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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菜里居然有虫!”一个极度嚣张的声音,“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我头痛地按额。
“哟,李公子,什么事惹您不开心呐?”胭脂甜腻腻的声音响了起来,人已经走了过去。
“你说,本公子居然在你们酒楼的菜里吃到了虫子,该怎霉偿?”那李公子扬声说着,一手已经不规矩地攀上了胭脂的肩。
胭脂轻轻打开他的手,娇笑,“瞧您说的,虫子在哪儿呢?”
“本公子说有那就是有!”眉目一横,李公子强行将胭脂带入怀中,那臭哄哄的嘴便要拱了上去,“你说,该怎霉偿?”
“公子自重。”胭脂浅笑,伸手要推他。
“啪!”地一声,胭脂的脸上多了一道红红的五指印。
“给你脸不要脸,以为改了名字这妓院便不是妓院了?”张着一张大嘴,那李公子笑得恬不知耻。
“砰!”微微抿唇,我一抬脚,将柜台旁的一只酒坛踢了出去。
“啪!”酒坛摔碎,发出极大的声响。
一手扶着腰,一手掀开帘子,我缓缓从后堂走出,昭儿忙上前扶着我。
大田看热闹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齐齐刷刷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满满的一坛酒被摔下,浓郁的酒四下飘散开来,我慢悠悠拍了拍手,踮起脚尖将那碎片拨了拨,复又整了整发鬓,捋了捋袖管,“李公子是吧?”
“你是谁?”李公子狐疑看向我。
“裴夫人……”胭脂有些担忧地看我。
“放开她。”我想弯腰挑一块比较锋利的碎片当武器,奈何身子重,弯不下腰。瑞士刀也没有带在身边,据说孕身边不能带利器,会吓着我家包子。
“你是什么东西!”那李公着扬大笑。
“显然,跟你不太一样,你根本不是东西。”我淡淡开口。
“你!”原就不太好看的脸一下浊成猪肝,那李公子恼羞成怒。
胭脂微微垂下眼帘,一手缓缓抚上他的面颊,“李公子,胭脂补偿你啊……”微微呵着气,胭脂低笑。
那李公子一手揽着胭脂,面露得意之。
“裴夫人,他是县尉的外甥。”一旁,小桃一把拉住就快发飙的我,急急地附在我耳边道。
闻言,我更是抓狂,眼也不眨,随手抓起一把筷子便一股脑儿地冲着那李公子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你这泼!”那李公子松开胭脂,怒气冲冲地走向我。
昭儿眉目微冷,我忙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强出头。
“裴夫人!”胭脂已快步上前挡住李公子,急急地道,“李公子,万事好说,我家掌柜是外乡人,不认殿公子金面,待胭脂好好说说,再跟李公子赔罪……”虽然面带急,可是胭脂却是带着笑,半分妖媚,半分哀求,那样卑微而楚楚可怜。
“怎么赔?”我淡淡开口,声音冰得连我自己都讶异,“用什么赔?身子是自己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糟贱自己,我不是明月。”
胭脂一下子僵住。
我将她拉到身后,挨近了那李公子,冷笑,“听说你是县尉的外甥?”
“那是自然。”闻言,那李公子面上带了几分得意。
“不过一个小小九品芝麻,也想在老娘面前作威作福?”我缓缓弯起唇。
“你……”带了几分犹豫,他狐疑地看我,“你是谁?”
“哼,能够轻易盘下这风楼,你也掂量掂量我的分量”,我冷嗤,“不要四处惹事生非,替你舅舅惹上一身腥膻。”
“别以为你随便说间便能唬了我!”带了几分不确定,那李公子有些厉内荏地道。
“你可知道周瑜?”我微微扬唇。
三国志卷五十四,吴书九,周瑜鲁肃吕蒙传第九迂:五年,策薨。权统事。瑜将兵赴丧,遂留吴,以中护军与长史张昭共掌众事。
此时丹阳属孙权的管辖,也即是我敢如此明目张胆,不用遮遮掩掩躲着曹操的原因,所以在孙权的地盘打着周瑜的名号傈假虎威一下,应该可以万事大吉。
“你认识周将军?”再度狐疑地看我一眼,李公子道。
“岂止认识,我与公瑾之事,焉可为外人道也?”扬眉,我一脸的傲慢。
“扑哧……”一个奇怪的声音。
我疑惑地循着声音看去,却见大堂靠窗的位置坐了一名男子,此时正低着头,慢悠悠地拭去嘴边喷出的酒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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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更鸟……来更鸟……看到亲们如此勤牢补分留言,小生那个感动呐……咱啥都不说鸟,咱更!
呃,那个那个……诸位亲们呐……据说留言不超过六个字会被扣分……据说……据说……
卷二 不足为外人道也
纯白如雪的衣袍,宽大的衣袖上却绣了繁杂的纹,似非,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妖娆,长长的乌丝随意用一方锦帕束起,此时,他正低头慢悠悠地拭去嘴边的酒啧,炕清他的模样,行动举止却优雅得令人咋舌。
此时人群大都围观着以李公子为中心的闹剧,唯他一人,稳稳坐在窗边,尤其突兀。
我愈发好奇他长得什么模样了,便歪头直直地盯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半晌,他终于抬头。
我脑袋“咣铛”一响,当机了。
惊为天人!
正发着呆,一旁有人秘推了我一把,脚下一个不稳,我瞪大眼睛,斜斜地摔了出去。
“!”耳边只听见昭儿的大叫。
手腕被狠狠扯住,我直直地倒向昭儿。
没有摔在冰凉的地上,只听见闷哼一声,我一下子结结实实地倒在了昭儿身上,估计昭儿全身受灾面积达百分之九十八。
“,伤到没有?”眼前尽是昭儿焦急的模样,白皙的额前渗满了汗珠,他一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腕,掌心一片濡湿。
我回过神,下意识地摇头,一手抚了抚腹部,包子还在,抬袖拭去昭儿额前的冷汗,我微微皱眉,“撞痛哪里了?”
昭儿弯唇,面有些发白,“我没事。”
“你干什么!你没有看见她怀着孩子吗!”胭脂咬牙尖叫,狠狠瞪向李公子。
原是他推的我。
“哼,随便唬我两句,便以为可以万事大吉?这叫教训!”李公子笑得一脸嚣张。
蓦然,一只大手伸到我面前,修长的手指,指节匀称,干净清爽。
我愣了愣,抬头,看入一双黑瞳,是他?呃……那个坐在窗边的天人?
“好久不见。”他微笑,黑瞳里也渗了笑意,仿佛能摄人魂魄一般。
好久不见?我们见过?没道理啊……这么惊的男人,怎么会忘掉……
“我们可以聊聊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往事。”见我不动,他继续笑道。
呃?这话有点耳熟了。
“才几日不见,便不记得公瑾了?”他微微敛了笑,似是带了三分幽怨。
喷……
公……公瑾!周瑜!糗大了。
有没有那么神奇?说了周瑜,他便现身了?我的念力有这么强?
正疑惑着,感慨着,扼腕着,忽然见那自称“公瑾”的天人冲我眨了眨左眼。
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瞬间开始全身流通……传说中的抛媚眼?小子无福消受哇……
还好我天资聪慧,一看见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李公子,便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位天人般的公瑾大人的意图。(小生:天资聪慧?古人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哇……碎碎念ING。陪笑:切,你是嫉妒我,嫉妒我滴小……某生吐血。)。
抬手,将手放入他的掌心,顺便捏了捏,以示我明白他是冒牌货,再次表示蔓不平,拔剑相助的感激之情。
一脸的哀戚,我张口便道,“公瑾,你为何才来,人家一个弱子……差点被人欺侮了去……”
公瑾大人立刻扶着我,万分关切地看着我,“孩子没事吧。”
我摇头,泫然泣。
两人一搭一唱间,那李公子已经开始频频擦汗。
“为害乡里,欺压良民,你可知罪?”语气带了三分森冷,公瑾大人转身,睇向那瑟瑟发抖的李公子。
“还有调戏良家,加蓄意杀人。”我补充。
“你胡说!”李公子立刻大叫起来,面如土,惴惴不安地看向公瑾大人。
“其一,我们风得意楼是酒楼,你却调戏我的员工,咳咳……调戏我的伙计,此乃调戏良家;其二,我腹中尚有胎儿,你却蓄意加害,若非有我弟弟在,此时说不定早已一尸两命,难道不是蓄意杀人?”我微微扬眉,冷声道。
“你……你说是你是周将军,谁知道你是不是冒牌货!”李公子汗如雨下,指着公瑾大人大叫。
我心里“咯噔”一下,糟糕!被看出是冒牌货了!
“好大的狗胆呐。”公瑾大人微微扬唇,“要本将军如何证明给你看?”浅笑盈盈,如轻风般无害。
李公子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一阵轻啸,冷锋出鞘。眼前只见寒光一闪,公瑾大人已收剑回鞘,恢复了轻风般无害的模样。
李公子噤若寒蝉,双腿直打颤,竟是尿湿了裤子。
半晌,他头上的发冠断开,乱蓬蓬的头发散了一脸。
惨叫一声,李公子披头散发地狂奔出酒楼。
酒楼里半晌无声。
我好不容易合上嘴,呆呆地回头看向一脸浅笑盈盈的公瑾大人,那么无辜,仿佛刚刚那令人胆寒的一剑不是他挥出的一般。
“怎么了?”他笑。
我晃了晃脑袋,还是没有回过神。
“你……公瑾……周瑜……我……那个……”咧了咧嘴,我开始努力解释刚刚随便借用他大名之事,顺便解释刚刚捏他小手一事……
“哈哈哈……哈哈哈……”一旁,忽然有人大笑起来。
我不悦地侧头,再度看向窗边,一个稍稍有些邋遢的男笑得捶胸顿足,他似乎一直坐在窗边,只是刚刚因为公瑾大人太耀眼,以至于淹没了他的存在感,但此时,这个笑得直抽筋的男人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强烈得我想捏死他的存在。
“子敬,你笑得好开心。”公瑾大人开了尊口,笑得一脸的和煦。
那男子立刻自觉地闭了嘴,站起身来,走到公瑾大人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只是眼中依然是掩饰不了的笑意,“你好,不知这位夫人与公瑾有何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往事?”
额前划下三根黑线,我开始磨牙,哪壶不开提哪壶……
优优雅雅地晃了晃袖子,公瑾大人介绍,“他叫子敬,鲁肃是也,虽然邋遢了一点,也算个名士,文武全才。”
“真是记仇。”摸了摸鼻子,鲁肃嘀咕。
“嗯?”公瑾大人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拖长了鼻音,又微笑着补了一句,“子敬最怕老鼠。”
“啊!”鲁肃大叫。
我笑眯眯地点头,摸了摸下巴。
“那么……来谈谈,我们有哪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往事?”公瑾大人复而微笑道。
我立刻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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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呼呼新鲜刚出炉……
感谢细猫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