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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乱、精种恍惚的状态。
“而且,他果断地抛弃了付出这么大代价而得到的爱情,现在想一个人孤独
地走上一条精神赎罪的道路。只举出他没有到警察局去自首一事,就说他一点也
没有悔改之意,这种解释实在太肤浅了。对一个遭遇特殊、心理异常的人的行动,
是应该用另外一种标准来衡量的。不进入他的内心世界,不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
的话,那么,他的所有行动,都将是不可理解的。
“二月二十日他重新和康子见面时的心情,简直就象是进了修道院的人。
‘在我们两人之间,有一个死者的尸体’,这就是他悲痛的告白。象这样动人魂
魄的话,是很少有的。这充分说明,他在这三十多天里的心情,是在孤独中感到
无穷的懊恼,可以说达到了大彻大悟的境地。
“为了救康子的命,决心在最坏的情况下,把一切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默
默地走上绞刑架的人,是否还会再次充当肉欲的俘虏,可能存在着不同的见解,
但是我只的相信他自己的话……“假如他对第二次杀人有责任的话,当天晚上还
呆在自己家里,第二天早晨从电活里得到通知以后才开始逃走,不是太不近情理,
太愚蠢了吗?我们还没发现有任何使他犯了罪以后还必须回家住的理由。相反,
正因为他不知道发生了事情,他才怀着痛苦的心情继续呆在家里。
“检察官把在现场发现的打火机作为足以致人于死地的重要证据提了出来,
但我对此有迥然不同的看法。比如在喝酒的时候,打火机是很容易丢失的东西。
“村田和彦那天处于极端兴奋状态之中,比方税,把打火机拉在什么地方,
或是被人偷走,而他自己却完全没有觉察,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警察局和
检察厅断定他的行动是逃亡,这我也不能同意。他在一瞬之间失去了象偶像般爱
恋的人。这个第一次事件发生以后甚至想一死了事的情人,不知怎的果然死了。
在这个世界上,甚至连想为之分担罪过的人部没有了。他的神经又一次陷入错乱
状态,这时想安静地思索一个晚上,以决定今后的行动方针——这种思想感情不
是很自然吗?只抓住一些表面的现象,就说那是企图逃脱法网的绝望行动,我觉
得也末必恰当。”
我一直在闭目静听。毫无疑问,百谷泉一郎的话,具有充分的使第三者信服
的说服力。
的确,任何事情,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就有不同的解释。过去我认为非常有
力的检察官方面的论证,现在好象空中楼阁似地变成了幻影。
但是,这终究还是一种感情论……村田和彦的心理,是可以同情的;但只是
同情,还是救不了他的……
第二十一章
百谷律师的发言,越发热烈了。
“刚才我详尽地叙述了形成村田和彦性格的因素,现在在这一前提下,进入
对事件本身的辩论……“我在这个法庭上,冒着犯诽谤罪的危险,检举了证人津
川广基是杀人、尸体遗弃的嫌疑犯。在过了两个星期的今天,他仍然不承认他自
己犯下的罪行。但是,关于他犯下的伪证罪,他是不得不承认了。
“这个法庭是审判村田和彦罪行的地方,不是议论其他人罪行的地方,检察
官的这个意见,我也是同意的。但是,根据证人的事关重要的伪证,来决定村田
和彦的死活,这是对神圣审判的冒渎。这个证人的这种证言,不是简单地不予采
用就可了事的问题。
“根据我调查的事实,津川广基好象也是一个具有危险性格的人物。我这个
小小的律师,委托私人律师调查清楚了,他是一个惯于玩弄女性的人,他和好几
个女人有关系。当然,能力远远超过我个人以上的警察局和检察厅的诸位先生,
若是锐意进行调查的话,这应该是早已弄清楚了的问题。根据调查还了解到,他
平时很奢侈,他的生活水平超出他的收入水平,当然,谁都希望生活得到改善,
他若是业余搞点副业或做点股票生意,弄点额外收入补贴生活,那也没有特别理
由加以指责。
“但是,除了这次事件发生以后的不正当的投资以外,在这方面他并没有做
出什么成绩。比方说,在业余用笔名为别的杂志写文章搞点收入的事情也没有过。
“他家里没有什么资产,生活水平又超过收入水平,别人不是容易首先就想
到他是从女人那里弄来的钱吗?
“当然,要说这不过是辩护人的一种想象的话,也确实是那样。一个律师没
有警察那么大的权限。很明显,一个一个地去访问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询问是
否和他有金钱来往,那是超出我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我也不愿意再惹来恐吓人的
嫌疑。但是我已查明,他穿的西服革履和他的收入是不相称的,而且他经常为手
头拮据而苦恼。
“检察官一开始就举出村田和彦的性格和过去的经历,想以此来证明这很容
易使他犯危险的罪行。若是允许这样推理的话,那么,津川广基的性格,不是同
样有这种危险吗?
要说他对生活安定的从堂妹东条康子不加染指,那反而是奇怪的事情呢!
“关于东条康子这个女人的性格,除了证人星晓子的证言以外,没有其他可
靠的资料。
她具有强烈的征服欲和物质欲望、虚荣心也很强,这大概是事实。其他欲望
比人强似一倍的人,一般说来,肉体欲望也要比一般人来得强烈。至少她是她丈
夫一个人满足不了的女人。她最初所以没看上津川广基,恐怕是因为他不能使她
在物欲和肉欲两方面同时得到满足的原故。村田和彦送给她宝石和其他许多贵重
的礼物,而她则对村田的责任不在自己的心灵上唯一的创伤,表示理解,给以安
慰。对她这样的女人来说,这种二重生活,或许正是她所希求的。”
真是相当激烈的辩论。当然,一个律师往往为了帮助请他为之辩护的被告,
而不得不对他人进行攻击或加以伤害,我发现,在百谷律师身上,也有潜伏着这
种性格的一面。
“据说,所有女性的身上,都同时潜伏着母性爱和娼妇性。在某种意义上,
康子对村田的爱情,也不能说没有母性爱的因素。否则,恐怕他也不会在她身上
倾注如此献身的爱情。但是,康子好象并不希望和他结婚。不难想象,这恐怕是
出自一种虚荣心。另一方面,也不能说她完全没有娼妇性。看来,好象是一种非
常矛盾的性格。但是,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形体。若不以这种事实作前提,东
条康子在这次事件中的行动,将是无法理解的。”
这时,一个法庭的吏卒进入法庭,交给百谷泉一郎一个纸条。他看过纸条,
惊愕地抬起头来,说道:“审判长,我请求辩论中断几分钟,不,有一两分钟就
够了。”
“为什么?”
“刚才,接到了一个重要报告——一个恐怕要改变这个最后辩论的性质的重
要报告。”
“好吧。”裁判长点了点头。
百谷律师轻轻行了个礼,到走廊去了。
我也悄悄地立刻从记者席后边的门走了出去,看见百谷明子站在走廊里。他
们两人耳语了两三句,就一左一右分开了。这时百谷泉一郎的脸上,泛出了微笑。
“对不住,我继续辩论。”
刚刚回到法庭的百谷泉一郎继续辩论下去。
“下边我要证明东条康子和津川广基之间存在肉体关系。在东条康子已经死
去的今天,津川广基坚决否认这一事实,检察官也在法庭上断言他们没有这种关
系。在这种情况下,证明此事,的确非常田难。康子把丈夫的一多半遗产——一
千万元转给了津川,但是事实是象津川说的那样借给他的呢,还是赠送给他的呢,
还是用近乎敲诈的办法弄到手的呢?这在康于死去的今天,是没办法搞清楚了。
但是,从他在法庭上作伪证可以看出,他的话是不可信的。假如他们俩没有什么
关系的话,康子为什么把那么多的现款用在他身上呢?
“为了得到这样一笔巨款,另外的手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津川广基设法
了解到第一次杀人事件的真象,以暴露真象来威胁康子。康于把这么大的一笔钱
交给一个什么关系也没有的亲属,除了上述特殊情况以外,是不可想象的。但这
只不过是一种假定。下边我要证明的事实是,他们两人以前就有关系,第一次杀
人那天夜里,津川就在东条家里。问题就在被害人东条宪司的一件遗物——死尸
脚上穿着的一双皮鞋上边。”
百谷泉一郎打开了他的笔记本。
“这双鞋上有‘宫村’的名字,警察当局当时好象除西服以外,还想从皮鞋
上来查明被害人的身分。一般说来,虽然常常在西服上绣上名字,但没有在鞋上
绣名字的。大概是在查明了死者身分以后,对这方面的调查就疏忽了。我也象是
得到神灵启示似的,昨天才忽然想到这一点的。因为我耽心怕赶不上最后辩论,
所以进行了全力以赴的调查。很幸运,刚才我接到了关于这个问题的调查报告。”
刚才明子和他耳语的秘密,大概就在达里。但是,这双鞋究竟是一个有多大
份量的证据,我还无从知晓。
“在案卷中只记录着‘黑色男皮鞋一双’。但是,这家鞋店在浅草鸟越町,
那里只订做高级皮鞋。在鞋店的订货名单上,没有东条宪司的名字,却发现了津
川广基的名字,这一事实说明什么呢?”
“啊!”旁听席发出了叫嚷声。我也惊得目瞪口呆。这明显是致命的一击。
“当然,一个人外出的时候,也不能说就绝对没有在别处穿错鞋的时候。但
是,除了在喝得酩酊大醉时,这种情况是少有的。即使肥瘦长短都一样,也可以
通过视觉从颜色、形状加以识别,还可以在穿的时候通过触角从脚的感觉上加以
区别。这双鞋要是不是东条宪司的,那么,他是在什么地方穿错的呢?
“有点常识的人,谁都会明白,这双鞋最后不是根据他自己的意志,而是借
村田和彦的手穿上的。因此可以断定,这双鞋的主人,当时就在东条家里。
“但是,他不是一般来访的客人。从康子看完戏回家的十点半到十一点前后
到村田和彦来到这里的—点钟前后,呆在东条家里的那个人——他要不是杀人凶
手的话,那么,这次事什恐怕就没有凶手了。我检举证人津川广基是杀人凶手的
发言,我认为现在已经找到了证明。”
整个法庭又骚动起来。我往那边一看,发现百谷明子站在旁听席的一个角落
里,她的脸上,闪耀着快意的微笑。好象是在无言之中,送来了对她丈夫的声援。
“这是严峻的事实。你们认为有必要的话,可以用法院的职权,去对那双鞋
和鞋店的老板进行调查;或者由检察官作为对津川广基进行攻击的证据去调查也
可以,对我来说,只要能够证明被告村田和彦无罪就行……“从各种情况看来,
几乎可以肯定,东条宪司那天晚上是为了捉奸而回家来的。检察官曾否定了村田
和彦的供词,断定说东条宪司捉住了通奸现常的确如此,东条宪司完全达到了目
的,只是被捉住的对象,不是在这里受审的村田和彦罢了。”
在这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