块饼,吃了起来。
吃过后,也是赞不绝口,一碟饼很快就吃完了,墨白吃得有些饱,就想出去溜溜食。对她们俩说道:“我想到花园里走走,你们俩个跟着,可好?”
“还是不要吧,大少奶奶,要不,你在院子里来回走走吧。”
“这么晚了,不会碰到人的。”她软语说道。
艳红和滴翠只好硬着头皮陪着她出了院门,她抬头看了下天,对艳红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府外的月亮比府里的月亮要圆要亮?”
“大少奶奶,都是同一个月亮。”
墨白摇摇头,是一样的,不过是看月亮的人的心情,天空中,一轮圆月,繁星点点,既远且近,一闪一闪,她大声说道:“真漂亮!”
艳红和滴翠看了眼天空,摇摇头,不过是寻常景色,有那么夸张吗?绕着小池塘,顺着回廊,走到假山边的亭子里,墨白坐在石凳子上,难得的用手托腮,看着某一处发呆。她现在总算明白了古诗词里,为什么写愁思的那么多,这古人,无事可做,难免多想西想,想多了,难免悲春伤秋,难免愁闷,这时,她充满豪情壮志地想着,离开了这里,天大地大,说不定也能任她遨游一番呢。
想到这里,她笑着站了起来,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这样,也挺好的,安逸的米虫,不用找工作,不用为了生计东奔西走,除了没有自由,没什么不好的,再说,终有一天,她说不定也能离开这里,到古代游历一番。
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双脚生风,往自己住的院子急走,所有所有的景色,都是那么美丽,让她的心也无比轻松。
走进院子的时候,一下子就撞到一个人的身上,由于惯性,她屁股向后,摔了个四脚朝天。于淡定用一只手揉着撞疼的下巴,另一只手伸到半空,却又缩了回去。
墨白站了起来,伸手极其不文雅地拍拍屁股上的灰,再揉着摔疼的地方,于淡定咽了口口水,把要说的话全忘了,连责备她也忘了,跟在她后面进了门,才后知后觉地说道:“按你说的方法做出的桂花饼味道很好,我让厨子做了些,明天带给岳父岳母。”
墨白一听,屁股更疼了,就这么句话,用得着到这里来说吗,害她摔了一跤,真是~口中抱怨道:“我早吩咐了。”
于淡定的脸上一下子不好看起来,他好心好意地过来,她却不领情,他冷冷地说道:“以后不许走出这个院子。”
墨白本来就怕疼,现在还在疼,听他这么一说,新愁旧恨都涌上心头,她摔疼了,罪魁祸首不安慰也就算了,还凶她,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用手捂住眼睛哭得没一点形象,边哭边在心里诽谤:“什么嘛,那个破石头把她扔在这个破年代也就算了,连自由都没有了,就是犯人,还得放放风了,她倒好,只能在这个院子里,连个犯人也不如。”
于淡定见她这样,手足无措,生生忍住欲上前的脚步,转身离开。
墨白见他离开了,更是委屈,为什么呀,她就不能在这古代得到别人的关心?
第二天,坐在马车里,起程去墨府的时候,他看到她通红微肿的双眼,有些不自在地转过了头。到了墨府,拜见了墨父墨母后,墨父让下人都退了出去,才问道:“贤婿,前段时间听说你迷上了听歌,时常叫歌妓到府中作乐,最近,只叫一个名叫夏菱的姑娘过去,可是真的?”
墨白一听,就笑开了,什么嘛,都是她叫的,忍不住笑的她用手帕掩着口鼻,这在墨父墨母以及墨黑的看来,却是另一种情况,通红微肿的双眼,分明是哭过许久了,这会子,他们提起这件事,墨白肯定是在伤心强忍不落泪了。
墨母上前抱住她说:“白儿,委屈你了!”说着竟是落下了老泪:“娘知道你受委屈了,这会儿,没有外人,你想哭就哭吧,那个叫夏菱的狐狸精,也真是……”说完叹了口气。
于淡定温和笑容不见,正欲说话,墨白抢着说道:“爹、娘,我嫁入于家也有大半年了,无所出,让相公纳门小妾也没什么,爹娘就不要责怪了。”
这话一说出,众人都沉默了,只有于淡定,牙根咬得紧紧的,这个墨白,真是让他很想动手,她有激怒圣人的能力。
墨母出门,吩咐人去请大夫,又吩咐摆好饭菜,这才微笑着拉着墨白的手入座,酒过三巡,墨母斟酌着开口说道:“淡定啊,你娘死的时候,你才十岁,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虽说墨白她以前做事欠考虑,现在,都成一家人了,再说,你们于家,也是有这个家规的,那就是娶妾可以,妾室不能生子,你们才成亲没多久,可也不能因为这个纳妾呀。”
于淡定恶狠狠地看了眼墨白,而墨白努力憋着笑,实在憋不住,想喘一口气的时候,气管吸进了好几粒饭,呛得她直咳嗽,直咳出了眼泪,才把那几粒饭吐了出来。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冷,众人都看着她,她想了想前面的事,才回过神来,忍住笑说:“夏菱我见过,挺好的,规矩干净。”
这时她未干的眼泪,再加上这番话,让墨你父墨母看得很心疼。
于淡定吃了她的心都有了,铁青着脸说:“岳父岳母,小婿并没有纳妾的打算。”
墨家人停箸看着他,都露出了笑意,气氛总算热络了些。
吃过饭后,大夫早在候着了,进来,垫上个小枕头,墨母将自己的帕子亲手覆在墨白手上,大夫将中指放在墨白的脉上,细细号着脉,过了一刻钟,又换了只手,沉思良久才说道:“少奶奶是虚寒休质,确实较难受孕。”
墨父沉着地问道:“可有什么方子调养?”
“有的,只是有几味药既贵又难得,以于家的实力,倒是可以一试。”
众人一听才松了口气,只有墨白,还在纠结,都没有房事,有小孩才怪,提到方子才想起来,原来,她附身的这尊身体不易受孕,相较于众人的紧张,她倒是轻松的很,没小孩本来就没什么不好的,再说,自己总有一天要回去的。
送走了大夫,墨父伸手拍了拍于淡定的肩膀,说了声:“对不住!你若是想纳那个歌妓为妾,我先帮你买下来,给墨白做两年的丫头,等你三年的孝期满了,再让你收了,你看怎么样?”
于淡定别扭地说:“岳父,不用,墨白的身子,我会尽力调理好的。”
墨父墨母听了,这才松了口气。墨白此时却是不怕死地补了句:“爹,就这样吧,你先帮夏菱赎身吧。”
墨父愤怒地看着她,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见她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只好点点头,于淡定见没人在意他的想法,澄清事实,又怕他们不信,他们那乖巧宝贝的女儿,应该是不会做那样荒唐的事的,那么,他再说什么,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
坐上回家的马车,他才沉着脸问道:“墨白,这样很好玩?”
墨白心情大好,笑着说道:“是呀,我现在比较无聊,让带着笑面具的你不笑,以后,让面无表情的夏菱喜怒哀乐,会让我有点事做,也能心情大好。”
“你——不可理喻!”
“确实,没有自由的时候,再找不到点乐趣,我会疯的,我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于家,再不让我找点乐子,我会窒息而死的。”墨白说完,难得地深沉。
于淡定细细打量着她,默默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了;日更真的太痛苦了;爬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留言;满地打滚;我要留言~
夏菱
晚上,墨白和于淡定、淡梅、淡休以及周吴赵王四个姨娘一起吃了顿团圆的晚饭,过后,就全部移步到花园的小亭子里。她和淡梅一起拜月,供桌上,放着一个硕大的月饼和一些时鲜的水果,一人捻了一柱香,于淡梅嘴唇微动,念念有词,墨白不知道拜月能求什么,但还是诚心诚意地许了个愿:“我想要又有钱又自由还有美男的古代生活!”
拜完月后,于淡定拿来一把小刀子,将月饼切开,一人拿了一块,吃了起来,墨白惊讶地发现,月饼里也有桂花的香味,一旁的淡梅微微一笑说道:“还是大哥有心,昨晚才吃到桂花饼,今晚就能吃到桂花月饼了,清淡有花香,比往年的月饼都要好吃。”
周吴赵王四位姨娘侧目看着他,他轻轻一笑说道:“这月饼是饼铺现做的,昨晚吃了后,觉得味道好,就让饼铺的人按这个方法做了。”
几个姨娘叽叽喳喳地说着些话语,墨白坐在一个角落里,细细吃着,有些想落泪,不由地想起待她至好却有些懒的妈妈,突然很想告诉她:“妈妈,我吃到桂花饼了,还吃到了桂花月饼。”佳节倍思亲,只是因为再多的人在身边,没有一个是可以温暖自己的人。
她木然地吃完月饼后,就告辞而去,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孤寂地走在月光里,艳红滴翠远远地跟着她,于淡定看得有些心慌,今天白天说过那些话后,今晚的她,没有胡闹,没有声息,静静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小心地吃着东西,却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有种淡淡的忧伤,将别的人,都隔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于淡梅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