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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求了一遍,心里不停默念杨宪奕平安到家,就这样一直坚持到凌晨一点,还是没传来开门的声音。
已经是半夜了,窗外万家灯火剩下的寥寥,我抱着手机打了几次那头还是关机,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扶着东西站稳了,去拿外套。
我不等了,我决定去接他。
你做什么了?
打车去机场的一路,我知道自己要生病了。窗外是半夜空旷的街道,司机在听广播电台里的老歌,我耳边老是嗡嗡的声音,还像是昨晚杨宪奕电话里说的那些话。
半夜了,想给谁打个电话来陪陪我,想了一圈竟然想不到一个。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忍心打扰。爸爸妈妈都不在,我心里憋闷的难受和委屈终于在出租车后座上爆发了。我团着身子哭,眼泪沾到怀里的大衣上,玻璃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气。冬天真的来了,三个星期冷了很快,我抱着给杨宪奕的大衣,怕他下飞机会冷。可他知道我这么着急吗?知道的话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
查到航班准时到达信息,查到他的名字,站在候机大厅打过去,手机那边还是关机。我抱着大衣走出了港,冷风顺着脖子灌进来,吹得心里都凉了。这城市这么大,让我去哪找他啊?忘了带围巾,也没戴手套。眼泪干了又湿,脸上沙沙的疼。
我把新家布置好了,丢掉的数据库我重新建起来了,我累的马上散架,倒下去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杨宪奕却不回来。
出租车在面前停下,我上车报地址的时候,又哭了。
在出租车上昏昏沉沉了一路,睁眼时玻璃上又有一小片薄薄的哈气,让人感觉时空都是错乱的,还是司机拍座位间的隔板惊醒了我。
“姑娘,到了!停这儿吗?”
我茫然看着外面,除了路灯,小区的围墙和街道寂静无声,什么都没有。抱着杨宪奕的大衣下车,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回那个家,他不在的地方还算不算家。
手机上显示着凌晨四点,天没有一丝亮光,我精疲力尽的开了房门,元帅和将军跑过来迎我,一屋子还是冷冷清清空空荡荡,饭菜依然放在厨房桌上。
我懒得脱大衣,就抱着杨宪奕的黑外套缩在沙发角上不停给他打电话。每拨一次拨号键心里就揪紧了充满期待,然后再被冷冰冰的关机声刺激一次。最后,手机没电了,在沙发上隔一会儿亮一下,提醒我充电。
我没有能力充电了,开始还是着急的哭,哭到最后也哭不出来了,抱着衣服躺着,已经累到不知道怎么是好,精神又反常的亢奋着,总觉得听见有人开门。
时间过得很慢,二十七年我没经历过这样难熬的一夜。我出了很多很多汗,衣服都腻在身上,肚子已经不知道还疼不疼了,就是一动也不想动。
我没敢给婆婆家打电话,怕惊吓到老人,我就自己吓自己,自己安慰自己,等着天亮。
天总算是亮了,就在眼睛很酸疼,不得不闭上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我真真切切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元帅将军马纵身往门口奔,我颤颤巍巍扶着沙发背坐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
门开了,带进来一股凉气,黑皮鞋,黑色旅行箱,黑风衣,元帅将军欢快的叫声。
杨宪奕站定抬起头,同时也看见了我。
爱不爱的结尾——你背叛我!
杨宪奕眼里闪过一瞬的震惊,很快恢复平静,继而暗淡疲惫,眼底也是青的,胡子都冒出来了,像是经历坎坷,流浪回家的孩子。
“你去哪了?”我强作镇定,声音还有些颤抖,我已经站不起来了,眼前的景象都有点打晃。他回来我本该笑的,现在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那样直直的望着我,都望到我心里去了,可我还是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反而像在极力隐藏某种情绪。
“杨宪奕,你去哪了?”
他一言不发撞上门,撇开行李过来要抱我。
我心里突然特别疼了一下,隐约感觉他做了什么,做了让我伤心的事了,否则他不会什么都不说。
我还是被抱了起来,紧紧搂在他怀里,靠在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脸贴着外衣并不柔软的布料。他的嘴唇就压在我额头上,辗转碾过去,我听见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昨晚下飞机之后,你去哪了?”
除了屋外的凉空气,他的衣服上带着淡淡的味道,他什么也不说,胳膊死死箍着我,好像要把我揉碎一样。我已经觉得疼了,心里也没来由冰凉凉的,依然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等待答案。
“你怎么……这么瘦,是病了吗?”
杨宪奕欲言又止,答非所问,摸着我的头发,瘦得尖下去的下巴,却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我更觉得难受了,心里不是滋味,浑身都疼,心里也很乱。我得知道他去哪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瞒着我不开手机,不通知我一声。他从来没骗过我,至少到现在,我依然相信他。
“你去哪了?”
我知道自己的声音不像个温柔体贴的妻子,我等了一夜再压不住一肚子的焦急和怒气。是的,除了着急就剩下生气了,不管什么事,他至少应该告诉我。作了半天妻子,他竟然什么都瞒着我。
“昨晚……我去了医院。”
一听是去了医院,我着急的四下里检查他身上是不是有伤,可同时我就意识到不该是他,如果他不舒服,一定会打电话告诉我。他扶着我在沙发上坐下,好像做了很久的决定,终于想通了要告诉我。
“我没事,是别人。”他有好一会儿没出声,然后特别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是……陈家棋……”
刚一听,脑子里就是嗡的一下,血涌上来瞬间又褪了下去,悲伤之后就是不可抑制的愤怒。我没容他说完一把把人推开。那三个字是我最不想听的,最听不得的,望着杨宪奕压抑的表情,只想扑上去给他个大嘴巴。
我其实从他进门就隐约感觉出来了,他衣服上有医院的消毒水味,除了家人和我知道的那些朋友,又有谁值得他连夜不归呢?也许,陈家棋那个孩子根本就是他的!
我摇晃着从沙发爬起来,跌跌撞撞往门口跑。我想走,马上离开回我自己家去,吵都不想吵。可杨宪奕死死抓着我:“若若……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他试图解释让我无法忍受,压抑在心里三个多星期的情绪瞬间爆发。
我回身抬手就给了杨宪奕重重的一下,咬牙切齿地冲他疯了一样地嚷:“你走!你马上回医院去!看你的陈家棋去!你这辈子再也别回来!我算什么啊!你心里只要她,我什么都不是,我根本没法跟她比。你不是爱她吗,你爱去吧,你去啊!”
我根本不许他扶我,跑到窗前一把扯下来新换的窗帘,把沙发上的靠枕扫到地上,我做这些都没意义了,我这么难受还坚持着,等来的却是陈家棋三个字,简直忍无可忍。
“若若!你听我说……”
“你走!你给我走!我不听!”
我一辈子没这么生过气动过粗,抄起他的大衣使劲往他身上砸,每一下下去都还觉得不够狠,我恨不得立刻打死他,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这男人。我最受不了这样的背叛隐瞒,我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你去!你现在就去!我不跟你结婚了!你走!我跟你离!我天亮了马上就跟你离!”打累了,衣服掉在地上,我站在原地面对仇人一样逼视着他。我曾经抱着那件衣服在出租车上哭了一路,我哭什么呢,眼泪都白费了,给了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气喘吁吁的对着他,气急攻心根本压不住,头晕的厉害,一脑门子的冷汗,我觉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
“若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知道自己嚷了多久,整个嗓子都喊劈了,杨宪奕扶着肩膀一个劲摇晃我才醒过来。他像求一样想带着我去沙发上坐,我不坐,我今天就要跟他和陈家棋来个你死我活,把事情弄个一清二楚,这样不明不白的日子没法过了。
突然来了股力气,抓起他胸前的衣服,我使劲往外拽,连踢带踹,扯着他的行李箱一起推到了门外。
“你走!你去看她去!你跟陈家棋过去!”
杨宪奕丝毫不敢反抗我,我想怎么打怎么骂都由着我,他越这样我越觉得他做了亏心事,甚至背叛了我,那种深深的绝望,恨不得立时死了才干净。
抵死了撞上门,把他锁在外面,我耳边嗡嗡的都是杂音,坐到了地上。
“若若……若若……”
我不敢想杨宪奕和陈家棋的事,揪着头发让自己停下来,什么也不想了。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总是不停的往最不堪的地方编排。
杨宪奕一个劲在敲门叫我名字,爬起来,我进了厨房乒乒乓乓连饭带菜砸了个痛快。伴着满地狼藉,我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我太冤枉了,这场感情我付出太多,损失太大了!哭了很久很久,久到天已经大亮了,我依然在哭。我累了,难受了,想他了,都能坚持住,因为我知道他快回来了,可现在知道他去找了陈家棋,我唯一撑着的柱子也倒了。除了哭,除了喊,不知道还能怎样把心里的疼发泄出来?
整整一夜没睡,我面对着浴室镜子,自己的脸色发白发青,头发也乱了,眼睛肿着,从没这么狼狈过,两个星期以后,我还怎么作新娘子。拿了剪子费了好半天劲才勉强走回卧室,把量身做好准备婚宴穿的旗袍从衣柜里拿出来,想也不想在下摆剪了大洞,然后一点点分解,把条好好的裙子弄了个稀巴烂。坐在床边,碎绸缎散了一地。
冯纶跟我分手时,我心里留了五年的伤口,我不知道现在杨宪奕这么对我我该怎么办,能不能坚持到爸爸妈妈回来。
即使在卧室,依然能听见杨宪奕砸门的声音,听的我烦透了。这里毕竟是他的家,我不想待了,我想回自己家去。
把穿了一晚的大衣脱下来,换下了杨宪奕买给我的那件灰毛衣,我以后再不穿了,他要情侣装,让他找陈家棋去吧。
把要紧的几件东西装进包里,重新裹上大衣,在床边坐了会儿才能站起来。回家以后我得好好躺着休息,得给阿璀苗苗她们打个电话。我要生病了,爸爸妈妈不在,只能靠她们照顾我了。
客厅厨房一片混乱,元帅将军蹲在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我。摘下钥匙环上那把门钥匙,我毫不留连地拉开了锁死的屋门。
~~~~~~~~~~~~多说两句~~~~~~~~~~~~~~~~~~~~
七七八八呢,就在小虎华丽丽的畅想中,先告一段落,下个月爱不爱应该就可以陆续贴结尾了,我激动了一吧。
争取赶紧把7788的结尾写完,然后好专心写《真心话和大冒险》还有人看吧?霸王龙太多,放谁也不管用,总之,还坚持看的同志,就跟着吧,我要是没预告到,就在两边的文集里找找。
我是个不存稿的人,写完了,呼呼啦啦,可能要出了,又让大家等好长时间,挺过意不去的,不过我就这脾气,到了假期,就看痛快了。
呵呵,去上课了,“嗷嗷待哺”的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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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爱的结局——最是无情!
箱子还倒在门边,杨宪奕作势正要砸门,看我出来了,一愣,马上过来解释,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若若……你听我说……陈家棋出了车祸……”
我什么解释也不想听,扶着墙往电梯间走。
“若若……陈家棋生孩子出了点事儿……自耕他们……”
“我不听!不想听!”我躲开杨宪奕扶过来的手,找了半天才按到下楼的键。眼前的东西都是重影的,天和地都在慢慢摇晃,但我要挺住。我用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