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依你说,该怎么办?”卫叔的话有些底气不足。
老虎的回答更干脆:“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你的那些办法都不可能奏效。”
顾倾城一直都在沉思,忽然抬起头,向卫叔笑着打了个手势:“卫叔,不必争执,现在,你带着两辆车子去探索剩余的三条通道,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记住,不要盲目快速前进,一切都以安全为第一要素,去吧。”
这几句话声音很轻,但从所有队员脸上的表情来看,都带着一丝恐慌。其中几个人抬头环顾着四面苍白的石壁,嘴角不自禁地挂上了呆滞的笑容。
“好。”卫叔没有丝毫犹豫,挥手命令队员们上车,一先一后向临近的通道开过去。
“卫叔一向对我言听计从,但是这一次,只怕不会轻易收场。”卫叔他们的车子刚刚离去,顾倾城脸上的笑容便一起消失了。
“那些洞里,一定……一定还有某些古怪的毒虫,风,小心的话是不会错的,并且她讲述的一切,都来自那本《碧落黄泉经》,都是千真万确的东西。”老虎的表现越来越差,与从前的坚忍镇定判若两人。
也许,这就是陷入爱情的代价,他可以为了唐心低声下气、谨慎服侍,当然也就注定了一辈子被唐心的一颦一笑控制住。平心而论,唐心的确是个高雅聪慧、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纯净女孩子,世间少有。只是她身上挟带着的那些毒虫,更是千古难见。所以,我对她的评价,恰好是优点缺点相互抵消,不赏不罚。
“那么,你的意思,我们的探险救人行动,就此停止?”顾倾城淡淡地笑着,在吉普车前踱着步,紧皱着眉,若有所思。
老虎点点头,又摇摇头,蓦地长叹一声:“风,一切还是你来定夺吧,我已经没什么好办法了。”
在变化莫测的大自然面前,他所有的江湖阅历已然化为乌有,信心也被彻底击碎了。
“老虎先生,你觉得另外的通道里有什么?同样是蛇窟吗——”红小鬼不失时机地跳出来插嘴,随即不以为然地仰面大笑,“哈哈,假如所有的错误路线上都豢养着毒蛇,这布局的人也太没有创造力了,对不对?”
“有什么,你不会自己去看?”老虎有些恼火。他可以在我和顾倾城面前示弱,却不愿意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嘲弄。
“来找意中人的是你,又不是我,凭什么要我去看?”红小鬼反唇相讥,寸步不让。作为一个男孩子,他这种偏激的性格实在不算厚道,恐怕也是家里人溺爱娇纵的结果。
“对,我的确该去看看,失陪了!”老虎纵身跳上吉普车,粗暴地发动引擎,瞬间将油门轰到最底,车子呼啸着追随卫叔他们的踪迹而去。
红小鬼翻了翻白眼,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自我解嘲地笑着:“别怪我,是他愿意去探路的,跟我没关系。”
我没想埋怨他,这种情况下,有一个急需弄明白的问题——“那些蛇到底是经过了什么样的变异过程,竟然长着翅膀并且改变了吞噬食物然后吐出骨骼的习性?”
任何一个具备生物常识的人都明白,蛇类的毒牙只能够起到向目标注射毒液的作用,却不能拿来咀嚼食物。它们的任何一次进食,都是吞咽、消化、吐骨的繁琐循环过程,依靠胃部的强烈腐蚀液体来达到攫取食物果腹的目的。
“也许,我们可以抓一条蛇来研究一下,看看它的身体究竟有什么变化,对吗,顾小姐?”
我的话里另有深意,因为在营地时,闯入帐篷的那条蛇来得非常怪异,我怀疑是卫叔故意拿来刺激我的。
顾倾城又笑了,轻轻弹着指甲:“风先生,不必拐弯抹角了。我承认,那条蛇是卫叔使的激将法,不过是普通的山蛇改扮的,当然营地里也就不会有人被咬死。现在,不必下命令,卫叔也会抓条蛇回来做实验,他的阅历和经验,要比别人更丰富。”
她很明智,能够顾全大局,而不会在小问题上纠缠,几句话便把我的不满全部平息下去了。
红小鬼咯咯浅笑:“抓蛇?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吧?你没看到那些家伙,都仿佛带着某种灵性似的,把人啮噬成骷髅后,竟然要跟骷髅融为一体。”一提到蛇窟里恐怖的一幕,他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又变得苍白起来。
我明白,再多纸上谈兵式的辩论都无济于事,如果不能驱散拦路的毒蛇,就只能向后撤退了,没必要在这里继续停留下去。
顾倾城忽然长叹:“风先生,你想到了什么?”
我只说了五个字:“碧血夜光蟾。”
她美丽的大眼睛眨了一下,浓密乌黑的长睫毛也跟着一闪,两腮上的酒窝深深地凹陷下去:“很好,咱们又想到一起去了,要想荡开道路,非碧血夜光蟾不可。”
五毒教的人世世代代以豢养毒虫、炼毒杀人为基本工作,他们从动物身上提炼毒液的本领,与蜀中唐门相比不遑多让。碧血夜光蟾是教中圣物,更是江湖上克制蛇类的第一灵药,这一点不必怀疑。所以,唯一可行的计划,就是回到古寨去,找何寄裳借夜光蟾,从而驱散毒蛇。
红小鬼鼓了鼓腮,又想插嘴,我及时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开口。
“任何人都没有把握借到夜光蟾,顾小姐,咱们都很清楚这一点。上次,我们在古寨留宿过,事实证明,何寄裳对任何人都有戒心,那是她背叛五毒教之后唯一还能拥有的东西,大概不会轻易借给别人——”我仍有一点点迟疑。
想想何寄裳对大哥杨天的深情,我不忍心伤害她,哪怕是动古寨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损伤了她的面子。如果她是大哥的女人,我有义务保护她不受外人欺负。
“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顾倾城不给我思考的时间,立即反问过来。
我摇摇头:“没有。”
“那么,再思考下去还有意义吗?要知道,也许苏伦小姐就困在石隙后面的某个地方。她和我们之间,就隔着这条毒蛇堆成的墙,风先生,现在不是考虑要不要做的时候,而是该考虑什么时候出手的问题。”
她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提高了声音:“如果你有什么顾虑,我可以命令卫叔动手,吉普车上挟带的炸药、火箭筒、远距离狙击武器加起来,可以毫不费力地踏平古寨。只要你点点头,咱们马上撤出去展开行动。”
红小鬼终于忍不住插嘴进来:“好,反正是在深山里,就算打得天翻地覆也没人管。再说,古寨恰好在咱们的退路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为咱们的敌人。”
我摸着他的头顶,看着他眉飞色舞、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不禁苦笑:“杀人、破寨,谁都能够做到,你们想想,西南马帮是这片山林里势力最大的一派,他们为什么能容忍古寨生存下来?卧榻之侧,难容别人酣睡,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这就足以证明,古寨和何寄裳并不是好惹的。”
“如果没有选择,这就是唯一的选择,其实,我也不想大开杀戒,但我们必须得通过这条石隙到天梯去。你看,一路上已经死了这么多人,连个结果都没有就打退堂鼓,你甘心吗?”顾倾城的笑容渐渐隐退了。
现场只有我们三个人,在白色光晕里越发显得渺小。再向垭口上面望去,四处静悄悄的,听不到蛇阵的“咝咝”声,让人怀疑刚才看到的似乎只是一场噩梦。
“我上去看看,你再想想。”顾倾城举步走向垭口,背影沉郁疲惫,战靴在石头地面上发出单调的橐橐声。
我喜欢看她的背影,因为她的腰肢像苏伦一样苗条,还有一步一跳、弹性十足的长发,无时无刻不让我想起在十三号别墅第一次见到苏伦时的情景。
“她很漂亮,是吗?”红小鬼酸溜溜地叹着气。
“对。”
顾倾城站在垭口那边的平台上,双手叉在腰间,身子站得笔直。女孩子天生害怕蛇虫,不过她肯定是个例外,能够平静地面对那些丑陋之极也恐怖之极的爬行动物们。
“她比关宝铃还漂亮,对吧?”红小鬼的语调越来越奇怪。
如果不是他问起,我心里几乎已经没了关宝铃的影子,只有苏伦、间或会有顾倾城进入我的思想里来。
“你还知道什么?”我不喜欢被人刨根问底地发掘隐私,这也是社会大众对无孔不入的黑客最反感的一点。
“你误会了,风,其实我指的是苏伦。从小燕那里,我得到了关于你的一小部分资料,手术刀也是我非常敬佩的黑道前辈之一……”
我打断他:“兄弟,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当务之急,是对付这群莫名其妙的毒蛇。”
顾倾城在平台上洒脱地转过身,向我们这边望着,像是电影到了尾声时主角的最后一次定格谢幕。
“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够横跨蛇窟如履平地——”红小鬼摸着自己的鼻尖,眯缝着眼睛坏笑着,让我一时间摸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迅速接下去:“风,我没开玩笑,就在这座大山里,有一个人不但可以在蛇阵里纵横来去毫发未伤,而且他还能进入那座古代地下宫殿,就是被你称为‘第二座阿房宫’的地方。”
我一下子愣住了,想不到红小鬼心里还藏着这样的惊天大秘密,可信程度有多少呢?
“那个人是谁?你怎么知道地下宫殿的事?或许,你到这里来帮我,根本就是有自己的私人目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令人头痛。幸好,现场只有我和红小鬼,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能轻易控制局势,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杨天,就是他的名字。当然,在我们这个年代里,只有一个人配用‘杨天’的名字,而且还要在这两个字前面冠以‘盗墓之王’的鼎鼎大名,而且,他就在这座大山里,或许就在石隙后面、悬崖下边……”红小鬼张开双臂,面向垭口,苍白的脸颊上飘起了红晕。
他说出这个名字给予我的震惊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但我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笑容,不露丝毫声色。大哥的确是该来过这里,重要的是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拿到了什么?他还在不在这里?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如果你想听全部过程的话,必须得先答应我一件事——”红小鬼的眼角眉梢全都是兴奋的笑容,只差没有像小猴子一样抓耳挠腮来表达自己的兴奋。
“什么事?”我不得不心存戒备,以防他提出什么怪异的条件来。
“回过身去,我想看看你的背影。”他不安地向垭口那边望了望。
我感到疑惑,但仍然半转过身,向着来路。
红小鬼低声自言自语起来:“没错,你的侧影,就跟那个人一模一样,看起来,我的推论完全正确。”
他向前跨了一步,双手放在我的左肩上,我能感到他的情绪起了极大的波动。
“风,接下来,我该告诉你那个故事了。”他撤回了双手,环顾四面,大约是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不过很可惜,这里连块可以坐的石头都没有,到处都是平滑的白色地面。
“我只想听真实的东西,如果有某些添油加醋的传说成分在里面,最好跳过去。”我曾听到太多关于“盗墓之王”杨天的故事,大部分都是神乎其神、天花乱坠的,毫无参考价值。时间太宝贵了,我不想随意浪费时间。
“故事发生在二十年前,有一伙持枪抢劫杀人的匪徒逃进了这片大山里,并且成功地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