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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请了小孙氏陪自己一起来的,可惜,那位残疾了快二十年的妹妹已经今非昔比,经商让小孙氏多了自信心,为人处事也更为圆滑和谨慎。在小孙氏看来,姐姐孙氏这次来穆家,纯粹是自己找虐,如果穆承林穆大人是个行事阴沉之辈,那么孙氏的命交代在今晚也不过分。
穆承学还没进院子,又被穆承尹拉扯住了:“哥你确定现在要进去?”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进去后要怎么问她?如果她要见大哥,你是不是真的让人请了大哥来?或者,是等着一言不合她大吵大闹,闹腾到前院去,让外人看穆家的‘好事’?”
“那你说怎么办?”穆承学为穆承林的婚事忙活了大半年,如今涵养渐深,可脾气也渐涨,如今眼看着就要功成身退了,到了关键之日实在是忍耐力濒临极限,他也实在烦了三弟的‘欲语还休’,这简直像是要看他这位二哥的笑话一样,颇让人恼怒。
穆承尹不以为意的笑道:“我已经替你办妥了啊!”
穆承学怔住,在门槛边左右看看,哦了声,伸出手指点了点三弟的鼻尖:“你个奸诈的小子。”
穆承尹嘿嘿笑:“我们就这样晾着她。如果她聪明,自然明白我们穆家的深意,如果她蠢笨,那么就让她自己等下去,横竖这是后院,这个小厅是我特意选的,平常的时候没人回来,又有人守着,她翻不出什么风浪。”
穆承学拍拍弟弟的背:“二哥不如你。”
穆承尹趁机搭上他的肩头:“哥你只是太忙了,思虑太多而已,哪像我啊。我这个穆家的闲人,能够替家人尽一份力也是好的。”
孙氏这一等,直接等到了半夜三更。
*
前院喜宴一直闹腾到了亥时三刻,人们才渐渐散了。
穆承林被人扛着回了新房,陈礼昌世子和胡家公子早就醉得不醒人事,被家人抬了回去。
人才散去,江德昭刚刚扭了巾帕正准备给穆承林擦擦脸,不想手就被握住了,烛光下,穆承林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的凝视着她。
江德昭凑近他的身前闻了闻:“醒了,你到底喝了多少?”
穆承林躺在床榻上,手指一紧就将人拥到了怀里,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面颊上,含糊的道:“别担心,不会误了洞房。”
江德昭心里一跳,锤了他一下:“屋里还有人呢。”
穆承林闷笑,唇瓣在她的耳边含了含:“我们在说悄悄话,他们听不见。”借着她的力道坐了起来,由江德昭服侍着洗了脸,眼神更加明亮了几分,醉过酒后整个人似乎也褪去了那些严肃,举手投足慵懒而闲适,倒多了世家贵公子的气度。
喜娘在一边唱诺天长地久早生贵子,穆承林自己亲自斟了合卺酒递于江德昭,在对方窘迫的红霞中倾身饮尽。
也许是穆承林不再隐藏自己的爱慕,也许是他亦不再顾及人前人后,也许是今夜江德昭自己本身也心神迷醉,她总觉得对方的目光越来越炽热,每一次移动都能够在她身上点燃一簇簇的火苗。
倒在床榻上时,穆承林问她:“在想什么?”
江德昭脑中一片空白,展眼望去到处都是烧尽人理智的红色,她摇了摇头。
穆承林轻笑,随手抽走她那繁复的腰带:“从今而后,你只要想着我就好。”
江德昭抿着唇,只听到穆承林接着道:“我会用事实告诉你,我值得让你依靠。”
作者有话要说:手机和钱钱都被偷了QAQ
这两天都忙着买新手机,补办手机卡~~~
下章,咳咳,大家懂得,一定要淡定,淡定,再淡定
40
40、夫君太给力 。。。
红烛高照;床顶刺绣的双飞比翼鸟在云雾中交颈翱翔着,宝石般的眼;金线织就的羽翎,玫红的额角相互碰触着;看得人浑身发烧发烫。
此时此刻,江德昭乍然想到他那三任妻子,他是不是在静夜里对她们吐露过爱慕,是不是也如现在这般;拥着她们躺在红鸾帐中缠绵悱恻。
往日里从来没有过的思绪;居然在这洞房花烛夜突然而至,让她即茫然又惧怕。
身上的男子气息渐渐粗重,他几乎是急切的探入她的裙内;炙热的大手在她腿间摸索;那双眼如狼似虎,瞬间没有了理智。
直到钝痛传来,江德昭才醒悟般,咬牙闷哼了声,看向身上的男子:“你……”
穆承林扣住她的腰肢,哑声道:“你是我的。”
“痛!”江德昭死死的抓住他的臂膀。
明明两人的衣裳都还没有褪尽,这股子疼痛到底是怎么来的?体内那热烫之物又是什么?
江德昭再如何早熟懂事,对男女之事却实在是一无所知。出嫁之前,舅妈对她的教导也是半遮半掩,世家女子对鱼水之欢本来就羞于启口,春宫图画得再如何惟妙惟肖也终归是一些冰冷的图画,巴掌大的画面,男子的身子到底是如何模样也不会全然画出,她更是羞于仔细瞧看。
看着欲…火难耐,实则还保持最后一分清醒的穆承林轻声笑了起来,倾声吻住她的唇瓣:“别担心,只是一瞬间的事,以后都不会疼了。”
江德昭的惊叫都带上了哭腔,她的身子从来未有这么痛过,也从未有人这么顽固她的疼痛一意孤行。怒火之下,那些新嫁娘的羞恼又被压制,江德昭朝他锤了过去,轻泣:“你轻些。”
穆承林干脆含着她的舌尖,吸取她所有的抱怨和委屈。
他知道她疼,可是她越疼,就代表她是真正的已经属于了他。
江德昭不知道,当初,他有多担心。担心皇帝会出尔反尔,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撤销之前的许诺,将指婚的圣旨给收回去。三皇子对外来说,虽然不得宠,可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再弱懦无能也不能让外人抢了他中意的女子啊。
对皇帝来说,一个女子而已,赏赐给臣子只能是赏赐,送给自己的儿子那就是恩情,如果三皇子是个聪明的,借此就能够与自己的父皇冰释前嫌。
穆承林是外臣,顶多再补偿他一个两个或者三四个美人就是;段瑞盺是家子,顺了他的心意,比苦口婆心的说一些空口白话来挽回父子关系好得多。
穆承林提心吊胆了大半年,一直到此时此刻,真真正正的将她拥在了怀里,让她彻彻底底的成为自己的妻子,那悬着的心才落在了实处。
江德昭已经满脸泪水,眉头深深的绞在一处,浑身发抖好不可怜。
穆承林忍了又忍终于败下阵来,吮干她的泪水:“对不起,我再也不这般鲁莽了。”双臂一展将她抱了起来,两人的红衫拖曳在地,宛如一道绯红的彩霞,蜿蜒着向浴房而去。
江德昭在他肩头望到床榻上那柔皱的雪白的巾帕,上面点点红晕仿佛痛极之后落下的泪,甜蜜而失落。
她狠狠一口咬在他半露的肩头上,穆承林闷哼,随手褪去两人的衣裳,等到一切落尽,才将她放入浴桶之内。
江德昭小心的挪动身子靠在桶边,抬眼看去,正看到男人精瘦的身子站在她的对面,赤…裸…的胸膛,有力的双腿,还有从所未见的……
穆承林瞧着她发白的脸色和犹疑的眼神就忍不住高兴,贴着桶沿就迈了进去。江德昭如兔子感受到危险般缩在了一角,看也不敢看他。
穆承林闷笑,强制性把她拥到了怀里坐着,双手轻轻的替她揉捏肩膀:“这些日子太累了,等回了门就可以轻松些。”
江德昭僵着背,闷闷的嗯了声。
那手逐渐往下滑动,深入水下。
她的双手撑在他的臂膀之上,手心里是他鼓胀起来的筋肉,那么的有力那么的坚定。
穆承林轻声问她:“还疼么?”
这种话,怎么回答?!
江德昭倔强的闭紧了嘴巴。两人贴着的脸颊上,只感觉到她偶尔闪动的眼睫扑闪在自己的肌肤上,如同撩人的孔雀翎毛在骚…动…着自己的手心,温柔又小心翼翼。
他爱极了她这般脆弱又坚强的模样,她已经属于他了,现在他要教导她真正的鱼水之欢。
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应该是两情相悦的,是紧张中又带有期待的,是懵懂中摸索,是渐入佳境到食髓知味的。
她呼吸渐渐粗重,头微微的扬起,靠在他的鬓边,得到男子时不时的一个亲吻,湿漉漉的,温情的,带着爱慕和安抚的亲吻。
在浴桶中的欢…爱是绵长而难耐的,心口的那股火一直在缓慢的燃烧,不够烈,也不够旺。
所以,等穆承林将她压在软榻上,那火终于被点燃了,噗噗的在空中炸裂出无数的声响。
江德昭如同被狂风骤雨拍打的小舟,沉沉浮浮的害怕被欲…海…给撞翻,她只能将头顶在他的胸膛,努力的靠近他,紧紧的贴着他,喉咙深处发出暗哑而破碎的呻…吟。
男人像一头被放出笼子的野兽,不知疲倦的吞食着自己的猎物,让她彻底的融入他的骨血,无法分离。
*
寅时三刻,热闹了半夜的穆家再一次传来了仆人们的脚步声。
穆老夫人起床的时候,穆老大人还在睡,她推揉了老爷子两下:“还不去上朝?”
穆老大人翻了个身:“大休。”
穆老夫人这才想起,儿子成亲了。她那个有克妻之名的儿子终于……娶媳妇了。
虽然,媳妇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不过,来日方长,有了第四个媳妇还会有第五个的。穆老夫人很认真的考虑着。
一想到这个,她又怒了,去掀老爷子的被子:“起来,等会承林要来敬茶。”
穆老大人脑袋朝外,动弹了两下继续睡。
老夫老妻的,老夫人也不能让老爷子冻着啊,被子又盖上去了,还是忍不住揪着他的耳朵道:“我今天要给江氏一个下马威,让她明白,这穆家可不是江家,由不得她狐假虎威。”
穆老大人一跳就起来了:“你没事找事啊,抓着新进门的媳妇闹腾什么?这盘阳城里谁不知道穆家是你做主!”
穆老夫人梗着脖子:“江氏不知道。”
“什么江氏江氏,你要喊她儿媳妇!”
“江氏!”
穆老大人眼珠子一瞪,直接把穆老夫人往床榻里面一推:“睡觉。”
穆老夫人顽固抵抗:“我要起床,等儿子来敬茶。那江氏敢起晚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穆老大人直接把被子蒙在两个人的头上,对外头候着的丫头喊:“少爷起了之后再来通报。好不容易拿了大休,懒觉都不让我睡个饱吗!”
屋子里足足闹腾了两炷香的时辰,这才安静下来。
里面传来了穆老大人最后的警告:“你不疼儿媳妇,难道儿子不疼?这才进门第一天,你就摆下马威,担心儿子一心疼媳妇,反怨你这娘有事没事闹腾得家宅不宁,到时候分府单住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