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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转过身来,那妖怪正自言自语的说着楚小来听不懂的奇怪语言,念叨到动情处双眼一下溢满泪水,那汩汩不绝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腮边,“滴答滴答”的落进了河水里。
楚小来被她突如其来的泪水弄的莫名其妙的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苦笑一声,“难道是撞邪了?”
炼狱
那妖怪并未听见楚小来的声音,一个人在河堤上挖了些黄土和上水,一双手不停的捏啊揉啊捏着捏着,捏成了一个小小的泥人,模样和她差不多,也有五官七窍,不一样的就是那条蛇尾变成了双脚。捏好后往地上一放,小人居然活了起来。那妖怪一见满心欢喜,捧起那泥人滔滔不绝的对它倾诉心事,
那泥人似乎通灵一般,竟然可以和她交流谈话。她太开心了,放走了那泥人又接着捏了许多。
越来越多的泥人围绕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楚小来听不懂的话语。那妖怪却愈发开心了,她似乎并不满足,依旧片刻不停的揉捏泥人——
楚小来心里顿时亮堂起来,“是女娲造人!”
虽然看明白了这个人面蛇身的妖怪就是造人的女娲,楚小来依旧一头雾水,在这个奇怪的甬道里出现这种影像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正迷惑间,越来越多的泥人充斥了整个画面,整个大地开始欣欣向荣起来,原本死寂的世界里因为有了人类的出现开始变得万般美妙起来。
画面定格处,是女娲在云端俯瞰大地时灿烂的微笑,那么璀璨,若满天繁星一般。
楚小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摇头索性不去想它。转过身扛起如意金箍棒,继续朝甬道深处走去。
甬道转折处是另一幅不同的画面,一部分人雍容华贵,高高的站在神台上,肚大腰圆;一部分人身形佝偻,弯腰驼背的在黑暗里摸索,骨瘦如柴。
那巨大的心理落差令楚小来不忍细看,转过身就往下一个转弯走去。
未到跟前,肩头上的如意金箍棒竟不停使唤的自己抖动着,越是靠近转弯处,幅度越是剧烈,楚小来轻抚金箍棒一头金箍,心有灵犀的感觉它正在亢奋。
怀着复杂的心情,转过弯道,面前的一幕幕令楚小来忍不住腹内一阵翻滚,终于耐不住恶心,楚小来蹲下身子狂呕不止。
杀戮!是杀戮!那逼真的画面扑面而来。呼啸的金戈交响、七彩的仙法破空。断肢残臂,碎裂的腿骨,一边毛发一边带血丝的头颅,嗡嗡的苍蝇、嗜血的蚊虫尽情的扑身在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分不清妖魔仙佛的尸体堆里卖命吸允。暗无天日的召魔幡、遮天蔽日的杏黄旗。凤凰在云端悲鸣,豸虫在泥间哀歌。或鲜红或眩蓝或碧绿的血浆四溅飞洒,或碎骨或残肢或断臂你一堆我一堆的山积海堆的涌在一起,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
整个画面充斥着人的感官神经,见者心伤、闻者悲叹。
楚小来死死攥住手里的如意金箍棒,那无法遏制的亢奋是一种嗜血的真实,在整个画面交互相映下变成妖,幻成魔,为了所谓的信仰去奋战!去斗争!
楚小来心头顿生无力,脑海里的念头白驹过隙,终于模糊的明白了这一幕幕的真正含义。
战争,无论伤亡,终究是残酷的。那无知可悲叹的人儿啊,为了那可笑的所谓操守奋不顾身、前赴后继的去捍卫了自己不可折损的“信仰”!
何其幸?何其不幸!对与否,错与否,自大虚伪的骄傲只会去浓妆艳抹。
开始于虚无,灭亡于乌有。
如果这就是女娲造人的初衷,那么天堂便是炼狱。
楚小来感慨良久,被画面定格处铺天盖地的死寂深深震撼。良久醒转过来才发现,下一个转弯,影影绰绰竟然看见了那源源发光的一尊巨大石雕。
祥云
最后一个转弯是两朵泛着金光的祥云,两朵金色祥云交互辉映。楚小来仰望了半天,画面丝毫不曾变化,猜不透其间含义,楚小来悻悻别过,抬脚走出甬道。
入眼处是一个间宽阔的石室。四周玄青色平滑的石壁被刻意修饰成椭圆鸡蛋状倒扣,开阔的地面上只有一尊栩栩如生,头顶发髻处源源泛光的巨大石雕,除此之外,别无一物。
楚小来略微有些失望,神神秘秘的原来又是一大块破石头。虽然心头失望,但还是下意识仰头去看那石雕。
石雕塑刻的是一白发道人,看满脸皱纹、老态龙钟状应该是一古稀老人。那老人满脸沧桑,衣着朴素,两腿双盘,双手掌心向上交错叠于丹田之处,头顶发髻处不知什么物事正源源泛着柔和荧光。
楚小来心生不解,“兰若寺本是佛家之所,为何地下石室内会供奉一个道家的老人?”
楚小来思索良久,脑海灵光一现,“难道空尘这贼秃是个冒牌和尚,挂羊头卖狗肉,表面向佛,实则是道?”
楚小来自以为是,暗道:“我早看这贼和尚不是善类,果然不出所料。”
一念至此,楚小来露出狡黠的笑容,“管他是佛是道,既然来了,不能空手回去。”
抬头又看了看那道人头顶发光的物事,心内一阵痒痒,楚小来打了个稽首,颂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因缘际会也是缘分使然,看您那发光物事必是倾心之宝物,今日本妖尊取了去,改日发扬光大必会报您的名号!”
楚小来爬起身来,无意间看见石座下模糊有一行小字,心下好奇,走上两步细细观摩。
“恩师鸿钧道人羽化神尊,拙劣之徒空尘祭”
楚小来小声念叨出口,疑惑衍生,“鸿钧道人?空尘的师傅?”脑海里细细搜索,似乎并未听闻空尘曾提起过这号人物。摇了摇头,赶出这些杂念,楚小来自言自语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想了想还是决定重新开始自己的淘宝大计方能对得起自己浪费的这半日光景。
想到这里楚小来不再犹豫,一跃跳到一人多高的石座上,左脚踏在鸿钧的膝盖上,右脚踩在鸿钧的胳膊肘上,楚小来屏住一口气一跃伸出双手搂住了鸿钧的脖子挂在了石像胸前。
那颗隐藏在发髻里发光的珠子已遥遥在望,楚小来心下窃喜,双脚左右开弓蹬在鸿钧石像的双臂上,左手发力,腾出右手就去抠那光珠。
正在这时,一声苍老的声音蓦地在石室里回荡:“你这小妖,好生不厚道!见了道尊不拜祭也便罢了,怎能生出如斯卑劣之行径?”
楚小来顿闻异状,脚下发虚,左手一个把持不住,一个标准的“平沙落雁式”倒栽了下来。
石雕
“哐当”、“喀嚓”声不绝于耳。脖子跌在了石座上,左右手撞到了鸿钧石像双盘的膝盖,倒栽葱的头更是跟久不经人迹的青石地来了次亲密接触,略微经缓冲的双腿也重重的砸在了楚小来脑袋的方向。如果这个场面顶级瑜伽大师在场的话,她一定会羞愧死,因为楚小来此刻摆出的姿势已经无声胜有声的证明了一切。
楚小来趴在地上,已经分不清到底哪里更疼一些,是脖子?还是胳膊?总之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痛彻心扉的疼。
片刻,那肇事者的声音再度想起:“你看!早叫你潜心向善,此刻遭报应了吧!”
楚小来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此刻早猜出是谁在作怪,身体疼,嘴上却不饶人道:“鸿钧你个死老头,你个贼道人,你死都死了还诈尸还魂,你不要脸,你禽兽不如!”
鸿钧的声音笑道:“早知你如斯顽劣,当日就应该把你这小妖孽诛杀于萌芽状态。”
楚小来一下想起楚爸生前曾说的话,心里悲愤交加,苦于身体尚未恢复,嘴上先讨个利息:“鸿钧死鬼,你仗势欺凌弱小,枉为仙人,你就是一猪狗不如的畜生,说我妖孽,我看你才妖孽不如,天可怜见让你这么早归西,三界要是早知道,不知道搭台大戏唱了几百个回合了!”
鸿钧闻言不愠不火:“你这小妖,好不识抬举,我本意是为三界苍生谋福,即使有违伦常,但也在情理之中。再说,你如今不是活蹦乱跳的站在我面前么?错了,是一动不动的趴在我面前。哈哈哈哈。。。。。。”
楚小来恨得牙痒痒,没想到鸿钧一把年纪还是如此为老不尊,嘴上不甘示弱回敬道:“你猖狂吧!等我恢复了不砸了你这破石像我就不是人!”
鸿钧接口道:“你本来就不是人!你是人妖,哦,不对是妖!”
楚小来被他逗得丝毫没有脾气,索性一头趴在青石板上,静待周身彻骨疼痛消失。
鸿钧眼见他不说话,嘴上挑逗道:“小妖,你说话呀!我这老骨头都上万年没人陪着说话了,再说你不说话你不无聊吗?来吧!陪我侃侃聊聊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何般模样了。喂,你又没死,就别装尸体了,你不是爱骂人么?来吧来吧,这次我不还口了,让你骂个痛快还不成?哎——好歹你倒是说句话啊!”
楚小来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灰,掣出如意金箍棒“嘿嘿”一笑道:“看我不打碎你这堆烂石头!”
说着抡棒便往鸿钧石像上砸去。
金箍棒闪过一道金光“轰隆”一声砸在了石像上,楚小来定睛看去,只见石像完好无损,愣是连个白印都没有。
法宝
鸿钧亦是“嘿嘿”一笑道:“盘古耳钉和五龙帝剑都是上古神器,这个耳钉的内里玄铁早被我抽去丢进了大海里,我送与你是辟邪用的,你个小妖怎么能拿来做凶器?”
楚小来不相信的使尽吃奶力气,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围着石像敲打了一番,直到累得腰酸背痛,石像却依旧纹丝不动。
楚小来一屁股坐在青石地上,哭笑不得,道:“你这死道人,死了还这么硬!”
鸿钧哈哈笑道:“看你恨我入骨,要不我们做个交易你看如何?”
楚小来大义凛然道:“你想都别想!”
鸿钧道:“你先别忙着拒绝,这交易与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楚小来闻言心内略微盘思,嘴上道:“你说来听听!若是不合适,我就住在这里天天喝水尿尿也得把你这堆破石头腐蚀掉。”
鸿钧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来这里时也曾看到,这三界命脉已不久矣。仙佛妖魔界勾心斗角、互相残杀,三界早晚会因此毁灭。这拯救三界苍生的担子本是老道义不容辞的,无奈心有余力不足。因而,我想嘱你替我完成这个艰辛的任务——”
楚小来“哈哈”大笑,捂住肚子夸张的在地上打滚,他似乎听到了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鸿钧厉声道:“怎么,你不肯?”
楚小来站起身来,自嘲般质疑道:“你。。。你嘱一个妖孽去拯救三界?你是老糊涂了吧?我可是妖!名副其实的妖!”
鸿钧闻言似陷入了回忆,良久声音传来:“这万年来,我终于是想明白了,我一直迷途在仙佛的怪圈里,泥足深陷。殊不知三界乃三界众生的三界,不是任何种族可以凌越的三界,无论神、妖、人俱是生来平等,没有什么高贵与低贱,也没有哪个种族可以随意独裁。”
楚小来心下顿生一丝敬服,如斯神人方称圣人,心底原本对他那一丝牵强的恨意瞬间烟消云散。
鸿钧自顾自说道:“你身怀深厚混沌之气,可惜没有招式可言,白白浪费了一身修为。”顿了顿,鸿钧继续道:“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指点你成为三界顶尖高手,不仅如此,如果你当我尊前立誓,我即刻自毁灵识,烟消云散在你面前,以解你心头之恨。”
楚小来闻言,心头一颤,问道:“三界与你何干?你这么做,值得么?”
鸿钧悲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