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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的瞬间,驸马瞧见了,外头整整一队的精锐侍卫。
太监已将酒壶摆放在桌上,小心地斟满了酒。看得出,他的手在悄悄地颤抖。
副将音色一冷,开口道:“驸马爷请吧。”
半夜赐酒,意味着什么,驸马不会不明白。
心下一震,他此刻想得起的,唯有长公主一人。不觉朝前一步,身子已然被副将挡住,驸马急声开口:“长公主呢?她出了什么事?”
“驸马爷请放心,长公主好的很。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希望您不要为难属下们。”说话间,他握着长剑的手又收紧了些许。
他没有再往前,目光流连在杯中的酒上,连夜进京,又只急招长公主一人入宫去。个中缘由,他心中了然些许。
宫里,怕是出了大事。
重则,江山易主。
手指微微一颤,他忽然明白了,太皇太后为何要杀他。她是怕他阻挡了她以后要走的路,还有那个秘密。
“驸马爷——”
耳畔,是冰冷得没有一丝味道的声音,他知道了,这一次,唯有死了。
手,抬了抬,到底圈住了面前的酒杯。
她本就是凤凰,却跟着他这个小小的郡守屈居邯陵整整六年。他爱她如斯,却始终知道她心里那个人从来不是他。那方帕子,他是见过的。只是她不说,他也从不会去问。
至少,那在邯陵的六年,她是属于他的。而现在,是时候,放她翱翔天下了。
衣袍一掀,他从容跪下:“臣谢太皇太后赐酒。”
太皇太后是算准了,不会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她做事,从来不会出错。
副将和内侍太监眼看着他将毒酒饮下,这才恭敬地行了礼退下。在关上门的那个瞬息,内侍太监以为是自己瞧错了,他竟瞧见驸马在笑。
*
坐在鸾轿里,回想着方才在熙和宫太皇太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长公主没来由的觉得心悸。
远远地,瞧见驿馆门前高高挂起的灯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像是瞧见一队侍卫自驿馆门前离开。
她突然仿佛想起什么,猝然起了身,什么也顾不了,竟从鸾轿上跳下去,朝驿馆飞奔而去。
驸马的房内依旧亮着灯,长公主脚下的步子未收,亟亟推门进去……
作者题外话:我回来了,很抱歉没能继续写之前的现代文,可能是断更得太久,这段时间我也经历了很多的事情,突然就没感觉了。所以就重开了古言,这是个不一样的故事,我相信会带给大家不一样的精彩。喜欢看古言的宝贝们,收藏一个支持一个。
第二章 赐婚01
殿外柳絮飞,殿内箜篌响。
期间灯光筹措,人影交汇,杯中美酒馥郁芳香,闻着也恐沉醉。
今夜皇帝召见新晋状元、榜眼、探花,却破格要后宫诸位公主一并出席晚宴。帝后在上温声耳语,不时又与底下新晋才俊笑言几句,众人因着席上是天子,答话间已显局促。
丝竹之音时高时低,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欢声笑语自不在话下。
忽而闻得帝座边上皇太后开了口:“素闻皇后那表姐的长子才高八斗,貌似潘安,今日哀家见了,果真觉得如此。”
崔后怔忡间已然回了神,满目柔光不觉看向席末的少年公子。那少年只低头轻转着手中酒樽,时而浅啜一口,神情悠然,仿佛置身于这热闹绝凡的晚宴之外。席上眸光不曾收回,崔后抿唇而笑,淡淡的音色听在耳中竟有绵绵之意:“得母后赞赏那是他的福分。”底下却是哂笑,她那表姐还信誓旦旦地说凭玉迟的才学,今年殿试,状元非他莫属,也正好可以辅佐她这个皇后。谁知他竟一朝落榜,甚至连个探花都没有得。此刻皇太后的一句“才高八斗”又不知从何说起。而今日晚宴他出现在此,倒是叫崔后觉得奇怪起来。
皇太后温声而笑,广袖略微一抬,满殿的音律瞬息之间隐去。众人都觉奇怪,却闻得皇太后的声音传下:“今儿北汉又添国之栋梁,皇上高兴,哀家心里也跟着高兴。逢着喜事,不如就双喜临门。哀家倒是相中了一位驸马,巧的是皇上和先皇未出阁的几位公主都在,正好便瞧瞧,挑中了谁,也只管说出来。”
圣武帝神色平和,笑容一向宽容:“倒是不知母后相中了谁?”
众人只道是新晋才俊中的一人,状元嘴角笑意已现,榜眼与探花都纷纷敛起了神色。唯崔后一人,渐渐收复华美脸庞的笑,金甲丹蔻渐没入掌心之中,一双似怒非怒的眸子,略略往下,又落在那少年身上。
皇太后的笑意已起:“沈玉迟。”
话落成珠,惹来一阵骚动。
诸臣细碎接耳,面露疑色。殿前那三位新晋才俊更是一阵吃惊,纷纷回头瞧去。
圣武帝神色覆疑,倒是也不说话。
少年这才抚袍起身,恭敬跪于大殿正中。内殿无风,华贵明灯微晃着人影拂动,诸臣、诸公主这才将注意力移到面前此人的身上来。
第二章 赐婚02
还未及弱冠,生的面目清秀,到底是少了一抹沉稳气敛。周身上下,也不过一身中等锦缎,再是细瞧不出什么。诸公主心下骇然,此人前途不明,恐嫁不得。几位出身高贵的公主竟是放心笑着,自顾端着酒樽饮酒,想来也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倒是那些身份低微的几个,到底惶惶不堪起来。诸臣心中疑虑,不明皇太后看上他什么,想来也只以为是哪位公主与这少年公子私下定情,皇太后为顾及颜面才唱了如此一出戏,便也都静观着。
“既是母后中意,想必自有过人之处。相中哪位公主,不妨倒是说出来。”圣武帝言语幽幽沉沉,不辨喜怒。
沈玉迟跪在殿上,此时方回过神来。今年殿试,他可谓自信满满,原以为状元不过是囊中之物,谁知竟是如此局面。太监来通知要他参加晚宴时,他只还以为是殿试结果不公,想要他来拨正,那知竟是要他做驸马!此刻,皇太后和皇上都开了口,他若是一句不要,便是大大折了皇家颜面,那该是要论斩的。可是选,又该怎么选?
他既非王族,也非官宦,诸位公主无论出身是否高贵,于他来说都是高攀。
额上有细汗渗出,撑在地上的掌心已见微凉,温然眉目淡扫过席上诸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心底思绪回转过来。今上所出共有九位公主,其中三位已经出阁,席上剩余六位纵无盛宠,其父皇母妃健在,也由不得他放肆。先帝却还有两位小公主未出阁,其中一位乃当今皇太后亲女宁安长公主,另一位则是已故马昭仪所出的临安公主。
几经权衡,他终是缓声道:“回皇上,草民中意临安公主。”
崔后掌心早已渗出了汗,此刻闻得他说出临安公主,悬起的心终是放下了,这沈玉迟未曾夺下状元一位,看来心思倒是不蠢,也不枉她表姐教导一番。
圣武帝眉头微拧,轻声问:“临安?”
皇太后却忽而笑起来:“皇上听错了,是宁安。”
*
浓密睫毛微动,那双水灵明澈的双眸到底睁开来。
记忆中的那奢华艳绝的场面被瞬息间屏退,徒留下眼前一座凄凉孤坟。
碑上,明明白白刻着“亡夫沈玉迟之墓”。
所有人都不会料想皇太后竟愿意将自己的/幼/女/赐给一个殿试落榜之人。且那人非富非贵。
她只记得那晚,全场哗然,皇兄常年宽容温然的眉宇间竟是染起点点的笑意。她隔得远,此刻还能清晰地记起来,那竟是一抹释然。
那一年,恰好圣武十二年,她年仅十三,年纪尚轻。容不得她不愿,容不得她推迟半句,她与沈玉迟的婚约既定。皇太后特别恩典,加封准驸马为邯陵郡守。
圣武十四年,圣武帝驾崩,太子继位,时年九岁,是为乾宁元年。同年,宁安长公主下嫁邯陵郡守。
如今,已是乾宁十年,又是四年过去了。
周围的冷风呼啸起来,天空愁云惨淡,不多时,又是飘飘然地下起雪来。比之乾宁六年回京的那一场,还要大,还要密。
“公主,风雪大了,可否回去?”身后,传来侍女玉致的声音。
令妧没有回身,纤长手指拽紧风氅,半晌,轻缓吐字:“玉致,给你哥哥上柱香。”
作者题外话:呵呵,今天还是二更了,以后更新还是和以往一样,平时二更,周末一更。介于读者说人物关系太乱了,所以我干脆把人物关系表删除了,反正写下去,也是一样会清楚的。么么
第二章 赐婚03
熏香从莲花纹路的香炉内袅袅升起,朱色门窗大开,从驸马坟前回来已逾半个时辰,风雪却依旧大。
阴霾天空下,飘进内室的雪花沾上了暖意,瞬息间化为雪水。大长公主已在窗前伫立许久,发鬓有了一层薄薄的银色。期间闻得侍女瑛夕几句规劝软语,却始终未得令妧应声。瑛夕也不敢再言,只再垂首退至屏风后侍立。
院中,一抹纤弱身影急急穿过,未及通禀已径直入内。俏脸上还沾着寒气,玉致也不上前,只立于屏风后轻声言道:“公主,已安排妥当。”
半晌,终闻得里头女子应了声。
随即,淡淡一句“回京”,外头众人闻言,忙纷纷下去准备。将目光收回,转身出去,侍女未从她的脸上瞧出些许的悲哀。
驸马去了四年了,她只在每年的忌日才会来一次,她的话不多,就那么呆呆地立着。而后,会恩准了沈玉致与哥哥说上几句话,待玉致回来就马上回京。
每年都如此。
瑛夕撑过雨伞至她的头顶,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大长公主对驸马的感情,怕是谁也说不清楚。她时常瞧见她望着驸马留下的帕子发呆,可是每回来祭拜,却从来不多言一句。
玉致扶了她上车,落下车帘的那个瞬间,突然瞧见她眼底一抹苍凉。
玉致似是一惊,慌忙别开了脸去。
这位曾经的宁安公主,幼时被遗忘,少时被迫远嫁,而如今,却成了北汉人人敬畏的监国大长公主,连着皇上见了,也要敬她三分。
四年了,北汉风雨调和,国泰民安,难道的太平盛世。
令妧轻阖了双目,就着软垫靠着。四周静谧得只剩下车轮滚动的声音,还有风雪的凌厉声。
……
帐内红烛摇曳,芙蓉暖绡帐被风吹得起伏拂动,锦绣屏风后,一侧软榻上,似有人影晃动。
广袖垂落,闲暇处,落下女子光洁白皙的藕臂来。玉盏已奉至薄唇边上,女子轻柔低笑:“臣妾哥哥说,这碧螺春取了最嫩的新芽,又用陈了三年的雪水泡制,皇上闻闻,味道好么?”
修长手指掠过女子姣好容颜,他启唇抿了一口,闲适笑道:“果然好茶,没想到杨御丞竟是这般会享受之人。”一双清澈明眸下波动着的光线柔和,叫杨妃此刻定下心来。
玉盏落于一侧,轻盈身躯已覆上男子胸膛,朱唇轻启:“臣妾那哥哥年纪也不小了,今儿臣妾斗胆想给哥哥求门亲事。”
少帝眸华略抬,深邃眼底是点点的柔光,翔云素袍略动,话语已经是低声笑出:“杨御丞(注)辅佐朕多年,朕倒是一直想给他指门亲事,难为你这个做妹妹的还记挂着。不知他心中可有人选?”指腹滑过杨妃如玉脸庞,落于她的樱唇处细细摩擦着。
杨妃心头微动,起了身跪在他面前,低头道:“臣妾斗胆,替哥哥求娶永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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