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下海,和在悬崖上时没什么两样,难免一死。他横下一条心,看了看小船,缆绳也许有点用处,于是拔下插在腿边的航海刀迅速割下,拿着它潜入了海底。他一口气向下潜,同时敏捷地沿着岩壁向旁边移动,警觉的视线向周围扫视。黎明已珊珊而来,但海中却依然漆黑。不知何时,就会有凶猛的鲨鱼,冲破黑暗的帷幕,向他扑来。而他却只带着一枝猎鱼枪、一个水下灯,再加上腰间的一卷缆绳。尽管还有一把航海刀,可用它来同几米长的庞然大物较量,简直是开玩笑。
——鲨鱼!
杜丘停下来,愕然地看着。在前面一片混浊的海水中,露出一个巨大的身躯,好象是一条大船的船底,从他身旁一闪而过。
总算过去了。鲨鱼的出现,说明它们已经嗅出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杜丘踩水游近海底的一块礁石,极度的紧张,使他手脚感到一阵剧痛,全身酥软。只有大脑还算清醒,但也正在被恐怖征服着。他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大叫一声,疯狂地浮上海面,可他还是抑制住了,但心脏却急遽跳动不已。
恐怖加速了心律,氧气的消耗也倍增。即使运气好,躲过鲨鱼的袭击,但氧气一断,也只好浮出水面。那就无法防备任何袭击,成了一只没脚的螃蟹,只能束手待毙。
死神从四面八方向他逼近。
——鲨鱼又来了!
他搞不清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当他拼命睁开眼睛,从氧气面罩里向外看去,发现有一条鲨鱼正在逼近自己。只能看到头部,庞大的身躯好象已溶化在黑暗的海水中。那扁平的、妖怪般的脑袋,正对准杜丘直冲过来。他好不容易举起了猎鱼枪,心脏好象停止了跳动。
鲨鱼的头倾斜着,张开利齿林立的大嘴,箭一般地冲来。那凶猛的气势,甚至连岩石也要咬得粉碎。杜丘狠狠地扣动了板机,身体向一边门去。箭镞好象被吸进了洞窟,消失在鲨鱼口中。
鲨鱼翻腾着,搅动海水,掀起阵阵旋涡,冲激着杜丘。他拼命地挣扎,以保持身体的稳定。海中浮游的尘埃和细小破碎的海草,在旋涡中掘卷起伏。黑暗中,鲨鱼消失了。
——又过去了!
杜丘刚一闪念,又一个怪异的大家伙从对面袭来。已经躲避不及了,他把猪鱼枪向鲨鱼口中刺去,自己则仰身躲开。“嘎”的一声,鲨鱼咬住了枪身,庞大的身躯游了过去,鱼身紧贴着杜丘的外衣,把他拖出很远。他借以掩身的那块岩石也无影无踪。
杜丘总算站稳了身钵。险恶的境遇,使他感到必死无疑。在泛出点点微明的青黑的海水中,不知有多少虎头鲨穿行而过,在海底投下了巨大的身影。凶暴异常的鲨鱼,闻到了同伴的血腥气,成群结队地奔来。
他忽然发现那支猎鱼枪已被鲨鱼从中间咬断了。一股寒流袭上他的全身。
他拔出航海刀。这勉强可以做为一件武器,多少使最先袭来的鲨鱼受点轻伤。而那时,自己的身体也将被咬成两段。即使如此,他还是握起了航海刀,一步步向后退去。
马上要离开人世了,他想。
一条大鲨鱼从前面几米远的地方穿过,又转身游来。它忽左忽右,迂回向杜丘包抄。杜丘全身僵直,一动也动不了。几秒钟后,自己的血肉就将构成一幅地狱的图画。已经万事皆休,他茫然地注视着鲨鱼。
忽然,不知什么地方发出一声爆响,传入他的耳中。那确乎是爆炸的声音,隆隆声已经渗入他的意识中。——难道是谁来搭救?
一丝渺茫的希望,从心中涌起。把杜丘从失魂落魄中拉回来。他想起自己还带着一个水下灯。那是进行水下摄影等工体时用的,它发出的强光,可以做为求救的信号。他刚拿出水下打,就有一条鲨鱼转到他跟前,鱼头对准他冲过来。后面还不止一条。
鲨鱼,鲨鱼,……整个视线之内全是鲨鱼。水下灯突然在鲨鱼跟前亮了起来,而鲨鱼的黑眼睛顿时鼓起,显出惊愕的样子。接着,庞大的躯体迅速向后转去。灯光向四处散射,周围一片通明。起初,他对于灯光的作用毫无所知。他感到奇怪,还以为是一种幻影。眨眼之间,魔鬼一般的鲨鱼群,向着幽深的海中仓皇逃去,跑得无影无踪。
“这小子,点上了水下灯!”酒井在汽船上大叫。
“酒井,鲨鱼跑了吗?”北岛口齿不清地问道。
“不知道,大概是!”
“怎么办哪!让他逃掉,我就完了!总得想、想个祛子啊!北岛双手紧紧抓住船舷。
“住嘴!事到如今,埋怨也没用。”堂塔咆哮着说,“没出息的家伙!怎么办,与其身败名裂,不如趁早投海自尽!”
“真,真想不到,害了我呀!”
“哪儿死不一样!”堂塔怒吼着,“住嘴吧!”
“忍耐一下,现在是翻脸的时候吗?”酒井劝解着,“还得追那小子。看,他游过来啦!”
在六、七米深的水中,有一片光亮急速移动着。
“朝那儿开枪,怎么样?”堂塔举起了猎鱼枪。
“水太深,没用。别着慌,看,越游越近了。我们在这儿堵着他,打他个措手不及。”
果然,那片光亮渐渐地浮上来,向一块礁石游去。
“这回跑不了啦!他还指出自己的位置……”酒井端起猎鱼枪,诅咒似地自语着。
尽管水中光线很弱,还是模糊地看出有个人影。
“开枪!”
酒井和堂塔瞄准了水中的人影,同时开了枪。箭镞冲开一层水藻,飞进水中。不知是否命中,但人影确实停住了,灯光也同时消失。
“畜生!再叫你交好运!”堂塔恶声咒骂。
“确,确实是,打上啦?”北岛趴在船舷上,使劲往水中看着。
“别担心。”酒井很有把握地说,很可能打中了。他从此玩完,去喂鲨鱼。不然的话,他肯定要在附近浮上来,因为氧气没了。那就再开枪打他,跑不了他。”
汽船关了发动机,停在那儿有十几分钟。
“哎!浮上来啦,那不是!”
在微明的天色中,堂塔发现在离船二十多米远的一个小海湾里,浮出一个人影。
“是他!想藏在礁石后逃跑,没那么便宜!。”
酒井命令立刻发动。船在进入全速行驶的一瞬间,离合器突然出现撞击声,发出一声巨响。
“怎么啦?开不动啦!”堂塔焦躁万分,大叫起来。
“不行啦!好象推进轴或是传动齿轮断了。”酒井气喘吁吁地跑向船的后部,用灯照着察看推进器。他发现有一条缆绳,紧紧地绕在推进器上。正是它引起了超负荷,而使传动齿轮折断。
“畜生,混蛋!偷偷游过来把缆绳挂在推进器上啦!坏透顶了!”酒井恨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第十章 失去明天的战士
半夜时分,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矢村当地一声放下酒杯。
杜丘从这儿离开已经三天了。这中间一直音信沓然。他潜入研究所后,矢村曾委托静冈县警察秘密调查。观察研究所的动静,但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是我,杜丘。有好消息。”
“你还活着哪?”听到杜丘的声音,矢村放下心来。
“那当然。”
“快说说经过。”
“总算找到杀害朝云的证据了。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为了确证那件事,需要一只猴子,给我找一只猴子来。”
“要猴子?”
“是的,尽量能找一只和朝云那只同类的,不管是得了神经衰弱还是什么病,经常生病的就行。希望你在后天早上能弄来。”
“明白了,找一只猴子。可是,证据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
“那好。当心别让人抓住。”
“这已经无所谓了。”杜丘笑了笑,放下电话。
电话铃声把伊藤吵醒。
他伸出已经开始有了老年色斑的、无力的手臂。拿起听筒。矢村把杜丘带走,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尽管翻天覆地地搜查,仍是毫无下落。
“我是矢村。”
伊藤听着电话,看了看表,此时是清晨三点。
“有何贯干?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事到如今,你道歉也没用。”
“道歉?让我吗?”矢村的声音有些惊异,“我没那个意思。”
“那么,有何贵干?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有事到办公室去说。”伊藤放下电话。一听是矢村,他就不由得心头火起。
是矢村把杜丘放走的。伊腾早下了决心,只要抓到一鳞半爪的证据,就立刻呈请逮捕矢村。
电话又响了。
“还是请你听一听,这是为你好。”又是矢村打来的。
“说吧。”伊藤冷冷地答道。
“朝云忠志的案子搞清了。”
“这就拿证据给你看。听见啦?”
“啊啊……”伊藤的声音嘶哑起来,“听见了。”
“那么,你就起来谁备走一趟,我让细江绕道去接你。不过,只许你一个人去,不准叫特搜班跟踪。”说完,矢村放下电话。
“先请看看这个。”杜丘把一个本子递给矢村,“这是三天前的晚上,从东邦制药公司的研究所拼命搞到的。正好那天晚上堂塔、北岛和酒井也一块去了,还带着艺妓。他们用猎鱼枪向我射击,我几乎丧命。我一逃走,他们可能要狗急跳墙了。”杜丘扼要讲了事情的经过。
“恶运和你有不解之缘,可你又总是死里逃生……”矢村愕然地看着杜丘,心里捉摸着他这个人。
“杀害朝云忠志的,就是酒井义广。”杜丘面向他们三人说道,“至于动机吗……”
“不,动机不用说了,这在路上我已向检察长说过。你只解释一下杀害手段和证据就行。”矢村说。
“等等!”伊藤插嘴说,“在这之前,我必须先问一件事。就算杀害朝云是酒井干的,杀害横路夫妇的,难道不是你吗?当然还有抢劫、强奸……”
“并非如此。”
“你敢起誓?”
伊藤向杜丘逼近。如此轻易地了结此事,他很不甘心。他筹划已久,要逮捕杜丘,通过严厉的审讯,搞清事实真相。
“起誓又怎么样?”矢村生气地说道。
“请你不要多言。我现在是代表检察厅说话,含糊其词是不行的。按理说,应该即刻下令逮捕杜丘。”
伊藤的内心是矛盾的,矢村对他投下了冷漠的目光。
“我起誓,伊藤先生。”
看着这位一不如意就焦躁不安、面色苍白的伊藤,杜丘露出一丝苦笑。
“但愿你的誓言不是谎话。”伊藤勉强点点头。他很后悔,没与特搜班打相呼。
“酒井义广是被迫走上杀害朝云这条路的。”杜丘开始讲起来,“他知道,完全可以把朝云杀掉而又伪装成自杀,因为朝云有自杀动机。据说朝云一直为不能自行开业而苦恼。实际上,矢村警长也确实把这看成了自杀。和心爱的猴子一起,在与外界隔绝的院子里饮鸩而死。认为是自杀不无道理。问题在于,怎么才能伪装成自杀。酒井发明了一个举世无双的杀人方法。他从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