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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话没说,我弯腰便趴在地上,贴着那爬了出去,何宴也随后跟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将那木块用脚勾回原处,我刚回头,何宴已经抬手捂住了我的嘴。
“嘘!”他将食指放在唇间,轻轻摇头。
听到门外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我转身又爬回了园里。
“怎么办?你不出去?”何宴也跟了进来,皱眉道。
“你知不知道他们多长时间换一次班?”低压声音,我道。
何宴一头雾水。
“我问你,他们什么时候换一次人!”
“明天早上应该会换。”何宴道,“随即又皱眉,除了这里,整个相府再也没有第二个可以逃出去的地方了!”
“所以我们才更要保护好这条生路,不是现在,明天一早,到他们换班时间,我便再逃。”压低声音,我道。
何宴看了一眼,点头。
第二日,还未等我们逃出相府,皇上便下了诏。
诏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先有黄巾犯上作乱,后有董卓欺天罔地,天降孟德,救黎民于水火,朕夙忧思,恐天下将危,今将重任寄于卿身,卿当与朕同食同行,共思救国良策,歼灭奸党,复兴社稷,特此诏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四月诏。”
听那传诏的侍者读凳朗上口,我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模
那封血书明明预示了皇帝的诛杀之心,却又为何突然一百二十度的大转弯?
卷一 半路遇伏
传诏之人宣完诏后便离开了相府,半刻也未停留。
丁夫人上前,却连半句话都没有问出来,那传诏的侍者便匆匆便离开了。
皇上如此大肆赞扬曹操的功德,并且刻意将阿瞒留在宫中,定是不会如何简单。皇上已经洞悉阿瞒失去记忆之事了么?阿瞒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相府内人心惶惶,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众人便噤若寒蝉,丁夫人回到佛堂继续诵经念佛,尹夫人则坐在庭院里,喝茶吃点心。
相府外的守卫依然森严。
“人,快到时辰了。”何宴盯着门外换岗的人,忽然轻声道。
初升的太阳微微泛着柔耗光,失去了的屏障,我不由得更加小心谨慎,四下张望了一下,我才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一处逃生之门。
园的幽径沾染了些许的晨露,泛着丝丝凉意,拉着何宴,苇着腰接近那一处浓密的。
“谁?!”身后,蓦然一声大斥。
被发现了?秘拉着何宴在后蹲下身,我下意识地揪紧了何宴的手,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掌心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身在自家园里走动走动,也不可么?”一个讥诮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是尹夫人?
我愣了愣,看着挡地在我们面前的子,一袭鲜夺目的长裙挡住了那守卫的视线。
“只有夫人一人?”那人狐疑地道。
尹夫人扬眉,“不然还有谁?莫非这位军爷暗指身不守道,趁着相爷进宫之时私会情郎?”软腻的声音带了三分的娇,七分的媚。
“在下不敢。”
“既然如此,军爷请吧,孤男寡在这后园,若被有心人传到相爷耳中,身浑身纵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呢”,娇笑着,尹夫人掩唇轻轻道。
那人一阵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告辞”,随即抱拳忙不迭地离开。
四周归于是一片沉寂。
尹夫人发现我们了?她……是来帮我们的?蹲在中,我下意识地咬唇,没有动弹。
“还不走?”尹夫人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开口。
“谢谢”,我愣了一下,地说了句,随即转身推开中的木头。
“帮我照顾宴儿。”背对着我,尹夫人仍是没有转身。
“好”,应了一句,我弯腰趴在地上,贴着那爬了出去,何宴也随后跟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将那木块用脚勾回原处,趁着守卫换班的空隙,我拉着何宴一路小跑,离开了丞相府。
“我们去哪儿?”一手下意识地握着我的手,何宴满头大汗地道。
我犹豫了一下,现在宫里的情况不得而知,“先去争嘉,顺便想办法通知驻扎在城外的夏侯兄弟。”
租了一辆马车,顺着那一日的记忆,一路赶到郭嘉的住处,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找着。
莫非……连郭嘉也遇到危险了?我一时竟有些没了主意。明明是那样瘦弱的人,却有那样能够让人依靠的力量,没有他在,我竟有些心慌。
“姑娘,现在去哪儿?”车夫问道。
“喂,你怎么了?”何宴大概是见我面不佳,推了推我,道。
“没事”,我回头笑了一下,“我们出城吧。”
调转马车,一路飞奔出城。
“吁!”赶至半路,只听闻那马夫忽然大喝一声,马车剧烈地动了一下,骤然停了下来。
我从座位上一屁股跌坐在地。
“姑娘往何处去?”一个温吞吞的声音忽然在马车外响起。
我立刻头皮发麻,是刘备!
咬着唇,我僵直了身子,死死地盯着车帘。
车帘外,便是刘备吧。
……真是有备而来了。
他们怎么知道我会逃出相府?
“裴姑娘不准备出来一见么?”那声音再度响起,明明温吞得很,却仿佛冰刀霜剑一般令我兀自发寒。
何宴却是按捺不住,一把掀开车帘。
刘备策马横在马车之前,一身宽袖长袍,头戴漆纱笼冠,乍看之下并无出奇之处,可偏偏却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身后,一左一右两员猛将,左侧张飞,右侧关羽,皆骑在马上,威风凛凛。
“嗨!好巧!”我跳下马车,笑容满面地扬手招呼,热情万分。
刘备看着我,微微扬眉。
一群乌鸦当头飞过……轰。
“张大哥!”我笑容不改地掉头看向张飞,扬手招呼。
张飞黑着一张脸,不为所动。
“嘎嘎……”乌鸦再次飞过。
“裴姑娘认识我?”刘备淡淡开口,似笑非笑的。
“当然!大人您可是施舍过小乞儿,小乞儿岂敢忘却。”我咧嘴笑道,手心却已经是湿濡濡的一片。
“可是当初在相府之内,裴姑娘似乎不认识我呢。”刘备看着我,缓缓开口。
我知他是说上一回在相府内我刻意避开他之事。
“裴姑娘,曹丞相是你何人?”张飞不满地插嘴。
何人?是我何人?
“朋友。”微微犹豫一下,我咬牙道。
“当初他不是打了你六十大板吗?而且那种狡诈之徒,不交也罢”,张飞终于按捺不住那急子,跳下马来,“裴姑娘,我是粗人,当前大事所趋,裴姑娘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了。”
我眯了眯眼睛,咧嘴笑开,“说得也是,我凭什么要为那种家伙卖命,多谢张大哥提醒,我这就离开。”说完,我转身便走。
刚一转身,一柄寒光灿灿的大刀便横在我面前。
是关羽。
我侧身躲开,继续走。
那柄大刀再度横在我面前,“我的青龙偃月刀没有眼睛,裴姑娘小心。”
清清冷冷的声音,寒澈入骨。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咧嘴笑道,“怎么了?”
“很有意思的姑娘。”身后,刘备轻轻笑了起来,“如果你想见曹丞相,不必费那么多心思,我带你去见他。”
我怔住,缓缓转身,看向他。
阿瞒他……果然被锢了么?
卷一 伴君如虎
“好,我去。”我咧了咧嘴,笑得无所畏惧,反正也是逃不掉。无知者无畏,我向来信奉此眩
刘备看着我,微笑,“我很是好奇,裴姑娘与曹丞相有何关系?”
我耸了耸肩,“算是朋友。”
“裴姑娘乃是弱质子,不插手此事为好。”刘备淡淡道,随即看向站在我身旁的何宴,“这位……莫不是曹丞相的公子?”
我下意识地将何宴拉到身后,“不是。”
何宴拉着我的手微微一紧,似是要冲出来,我硬生生地扯住了他。
“哦?”刘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到底带不带我去?”皱眉,我没好气地道,我是个急子,最见不得如此温吞。
转身看时,怕殃及池鱼的马车夫早就撇得一干二净,驾着马车跑得远远的了。
“这位小公子与我同乘一骑吧。”张飞大咧咧地道。
何宴看我一眼,上前走到张飞身旁,踏着马蹬上马,坐在张飞身后。
“裴姑娘与我同乘一骑?”刘备看着我,淡笑。
我二话不讲,直直地走到关羽身旁,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便要爬上马去。
关羽面微寒,扬手便要甩我下马。
我死命地抱住他的手臂,半个身子都吊在了他身上。
“下去。”冷冷地,他看着我开口。
我嗤笑,“这副将当得真是不专业。”
他扬眉,难得有些疑惑,“什么?”
“我可是危险分子,当然得由你来带,难道你想陷自己的主公于危险之中?”我一手死命地抱着他的手臂,一边说得摇头晃模
他定定看了我半晌,默许我爬上马,在他身后坐好。
坐在关羽身,我看着刘备,冲他做了个鬼脸。
刘备微微一愣,随即翻身上马,扬鞭策马,一改之前的温吞,竟是笑得爽朗。
坐在关羽身后,我盯着他宽阔的脊背,面上生动的神情一分一分地消失,我微微皱起了眉,这一路,想必凶险万分吧。
回到许昌城,站在宫门前,我蹙眉。
“怕了?”刘备的声音在我耳边淡淡响起。
我回过神来,笑得坦白,“当然会怕。”
“皇上要见你。”
我看他,恍然大悟,原来是皇帝要见我,所以他才如此大费周张地将我哄进宫来。
这个狡诈的家伙,居然如此不动声。
可是,皇帝……为何要见我?杀人灭口?如今曹操已在他手中,杀人灭口已经没有必要了吧。
走进大殿,我一眼便注意到坐在大殿之上的刘协。
仍是一身黑底红边的宽袖龙袍,龙袍之上,那腾云而出的金龙绣得栩栩如生,一张极其漂亮的脸庞,深刻的轮廓,面间略略带着苍白,漂亮的眼睛仿佛隔着一层永不消散的雾气,朦朦胧胧,令人炕真切。
那样深刻的轮廓因那一双眼睛而不见一丝的凌厉,温顺如麋鹿一般。
只是我,却忘不了那一次雨,他狼狈而狠戾的模样。
磕了头,行过礼,我安静地站在一旁,看他又准备玩什么样。
“笑笑。”他看着我,居然微笑,笑得一脸的无害。
我也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到底来了。”他缓缓走下大殿,看着我,全然不顾忌刘备等人。
“皇上召见,岂敢不来?”我挑了挑眉。
“这样啊”,他笑得愈发的迷蒙,“好吧,正好陪朕一同用膳,这些天都没有什么胃口呢”。
我暗暗磨牙,这小子玩什么把戏,阿瞒究竟被他囚在哪儿了?
缓缓上前,他十分亲昵地挽着我的手,一路牵着我离开大殿,全然不顾其他人。
我回头,冲着何宴挤眉弄眼一番,也不管刘备等人的一脸错愕。
精致的膳食,我如同嚼蜡,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