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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茶水喷在戚珩的脸上身上。
“白——素——兮——”戚珩跟要杀了我一样看我,咬牙切齿:“你们觉得我喜欢这样的?”
在场所有的师兄万分默契的一起点头。
戚珩终于涨红着脸甩膀子走人。
三师兄凑过来八卦:“素兮,你别说你从来没看出来过。”
我擦着嘴回答:“看出来过,不过幸好谁都没挑明。”
他们眼神怪异的看着我,我悻悻地补充道:“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三师兄恍然大悟:“对嘛,我们知道,你喜欢沈公子那种。”
我觉得我没有办法跟他们交流,转身出去劝现在应该气急败坏的戚珩,虽然我觉得其实戚珩应该也是一个好面子的人,现在众人皆知的一个“秘密”被人放到台面上说,还被当做笑话来嘲笑,他当然心里不爽,不过嘛,我这个人比较善良,知道他受了委屈就要去安慰一下。
顺带也该把话说说清楚,误会藏在心里总是不好的,喜欢和不喜欢就该说明白,不然总是把那份可有可无的希望放在心里对谁都不好。
如我所想,戚珩在清池边的石头上坐着。
我坐到他身边,看着水面上倒出一个皓白的月亮,波光粼粼。
药王谷要说哪里比较适合幽会,哪里又最有暧昧气息,非清池莫属……
我看戚珩一脸要杀人的表情,不怕死的凑上去推推他:“干嘛?生气了?”
戚珩语气冲的很:“……没。”
我问他:“那你苦着一张脸干嘛,你不是不喜欢我么。”
戚珩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对啊,我吃饱了撑的才可能喜欢你。”
其实我觉得戚珩的心态也不算差,他心眼不坏,就是脾气直了点,要说我为什么不喜欢他不能接受他,可能就是因为太熟悉了,他的好他的不好我全都知道,所以我才不能用除了师兄妹之间的情感外的任何一种情感去对他,因为我没有办法喜欢上他,用一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去喜欢他。
可是不管我怎么解释,好像他们都认为我喜欢上了沈恪。
我瞥一眼戚珩,看他气坏了的样子简直好笑,我跟他说:“戚珩,我其实是个很直白的人吧,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很快就会表现出来,我跟你从小一起待着,你见我表现过没有?”
戚珩的模样变得有些颓废:“那你对沈恪呢?你现在离不开他了,算是喜欢的表现?”
我否认:“我不能喜欢他,离不开他那是因为这是我的职责。”
身后嗒嗒嗒的脚步声近了,有人喊着:“素兮,沈公子送信约你见面!”
我起身拍拍灰:“看吧,我要履行职责去了。”
我的职责嘛,给燕国人沈恪卖命。
☆、六师兄VS沈恪(第一回合)
三师兄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张纸朝我挥手:“素兮,你的沈公子来信了啦!”
我嫌弃他:“他不是我的沈公子了啦!”
说着还膝盖疼了,心中燃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这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沈恪的信上说,让我明天去找他的时候将六师兄一起带着。
我问三师兄:“谁来送的信?”
三师兄道;“反正不是沈恪亲自来的。”
我哦了一声,撒着奔儿往六师兄那里去了。
六师兄正在研究沈恪中的那个毒,我凑过去看:“六师兄,进行的如何了?”
“怎么了?急了?还是怎的?”六师兄认真研究中还不忘嘲笑我。
我撇撇嘴不屑道:“哪有,就是想问问你,失去记忆这种事,是真的没法避免么?嗯……你知道的,我跟你说过,沈恪他不愿意现在就治。”
六师兄手上动作停了停,没有说话。
我觉得气氛好像有点哪里不太对劲,略有些尴尬,就继续自说自话道:“其实我觉得啊,他失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动作够快,然后手下人够给力,把他的所有事迹全都记下来,他看完也不会什么都想不起来么。”
六师兄笑笑:“那你不怕他忘了你啊。”
我也笑:“我跟他说好了,不能忘了我这个神医,他要是忘了,我就把‘白素兮是沈恪的救命恩人’几个字刻在他身上。”
六师兄捣腾着药罐子,笑得欢乐:“我以为你会把赵子悦是沈恪的救命恩人刻在他身上。”
我一愣,好像的确应该是这样。
六师兄说的这么正确,我竟无言以对。
静默了一会儿,我咬着嘴唇在旁边出神,六师兄终于捣腾完药罐子了,擦擦手往我身边坐下,神色难得的正经。
我一直都晓得,如果药王谷一定要有人来给我上一节感情课,此人非六师兄莫属,但是就前两天跟他的对话来看,我似乎不太能够苟同他的思想,比如该怎么爱一个人,怎么就算爱上一个人了,可是我又不得不同意他的说话,因为他是过来人,至少他经历过,我没有经历过,万事都有第一次。
就大师兄的话来说,那就是,没受过几次情伤,如何能做情圣。
我不懂,那是因为我情商低。
六师兄犹豫半天终于开口:“素兮,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在拿你和沈公子开玩笑,还觉得很有趣?”
我斜眼瞥过去:“难道不是么?”
六师兄挑挑眉毛:“其实我说实话,沈公子一定不是你的良人。”
这态度转变太快,我有点脑回路跟不上节奏。
六师兄继续道:“身份问题我们都知道,他是燕国二公子,还是质子,身不由己,所以无论他最后是意在世子位,或者能不能成功夺位,都是一场凶险的争斗,这不是我们这些隐居在深山野林的人能过的生活,尤其是你一个女孩子,沈恪他能平安度日这么多年,说明他有自保能力,可不代表他还能保护得了一个你,素兮,你能听懂师兄说的话么?”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
我说:“那你们平时还说的那么开心。”
六师兄笑了笑没有说话。
夜深时分,身旁绕过几只萤火虫,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六师兄:“从来没听六师兄说过你的感情史,我能问问么?”
六师兄脸色似乎僵了僵,停了半晌才回答了一声好。
我问他:“她也是跟你身份悬殊很多的人么?”
六师兄微仰着头:“她是前兆王最小的女儿。”
我像被雷劈了一样定在原地,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老兆王一生子嗣不多,缘由也听说过,左不过就是后宫女人太多,你整我我整你,搞到最后能活着出世的孩子屈指可数,能活着出世然后顺利长大的就是个中翘楚了,老兆王儿子得的早,也就是现在继位近十年的兆王,这个最小的女儿却是在他将近知天命年岁的时候才得的,她母妃又是颇得兆王宠爱的夫人,老兆王还戏言说她再生个儿子就立为世子,于是就招王后和世子妒忌,后来这位夫人就真的再有了身孕,不过五个月的时候就意外流产了,老兆王将过错推在王后身上,形同将她打入冷宫,最后含恨而终,彻底激怒了当时还是世子的现今兆王。
老兆王在的时候尤为宠爱这个小郡主,封为韶阳郡主,郡主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是当时众贵族子弟乃至周围一圈邻国贵族子弟争相求娶的对象,大有一争天下第一美人的势头,却不想她的眼光竟然落在了我六师兄一个穷酸书生的身上。
这件事让我恍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的眼光真的不是因身份而异的,不是身份高了眼光就高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当你每天都在吃肉吃肉吃肉不停的吃肉的时候,突然端上来一盆炒野菜,说不定你就觉得这是人间美味了,同理,韶阳郡主可能就是因为每天接触的都是骄奢淫逸的富二代官二代,乍一看一身白衣的六师兄赵子悦,还以为是上面下来的谪仙呢。
纵然我分析出了因果缘由,但是我依旧沉浸在六师兄的初恋情人是韶阳郡主这个骇人的事实里无法自拔。
六师兄略抬了眼看我,继续说往事:“那时候我不知道她就是名动天下的韶阳郡主,只以为是哪家的富家小姐,虽然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真的让我觉得觉得就算醉死在温柔乡也此生无憾,可最后我终究还是要知道她的身份,那天她和侍婢在说老兆王病危的事情,我才知道真相,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不让我提及她的家庭甚至在我提出要上门提亲的时候也抗拒不已,原来,本就是我不配,再后来半个月后,老兆王就病逝了,世子继位,她求我带她走。”
这动人心肠的爱情故事在我看来……最后都应该以悲剧收尾……
我无意识地应和:“然后呢?她为什么不跟你走了?”
六师兄苦笑了一下:“那时候我激动的好几夜都睡不着,一心都想着以后该怎么安排我们的生活,我一定要对韶阳好,不能让她吃苦。”说着又苦笑了一下,侧头看我:“当然,结果如你所说,我再怎么努力,都只能让她吃糠咽菜。在我们约定的那天,她意料之内的没有来,我在约定的小亭里等了两天两夜,最后是她的侍婢来了,给了我一袋钱。”
我想我从一开始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就差不多猜到了结局,所以我继续说:“那是因为那时候她要嫁给现今郑王的二弟,为的是用美人计牵制这个平原君,让那时的郑世子顺利继位,可熟不知那时候兆王一心帮着的郑王,如今早就暗中倒戈去了燕国那里,准备着随时背后捅他刀子呢。虽然用一袋钱就想打发你看上去比较伤人自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也是无奈的,毕竟兆王恨她和她母妃入骨,他就恨不得她得不到幸福,所以逼她远嫁……”
六师兄看着我,我轻咳了一声,讪讪道:“后面扯远了……”
“这些我都想过。再然后你就都知道了,也不用我说了。”
我点头表示同意,点了一会儿,我又摇头,表示疑惑:“可你既然知道了最后的结局,当时为什么还要寻死觅活,一点都没有男人样子?”
十多年来,我是第一次看到六师兄脸红,他双颊微微泛着红,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说起来那时候真是可笑,不过我觉得这也是无法避免的痛楚,因为那时候我以为我得到了,可当你心里始终充满着希望,而在最后一刻绝望降临的时候,你就如遭雷劈,那种厌世的心情没有人会懂的,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玩弄了。”
我私以为我应该能理解六师兄的意思,就好像有个富人跟你说,别吃糠咽菜了,过几天我给你吃一顿满汉全席,你傻呵呵的相信了,并且始终相信自己有吃满汉全席的命,可最后到了那天,富人告诉你,哈哈哈你居然相信了,你到死都是吃糠咽菜的命还吃什么满汉全席,甚至丢了一堆食材给你让你自己做去吧。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唯有以死明志。
六师兄是觉得自尊心和尊严受到了伤害。
我咽了咽口水,猛然想起我过来的初衷,于是问道:“六师兄,明天你陪我一同去见沈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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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出发前,戚珩对于我没有邀请他一起去见沈恪而大发脾气,三师兄宽慰他:“我觉得素兮就是怕万一你看到沈公子忍不住动手最后被沈公子揍的连师父都不认识会很难堪,所以体恤你呢。”
戚珩立刻就和三师兄扭打起来,我和六师兄趁乱奔走,直奔城里。
由于长久的不下山,六师兄的鼻子好像也有点不太适应,一路上