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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哥,你们是不是办了什么邪门的案子了?”张国忠继续昨晚的问题,因为时间富余,张国忠干脆就把“盗魇”的前前后后和柳东升讲了一遍。经历过文物案的洗礼以后,柳东升的观念也改变了不少,什么事懂不懂放一边,先信着再说啊,所以听张国忠讲完“盗魇”的成因后,也是眉头紧锁,“不应该啊,没去过山里啊…更没去过什么古墓啊…对了老张,前几年我办过一个文物案,是不是文物上带的,过潜伏期了?”
“那东西没有潜伏期!你当是狂犬病呐?”碰上这么个不开窍的,张国忠也没辙,“虽然明朝那个郑道士认为这东西与古墓有关,但不一定非得有古墓!说不定是那帮被山洪埋了的村民呢…,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命案,死的比较惨的…”
“有!死的惨的可有的是!”一提受害人的死相,柳东升来劲了,“我最近手头一共有三个案子,都够棘手!第一个是一家测量公司在测量一处高层建筑楼顶水箱壁厚的时候,发现水箱内有一具尸体,已经泡到没法打捞了!脑袋比篮球还大!法医估计浸泡时间在一年以上!这个够惨吧?”
“水里…聚阴…高层建筑…高层…纯阳…”张国忠一个劲的嘀咕,“还有没?”
“还有一宗器官盗窃案!”柳东升道,“受害人的肾和肝在活着的时候被强行割除!这在全国都比较罕见,已经引起部里的重视了!”
“盗窃器官?”张国忠也听的有点慎,“另外那个呢?”
“剔骨案!”柳东升道,“连法医都感觉别扭的案子!”
“怎么个剔法?”张国忠一皱眉。
“尸体全身骨骼不翼而飞啊!”柳东升的表情一个劲的扭曲,“连法医都觉得恶心,除了头骨还在以外,脊椎、骨盆、手脚骨骼都没了!而且尸体破坏并不严重,老远看上去跟普通尸体没什么区别,但却是瘪的,最棘手的就是这个案子,别说抓凶手,现在连作案动机都没法确定啊!割器官的多少是为了卖钱,剔一堆人骨头走,想干嘛啊?现在只能暂定为仇杀,但说句实话,我见过的仇杀多了,还真没见过这么寻仇的!”
“法医能不能确定是活着剔的还是死了剔的?”虽说恶心,但张国忠觉得这三件案子中最有可能与“盗魇”有关的就是这个剔骨案。
“这…有什么区别吗?”柳东升无法想象活着剔人骨头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头皮发麻,“就算是活着剔,恐怕剔不了几下这人就完了吧?”
“区别很大…”张国忠实在懒得跟柳东升解释所谓的怨气问题了,“这两天我正好没事,柳大哥你能不能带我去事发地点看看?”此刻张国忠的想法也很简单,“盗魇”是一种比较罕见的现象,看着书上总写这任掌教有什么心得那任掌教有什么发现的,如果自己能借着这次机会把“盗魇”的问题搞清楚,那也不白当一回掌教啊,多少能给后人们留下点东西不是?
“行!”一听张国忠想去,柳东升也挺高兴,上次的文物案,儿子尚且那么英勇,如今换老子上了,岂不是马到成功?
案发地点在市郊,一个叫十六旗的地方,距离大寺镇不远。在距离公路大概一二百米远的一条排水沟旁边,柳东升停下了车。“这是红旗制药厂的排水沟,尸体就是在这发现的!”
“哦…”张国忠走下车,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只见排水沟两边一律是一马平川的大野地,即没有庄家又没有建筑,排水沟一直通到外环线旁边的一条河里,沟里的水基本上是静止的,但颜色仿佛不太正,似乎有些污染。
“当时尸体被装在麻袋里!是一个来这里割草的老乡发现的!…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一个死了一年的,一个没内脏的,一个没骨头的,这案子让我怎么破…”柳东升边用手比划距离边抱怨。
“你们知道死这人生前是干嘛的么?”张国忠本想看看事发地点周围有没有类似于山的建筑,什么假山啦、楼房啦,煤堆什么的,但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只能从死者生前的职业下手了,倘若也是个杀人无数的歹徒,结的孽怨太多,兴许会出现恶鬼索命*的现象,说不定与盗魇有关呢。
“不但没骨头…也没衣服!”柳东升无奈到,“愁就愁在这了,里外都没有!身份没法确定!况且尸体发现时已经严重腐烂,根本就没法辨认,只能先进行相貌复原,再从全国的失踪人口里挨个核对!大海捞针啊!唉…”
“来这的民警都跟你一样‘神经衰弱’了?”张国忠问道。
“也不是,外围的几个没事,就我们几个有事,更怪的是法医也没事!该吃吃该喝喝睡的比谁都香!”
“尸体还在不在?”张国忠问道。
“已经…火化了!”柳东升摇头道,“开始是想冷冻的,但发现的时候腐烂太严重了,只能火化!不过被害人的头骨应该还在!请专家复原死者相貌得用那个!”
“唉!”张国忠蹲在水沟边上长叹一口气,“你们手脚可真够麻利的…”
“头骨!有头骨行么?我现在就去问!”柳东升扔抱着一线希望,心说哪怕这个亲家爹能看出点罪犯的杀人动机也行啊…
“哎…行吧…”张国忠站起身,“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有什么发现…既然罪犯留着头骨没拿走,证明他要头骨没什么用啊…”
用车载电台和局里联系后,柳东升得知,死者头骨已经被送去北京做复原处理了,无奈,只能先开车把张国忠送回家,并约定等头骨被送回来再说,当然,张国忠并没拒绝。
一周后,就在张国忠准备开车带老婆孩子去北戴河旅游的时候,柳东升的电话又追到了,“头骨送回来了?”说实话,张国忠多少有点不耐烦,毕竟自己从来没带家里人出去玩过,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柳大哥,我这两天有点事,能不能过两天过去?”
“不!老张,不是头骨的事!”电话里柳东升好像还有点着急,“其他骨头找到了!”
“什么?”张国忠顿时一愣,“找到了?在哪找到的?”说实话,张国忠关心的还是骨骸周围的环境,不论罪犯是故意制造“盗魇”还是纯属巧合,想查清这东西的真相就必须弄清环境。
“垃圾箱!”柳东升道,“红桥那边一个捡破烂的报的案,他在垃圾箱里发现了一大堆被锡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人骨头,差点吓死,现在东西在红桥分局那边呢,我们这边法医已经过去了,据说那些骨骼应该就是剔骨案被害人的骨骼,血型一样,但还需要DNA鉴定,不过估计已经八九不离十了!还有,据说还挺怪的,骨头上好像有什么锯齿,电话里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我准备现在就过去!你要是也过去我就开车接你一趟!”
“这…”一听这消息,张国忠也犹豫了,转头看了看正在收拾东西的李二丫,“我说亲爱的,咱商量点事儿行么…?”
“什么?”听张国忠这么一说,李二丫也是一愣,结婚这么多年了,老头子还是头一次这么称呼自己。
“北戴河…,咱下礼拜去行么…?你看毅城这暑假还长着呢,咱也不差这几天…”还没等把话说完,张国忠忽然感觉一条毛巾被朝着面门恶狠狠的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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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恶鬼索命:恶鬼冲他人身索其性命,这种现象并不常见,但也有。一个人的身体能承受六魂十四魄,也就是两套魂魄,倘若这两套魂魄都为同一个目的冲了同一个人的身子,这种现象茅山术则称之为恶鬼索命,虽说理论上是可行的,但现实中的真实案例却非常罕见,与一般“撞客”不同的是,闹撞客的人,身体里也有两套魂魄,但其中有一套是自己的,所以闹撞客的人有发病的时候但也有正常的时候,而被恶鬼索命也就是被两套魂魄冲身的人,其本人的魂魄会被冲出自身身体,也就是说其身上的两套魂魄都是别人的,这种人没有一刻是正常的,而且也要比一般的撞客难对付得多。
《茅山后裔》之外篇将门虎子 第二部 济北双塔阵 第四十四章 盘龙骨
费了牛劲总算把李二丫和张毅城安抚住以后,张国忠在老婆孩子的怒视下嬉皮笑脸的上了柳东升的车。柳东升也发现气氛不大对劲,象征性的冲着李二丫和张毅城笑了笑,一脚油门溜之大吉。
到红桥分局之后,张国忠的身份被介绍成了古文字专家,在柳东升的带领下来到了解剖室,此刻河西分局的法医已经带着样本回去了,红桥这边主事儿的法医姓魏,据魏法医介绍,这些骨骼是早晨在大红桥一带居民区的垃圾箱中被发现的,目前民警正在排查,根据化验,骨骼的血型与剔骨案的被害人完全一样,身高也符合,但经过骨骼拼接之后,发现这些遗骨的骨盆宽度与无骨的遗体有一些出入,所以在DNA检测结果没出来之前,不排除还有其他被害人的可能。
“刀功比我都好…”端详着解剖床上的骨骼,魏法医也是一个劲的嘬牙花子,“一点肉都不剩,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戴上橡胶手套,张国忠轻轻拿起一根腿骨,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发现骨头上有一串一串的凹纹,深度大约有一毫米左右,绕着骨头呈螺旋状排布,起起伏伏的倒有点像医院诊断用的像心电图,由于凹纹内有很多凝固的淤血与残肉,所以一时半会也看不清刻的到底是什么,但不是字是肯定的。凹纹的边沿很整齐,看上去像是用某种电动工具刻上去的,例如牙医打磨牙齿用的小电钻。
“盘龙骨?”张国忠眉头一皱,在众阁与宿土教的记载中,从唐末开始直至南宋末年,民间曾流行过这么一种镇墓的方法,一般都是建不起“錾龙阵”又没门路搞“十八脉”的半吊子大款用的葬地阵法(唐朝之后,十八脉也就是后世的十八冥丁便被众阁教明令禁止,虽说此种阵法花费比较低廉,但若没有门路找到那些贪财叛教之徒,纵使钱够也白搭),该阵法名曰“盘龙骨”,与“錾龙阵”与“十八脉”不同的是,这种阵法并不用开山凿石,更不用残杀无辜,仅以两根修仙畜牲之骨骼雕以“盘龙纹”插于棺内头尾即可,传说此种方法有效距离视修仙畜牲能力不同而不同,倘若是利害的畜牲骨骼所制之“盘龙骨”,理论有效范围也能达到百丈之方,两根骨头聚的越近,威力就越大。由于采用此方法镇墓的同志大多经济能力有限,墓中也不像帝冢亡灵那样陪葬品成山,所以到了后世,这些畜牲骨便直接布在了棺材里边,一来加强了对墓主棺椁的保护,二来更不容易被破坏。
其实,此种阵法的历史要比“錾龙阵”和“十八脉”早出许多,传说汉代便已经有了,在当时而言,这可是达官贵人专用的高级阵法,只不过到了后世有了更利害的阵法后被淘汰到了民间而已(任何事物都有萌芽期与鼎盛期,道术阵法也不例外,并非越早就越厉害,以茅山为例,萌芽期在汉朝,经过历代掌教的潜心钻研,到明代初期达到鼎盛,其中虽然也失传了很多东西,但新发明更多),关于“盘龙纹”的内容,各个教派之间也有很多分歧,有的说是“引魂咒”,也有说是阳爻、阴爻*,但由于此种阵法宋代以后便绝迹了(元朝的统治阶级更倾向于以降术镇墓),所以并没有哪个教派的书籍中有准确记载。故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