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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破口大骂,咒天咒地,更咒这帮古怪的村民。
“铁房子里越来越热,空气也越来越稀薄,我浑身大汗淋漓,眼看就要虚脱。就在我闭上嘴,准备接受死亡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阵瓢泼大雨忽然降下,持续了足有两个小时,浇灭了铁房子外的大火。
“我由死到生,无比震惊,但不知道下面等待我的会是什么考验。忽然,铁门被打开,那个村里头头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给我松了绑,对我说:‘你应该感谢老天,也应该感谢我们,从现在起,你又是个干净的人了,回去吧,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遭遇,更不要把我们写到你的书里,否则,你会很后悔的。’我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写书?’那人说:‘你难道不是本省著名的民俗学家顾真吗?这里是你的钱包、手机和证件……我们不希望被打扰,并不代表着我们不知道外面的一切。’我还想再多了解些怪村的情况,那人又说:‘你不怕我改变主意?’我听了这话,立刻拿上东西往外走,走出门,还是忍不住问:‘我到底怎么不干净了?不干净又会怎样?’那人冷冷地回了我四个字:‘伤心至死!’”
39.清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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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真说完,凝神看着孟思瑶,孟思瑶仿佛入定了一般,仍在回味着他诉说的那个离奇遭遇。良久,她才问:“顾老师,您刚经历了这番折磨,虽然安全返回,却连梳洗都没顾上,就到江京找我,告诉我这一切,我好感激。”
“我下山后,就立刻给你打电话,你的朋友说你在住院,我就又联系了小姚,找到你这儿。告诉你这些的目的,是希望你好好想想,也许有所启示。”
“启示?难道,您的意思是……”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怪村的村民让我所受的那些苦,说是让我‘干净’了,会不会真的是在帮我去除从悬棺洞带出的‘不干净’的东西?这听上去一点儿也不科学,但又能有什么样的解释呢?”顾真一脸严肃。
姚素云也听得呆了,这时忍不住问:“难道用那么多虫子吸您的血,也是在给您治病?”
“我在民俗考察中记录过一些民间医疗异闻,其中就有用水蛭等毒虫将人体中毒部位的毒血吸走的解毒方法,所以,那些虫子吸我的血,有可能就是一种为我解毒的方法。”
“如果是这么说,怪村的人认为您在拾夕洞中了毒,所以用虫子将您的血吸走,将毒吸走?”姚素云问。
“对,这样我就‘干净’了,然后他们用大火烧铁屋子,是不是也在‘高温消毒’呢?至于说那场‘及时雨’,小孟,我记得你曾经提到过,那个穿雨衣的老头可以准确地预测天气,会不会,怪村里的这群人,也能预测气象呢?他们等了那么多天,就是为了等一场雨,因为我记得,被关在铁屋子里的那几天,一滴雨都没有下,直到最后那个夜晚。”
孟思瑶点头说有理,更是感激顾真的热情。但他的猜测,太过缥缈。真要如他的建议般行动,怎么向这里的医生解释?难道再回到武夷山,找那些怪村的人,让他们像对付顾真那样,放虫子来吸我的血,然后再将自己关在铁房子里,知不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呢?
我为什么会有幽闭恐惧症呢?为什么会对新裳谷的一切似曾相识呢?
她想起了游书亮。
40.催眠
游书亮赶到江京第七医院的时候,孟思瑶正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想心事。她看见游书亮进来,起身道:“游大夫,我麻烦您过来,是想请您帮我,找到我幽闭恐惧症的根源,我觉得您以前说得不错,幽闭恐惧症的根源很可能和我那个恶梦有关,您看看,能不能由此着手。”
“哦…… 要知道,我以前的打算,是给你用催眠术。我在治疗过程中,一般尽量避免使用催眠术,这完全是我个人的风格。但你的情况很特殊,我感觉在你的意识里,潜伏着一个和幽闭相关的恐惧记忆,导致了幽闭恐惧症的形成和发展,所以适用催眠术,不知道你会不会对催眠术反感。”游书亮一直信奉开诚布公的真理,对所有病人都是如此,也是他成功的要素之一。
孟思瑶说:“不管您使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帮我找到根源,能治好我幽闭恐惧的病就好。”
游书亮轻叹一声道:“即便找到根源,也只能说我会尽量帮你恢复。对于疾病的治愈,需要我们两个一起努力。我这就和谢医生商量一下,借他们这里一间办公室,我们就地开始。”
催眠结束,游书亮用纸巾拭着额头上的汗。
“游大夫,怎么样?”孟思瑶还没有完全从茫然中醒来,却觉得脸上似乎有尚未完全干的泪痕。
“很难说,你的幽闭恐惧症的确和童年时的一次经历有关,当然,肯定是不愉快的经历。”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你在被问到那次经历时,开始哭泣,呼喊着‘妈妈’。”
“妈妈?”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突然想到让我来给你做催眠治疗?要知道,你现在更应该注意休息。”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了,为什么会有幽闭恐惧症了。只是感觉,大概还需要点时间。”
41.清洗(二)(1)
章云昆从江京第二医科大学的图书馆里出来,因为大量的阅读,眼睛发胀,但感觉收获不大。两个小时内,病毒学、流行病学、病理学方面的专业性杂志都有所涉猎,但还是没有很明显的进展。从孟思瑶和常婉身上发现的病毒属于经常和心肌炎挂钩的柯萨奇类B组病毒,这组柯萨奇病毒共有六种分型,但病理教研室和医学微生物学教研室的专家经过仔细分析,得出的结论却骇世惊俗:孟思瑶和常婉体内分离出的病毒不属于六种分型的任何一种!受柯萨奇病毒感染的人很大一部分是隐性感染,并没有临床症状出现,但看来这种新病毒的特色还在于长短不一的潜伏期——从拾夕洞回来的年轻人,都是经过至少两个月,才陆续开始发病死亡。
经过仔细的检索,又阅读了数百篇医学和兽医学文摘和论文(柯萨奇病毒经常源于动物体),章云昆没有发现任何有关新型柯萨奇病毒的记载,更不用说任何流行病疫情。真是匪夷所思,难道从这个案例上,真的发现了柯萨奇病毒的新分型?医学微生物学的专家们群情激动,但他认为,还要慎重,多做研究。
章云昆回到家中,已过了晚饭时间。已有了身孕的妻子欧阳倩靠在沙发上休息,见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便问他进展得怎么样了——欧阳倩是个心头永远带着问号的人,任何事都想知道个究竟,章云昆没少了和她探讨,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医学基础教学和科研的领域,身为医生的欧阳倩在临床经验上远甚于自己。章云昆说:“从结构上,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种没有被报告过的病毒。”
“这也不至于让你愁成这样啊?医学界对病毒的真正认识,也就是从上个世纪开始,很长一段时间因为仪器不行,也是在隔山震虎,多有限哪,直到现在,不断有新的病毒被报告出来。即便被证实的病毒,本身也一直在变异变种,你们正巧有了新发现而已,和成千上万在你们之前发现了别的病毒品种的学者没什么区别呀?”
“我想,我的顾虑,是在于这种新病毒的发现和那个案子的联系,怎么会这么巧,这些孩子们去了那个山谷,就染上了这种从来没有被报告过的新病毒,据说,还有那么个神秘的雨衣人在其中穿针引线。一句话说,我的顾虑,是这类病毒的繁衍和传播,我怕有人为的因素。”
欧阳倩微微一震,这的确是个可怕的“可能性”。她想了想说:“你想过没有,这病毒,会不会是人造的?”
41.清洗(二)(2)
“人造病毒?的确是没有听说过。你说的不是计算机病毒吧?”章云昆知道,只有欧阳倩能有这样出人意料的想法。
“国内外基因重组的技术越来越进步,病毒学的研究虽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在分子水平上有了不少突破,所谓‘造’病毒,我当然只是设想:既然可以在基因上做手脚,为什么没有可能,因为同一种病毒的不同分型,就是基因链上的细小差异,但病毒的病理作用却可能有相当大的差别。”
“有点道理。”
“想听更多道理吗?我们平时做临床,不能完全确诊的病不多,但也并非绝无仅有,搞流行病学的也一样,有些疾病暴发,但从来没有查出原因。我建议你找一下流行病方面的资料,或者请教一下流行病学的专家,看看是否有这样可疑的疾病暴发,说不定能因此找到些线索。”
“可是,我国从五十年代就开始发展流行病学,地广人多,这半个世纪的资料,只怕要浩如烟海,又怎么能在短时间找到相应的案例?”
欧阳倩酷爱推理,想了想说:“来来来,咱们从后往前想,如果按照你们的检查结果和推测,这些不幸去世的学生都是因为去了那个山谷和悬棺洞而感染上了致命的病毒,如果排除人为因素,那么类似的流行病暴发,最有可能会是在哪里?”
“当然是那个山区附近。”
“这下你知道了吧,你可以试着找一下武夷山地区的疫情资料。”
章云昆说了声:“太太高见!”立刻起身,饭都没顾上吃,就准备往电脑前跑。
“你吃个饭的时间总有吧?”欧阳倩笑着看着丈夫。
章云昆这才感觉到腹中饥饿,便径直走向厨房,谁知一个突然到来的电话使他没能吃成这个晚饭。
江医又死了一名学生!
章云昆嘴里还嚼着饼干,在解剖楼外遇见了早已守候着的江医保卫科科长于自勇。于自勇的脸色十分凝重。如果说去年的“新405谋杀案”让江医校园继十年前“405谋杀案”以来头一次再起波澜(详情请阅拙著《碎脸》及《伤心至死·万劫》),进入新年后的这一起死亡又将学校各级行政领导的心揪了起来。
“这次,更不像是谋杀——死者孙燕,今天下午在期末考试的教室里突然趴在桌子上晕倒过去,被送往一附院抢救无效死亡。”于自勇跟着章云昆进入解剖楼。
“医院的诊断是什么?”
“心传导阻滞引起的猝死,具体病因不明,他们已经取了样,在做各种实验室的检查,校方很重视,立刻和医院、以及死者的家长进行协商,争得了病理解剖的同意,因为你在上回的尸检中有重大发现,校方立刻让我找你,今晚就做解剖、取样,这样对大家都好有个交待。”
说话间,章云昆已经在研究生的帮助下穿戴齐整,先拿着放大镜去看尸体的脚踝。于自勇忙说:“我已经看过了,什么印记都没有。我也问过她的同学和家长,她在暑假期间并没有去武夷山旅游。当然,有一点,我想还是很重要的线索,记不记得去年死亡的五个学生中,有一个名叫霍志雄?他是在校外租房,煤气中毒身亡,而孙燕正是他生前的女友。”
“哦?那你一定询问过别的学生,他们是否有过性行为?”
“孙燕曾住在霍志雄校外租的房子里。”
41.清洗(二)(3)
这是一份1980年从福建省发来的疫情简报,综合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