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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次在峰岸家的地下室遇到上西的事。那一刻,确实吓得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不过,她很快就晓得他不是敌人。也许那是女性的第六感吧,她对上西的明了解释马上接受,相信他有条理的说明。她觉得上西有一股说不出的强大魅力,深深吸引住她。
当上西把这件危险的任务告诉她时,美奈子毫不迟疑的接受下来。上西重复强调危险度,并不动摇她的决心。
上西认为,峰岸组织的迷幻药走耘的日本中枢,就在和平园疗养院。峰岸纪子和芳子姊妹,每个周末和周日都来这里。由于纪子见过上西,所以他请远藤警长璜代自己,把假装病人的美奈子带进和平园。
美奈子的任务,首先是找到修一。至于走耘暗路的事,只能尽力而为。一旦露出马脚就性命不保。可是,美奈子发誓干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换上厚身的灰毛衣和蓝裙子的便装。不过四点钟,距离晚饭时间还早。听说有图书室。要不要跟其他病人谈谈话,或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才像神经衰弱的人?
美奈子不想悠闲。她走出房间下褛去。走廊过去一点就是食堂,从大玻璃窗可望见内部情形,就如大学的学生食堂一样,长桌子排列井然,可容七八十人一起进食。清洁明朗,漆地板磨得发光。柜台对面,有五六名中年妇人正在忙着准备晚餐。
美奈子继续在走廊上前行。两道写着“护士休憩室”和“洗衣室”的门,对面是图书室。入口宽敞,没有门,里面比想像中大得多。她起先还以为只有一两排书架。
等于两个教室的宽度,其中一个墙壁全是书,正面有道对着草坪的玻璃窗。到处摆着沙发和长椅子,旁边有杂志和报架。有十几个老妇人坐在沙发上,差不多都在打瞌睡,室内一片寂静。
美奈子觉得有趣,踱步随意看书架上的书籍。文学性的书类较少,多是实用书、历史、自传之类的较轻松读物。很有规则的分类和整理,令人想到请到有资格的图书管理员在负责打理着。
美奈子随意从杂志架上拿下一本服装杂志来看,选个空沙发位置坐下。哗啦哗啦的翻阅,只想做样子。突然有个影子投在书页的模特儿身上,一把柔弱而沙哑的聱音说:
“好久不见了,小姐。”
第十四回:谈话对像
一名披着毛线大披肩,七十左右的瘦小老妇,手里拿着妇女杂志,不停地眨眼睛,看着美奈子。
她是谁?在哪里见过?美奈子拚命回想。若是眼前的老妇人认得自己就糟了,必须假装甚么都不知道。
“请问……是哪一位?”她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老妇有点困扰地望着她,好像失去自信了。
“你大慨认错人了吧!”
“是吗?……可是,以前确实在哪里……”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呀!”
“是吗?……”老妇喃喃自语,皱着眉头紧盯着美奈子的脸,似乎还在努力想她是谁。美奈子心想,在她记迤甚么以前,还是回去自己房间的好。“咦,阿婆,你又遇到朋友啦?”
一名二十几岁的少女,开朗地朝她们走过来。脸色红润,身材微胖,圆睑上又带着圆边眼镜。老妇觉得她的出现有点扫兴,嘴里嘀咕着走到出口方向去。
“你是新来的?”
“嗯。”
“别管那老太婆。凡是新来的人她都说见过。”
“原来这样。”美奈子舒了一口气。
“我是西尾绿。”
。“奥村兼子。请多指教!”
找到可以谈话的对象,美奈子不由轻松下来。
“你刚来?”西尾绿跟她并肩坐在沙发上。
“是的,刚到不久。”
“唔。这里居住环境不错,住久就不想走啦!”
西尾绿十分活泼,把知道的有关和平园的事都告诉她。目前有七十四名病人,全是女性,三分之二以上是六十以上老妇人。
“很像高级养老院吧!年轻人很少,我正发愁没有谈话对象哪!让我们做朋友吧!”
“好啊!”
“对了,你为何来这里?”
美奈子含糊地说:“医生说我神经质……”
“神经质?你来这儿,跟年长的一起优哉悠哉的过日子,也许会好起来的。”
“你嗯?”
“我?”西尾绿突然压低声音:“你别吓坏了。”
“甚么?”美奈子不由探前身体。
“满月之夜,我会变成狼女!”
二人相视大笑起来。
在房间翻阅杂志,不觉十点多。美奈子换上睡衣,熄了灯上床。她不想睡,只是跟西尾绿约好明早七点一起吃早餐。入院第一天就找到可以谈话对象,使她暗自庆幸。看来完全正常的西尾绿,为何住进疗养院?据她自己说,由于她是某地方政治家的私生女,她父亲打算提名竞选县长,唯恐敌对候选人的阵营发现她的存在而爆出丑闻打击自己,于是把她途到和平园,答应选举结束就接她回家。可是等选举结束了,不见人来接她回去。写信没有回音,打电话也接不通。她曾经尝试逃跑,可是这里表面自由,其实进出都要严格检查,围墙又高,不可能爬出去。没有院长许可不准出院。她父亲肯继续出治疗费,就是不想接她回去。院长当然不想让大鱼溜掉。就这样,她在和平园住了三年。
真可怜啊!不管这里吃住多好,把二十三岁的少女一直关在有限的园地里,总是辛酸的事。
美奈子请西尾绿明天带她参观整个疗养院;也许因此找到修一的线索的。第一天比想像中顺利,她的心情乐观不少。晚餐不错,只是那颗安定剂,她听西尾绿的忠告衔在舌头底下,过后到洗脸盆吐掉。美奈子事先听上西讲过,有些医院强迫病人服用过多的安定剂来使病人驯服,多次叫她留意,烬量不吃任何药物。晚饭时,美奈于见到五六名医生,全是六十以上的老人,令她大吃一惊。西尾绿说他们都是退了休的医生,不会真正给予甚么治疗,光是凑数而已。与此相对的,乃是一些穿白衣的三十多岁的壮男,叫做看护人。美奈子觉得他们更像是保镖,起码有十二三位。想到这里若是毒品走私的地下指挥部,那些男护土自然是走私组织的保镳了。
太过兴奋之放,怎样也睡不着。一小时多,睡意终于来了,她把睑埋进枕头里。蒙蒙胧胧之际,有些甚么声警把她弄醒。起初不知何物,侧耳一听,发现走廊有脚步声,不像普通巡查的声音,显然是在蹑手蹑脚的走法。从摩擦漆地板的声音来听,像是胶底的拖鞋或鞋子。美奈子一下子不安起来,起来开了灯,比较好一些。然后赤足靠近门边贴耳倾听。脚步声是从褛梯往走廊过来的,似乎在哪儿听过。
脚步声走近了,在美奈子的房门前停下来。她想起房门不能在里面上锁的事,于是双手紧握门把。可是,脚步声又起,走过去了。
美奈子松一口气,同时想起,晚上在食堂吃东西的看护人,走路时发出同样的胶底鞋声。可是,若是定时巡查,何必蹑起脚步走路?
突然传来叩门声,美奈子差点喊出来,待她发觉是隔璧时,不觉抚胸缜定下来。
隔壁的门打开,传来“快点……”的女声。
脚步声消失,门关上。美奈子楞住了。看护人为何进病人房间?回心一想,也不是怪事。这里是清一色女人的疗养院,而看护人个个身强力壮。
美奈子觉得厌恶之极,关了灯回到床上。隔壁不时传来调戏声,令她十分难堪,索性起来开灯看书。女人的娇喘声不绝于耳,美奈子厌恶地贴到窗前,拉开窗廉,抹掉玻璃窗上的雾气往外窥望。广大的草地上,无数的白灯光映照着。不期然地看到有个黑色的物体在走动。什么东西?再看清楚一点…………是狗!美奈子顿觉浑身发抖。
从其敏捷的动作来看,准是恶犬无疑。像影子一般的黑犬,在草地上来回走动。一定是用作夜间的监视,预防有人趁黑逃跑吧!
环境舒适只是表面,如此慎重的警戒作风,证明另有内情。美奈子不再理会隔壁的鬼叫声,上床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美奈子去到食堂时,空荡无人,大部分病人还没起床。西尾绿随后出现。
“睡得好吗?”
“不好。”美奈子苦笑。
“我可以了解。”西尾绿露出笑睑。
吃过火腿鸡蛋吐司和红茶的早餐后,她们带着外套走出庭院。继缤昨天的好天气。草地上不见其他病人。美奈子把昨晚发现看护人进女病人房间的事讲出来。
“那不稀奇。”西尾绿说。“那些看护人全是强壮的种马呀!病人如果有了孩子,就叫外面的医生替她堕胎!这是这里唯一实行的治疗吧!”
美奈子不愿再谈这种反胃的事,于是改变话题。
“除我以外,最近有谁进来?”
“最近比较少。三个月前来了个尼姑外,不见别人。”
“尼姑?”
“她一天到晚都在嘀喃自语,好像念经一样,所以我们这样称呼她。”西尾绿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走路。
和平园的地皮有奇特的区分。建筑物形成一列长长的连接起来,把地分为两段。建筑物的一边,将近一半是落叶忪林。靠近房子的一半是草地,一半是中央有喷水池的庭院,还有围上花坛的散步道。
建筑物的对面一边,跟砖瓦高围墙之间形成十米宽的细长土地,禁止病人踏进一步。
“那里有什么?”美奈子问。
“监牢啊!”美奈子吓得伫立不动。
“大家那么叫的,正式名称好像叫做保护楼。”
“就是说,用来关危险人物的吧!”
美奈子骤然想到,把人关起来的地方,不就可能是把人藏起来的地方么?归根究柢,修一如果被人关在这里,最有可能的就是在保护楼的一角!
美奈子暗忖,无论如何都要设法接近保护楼。“奥村小姐。”
美奈子在房里翻杂志等医生巡诊的时候,中田晶子从门探头进来叫她。”有!”
“你跟我来一下。”
中田晶子带她走进昨天来的事务楼,一间没有窗口的幽暗房间,叫她等着。
“院长先生要替你诊断。”说完,她就出去了。美奈子不安地巡望四周。天花板、墙璧和地毡,统一的深红色,只有一盏加灯罩的天花板照明。房内摆设着黑色皮革的臂椅和长炒发,一张小木桌,还有角落上的电话台。这是哪门子的诊断室?一舨的巡诊实一该是医生到病人房间去……无可奈何之余,她只好在沙发上坐下来。
门开了,穿白衣的青木院长出现。
“啊,怎么样?习惯一点了吗?”
“是。”
青木以更轻松的语调,问她对园内的印象。美奈子故意吱吱唔唔的作答,使他浮现出和蔼的笑容。
门再打开,中田晶子端着红茶盘子进来。
“来,喝点红茶,舒服一点慢慢谈吧!”
美奈子没觉察,中田晶子出去时把门锁上。
“有没有跟谁谈过话?”
“西尾绿。”
青木稍微皱皱眉,立刻笑逐颜开。
“那孩子性情开朗,只是有点太过活泼,略为暴躁一点。”他怕没有异常的西尾绿,向新来的病人灌输不恰当的观念。
美奈子内心觉得滑稽,为掩饰想笑的倩绪,喝了一口红茶。很难喝,是不是泡太久了。
“当然,交到朋友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