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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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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来不解道:“芭蕉扇和淬剑池有什么关系?”

干将捋了一把长须道:“说来话长了,原本淬剑池是一处地心熔岩喷溅形成的剧温岩浆池,它的温度可以融化一切金属,我和莫邪便是仗着淬剑池千锤百炼下锻造出无数的神兵利器。记得那年我和莫邪奉命为楚王锻剑,功成后为防楚王灭口,不得不散步谣言说我夫妇为炼干将剑和莫邪剑已投身淬剑池。瞒天过海后,我们隐居山野,过着离群索居的日子。直到通天教主再次找到我们,让我们重操旧业,为其再锻诛仙剑。。。”

楚小来搔了搔后脑勺,挥手道:“慢着,我有些理不清头绪了。按理说你们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怎么可能曾经为通天教主锻造过诛仙四剑?”

干将闻言,捋须长笑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我和莫邪实为人间界掌管锻铸之神,自人皇伏羲治世时就已经留守淬剑池已不知多少光景了。我们夫妇二人除了打铁锻剑,其他一无所长。战乱纷争的年代里,习惯了逆来顺受,为了能在夹缝里苟活,我们夫妇俩为一些嗜杀之人锻造了不计其数的刀兵利器,其中就包括通天教主的诛仙四剑。后来我儿眉间尺从人间界回返,亲口告诉我们,那些从我们手中流走的兵器给人世间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人间界因为个别人的嗜杀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随处可见的流血杀戮、数不胜数的生命因此死于战乱。那时我们才幡然醒悟,这么多的罪孽,全部间接因我们而来。自干将剑和莫邪剑问世后,一则为了防止楚王灭口,更多的是为了自我救赎。我和莫邪约定好金盆洗手,从此不再锻兵炼剑。为了杜绝我们再萌此意,我儿眉间尺更以牺牲生命为代价召唤绝地冰雪覆盖了整片淬剑池。”

楚小来惋惜的摇了摇头道:“眉间尺真不愧男儿大丈夫!”

干将老泪纵横,不想就此事絮言,忙岔开话题道:“就因为这极地冰雪冰封了淬剑池,所以淬剑池现在的温度根本无法融化上古玄真铁,所以才会需要芭蕉扇吹散冰雪,重燃淬剑池。”

楚小来脑海一丝疑惑滑落,他想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既然是你的孩子以死换来的封印,那你为何为了我这毫不相干的人重揭旧痛,你。。。你不觉得不值得么?”

干将沧桑一笑道:“即便是通天教主以莫邪性命相挟,我也绝不屈服,誓死不敢违背当日所许诺言。可是你不一样,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过去和未来,看到了无数生灵对你寄予的厚望。众生平等、三界太平,这也是我和莫邪以及我死去的孩子眉间尺的最大心愿,为了这个信仰,舍却什么,我也在所不惜!”

楚小来闻言,一阵唏嘘道:“你。。。原来你早知道我是谁?”

干将道:“自从你踏上这片土地,我就知道你是元始天妖!”

楚小来不满道:“既然你早已知道,为何还要百般推脱?”

干将目光一黯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死心塌地苦守于此,自是不愿被人打扰。之所以试探那么多,是因为我宁愿你不是那人,这样我也不会违背对儿子的承诺。”

干将说着,竟呜咽起来。

借扇

楚小来见状,一丝黯然滑落心头,他上前轻轻拍了拍干将的肩膀道:“你放心!眉间尺不会白死,有我在一天,便不会容忍这世界再添杀戮!”

干将缓缓抬起头,老泪纵横的脸上绽放出一片欣慰,他颤声道:“小兄弟,有你这句话,老头子纵然拼却老命也要为你锻造上古玄真铁,事不宜迟,你速速赶往翠云山芭蕉洞向那罗刹女借芭蕉扇回来。”

楚小来点点头,问明方向驾云电闪向东而去。

干将眼望着楚小来渐行渐远的身影,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元始天妖,也只有你敢向这三界说不,也只有你才是众生的信仰所在。你放心,我会一直坚持等你回来!”

楚小来一路向东,风驰电掣间已至一处崇山峻岭——

山以石为骨,石作土之精。烟霞含宿润,苔藓助新青。嵯峨势耸欺蓬岛,幽静花香若海瀛。几树乔松栖野鹤,数株衰柳语山莺。诚然是千年古迹,万载仙踪。碧梧鸣彩凤,活水隐苍龙。曲径荜萝垂挂,石梯藤葛攀笼。猿啸翠岩忻月上,鸟啼高树喜晴空。两林竹荫凉如雨,一径花浓没绣绒。时见白云来远岫,略无定体漫随风。

楚小来按低云头,目光搜索间,只见一处青葱翠绿遮掩处隐隐透着霞光,转过一片荒草,芭蕉洞已近在眼前。

楚小来四周望了望,只见这洞穴隐在半山腰石壁之上,洞门口前仅寸余空地,四周又被碧藤绿草遮蔽,若不是细心察看,寻常人要想发现却是万般不易。

收拾心情,楚小来深呼一口气,上前犹豫着正要敲门,石门轧轧的旋了开来,一个妙龄女子转过身影,清脆的声音道:“是妖尊大驾光临么?我主人有请,请这边走!”

楚小来尴尬的收回伸在半空的右手,悻悻的跟在那个侍女身后直朝洞穴深处而去。

芭蕉洞里亮如白昼,空气里到处弥漫着胭脂水粉的淡淡清香,山壁间流淌下的清溪汇作一湾清泉,泉水里丛生的青莲,绿意盎然。

楚小来无心欣赏美景,心头琢磨着如何从这个盛传脾气暴躁的罗刹女手中借出芭蕉扇。

出神间,已到了一处亭台楼阁。一个半老徐娘状的女子施施然坐在亭子里的圆凳上,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的打量着面前这个稍显拘谨的少年。

楚小来被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忙侧过身打个稽首道:“楚小来打搅铁扇公主清修,实乃罪过,不过我因急事来芭蕉扇一用,用完即刻归还。”

铁扇公主妩媚一笑道:“芭蕉扇乃本洞镇山之宝,不可外借。不过我这里有烈火扇一把相赠。”

楚小来眼珠一转,喃喃道:“烈火扇?”

铁扇公主不理楚小来,回头对身旁侍女道:“入画,你去书房取烈火扇赠予此人,我身体不舒服,去后堂休息片刻,记得帮我送客!”

入画款款欠了欠身子对楚小来道:“公子,请随小女子来。”

楚小来疑惑的看了一眼铁扇公主,她站起身来,径朝后堂而去。

入画取出烈火扇交付到楚小来手里道:“烈火扇可生无尽烈火,用来重燃淬剑池再合适不过。”

楚小来如坠雾里,忍不住开口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我用它来做什么?”

入画不语,前面带路,一直把楚小来送出洞门口道:“鄙主人身体微恙,无法尽地主之谊,怠慢之处请公子见谅。”

楚小来还想问些什么,入画矮身行了个礼数,关上了石门。

焚烧

楚小来收起烈火扇,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这么容易到手,算了还是别想太多!”

说着,楚小来唤出青云,直飞而上。

楚小来驾云一路向西,原路返回淬剑池。盏茶功夫又回到了大雪冰封的淬剑池,寒风呼啸,飞雪迷漫间,原本空荡荡的雪地上,此刻黑压压的全是人影。包围圈里,一身皂袍的通天教主手执青萍剑抵住干将的胸口道:“干将,你不要不识抬举!要么老老实实的铸剑,要么和莫邪去见你那不成器的儿子。”

干将啐了一口,冷笑道:“灵宝,我心意已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得再费唇舌!”

通天教主怒极反笑道:“好好好!真有骨气,我这就命人下九幽提你那智障儿子眉间尺的魂魄,我要当着你的面用荼蘼之火慢慢焚烧,看是你骨头硬,还是他魂魄耐烧。”

干将身躯颤抖,口舌打颤道:“你卑鄙!”

通天教主“呵呵”一笑道:“抉择权在你手上,怎么选择你自己权衡。老道限你三天时间做出选择,三天后的此时,我会带莫邪和眉间尺的魂魄而来。我是认真的,到时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通天教主收起青萍剑,大袖一摆,数千之众,凭空消失。

楚小来跃下云头,疾步走到干将面前。干将见是楚小来,打起精神道:“芭蕉扇拿到了么?”

楚小来面色凝重道:“我全部都听到了,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干将自嘲一笑道:“随他去吧!我答应过眉间尺不再锻杀戮之器,不论如何,我不会动摇!”

楚小来开口还要说些什么。干将急声道:“我锻上古玄真铁是为正义,不算违背誓言,你休得再说其他。时间不多,我们要赶在灵宝天尊到来之前把上古玄真铁打造成形!”

楚小来不再多言,从腰间取出烈火扇交到干将手里道:“铁扇公主不肯借芭蕉扇,只能拿到这把烈火扇!”

干将把玩了一下烈火扇,重又推回楚小来手里,喃喃道:“烈火扇可生无上烈火,比芭蕉扇功效更大,她肯借此扇,便是真心助你!”

楚小来“哦”了一声道:“接下来做什么?”

干将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用力划向左手掌心,鲜血汩汩流出,慢慢在空中凝成一串血珠,干将丢掉匕首,回头冲楚小来喊道:“你飞高点,用力扇风过来便是!”

楚小来机械的点头应承,踩云飞到半空。

干将呜咽念声咒语,原本凝结成冰珠的鲜血染成一串诡异的血火,干将抬头仰望半空大声喊道:“扇!”

楚小来闻言双手握紧烈火扇,手下发力,用力朝干将直扇过去。

烈火扇扇动漫天火气,以干将鲜血为媒,瞬间燃起漫天烈火。烈火以干将为中心呼啸着朝四面八方而去。漫天冰寒被炙热烈火所焚,万年积雪瞬间化作雾气消失不见。淬剑池火光大炽,冒火的熔岩如火山喷发一般掀起滔天热浪。

楚小来挂念干将安危,顶着酷热飞进烈火之间。

大火中的干将衣衫皆燃,古铜的皮肤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他眼中充溢坚韧,嘶吼着冲楚小来大喊道:“快!快把上古玄真铁丢进淬剑池!”

楚小来闻言,忙不迭抽出两根金箍棒和那块玄铁,一股脑的丢进大火之中。

甫一入火的如意金箍棒“滋滋”作响,淬剑池瞬间升腾出更大一波的热浪。

楚小来见状,只得倒退回来,停在高空之中,俯瞰整块烧红的大地。

智取

楚小来挂念干将安危,几次逼近淬剑池想一睹究竟,无奈俱被热浪挡回。

大火生生不息,一直焚烧到第三天的凌晨。

通天教主挟莫邪率十万天兵包围淬剑池,二郎神杨戬开路,千幻头颅随从。大兵压境,来势汹汹。远远看见淬剑池火光萦绕,通天教主阴骘一笑道:“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

莫邪双目含泪,喃喃自语道:“干将,你。。。你真让我失望。”

天兵天将布置数百架天罗地网层层叠叠的把淬剑池围个水泄不通,通天教主大踏步上前,杨戬架起莫邪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千幻头颅眼光森寒,大老远便盯上了半空中的楚小来。他咳嗽一声示意通天教主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哦,看看又见到我们老朋友了!”

通天教主闻言抬头一看,心念急转:“这小妖在此做什么?难道。。。?”

他暗道不好,“这榆木疙瘩难不成是为这妖孽在锻神兵?”

一念至此,通天教主猛然大喝一声道:“杨戬,速速前去诛杀妖孽,千幻随我抵入淬剑池!”

杨戬听令架起三尖两刃枪,迎上了不远处的楚小来。

楚小来千头万绪,再加三日来没日没夜厮守淬剑池,心神难免有些恍惚,一时走神未察觉已陷入包围。待感觉身后风起,他身影轻旋,堪堪避开杨戬递过来的三尖两刃枪。

杨戬灵山一战后,对楚小来心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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