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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护法叫小护法一起为魔尊大人干工作,风奚大人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点点头,然后离开。
待那张扬的银发黑袍在视野内消失,我方才松了口气,只听月蛟轻笑道:“还不松开?”我这才笑嘻嘻的松了手,顺道还给他捋了捋被我揉皱汗湿的袖角。
“走吧。”他说。
“去哪儿?”
“方才不是说了么,月光林。”
月光林是幻溟的一片森林,它的奇异之处在于始终处于黑夜月光照耀下的状态,我随着月蛟进入,叶片上莹莹的绿光让我一声惊叹。
月蛟轻笑了一声:“都见了千百年了,还这么吃惊?”
“啊……啊,哦……”我赶紧糊弄过去。
月蛟在月光林里捉虫子,这种虫子可以入药,我则跟在他身后负责给他提篮子。他弯着腰,在泛着绿光的草丛树间探着身体极认真的找着,仔细辨析,我发现,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哈哈……
待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借故又跟着月蛟磨蹭了一会儿,等到很晚才回去,然而我又一次估计错误,正当我蹑手蹑脚溜回房内的时候,某人正黑着一张脸坐在床沿等我。
我赶紧立正站好,举手指发誓:“我真没跟人打架,是她打我来着!”
风奚大人起身,抬手。
我极为敏捷的跳开,却还是晚了一步,正做好挨揍的准备,突然感觉他的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颊,有些刺痛。
“怎么伤的?”
“被她的尾巴划伤了。”我低头,“所以我真没跟她打架……是她打我来着……”
他没再说什么,指尖轻轻摩挲着我脸上伤口的四周,痛感便减轻不少,另一手将我轻轻揽住。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于是我便委屈了:“每次都不是我找人家打架的,我都打不过人家……呜……我才是被欺负的……呜……回来还要被你罚……呜……”
“你呀……”他说。
这一晚,我终于找到机会宣泄委屈,于是,风奚大人哄着我睡觉。
几天后狐狸跑来告诉我,小青蛇被腰斩抽魂了,他说的时候瞪眼龇牙,抱怨在幻溟实在没安全感,他并不知道小青蛇的横祸也许只是因为她划伤了我的脸。我觉得有些难过,就好比你跟人打架归打架,也许打完拍拍身上灰尘转眼又能和好,总不至于希望置对方于死地的。小青蛇的死终究还是怨我,因为我忘了,那位风奚大人始终是魔尊,他不会因为片刻的温柔,而改变其魔的本质。是的,在幻溟的每一天,我都直接或者间接的感受着他的残忍。
仙魔自古对立,仙的使命即是灭魔,而魔遇到仙也同样不会手软。并非仙就要高魔一筹,力量的大小,只在乎修为的程度。所以被魔残杀的小仙,自然不在少数。
因为我的游手好闲,原来狸猫精那点修为还不能发挥到极致,不过自保倒是够了。
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大护法月蛟大人了,单从外形而言,幻溟的一帮子妖魔总是奇形怪状,唯有他是让人春风拂面的白衣大帅哥一枚,再有,这位白衣帅哥人还很好,总是会在风奚暴怒的时候不露声色的替我解围,每次出幻溟去办事,还喜欢给我带些小玩意儿,平日无聊的时候,我总爱找他玩,虽然他回幻溟总要睡觉休息,然而却不怎么推辞我,总是好脾气的带着我玩,狐狸都没他这么随叫随到,有了他,我在幻溟的日子渐渐变得不再那么难挨。
这次我们趁着风奚练功的当口溜到人间,月蛟要来人间办事,我死活央着他带我一起过来。
我见月蛟在不周山的那个洞口面前抬手念咒。
那个洞口依旧保持着我当初离开时的模样,姜大牙做法式的道具都还散落在那里,虽然已经残破不堪。只是洞口变得更加诡异,那些孩童的血直到现在还在“汩汩”的顺着凹槽逆流,依旧新鲜。洞口的石门上笼罩着一层暗红色的雪雾,连带着整个不周山都好像被一股红色包围着,石门周围那些被砍去四肢嵌在岩壁内的十个孩童的尸体让我很不舒服,于是我站得远远的等月蛟。
“我们走吧。”他弄完过来。
“你刚在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
“大胆妖孽!”
一声暴喝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这声音太熟悉了,东华帝君。
几位神仙在祥云中隐现出来,嘿,居然都是老相识,佑圣金星,东华帝君,还有……丞相大人,不,现在该是清梧星君了。
归位成仙的丞相大人隐隐有着清梧星君一样清秀的外貌,因为周身明显的仙气而显得与在凡间的时候判若两人。不过,我还是很容易认出他来。
佑圣老头儿的眉头有些皱,似乎并不想过来,清梧星君的神色很正常,就是一般神仙看到妖魔常有的神情,只有那东华帝君一脸打了鸡血般的兴奋,拽着二人就从云头纵了下来。
“咳咳……西天王母召见,迟了不好。”佑圣老头儿握拳于嘴边,轻轻咳嗽两声,撇过头来小声跟东华帝君说道。
孰料换来东华帝君不屑的甩袖:“哼!除妖灭魔乃是我等分内之事,本帝君相信,若是西天王母知道我们是因此事而耽搁时辰,定然是不会怪罪的。”
我控制不住的死死盯着清梧星君。
旁边的月蛟似乎一点都不紧张,懒懒的声音道:“烦哪~!”
“咳咳……”佑圣金星继续咳嗽,“现在似乎不大合适吧……”
“佑圣老儿!”东华帝君怒了,“你这神仙怎么当的!”
“你们说完了没?”月蛟懒懒的看着他们,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随即手中白绫骤出,分出三道向对面攻去,东华帝君三人顿时分散闪开。
我想我傻了,我居然双脚不听使唤的往清梧星君那里挨了过去:“柳……涒……”我很小声的叫了一下这个名字。
一道紫光飞来,我躲开,清梧星君看我的眼神很防备,他估计以为我是要去袭击他。
其实我不是……
可是我要怎么解释?解释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我垂首立在一边很茫然,以至于没有看到清梧再次攻过来的紫光。
“呼”一声,紫光从我耳际飞过,削掉我一缕头发,我立马反应过来吓得掉了魂。
清梧星君收了手,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也许他认为我是一只傻妖精,居然不会躲开,所以才偏了偏手。
“柳涒……”我有些兴奋的冲他低声叫了叫,我也不清楚自己在高兴什么。当然,这下他看我的眼神就更奇怪了。也许他已经忘了我,不过他仍旧是一个温润的神仙,与东华帝君真是不一样,不会招招下狠手。
正欲开口说话,手被人握住,是月蛟。
“小心些!”他谨慎的揽住我。
“清梧星君,你在干什么?”东华帝君一直很暴躁。
我见清梧犹豫了一下,抬起了手。
还是月蛟揽着我闪过那道紫光,我整个人确实有点懵了。
月蛟不愧是除了风奚以外魔界第二的大人物,面对三个天庭上仙,除了因为我这个拖油瓶才受了些小伤之外,我们终究还是顺利逃脱了。
我给他扎好伤口,然后对着眼前的柴火开始发呆。
“不高兴?”他问我。
我点点头,心里堵得慌。
我以为我早就忘了柳涒,我以为我早就放下了柳涒,我甚至以为我其实根本不喜欢柳涒,谁知道今日一眼,我便败了。我没忘,我没放下,我……喜欢他。
原来,这些日子,我真的很想他。
想到很想哭。
我抱着膝盖,埋下脑袋。
不想在月蛟面前哭,可是我忍不住,我想我此刻的肩膀一定抖得厉害。
自从来到这莫名其妙的世界后我就一直是衰神附体,不过本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始终能保持小强般的精神喜感而坚强的活着,娱乐别人娱乐自己,在这种自我催眠的状态下让每一天变得不是那么艰难,我没要求没追求,甚至被佑圣逼着的时候,我也只是想着打哈哈蒙混过关,我以为我可以这样一直喜感的活下去,然后某天可以摆脱这些麻烦,拨开乌云见月明。
然而我终究是彻彻底底的为柳涒伤心了一次。
我枕着膝盖。泪流满面。
月蛟用他那只没受伤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我的背,在这种时刻,这样的确能给我一点安慰。我跟狐狸虽比跟月蛟要熟稔些,然而终究没碰到这种感性爆发的时刻,所以,在今晚,我居然对着月蛟将我的过去和盘托出了。
他静静的听着,月光下他安静的脸平复了我的心情,并给了我许多安慰,这样的安慰,让我直到最后仍旧牢牢的记得,刻骨铭心。
我的心情随着我的诉说起伏着,由最初的伤感愤懑变成了慌张恐惧,我告诉他我担心风奚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后,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珍爱生命,这是我唯一不变的信念。
我从一开始的讲述变成了后来祥林嫂般的絮叨,一直反复着对风奚大人的恐惧,以及想要逃离的无望。半晌后,月蛟终于微笑着打断了我:“放心,你只是忘了。”
我这才停住嘴巴,疑惑的抬头看他。
他笑一声,慵懒的靠着岩壁,将一只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然后说:“你不用担心你的身份,你只是忘了。”
“我不明白……”
“你只是被天庭的那伙人折腾转世成了凡人,依我猜,也许是为了确保你不再想起从前之事,佑圣金星才会故意保留你上一世的记忆,让你重回狸猫精的身体却始终认为自己是别人……呵……”说道这里,月蛟兀自轻笑一声,“天庭的那伙笨蛋总是喜欢把事情搞得很复杂,就好比那地脉。”
“地脉?”
“不周山那个石洞便是地脉入口,那个上古地脉蕴藏的丰富灵力,可以直接打破仙魔两界现状的平衡,让得到灵力的一方远胜于另一方。”月蛟看着微微跳跃的火光,淡淡说着,却让我惊诧万分。
“不周山在天朝境内。”我说。
“是。可是也在幻溟的地界之内。所以说他们复杂呢,不敢明抢又实在想要得到,怎么办呢?所以想出一个扶植大周攻下天朝的馊主意。”
难怪佑圣金星要我颠覆祥和稳定的天朝!而柳涒是天朝丞相,想颠覆必然首先要将之迫害,只要柳涒死于我的手下,他便可天庭归位,果然是佑圣金星,好一个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的主意。
“天庭那伙人跟大周订了一个契约。”
“契约?神仙跟人?”
“恩,有何奇怪?”月蛟从火光中收回视线,眯了眼睛看我:“你自己也曾是仙族,对他们的嘴脸应该比我更清楚。”他说完却又立刻笑了:“呀……我都忘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他继续道:“这个契约说的是天庭助大周夺得天下并对一些有力战将榜上封神,而大周的国师姜大牙则负责在事成之后出面为天庭开启地脉。”
封神榜……原来是这样。
“现在似乎没成功啊……”我道。
“当然。”月蛟笑得很厉害,“因为天朝的皇帝就是风奚大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人自然是白折腾了一番,最后花了巨大代价打开地脉入口之后反被风奚大人用血咒封住,真是替他人做了件嫁衣。”
“既然现在地脉被风奚控制住,那他为何不赶紧利用?”
月蛟摆摆手:“没这么简单,这灵力用得好便是如虎添翼,若驾驭不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