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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成大业撇撇嘴,可没兴趣跟个男人聊天。他重新发动机车,确定她安全到家后,就准备掉头离开。
向柔却开口叫住他。
「等一下,你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他舒适的伸长了腿,倾身向前靠在车头上,垂眼看着她,笑里饱含着邪气。「难道你想要谢我?」他不是事事索求回报的人,再说,刚刚的「享受」,早已足够奖励他的「善行」了,哪里还需要她再多礼道谢呢?
「不是。」她冷静的宣布。「你今晚还是得补习。」
他差点滑下机车。
「补习?向大小姐,你受伤了耶!」
「我有没有受伤,都不会影响你的进度。」她忍着疼痛,拖着红肿的脚踝,转身往屋内走去。「进来,今晚先由二哥教你。」
此话一出,两个青年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狮子,同时咆哮抗议。
「我不要!」
向柔冷静故我,彻底漠视两人的抗议,当作没有听到,像个将军般开始调兵遣将。
「去拿你高一的数学笔记,在客厅替他上课,他会告诉你进度到哪里了。」她简单对向刚交代,一拐一拐的走向楼梯口,亟欲换下脏污破烂的制服。「还有,不要想逃走,我去处理伤口,等一下就回来。」
罔顾两人的怒吼与咒骂,她拖着脚走上二楼,先忍着痛,到浴室里洗净全身的灰尘,换妥干净的衣裳,简略消毒伤口,包扎脚踝后,才拿着那件「遮羞」有功的衬衫,再度回到一楼的客厅。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大厅里已经乱成一团。
数学笔记孤伶伶的被晾在桌上,旁边还散落着几张计算纸,两个原本应该研究功课的人,这会儿正扭打在地上,激烈的互殴着,斗得不可开交。
「老子说过几百遍了,听不懂就是听不懂,你是聋了吗?」
成大业咆哮着,挥出雷霆万钧的铁拳,狠狠的揍向新任家教,当场打得向刚俊脸一偏。
惨遭学生攻击的向刚,被激怒得火冒三丈,平时的好脾气,这会儿早已消失殆荆他怒叫一声,不甘示弱的回击,力道同样重得惊人。
「靠!你根本存心找麻烦!」
「妈的,那又怎样?!」
两人拳来脚往,打得万分激烈,不但踹倒了茶几,撞翻了沙发,还打破几盆珍贵的兰花。
随着战况愈来愈激烈,惨遭池鱼之殃的家具也逐渐增加,原本俭朴气派的客厅,已经紊乱得有如台风过境。
向柔站在楼梯口,冷眼旁观战况,连指头都懒得动一根。她才刚沐浴完毕,可不想再弄脏了。
「住手。」她清晰的下令,心里却压根儿知道,这两个人已经斗红了眼,绝对不会乖乖的停手,要劝阻他们恶战的难度,不亚于教会一头牛弹琴。
果然,没人理会她,两个青年就像公牛般,激烈的缠斗在一起。成大业还抓起向刚,把他往墙上摔去。
砰!
一声巨响,向刚重重的撞上墙壁,接着砰然落地,原本挂在墙上的名家字画,也跟着掉落在他头上,精心裱褙过的字画,当场断成数截。
向柔冷冷的挑起柳眉。
好吧,既然「劝」阻无效,她决定采取更有效的办法!
当向刚抓着一截椅脚,狂啸往前冲去痛殴成大业时,她慢条斯理的举步,走到户外的储藏室,先找出几排节庆用的鞭炮,又花了一些时间,在工具箱里找到打火机。
客厅内战况正盛,她回到门口,点燃一排鞭炮的引信,再扬手一抛——
轰!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鞭炮声此起彼落,炸得屋内烟硝四起,原本扭打做一团的两人,就像是过年时的舞龙舞狮,忙着在砰砰乱炸的鞭炮中乱跳,口中脏话直冒,再也无暇打斗。
半晌之后,炮竹终于炸尽,室内重归沉寂,只剩下满屋子破损的家具,跟散碎的彩色纸片。
向柔在硝烟弥漫中,优雅的走回客厅。
「妈的,你想炸死我们啊!」成大业率先发难,吼叫的声音比鞭炮声更惊人。他黑发散乱、嘴角渗血,全身伤痕无数,一半是向刚的杰作,另一半则是鞭炮留下的纪念。
「我不这么做,你们会停下来吗?」她轻描淡写的问,双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轮流望着两个满身是伤、气得头上快冒烟的青年。
「干么停下来?再给我几分钟,我就可以宰了你哥。」他露出野蛮的笑容,徐徐舒张粗大的指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喀啦声。
向刚冷笑。
「谁宰了谁还不知道。」
「那就再来试试看!」
两人互呛几句,立刻又杠上,转眼又将展开延长赛。
嚓!
火光一闪,两人预备开打的姿势,同时间僵祝
一女当关,两男莫敌。邻近几个城镇里,人人闻之色变,粗野狂妄的留级生,以及远近驰名,俊朗优秀的篮球前锋,在她的「武力威吓」下,同时后退几大步,比遇上数十名恶汉围攻还要紧张。
「请动手啊,你们不需要介意我。」她轻柔的说道,甚至还噙着一丝笑,那甜蜜浅笑的模样,比她脸罩寒霜时,更让两人头皮发麻。
「停停停,我听你的就是了!」
身为哥哥的向刚,深知她刚烈的脾气,马上举起双手,聪明的选择休战,不想再被鞭炮炸得满地乱跳。
「小哥,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她灭了火苗,不着痕迹的引开哥哥,心里也暗暗提醒自己,绝对别再让他们共处一室。
向刚的满腔战意,老早被妹妹的鞭炮攻击,驱逐得半滴不剩。他原本就不是好斗的人,要不是被成大业气过头,也不会愤然动手。
现在,苦差事又让妹妹扛了,他乐得撒手不管,掉头就往楼上定,不再理会成大业,来个眼不见为净。
凌乱的客厅内,只剩下两个人,紧绷的气氛逐渐趋缓。
她搁下「武器」,走到木桌旁。先前战况激烈,毁损不少家具,但是这张桌子,是由整块上好桧木雕成,质地厚重,历经那掣战火」蹂躏,还能保持完好无缺。
纤细的柔指,拾起那些计算纸,仔细的看过一遍,半晌后才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睨着他。
「这些计算题,全是基础问题,你不可能不会。」她清楚的记得,成大业的脑筋极佳,即便是再艰涩的题目,也是一教就会。
凭他的聪明才智,要想名列前茅绝对不是问题,只是他性格叛逆,存心跟老师们过不去,才会荒废学业,连续留级两年——
「我就是听不懂他在说啥。」他近乎耍赖的回答,斜跨着长腿,结实的双臂环绕在胸前。
向柔懒得对他动怒,知道对这种人生气,绝对只是白费力气。他的脸皮极厚,极度的自我中心,根本不在乎旁人的情绪,要是她真的翻脸,他说不定还会哈哈大笑。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问得一针见血,弹了弹手里的计算纸。
「不怎么样。」成大业回答得极快,吐掉口里的血,揉着受伤的下巴。「我习惯了你的教法,受不了别人来教。」
由向柔来教他,起码还是赏心悦目,眼里所见的美景,可以让他心里舒服些,甘愿坐在桌边,乖乖做完那些鬼习题。
「小哥教得比我好。」
「我只要你,换了人就免谈。」成大业直视着她,表情跟口气都不容半点商量的余地。
被「学生」如此的看重,向柔只觉得双肩一沉,像被套上某种枷锁。
「那就坐下,我们开始上课。」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清脆的语调开始讲述习题,不浪费任何时间。
只是,那双垂敛的明眸中,却深蕴着困扰的神色。
明明知道,她只需要捧着这颗烫手山芋三年,护航直到他顺利毕业,拿到高中毕业证书,从此就可以解脱,彻底摆脱这个粗鲁跋扈的家伙。
但是,为什么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她竟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将永远无法摆脱这个大「包袱」呢?
第三章
小镇的日子一如往常,规律平淡的日子稍纵即逝。
转眼间,学期结束,在众人的关注下,成大业竟破天荒顺利升级,跟着向柔升上二年级。
这天,燠热的夏季午后,蝉儿在树梢集合,盛大的举办合唱大会。
唧唧蝉鸣中,向柔穿着凉爽的夏衫,抱着一叠教科书和几张试题,经过镇外那片菊花田,徒步来到成家。
因为「护航」有功,成家上下对她是又敬又爱,一瞧见她来替大业做暑期辅导,就忙着泡妥今年的冠军茶,又送上冰凉的毛巾,把她迎进书房里,伺候得舒舒服服。
书房里开着冷气,即使在暑意逼人的夏季,仍旧凉爽宜人。只是,书桌后方空荡荡的,见不到成大业的踪影。
看来,她的「学生」迟到了。
向柔从容坐下,伸出纤细的手腕,看着手表的秒针,一格一格的往前挪移。细针绕了五圈之后,她收拾教科书,准备起身走人。
砰!
书房的门被撞开,狠狠撞上墙壁,发出轰然巨响,全身是伤的成大业,赶在最俊一秒冲回来。
「好,我们开始吧!」
他歪歪倒倒的坐进椅子,伸出脏兮兮的手背,胡乱的抹去口鼻的血迹,身上的衬衫与牛仔裤,不但满是灰尘,而且破破烂烂,狼狈粗野的模样,看起来简直像是刚从监狱里逃出来的犯人。
他的声名太响亮,不时有人前来挑战,妄想撂倒他,就能一战成名;再加上他颇重义气,兄弟们遇上纷争,一旦开口求救,他绝对是义不容辞。
这类事情,三天两头就会发生一次,让他的生活格外「充实」。
「我前天交代你作的习题呢?」向柔重新摆好教科书,语气如常,只在乎他的功课进度,根本不关心他是为了哪件事情,才又跟别人开打。
大手拉开抽屉,拿出几张涂涂改改,写得脏兮兮的试卷,推到她的面前。白纸沾过他的手,立刻就染了血污,她视若无睹,迳自拿出红笔批阅。
「看看这里。你用对了公式,但是运算上却出了错误——」
啪答!
一滴鲜红的血,落在试卷上头。
她停顿几秒后,再度开口讲解。「下次,你在计算时,最好能够重复——」
啪答!
又是一滴血落下来。
鲜血沿着他方正的下巴,不受控制的落下,滴滴答答的落在试卷上,很快的濡湿纸张,弄得整张纸又湿又红,污得连试卷上的字也看不清楚。
向柔闭上长长的眼睫,无奈的叹气,知道再不处理他身上的伤,迟早连她也会被沾得一身是血。她掏出手帕,往他嘴角那道血口子按去,制止这一场血雨。
「谢了。」
成大业坐在原处,双手动也不动,舒服的享受她的服务,裂开的嘴角还扯出愉快的笑,像是捞着了什么天大的好处。
那个笑容,让她眼儿一眯。
「笑什么?」她惩罚似的重压下去,瞧见他疼得闷哼一声,才收回小手。「去把脸洗干净。」
半小时前,还像凶神恶煞般,跟混混们打得天昏地暗的成大业,这会儿在她的指挥下,竟然半声不吭,用手帕捣着伤口,听话的走向浴室。
他不但把脸洗得干干净净,还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战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回到书房。
书房里头,向柔已经请成家人拿来医药箱,在桌上摆妥,考卷与书本;被暂时推到一旁去了。
「来这边坐下。」她指挥着,拿起棉花棒,跟一瓶消毒用的药用酒精。
「你要替我搽药?」他靠在门边,一手撑着门框,满脸诧异的看着她,就算是看见她头上突然长出两支角,也不会比现在更吃惊了。
老天,这个冰山美人,愿意纡尊降贵的为他搽药?他是不是还没睡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