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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误解了他们摇头的意思,她骨架佳,领悟力强,寻常人得用十年学得一门功夫还得加倍努力,而她用了一年就在游耍中学成,所以使得他们惊叹的晃脑没东西好教她。
人要活得无负担很难,她算是奇葩吧!
「哪来的小乞丐敢在悲情山庄偷东西,不想活了呀!」清脆的轻斥声由她背後传来。
一脸脏污的乞飞羽笑着回头,「嗨!翠姊姊,你今天好漂亮哦!」
「你……你是飞羽小姐?!」惊讶不已的翠菊举起的手就此停住。
「不不不,我是小乞丐乞飞羽。」她伸出食指在鼻前左右摇摆。
「天呀,你怎么打扮成这样!」要不是她眼中的雀跃和不易错认的语气,自己真会将她当成陌生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原本就是乞儿出身,现在打回原形了。」她毫不忸怩地用打狗棒搔搔後背。
哗!多方便呀,根本不用顾及合不合宜。
翠菊才不信的说:「是不是你想偷溜出庄玩而庄主不允许?」
「哇!翠姊姊你好神哦,比我肚里的回音虫还厉害。」简直是神通。
「光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你根本就是不安分的料。」她无法理解庄主为何会喜爱这般脱序的姑娘,而不爱她家小姐。
「翠姊姊要拉我去哪里?我的时间有限,不好去嗑瓜子泡春茶。」乞飞羽急着想溜,免得被抓到。
翠菊揪着她不放。「不成,你给我回来。」
两人在拉拉扯扯中惊动了正在绣花的宋沐蝶,她放下绣针一看,小巧的嘴顿时大得足以塞下两、三颗鸡蛋,回过神後,她不敢置信的噗哧一笑。
「羽儿,你在跟谁呕气?庄主看了肯定会气炸。」她太任性了。
「谁理他,气死最好,省得日後吓死人。」她小家子气地咒他。
「吵架了?」
「懒得和他吵啦,那个人是大诈包,我管他去死。」他不要我管,我也不用他管,两两打平。
眉峰微颦,宋沐蝶以姊姊的口吻教训道:「开口闭口都是死,他要真有个意外你不难过?」
「我……人家说气话嘛!他凶我耶!」乞飞羽孩子气地抱怨着。
「庄主哪天不凶人?你是被他惯坏了,一点小气都受不了。」娶到地肯定是庄主不幸的开端。
迟早被她气死。
「哪有,我一直很乖、很听话呐!是他不讲理欺负我。」她像个爱告状的小女孩般强词夺理。
宋沐蝶露出不予置评的表情,「羽儿,多为庄主设想一下,你对他而言比生命还重要。」
「人家是有一点了解啦!可是他真的很过分,不如你去帮我骂他。」多一个人出出气。
「我?!」她为之失笑的摇摇头。「你真是好姊妹,推我去送死。」
「瞧,你怕他吧!可见他为人多阴险狡诈,动不动就拿人命开玩笑。」她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
宋沐蝶和翠菊两人简直不知要怎么说她才是。看似小孩子天性其实世故,全庄也只有她一个人不怕庄主,甚至还带头兴风作浪,她还好意思数落人。
偏偏她就是这点轻狂讨人欢心,让人压根生不了气地由着她胡闹。
「嘿嘿!你们也认为他很坏对不对?晚上我们搬小石子放在他的床铺底下,等他一躺上去……」她兴奋得眼睛都发着光。
顽皮的恶作剧。「羽儿,你老实告诉蝶姊姊,你喜欢庄主吗?」
「喜欢呀!」她毫不考虑的回答。
「你爱他吗?」
「爱?!」她呆了一下。「这个问题好深奥,我可不可以跳过?」
「不行。」
「蝶姊姊——」她撒娇地放软语调。
「叫姑奶奶都不成,你想逃避到几时?」大家都太纵容她了。
她是聪明人,有些事不用点破她也心知肚明,只是惯于去逃避,不说出口当是太平。
眼底倏地闪过精光的乞飞羽不如愿的嘟着嘴,「人家都委屈答应嫁给他这块大冰石了,你还要我怎样?剖心掏肺以明真心吗?」
「你喔!明明心里在乎得要命,嘴上却刁得很,死不松口。」爱上她的人真的会很辛苦。
死蚌壳一个。
乞飞羽眨了眨眼一笑,「谁管他是围是扁。你们要不要出去逛逛?」
「现在?!」
「难道还挑良辰吉日呀!要不要上香问神明?」乞飞羽夸张的双掌合十故作虔诚。
「还调皮,你不担心庄主会忧虑你的安危?」她真是没一刻安分。
「他自己说不要我管,我听话不成吗?」难得当一次好姑娘嘛!她说得很呕。
「你……」真是拿她没辙。「败给你了。」
「蝶姊姊要走就快哦!不然那四只青面獠牙的鬼一到,我可顾不了你。」她没什么义气。
宋沐蝶可不想早死。「我想还是免了,山庄的戒备森严……」
「有狗洞呀!」她一指先前的发现。
「哎呀!我的好小姐,你不会要我们陪你钻狗洞吧?」惊呼连连的翠菊是打死不从。
「狗洞最方便了,只要腰一弯趴下去,手脚划呀划的往前扒就滑过去了。」她作势要示范钻狗洞的技巧。
「不……不用了,我们这一身衣服不适合沾土。」开玩笑,那么大的人钻狗洞能看吗?!
想想也对,她们的穿着是不太方便。乞飞羽搓搓腮帮子思忖着。
她看看墙的高度再瞧瞧两人的身形,心头盘算着掉下来的机率,地面似乎很硬,不知会不会疼死人?况且她的功夫不太好耶!
可是人都到了冷灶口,不添些柴火加加温好像不合理,汤是滚不了。
好吧!她豁出去了,要是跌下来就拿她们两人垫底,应该不至于太疼。
「我有个好办法耶!」她一手抓一人的傻笑。
「飞羽小姐,你笑得有点奸诈。」翠菊有不好的预感。
「翠姊姊冤枉我,人家可是人见人爱的天生好命儿。」说完,她运足气往上一冲。
顿时傻眼的主仆两人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已同乞飞羽一起消失在墙的这端。
几条人影此刻由暗处走出。
「我的天呀!她的轻功好得没话说。」草上飞的本领尚不及她。
冷魅的惊讶博得同伴的共鸣,冷魍偏过头一问身侧男子。
「庄主,她的武功『真的』不好吗?」那他们怎么办,该惭愧的撞墙?
「她的武功是不好,你没听她一再声明吗?」风悲云好笑的望着墙沿,知道她没打算弃逃。
刚一失去她的行踪时,他整个人像是被针戳着般难受,再看到挂在树梢上飘扬的衣物,心几乎冷得要冻结,害怕她就此离去。
直到听闻她的声音由锁情阁传出,三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入耳中,他不安的心才稳定下来。
当她亲口说出喜欢二字,一阵喜悦冲击着他的心房,她的心底是有他的存在,并非他一相情愿的爱恋她。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呵!
他知道她不是善于记恨的人,只是想利用机会出庄,扮回小乞丐以自娱。
「庄主,我们还需要保护她吗?」女阎君还用得着四只鬼去守卫?
「跟上去。」
风悲云轻功一施跃过高墙,其他四人见状无奈的一叹,身子一提尾随在後。
现在他们的举动的确像鬼,无声无息的跟在三个……不,是两个女人和一个小乞丐後面,鬼一般地不露形体。
风一掠过,在笑人痴傻。
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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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的大爷施舍善,起厝造屋妾满室,慈悲的婶儿怜我小,观音送来玉儿孝,百年和乐不白发,大姊小哥好姻缘,积我阴德来年喜,大红花轿琴瑟鸣……」
眼红呐!
一干大小乞丐是又羡又妒,看她一唱乞儿歌便获满堂采,不需伸手银自来,菜满圆碗鸡和鸭,油纸包着松花糕,怀里揣着热包子,一旁阿婆捧着鲜鱼汤还吹凉一喂,表情多慈祥呀!
像是疼着小孙儿,一口汤来一口鱼,刺剔不伤喉,真是天生好命乞。
看着自个儿碗空肚也空,吞咽口水当米饭,闻着肉香好下胃,舌头一舔是甜味,过过乾瘾也好,谁教人缘不如小乞儿,眼红又何奈。
「谢谢张婆婆又香又甜的鲜鱼汤,您老的热心热肠是西天王母心呀!恩长似海无法量。」
缺了牙的张婆婆笑得阖不拢嘴,「小娃儿嘴真甜,老人家听了欢喜。」
「是您心地好,神佛可明鉴呀!小乞儿可不敢胡诌欺天。」呼!还是乞来食最有味。
乞讨的功力依旧,今儿个真是大丰收,有鱼有肉还有江南蟹,铜板叠成小山高,她是天生的乞丐命,一出生就注定来向世人要钱。
嗯!可见她前世积了不少功德,每个人都欠她债,今生一一来讨回。
当!好亮的一锭银子,有五两吧!是哪位大手笔的善心人士呢?不谢谢人家怎成。
「这位爷……哗!漂亮的姊姊,你的面具做得真精巧,可不可赏我一具?」那双眼瞳多水媚呀!勾人。
一位中年男人打扮的卖货郎突地一怔,有些错愕的压沉嗓音说:「小乞儿睁大眼,别把大叔我看成小娘子。」
「姊姊的难处我明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美人多烦忧呀!满街都是登徒子。」乞飞羽豪爽地骂遍所有男人。
「我是男人。」「他」特意的强调。
「好啦、好啦,姊姊说是男人就男人,小乞儿绝不说破。」她大声的一嚷。
「你闭嘴。」嚷得全镇都听见了还叫不说破,难不成要送面锣敲八方才算。
真想塞住她大嘴巴的褚姁霓无力地一叹,抚着额头苦笑不已。她自认自个儿的易容术天衣无缝,为何这初见面的小乞丐能识破伪装?
同是化去女儿身,她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讨喜的乞儿是位姑娘家,凭那一手乞讨本事,想维生是不成问题,绝无断粮之虞。
她一向不是所谓的善心人士,慈悲心根本就无存,多年的杀手生涯让她冷了心、绝了情,会丢下五两银子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或许是乞儿清甜的嗓音勾动她一时不忍吧!温暖的双眸热了她的冰心。
除了义弟何青及她的心上人单破邪,她还不曾在旁人身上投注半丝关怀,今天倒是例外了。
小乞儿天生就有一股亲和力,让人忍不住要去靠近、呵护,甘心掏出分文怜其无依。
「姊姊在想情郎吗?」
褚姁霓微微一惊利了冰瞳,几时让她靠得这么近?「你会武功?」
「不会不会,我连一只蚂蚁都捏不死,你瞧我瘦得没三两肉全是骨。」她哀怨地直摇头,黑污的细腕是瘦了些。
「你没骗我?」褚姁霓怀疑的看看她。
「我哪敢,你是武林高手耶!那把碧血剑上有红线,没人敢僭越。」呼!美人姊姊翻脸了。
碧血通红的剑眨眼间就架在乞飞羽的脖子上,远处有几个焦虑的人影见状几近抓狂,为首的那人更是一把捏碎如手臂粗的枝干。
「你到底是谁?」她绝非寻常乞儿。
乞飞羽笑得开怀地移开她的剑,「四海之内皆兄弟姊妹,乞儿耳朵长,风一传就入了耳。」
「你是丐帮的人?」收起剑,褚姁霓恢复清冷表情。
「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