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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太子的人只有三分之一,巴不得他懒散到底,可另外三分之二的人不干了。凭什么都是拿俸禄的人,我们累死累活而你逍遥自在啊。于是,在众人观察他不是‘手长脚长’的人后,主事迫于压力,也给他丢了芝麻大小的差事。
除此之外,穆承林还在闲暇之时往赌场跑,最初是下场比一场,手气好的时候就忍不住赌到三更半夜,赌资越来越多,筹码也越赌越大。他成了赌场一条街众多赌徒中的一员。
御史参奏他的折子也越来越多,慢慢的累积在了皇帝的御桌案头。
穆老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消息,忍不住问他:“儿子啊,赌博好玩吗?”
穆承林当时正捏着一个墨玉貔貅鼻烟壶在嗅,闻言,回味了下,笑:“好玩,能够让人忘却烦忧。”
穆老夫人急了:“你有什么烦闷的啊?跟娘亲说,我替你做主。”
穆承林似笑非笑:“您不会同意的。”
穆老夫人一琢磨就知道了:“你说娶江家那姑娘?不行!如果是周家的姑娘,那我就不阻拦你。”
话不投机,穆承林赌得更加严重了,有时候整天整夜泡在赌场里,夜不归宿。
穆老爷子在朝堂上忍了又忍,回去之后连儿子的影子都逮不到,直接提溜着马鞭跑去了赌场,想要抓住那兔崽子好好正一正家风,结果人的衣角都没摸到,却被赌场的打手们你推我揉的推揉了出去。
穆老爷子足足堵了他三夜都没逮住人,气得骂逆子。
穆承林无动于衷。逐渐的,他在衙门居然还多了一个赌友。
那赌友姓方,跟他一样是个计史。不同的是,穆承林干了这活还没一个月,对方已经做了半生了。整个户部的帐薄,没有他背不出的,也没有他找不出猫腻的。
方计史官运不好,在户部庸庸碌碌了半辈子都没法升官,久而久之他也认命了。他这人也没有别的爱好,只喜欢赌博,赌得也不大,每天输了一两银子就罢手,甚少有赢过。这赌博就是如此,你越是想要赢就越是赢不了,每天反复,岁岁年年没法□了。
穆承林逐渐跟方计史混在一处,简直就是一对天涯沦落人。
方计史是个浑人,还自得其乐的给两人起了个外号,叫做‘赌场双煞’。
陈礼昌偶尔在赌场外路过,偶遇双煞,捂着肚子笑得要打滚,穆承林不以为意的老神在在。
陈礼昌笑问:“穆大人被美人打击得放浪形骸了吗?”
穆承林点头道:“人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我只是来验证这话的真实性。”
“结果?”
“古人城不欺我。”
陈礼昌气得要甩他鞭子。
*
江德玫又得了一副新画儿,挂在自己的闺房里,每日里睁开眼就可以看见。
她太喜欢画中的人了,恨不得隔一个时辰就在画中人的脸上盖一个唇印,宣示自己的主权。屋子里新换的丫鬟被她恶心得不行,只觉得自家姑娘疯了。
婆子们也说过,她当场把滚烫的茶水都砸在了婆子们的脸上,一个婆子差点破相,一个吓得再也不闲事了。丫鬟们都是被婆子管束的,看到婆子都被制住了,自然也怕得不行,每日里缩在江德玫眼界之外,恨不得她再也不要人伺候。
江德玫偏生喜欢摆嫡亲姑娘的谱儿,耀武扬威自得其乐,变着花样折腾下人,最近画卷多了,她又多了一个事情,隔三差五的把画卷都挂在闺房,问丫鬟:“哪副最好看?”
小丫鬟战战兢兢:“都,都好看。”
江德玫执着的问:“哪个世子最好看?”
小丫鬟没法子,只好指着最新的那副美男图:“陈,陈世子最好看。”
江德玫扑到画上,对着画卷中的陈礼昌亲个嘴儿:“我就知道陈世子最出众。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姑爷了。”
小丫鬟要哭了,二姑娘病得越来越严重了,夫人怎么还不找大夫给她看看?
江德玫抱着画卷腻歪够了,转身从书桌上拿出一封装着厚厚信笺的信封,香气扑鼻的桃花香:“你去世子府,把信送到他手上。”
小丫鬟啊了声:“我送到世子手上?”
“对,一定要亲手给他。这里面是我写给世子殿下的情诗,里面载满了我对世子殿下的倾心爱慕。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心,他看了信之后肯定会约我会面。到时候……”江德玫抱着画卷转着圈,一双眼亮晶晶的对着小丫鬟,“到时候我就是世子妃啦!”
小丫鬟捏着信簌簌发抖。姑娘这是要私相授受?还是跟世子殿下?要是被发现是她在帮姑娘送信,夫人会不会打断她的腿?
小丫鬟哭哭啼啼,江德玫塞给她几文铜钱打发了出去。千叮万嘱要对方一定送到世子手上,否则就把小丫鬟卖到妓院。这一下,小丫鬟真的哭得撕心裂肺,跑出了江府,脚步不停的跑去世子府。
世子府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吗?
小丫鬟哭得凄惨,求着门口的侍卫让自己进去,侍卫被一个不足十岁的丫鬟哭得烦躁,说又说不通,打也打不走,索性收了信,说会转送给世子殿下。小丫鬟千恩万谢,把那几枚铜钱全都给了侍卫哥哥,磕了一个头,走了。
拿着烫手山芋的侍卫哭笑不得,手中的信件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文书,怎么给世子啊?!
正苦恼着,府邸的大公子左拥右抱的回来了。
这陈府的大公子是妾室所生。早年陈老夫人身子不大好,总是怀不上,几个妾室的儿子都出生了,她才怀上陈礼昌,故而,最初的时候,妾室的孩子都是长在她老人家手上的。
陈老夫人是名门闺秀,治家教子都很有一套,甚是严格,积威之下小子们都有点怕她。她生了嫡子,自然就把妾室们的儿子都还了回去,专心教导陈礼昌。可怜了那些个妾室的孩子,从人上人突然变成了人下人,不管是吃穿用度,就是尊严都受到了打击。偏生妾室们觉得儿子们太多,世子之位是拿不到了,那别的总要争取一下吧,于是明争暗斗就越发厉害了,也开始教导着儿子们为了利益不顾一切。
在陈老夫人教导陈礼昌诗词武艺的时候,妾室们的儿子学会了两面三刀明争暗斗;陈礼昌去骐山书院读书,上面的兄弟们被陈老爷子送去了外地的书院;陈礼昌考童试、乡试,哥哥们在外无人管束,遛马逗鸟乐逍遥极乐;陈礼昌考了进士中了举人,哥哥们也吃喝嫖赌打架斗殴样样精通了。
等到陈老爷子准备给大的儿子们安排点差事做时,这才发现几个儿子已经朝着纨绔子弟的康庄大道一去不复返。
其中,以当初担有大任的大儿子陈礼和最为堕落。
而江德玫那封热情洋溢的信就阴差阳错的被陈礼和给瞧见了:“哟,我们府的榆木脑袋总算也开窍了,有姑娘家给你写情诗了。”
信封一抽,大刺刺的就在门口宣读那封信来。
此时,小丫鬟已经回了江府,禀了话,胆战心惊的求菩萨保佑那封信能够到世子殿下的手上。
*
江德昭在庙里呆了七七四十九天,膝盖跪得后面都麻木了。
段瑞盺瞧着都忍不住皱眉,拿了上好的膏药给她按摩,每日里陪着她去散步,让她多走动活血散淤。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过些时日就好了。”
段瑞盺站在她前面,固执的道:“再多走几步,积少成多,也就好的越快。”
江德昭眨眨眼,笑道:“就如抄写佛经一样吗?”
段瑞盺笑道:“能够积累的东西不止是知识和阅历,还有人的感情。”
江德昭闭口不言,又坚持的迈了两步,觉得自己能够稳当行走了就松了丫鬟搀扶着的手。
段瑞盺看着她在夕阳下暖色的面颊,很是怀念的道:“五年了。”
江德昭抬头望他。
“我以为我会在北雍为质一辈子。”
江德昭不假思索:“那怎么可能!”
“的确有可能。我的父皇、兄弟,乃至我的母妃都不想我回来。”
江德昭垂下眼,半响才低声说:“别的人我不知道,殿下您的母亲定然是心心念念您的归期……”
“不!”段瑞盺打断她,“我是母妃的耻辱。从我为质起,她就已经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江德昭不敢说话。
段瑞盺盯着她额间飞舞的碎发,忍不住替她拨开,轻轻的说:“我在北雍,总是想起你。”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哦也,快来表扬我
22
22、给力二二回 。。。
穆承芳看到名帖上写着‘周府’的时候,下意识的就缩了缩身子。
“无缘无故的,娘您去周家做什么?”
“去看看啊!”穆老夫人道,“周家适龄的姑娘也有好几位,别人的话不太可信,我得自己去瞧瞧。”说着,又抓起女儿的手拍了拍,“听说周家也有几位与你差不多年岁的公子……”
“娘!”穆承芳跳起来打断她,“我,我还小。”
“小什么,再过两年就及笄了,那时候说亲太晚了,我提前替你相看,有合适的就先定下来,省得到时候挑得我眼花缭乱心急火燎的。”
穆承芳面若红霞,犹疑了半响才说:“哥哥,不是已经看上江姐姐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江家,穆老夫人就猛地拍打着桌面:“别跟我提那个狐狸精!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妖法,迷得我儿晕头转向。现在还跟我对着干,连家都不回了。”
穆承芳看她气得发抖,引开话题问:“那您中意周家哪位姑娘?”
“周德洳。”
穆承芳倒吸一口冷气:“周姐姐跟江姐姐情同亲生姐妹,哪里愿意嫁给哥哥。”
“你懂什么。”穆老夫人喝口茶,“周德洳是周家二房的大小姐,又是嫡系,身份高,理家才学更是一把手,周老夫人看了又看一直挑不中婆家,眼看着周德洳年纪大了,留来留去要留成仇。我打听过了,现在盘阳城里就数你哥哥前程最远大,娶周德洳正好是如虎添翼。”
“娘!”穆承芳急得跳脚。
穆老夫人拦着她继续说,“只要让你哥哥娶了周德洳,你再嫁去周家就是亲上加亲,以后你也可以给你哥哥帮衬帮衬,以后,我们这一房也就算是穆家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穆承芳顺了一口气,想了又想:“娘,您这都是您一个人的臆想,做不得数。”
穆老夫人拿着名帖拍着手心,笑得畅快:“所以,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多去周家走动走动,混熟了,这亲也就好说了。”
穆承芳知道自己没法说服穆老夫人,索性让人去寻了哥哥穆承林。
穆承林比她还悠哉:“这桩婚是说不成的。”
“哥哥你肯定?”
“自然。”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