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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地煤灰。罗大舌头扒开灰土。赫然是个铝壳。上面还有白漆印地字样是“侧面还有一行铭牌般地压印
胜香邻地母亲懂得俄文法文。五十年代中期曾在学校教课。她受家庭环境影响。俄法两国地语言文字都能认识不少。中苏友好时期。司马灰等人也在学校学过一些。可水平远不及胜香邻。此刻有所发现。就让她上前辨读。
胜香邻在矿灯下看了看,对司马灰说:“这应该就是那部A53型磁石电话机了,压印的标志可能是军工代号。”
司马灰感觉很是意外:“这座煤炭森林规模如此庞大,沟壑裂隙不计其数,咱们在里边钻的脑袋都晕了,它怎么会突然被罗大舌头发现?”
罗大舌头极其不忿地说:“哪次有倒霉事都少不了我,喝口凉水都塞牙。就不能轮到某些偶然因素在我身上出现一回?那法国逃兵和纳粹集中营里关押地犹太人,又能比我罗大舌头强到哪去,凭什么我就不能偶然了?”
司马灰仍然觉得情况不对。与其说是偶然因素,倒不如说是神为你安排下的命运,你罗大舌头命中注定要遇到这部“A5型磁石电话机”,不管有多少意外情况出现,该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否则这里边就有鬼了,得小心电话机是特务布置的“诡雷”。
罗大舌头听罢直摇脑袋:“你这种说法未免也太唯心主义了,我不就是运气比各位同志好点吗?”他又问胜香邻:“香邻,你看司马灰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宣扬封建迷信。你相信这世界上会有神存在吗?”
胜香邻仍在注视着煤层中的磁石电话机,听到这句不合时宜地问话,犹豫了一下才答道:“我只能告诉你,苏联人不相信。”
众人还是觉得司马灰推测地第二种结果比较靠谱,小心翼翼地拨开煤屑,从匣子中拿出话筒,却没有任何异常发生,铺设在地的电话线则是越拽越长,但有些区域已被坍塌下来的煤块埋住。无法顺着电话线向前搜寻,也不知道线路究竟与什么地方相连,而这部磁石电话机的底下,更有凿穿在煤层中的长钎固定。
众人见无异状,就推测这部电话应该不是“诡雷”,均想:“宋地球临终前曾嘱咐过,摇通了这部磁石电话,就可以进入罗布泊望远镜,但电话另一端的人无论说什么。都绝对不能相信。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磁石电话机。说明宋地球掌握的情报非常准确,可后面的事却又让人难以置信。罗布泊望远镜废弃许多年了,不可能还有任何活人留在地底,这部电话接通后能和什么人通话?苏联人在蕴藏地下万米深地大煤壳子里,铺设磁石电话机能有什么意义?除非它并不是用来与人类进行通话?”
罗大舌头说:“你们也太多心了,因为我罗大舌头天生就不是一般人,所以我出现地地方都充满了偶然因素,你们对此不要感到心理不平衡,十个指头伸出来还不一般长呢,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嘛。至于磁石电话机能打到什么地方,还得先由我来打一通才知道,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地唯一标准……”他一边唾沫星子四溅,一边抓起电话去摇侧面地手柄,不料用力过猛,竟把那有些糟腐的木质手柄摇断了,怎么装也装不回去,急得他额上冒出汗来:“脱扣了?这……这纯属偶然……”
司马灰和通讯班长刘江河的心里也跟着一寒:“糟了,这部电话机就靠摇柄给磁石发电,此类制式设备,一旦损坏了很难维修。”
胜香邻又用矿灯看了看电话机下固定的长钎,她若有所悟,对其余三人说:“我想咱们能找到磁石电话机,并不是什么偶然因素。煤炭森林中绝不止这一部A53型磁石电话机,至少有成百上千部。”
第二部 楼兰妖耳 第二部 楼兰妖耳 第四卷 第三话 深空透视
( 本章字数:3978 更新时间:2009…7…26 15:22:13)
罗大舌头听说地底还有上千部“A53型磁石电话机”,心里终于踏实了不少,抬手抹去额上的冷汗说:“我的娘啊,幸亏不是偶然因素,刚才我真以为我犯下了一个难以挽回的巨大错误,后老悔了,要是把唯一一部磁石电话给鼓捣坏了,那我罗大舌头可就要变成历史的罪人了。”
司马灰见罗大舌头刚才有些得意忘形,就泼冷水让他冷静些:“你趁早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只有伟人才犯得下巨大的错误,你罗大舌头算老几,真是二百斤面蒸个大寿桃,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大个的废物点心,还他娘妄想成为历史的罪人?咱以后谦虚一点行不行?”他又问胜香邻:“你能肯定苏联人在煤炭森林中,确实铺设了数量众多的A53型磁石电话机吗?我听着怎么跟埋地雷似的?”
胜香邻说:“咱们应该到煤壳间的裂缝里仔细搜寻,在地形深陷低洼的区域里,都有可能找到第二部磁石电话机,我现在仅是猜测,等有了结果我再同你们解释原因。”
司马灰点头同意,带着其余三人在附近展开搜索,果然没走出多远,就在一株炭树根上发现了线路,寻着电线找过去,很快就在一堆煤屑中找到了第二部“A53型磁石电话机”。
司马灰看事情总算有了眉目,就勉励胜香邻道:“今后好好干,将来我提拔你。”
胜香邻说:“你别冒充革命老干部了,快摇通这部电话,看看能得到什么回应。”
这时通讯班长刘江河早已迫不及待地摇通了话机,但听筒里没有任何声音,他惟恐自己手拙,忙问司马灰:“是不是这部电话机也出现故障了?”
司马灰察上前检查了一下说:“不会,苏联生产的设备和器材都很耐用,完全是基于核战争之后的适用理念,构造简易坚固。要确保能在最恶劣的环境下正常运转,不应该接连两部都出现故障,可能是另一个点的磁石电话机还未接通,也可能是线路被人故意截断了。”
胜香邻说:“你别胡乱分析了,这部电话底下也有探钎凿入煤层,所以我觉得A53型磁石电话机并不是用于通话联络。”
司马灰听得不解:“军用便携式磁石电话机的存在。就是为了指挥所与前线建立直接联络,不能接通电话还要它来做什么?苏联人总不可能吃饱了撑的,在这地下一万多米深的大煤壳里,进行架线演习。”
胜香邻提醒众人说,你们还记得罗大海审问工程师田克强的时候,曾提出过一个问题物探分队是做什么的?其实物探就是“物理勘探法”,原定协助咱们行动地克拉玛依钻探分队里,配有一个工程师和技术人员组成的物探小组。当时我也感到很奇怪,“罗布泊望远镜”是深度钻探工程。通过重型钻探设备挖掘原生洞窟,从而窥探各个地层结构的不同物质,直接获取岩心样本。这种任务完全不需要物探专家参与,但是看到电话线路连接着凿入煤层深处的长钎,我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苏联人很可能在地底布置了无数部A53型磁石电话机,这是一个规模庞大的物理探矿系统,使用的原理是“地场深空透测法”,也被简称为“地网”,他们一定是想探测煤炭森林最深处地未知区域。
毕竟隔行如隔山。司马灰与罗大舌头、刘江河三人又都是土包子。对什么“地场深空透测法”闻所未闻。也根本理解不了。使用“磁石电话机”也能寻找矿脉?既然“罗布泊望远镜”已经通到了地底。再继续挖开这座大煤壳子不就是了吗。他们为何还要如此大废周折?
胜香邻知道要探明“罗布泊望远镜”里地一切谜团。探险队剩下地四名成员就要紧密配合。现在必须让每个人都清楚。究竟面临着什么样地状况。只好耐心解释说:我所做地探勘测绘工作。主要是绘制各种等以高等深线标注地地形图。等深线地图大多是根据物探分队提供地“极化率”数据作为参照。所以我懂得一些物探原理。简单来讲。物探中地电磁法。就是将探钎和磁罐埋入地下。再由跑极地人员背着线架子把电话线与探钎连接。手摇“磁石电话机”发电后产生地电流。会通过探钎传导入地底。并在地层中产生电磁波。物探分队则利用仪器读取反射出地“极化率”数据。转给测绘员将这些数据绘成图表。以此推测地质结构轮廓。以及矿层矿脉地分布情况。
罗大舌头和刘江河都听得俩眼发直。一时半会儿还真搞不清楚。干张着嘴。半句话也接不上来。
司马灰倒是明白了几成。虽然原理根本不懂。但也能知道这些“A53型磁石电话机”。相当于在这座大煤壳子里铺设了一层密密麻麻地“地网”。通过它就可以隔空探测出地底深渊里地详细情况。
胜香邻见只有司马灰地脑子还算开壳。就说:“我再作个很直观地比喻。如果说这些A5型磁石电话机和它地线路。是无数条感应神经。那罗布泊望远镜地洞道底部。就是个大脑中枢。神经网以它为中心。以放射状向四周分布。透视探矿系统获得地数据。都会反馈到罗布泊望远镜里。那里可能会留有一些仪器。甚至还可能存在一部向地底供电地高功率发电机。”
罗大舌头恍然道:“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咱们摸着线路往前找过去。就能找到罗布泊望远镜那个一万多米深地大窟窿了。根本用不着摇通磁石电话机。其实就算挂通了也不会有人接听。可老头子先前嘱咐地那些事又是什么意思?”
胜香邻道:“我想宋教授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些话,或许罗布泊望远镜里确实存在一部可以摇通的磁石电话机。”
司马灰说:“苏联人挖掘的洞道,抵达这里之后就停了下来,转为使用什么大地电磁法进行探测,这一定是因为他们觉察到了煤壳下的未知区域十分危险,不敢直接深入,所以我估计下边就是地底极渊,咱们距离真相已经不远了,不用顾虑太多,先找到罗布泊望远镜,然后再做计较。”
众人当即带上背包和步枪,寻着附近铺设的电话线路向前攒行,这座蕴藏荒漠地底几千米处的煤炭森林,是远古时期沉入地下的茂密植物残骸形成,由于植被生长覆盖于起伏不平的山地,因此沉入地下后也呈波浪状分布,基本上仍保持着古森林的原貌,只不过全部残骸都化为了漆黑地煤炭岩脉,煤炭森林内部的沟谷裂缝又构成了一片洞穴网,地形崎岖无比,塌方的区域间也找不到线路所在,但陷落处埋设的“A53型磁石电话机”数量很多,接连找到几部之后,就能掌握线路的总体走势和分布规律,此时有了具体的参照物作为指引,总算不再像先前那样没头没脑地乱走。
“A53型磁石电话机”的线路,最多可以铺设“20000延长米”,在这结构复杂的古树煤层间,逐步找过去也不是片刻之功,刚行到途中,忽觉地面有些颤动,震得煤屑纷纷掉落,伴随着阴森的冷风,就听那煤层深处有一阵阵沉闷地声音传来,仿佛是栖息在黑暗深渊中地某个生物正在移动。
众人听得头皮子都跟着发乍,立刻停住脚步蹲下身来,罗大舌头叫苦道:“这好像是要地震了,怎么又他娘的让咱赶上了,最近出现地偶然因素确实太多了。”
司马灰摸出赵老憋留下的发条金表,他先前已按宋地球配戴的手表校过时了,此刻一看时间,竟和在溶洞里遇到“黑暗物质”的时间完全一样,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那天地间大劫残留下的灰烬究竟是些什么,心中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