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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大手适时的按摩着,穆承林含糊着问:“累了?”
江德昭‘嗯’了声,抓住他的爪子道:“他们都不在了,你这戏也可以歇歇了。”
穆承林笑:“我的戏,我演了什么戏?”
江德昭平静道:“你并不是那种孟浪好色之人。今日你三番两次对我轻……亲密,不正是要告诉他们你的立场么?想来经过你半日的努力,整个穆家都已经知晓你穆承林穆大人与我情投意合,凤凰和鸣。不说旁的,至少我们这个小院里是不会有人如愣头青似的,与我较劲了。”
穆承林贴着她,轻笑道:“较劲是轻的,我就怕他们阳奉阴违,在你与家人之间搬弄是非。”
江德昭感念他的细心,只说:“我既然嫁入了穆家,就是穆家的人了。小事我自然会忍让三分,大事也会与你商讨,哪里那么容易被小人捉弄的。”
穆承林只觉对方处处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忍不住将人拥紧了几分:“幸好娶的是你。”
江德昭忍不住莞尔:“所以啊,你另外的私房可得藏好了,别被我发现。否则全部上缴充公,一旦你惹了我,我就卷了你的银子私逃了。”
穆承林哈哈大笑,咬着她的耳朵,叫:“坏丫头。”一只手已经探入了她的衣襟,继续道,“作为你的夫君,我当然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在外,我是那正人君子,不会对旁的女子露出垂涎之色。可对于娘子你,我色得理所当然。何况在府里,我本就不用压抑自己的真性情,想要如何非礼你就如何非礼你,想要如何轻薄你就如何轻薄你……”
话还未说完,已经咬上了她的颈脖,在白皙的肌肤上吮出个绯红的印记。
江德昭哪里听过如此动人且直白的爱语,明明没有外人在,整个人也羞的面红耳赤,眼角眉梢都荡漾着一抹春情,只看得穆承林心池浮动,含着那两片薄唇就轻尝浅吻。
腰带被抽走,人被压在椅围的方寸之间动弹不得,只有此时,江德昭就觉得温文尔雅的穆承林相当有攻击力,似乎随时随地准备将她拆吃入肚。
她忍不住□一声,感到那只手有着灼伤人的温度在她肌肤上游走,从腰腹到背脊,再探入胸间。那唇舌从她的嘴角滑下,咬着她的颈部,舔舐她的锁骨,一路蜿蜒,留下热切的气息。那些个激情的、暧昧的、热烈的温度几乎要将两人吞噬。
江德昭勉力留下一丝清明,断断续续的道:“不要在这里。”
“他们不会进来。”
“可……嗯……”身上这个可恶的男子已经挑开她的裙摆,从双腿之间探入。昨夜的酸痛还历历在目,江德昭控制不住的颤抖,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说,“你轻些!”
穆承林抬头,在她委屈中含有惧怕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略微潮红的脸。他的舌尖舔上她的眼睑,吸干她的泪水,手下却是不停,等到她稍微分心,那巨剑已经横刀刺入,江德昭闷哼一声,五指深深的掐入他的肩膀。
男人的喘息声、女子的哭泣声、椅凳之间发出的咯吱声,偶尔还有夫妻之间的低语,如果贴近窗棂,似乎都能够听到女子的轻声求饶。屋外耳尖的丫鬟已经红着脸,忍不住羞离。
袁管事像一根木头似的伫立在门廊边,对着来问话的丫鬟道:“去厨房打听打听,看看老太君和老爷夫人是在何处用饭。如果都是在主院,就让人来传个话;如果不是,就让厨房把大少爷和少夫人的饭食先热在灶头上,等传唤的时候再送来。”
不通人事的小丫鬟点了点头,又复述了一遍这才领命走了。不一会,果然说老太君和老爷夫人们是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餐。
屋里的动静直到半个时辰后才偃旗息鼓,袁管事靠近门口听了听,又站直了。
穆承林披着外衫打开了房门,道:“让人送水来。”
袁管事赶紧应了,等领着人送水进去,就只看到垂着床帐的床榻被遮得密密实实,榻边的绣鞋被胡乱放着,衣裳也被抛的到处都是。有小童忍不住偷看,就被袁管事暗中狠狠敲了一下,众人这又低眉顺目的出去了。
白瓷正从外间进来,悄声问关门的袁管事:“可是传饭了?”
袁管事温声道:“还没,再等两刻钟。”说罢,又贴过去细声细气的问,“姑娘,夫人可有什么忌口之物?”
白瓷谨慎地回道:“没什么特别忌口的呀。”
袁管事明显不信,又挪了挪脚步,更加靠近了两分:“姑娘,如今你我都是同时伺候两位主人,主人们是一家人,你我自然也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白瓷跟着江德昭已久,本就是聪明伶俐的,听了这话也就明白了话里的深意,半是抱歉地道:“管事饶恕个,我年纪小不懂事,心直口快得紧,你有什么话尽管直问,我定然知无不言。”
袁管见对方接茬,自然也就放□段,两人换位到了院中石桌边。袁管事更是掏出个小册子来,仔细询问江德昭的忌讳,一样样一条条都记在了本子上。同时,也将这府里的规矩,都细细的提点给了白瓷。
过了两日,白瓷已经把穆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家仆们识个□不离十,对穆家的规矩也熟记在心。青琉更是勤快,只要穆承林不在,她就在江德昭耳边嘀嘀咕咕穆家的大小事。大的有穆家这几十年收到了宫中多少赏赐,有多少穆家子弟进爵贬官;小的到哪位主人添了丫鬟,置办了什么贵重物件,无一不说。
“不知夫人知晓不知晓,穆家有一条不成文的家规。”
“什么?”
青琉捂着嘴:“听说穆家的男子大多都不会纳妾。若是纳妾,一旦妾室产下孩子,就必须遣到别庄居住,一年也就见上亲儿一回。孩子们都归正室夫人教养,更是不许单独去见生母。”
白瓷捶她一下,低声道:“这事夫人早就知了。那是周老太君特意让人打听来的,老太君说‘只这一条,姑娘就不会在穆家吃得大亏去’。”
青琉反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姑爷不是十五岁就定亲了么?可他到二十五才成亲,这中间十年他身边难道都没一个人?夫人才嫁入穆家,别的事情可以暂时不知道,这事可必须明白,别到时候被穆家糊弄了,平白无故的得了一个孩子,而孩子还在生母身边常年不离。”扳着指头算了一下,“如果真有,那孩子最少也有□岁了。”
白瓷恍然大悟,江德昭也挑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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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琉问:“夫人;要不要我再去打探打探?姑爷十五岁之后就甚少回家;兴许在府里没人;在外为官的时候才收。更或者;直接把府里的人带着走马上任;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成亲;那人也就留在了任地也说不定。”
江德昭摆了摆手,示意青琉不要再说,只道:“这两种情况都不大可能。最主要的原因是老夫人那处容不得穆家的子孙流落在外;她老人家想要夫君传宗接代的心事早就众人皆知,哪里会容许自己的孙子不认祖归宗的?就算老夫人不知晓;真有那样的女子;在夫君无正妻的情况下;她又怎么会放过让孩子做穆家长子的机会?再说夫君……从他与我相遇起,发生的大大小小之事,他对我的态度,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坦坦荡荡,是真真实实的磊落君子。这样的人,不屑于隐藏有子之事。如果真有,他也会对我直言不讳,隐瞒只会破坏我们夫妻刚刚建立的信任和情分。他为官多年,这点因果看得比谁都透彻。”
青琉还是有点担心。
江德昭两指滑在血玉手镯上:“最后一条,你们都说穆家有一条不成文的家规,妾室不能留子。就我这些日子观察,老太君对夫君甚为宠溺,而我与夫君的姻缘更是老太君亲手拉线说媒,这也充分说明,夫君十分敬重老太君,说不得老太君对夫君之事了解得比婆婆还多。夫君真有庶子,就算不会告诉婆婆,那也会告知老太君,这才能避免后患。”
白瓷笑道:“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总之就是一句话,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姑爷如果真的有妾室和庶子,瞒得过老夫人,却瞒不过老太君。如今瞧着老太君对姑爷有求必应,说明妾室、庶子之事都还只是凭空臆想,我们根本不用担心。”
江德昭点头,青琉瘪了瘪嘴,思来想去又想到了什么:“明日就三朝回门了,我礼单还没整理出来呢。”说着,一阵风一阵雨的就跑了。
白瓷迟疑:“夫人……”
江德昭指了指桌上放着的果盘:“拿些去哄哄她吧,说我知道她的好意。”
白瓷‘嗯’了声,抓了两把喜糖也跟着跑出去了。
三朝回门后,江德昭就真的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说是备礼,其实就是替穆承林备下拜见岳父岳母的礼物,顺带还有江家那大大小小众多亲眷的礼。
等到晚间穆承林回来,他又拿出一份礼单,瞧着比江德昭那份还更加贵重一些。
江德昭犹豫了一瞬,穆承林已道:“把这些都添进去,另外写一份完整的单子,东西我早就让人封箱子装填好了,没什么可操心的。”说着,握着她的手腕把那一对血玉镯子摘了,重新换上他喜欢的那对金翎缠丝手镯,“白日里你是穆家的,晚上你是我一个人的。”
江德昭哭笑不得:“等到歇息的时候不还是要摘下来。”
穆承林固执的说:“反正在这屋里,你就只能穿戴我的东西。”
“是是是。”江德昭连声道,面上轻笑着,心里到底甜蜜。
这一夜穆承林终于让疲累了两日的江德昭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早上两人就收拾妥当,拖了两车的礼物,去了江家。
江德弘远远的瞧见他们来了,让人点了万响鞭炮,只轰得人双耳鸣动。
江德昭如今今非昔比,不再是江家那不得父母宠爱的弱女子,当就皇上指婚这一项就足够让江大人赔上笑脸,从头称赞到尾了。马氏的病还没好,躺在床上受了江德昭的礼,等看见礼单上那一件件珍稀物事,顿时就从床上起来,喜滋滋的吃了粥,就去亲点礼物去了。
江德昭不以为意,穆承林也老神在在,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岳母的失礼之处,屋里前前后后倒都是胡氏在打理,江德玉也全程陪同。
穆承林对穆家早已熟门熟路,等到一切该行的礼都行了,就随着江德弘去了书房。胡氏见了,强制推了江德玉也跟着去。
江德玉如今面对着江德弘已经有些自卑,相比之下,凭借能力考上功名的弟弟比他这个借着家父庇佑而进入官场的人有本事多了。他原本就是老实本份的性子,如今见了江德弘更是自惭形秽,平日里都都尽量少与之碰面。好在江德弘是个书呆子,整日里不是读书,就是与同科进士们聚会,吟诗作对品酒煮茶,与江德玉更是照面都打得少。
胡氏却很看不惯江德玉这副胆小懦弱的德行,只恨自己早生了几年,要是晚生几年,再嫁来江家,不就与江德弘配对了么?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伸手可得。为了这份隐秘的不甘,胡氏还给了江德玉不少脸色。到底是多年夫妻,胡氏也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性子,既然江德玉呆闷,她这做妻子的少不得多支持他,开解开解他,同时卯足了劲头要拉近江德玉与江德弘的兄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